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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還在考驗他的皇帝,「能為父皇分擔,乃是兒臣的本分,兒臣遵命。」大皇子低頭領命,當然皇帝並沒注意到他微微上揚的嘴角。等大皇子離開後,皇帝的心情不錯,于是就起駕去了冷宮見了齊妃,齊妃一身素衣,正在給花草澆水。身邊只有兩個伺候的宮女,這些年在冷宮的日子她也慢慢習慣。

沒有後宮宮女們的阿諛奉承,悠閑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去討好皇帝。大皇子很少來探望她,只是逢年過節送些衣物過來。她並不介意,大皇子想來就陪著他說說話,不來,她也不會惦記。那麼大的人應該知道如何照顧自己,身邊伺候的人多如牛毛,用不著她操心。

還有他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將來必定要繼承皇位,成為北齊國君主。她還是隨意的過著生活,等到百年之後安葬在娘家的祖墳中。宮女轉過身見到皇帝,剛準備請安,就被皇帝用手止住。兩個宮女很識趣的下去,讓皇帝跟齊妃單獨相處。齊妃其實早就意識到皇帝來了,只是不動聲色,想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直到皇帝慢慢走到她面前,才放下手中的盆子,俯身請安。「齊妃,要是朕沒記錯的話,你在冷宮待了差不多三十年,還在怪朕?」皇帝緊盯齊妃,在冷宮的日子,讓她的心越來越平和。後宮爭寵並不適合她,若是可以的話,齊妃寧願從未入過宮。

回過神淡淡一笑,「皇帝說笑了,您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妾身怎麼會怪您呢?」「當真?」皇帝遲疑道,齊妃再三點頭,皇帝眯著眼︰「齊妃,既然你不怪朕,那就跟朕離開,回到原來的寢宮。朕已經命人去收拾好,有什麼需要盡管派人告訴朕,一定會為你安排好。」

要讓她離開冷宮,還是不用了。齊妃直接拒絕,讓皇帝氣憤的變臉︰「你不怪朕,為何不願意跟朕離開。你要知道朕很快就要立我們的兒子做太子,就算不為你考慮,也要為他著想,不是嗎?」有一個在冷宮中的母妃,大皇子就算做了太子,也不會高興吧!

齊妃目光微閃,皇帝要立太子,之前不是一直對百官上的奏折很生氣。現在居然想通,難不成跟東周國來和親的麗妃有關系?她在冷宮中度日,對朝中的事不想關心,可是偏偏有人想要讓她知曉。太子,大皇子一直等著,眼下快要實現,會很高興吧,作為母妃的她,會在心底為他祈禱。

一國之君沒那麼容易做好,皇帝這些年一直都獨自把持朝政,大皇子沒有機會插手。「相信皇兒不會介意。」齊妃平靜的望著皇帝,想要她為了大皇子對他妥協,絕對不可能。除非她的女兒能回來,每到夜深人靜之時,她總會想起她可憐的女兒,當年要不是因為皇帝寵愛她。

引起後宮妃嬪的聯手報復,以蓮妃和吳妃為主,把她剛出生的女兒擄走,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就算皇帝最後查出她們,把她們都處死,株連九族,也改變不了她女兒回不來的事實。還有後宮的妃子都被趕去皇家寺廟修行,皇帝對她百般討好,也無濟于事。

相反齊妃對皇帝冷眼嘲諷,她本是民間女子,恰逢皇帝微服出巡,彼此一見鐘情。她沒想到皇帝身份尊貴,乃是一國之君。從他的隨從還有一言一行,猜測最多不過是個貴族子弟。父母恩愛,沒有小妾通房,因而她誓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無意在門外偷听到皇帝的身份,便對他敬而遠之,萬萬沒想到,皇帝用父母雙親的性命逼迫她入宮為妃。身為女兒的她又如何能不管父母的生死,含淚入宮為妃。回宮途中多次尋死不成,皇帝對她看守的更加厲害。皇帝要是早些知道他在民間會遇到心儀的女子,早就出宮來找她。

也不會立後,當朝皇後家世顯赫,連他都要忌憚三分。還有蓮妃和吳妃,每一個都家世顯赫,背後的家族勢力不容小覷。那時的皇帝剛剛登基沒多久,還沒站穩腳跟,所以不得不讓高門閨女入宮。為的就是能穩住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難得遇到心儀的齊妃,自她入宮後,皇帝對她百般容忍,加上萬千寵愛。

這都不能讓齊妃放寬心原諒他,好在後來齊妃有了身孕,這讓皇帝欣喜萬分。此前後宮還沒任何妃嬪懷有龍種,不是她們的肚子不爭氣,而是皇帝早就在她們入宮後在她們湯藥中下了避子藥。只要皇帝不想,誰也不能誕下皇嗣,因此來威脅他的權勢。

齊妃沒想到蓮妃和吳妃那麼惡毒,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下手。她還記得很清楚,那日她拿著匕首威脅皇帝,要是不把她打入冷宮,她就死在他面前。皇帝自然妥協,迫不得已下令把她打入冷宮。在冷宮三十多年,齊妃修身養性,為了她那可憐的女兒祈福,不管她身在何處,只要她過得好,她就安心了。當初害她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就夠了。

皇帝咬著牙︰「皇兒不會介意,若是朕讓他來冷宮接你出去,你可會拒絕他?」他就不相信大皇子也說服不了齊妃,齊妃搖搖頭︰「皇帝,誰來都一樣,妾身心意已決。妾身身子突感不適,就不陪您,妾身告退。」

齊妃這就想走,不行,被皇帝緊緊的抓住手臂︰「看著朕的眼楮,三十年了,你還在怪朕。朕知道當年的確是朕不對,不應該欺瞞你。倒是你細想朕哪里對不住你,你要什麼朕都滿足你,還有你父母,朕都當做自己的父母一般對待。還有蓮妃和吳妃早就被朕賜死,還牽連她們九族。

若是早知如此,當初朕就不會讓她們入宮為妃。難道這樣你還不滿意,那你到底要朕怎樣,三十年了,還不肯原諒朕。非要在這冰冷的冷宮待著,朕已經決定把皇位早些傳給他,到時候你跟朕一起出宮,我們再去江南,看看我們曾經相識的地方,難道不好嗎?」

齊妃不屑的看了一眼皇帝,「你想的倒是很好,可惜我的女兒回不來了。你的皇位想傳給誰就傳給誰,不用告訴妾身。」是不是非要朕死了,你才甘心?」皇帝的一顆心已經被她傷的千瘡百孔。

「你死了,我的女兒還是回不來了。我要你活著,受到百般的煎熬。」齊妃憤怒的瞪著皇帝,她才不會輕易的就讓皇帝死了,一了百了。活著會讓他承受更多的痛苦,只是可憐她的女兒。皇帝剛才就知道齊妃言不由衷,沒有原諒他。慢慢松開她的手臂,默默轉身離開。

皇帝之所以寵愛二公主,那是她身上有曾經齊妃的影子,一顰一笑都像極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留著二公主在後宮,早就把她賜婚給大皇子。這樣對大皇子和二公主才是最好的選擇,大皇子做了太子,身後有東周國的支持,想來西楚國、北疆國、南麗國都不敢肆意妄為。

眼下二公主已經做了他的妃子,他要另外為大皇子謀劃一番。皇帝陰沉著一張臉,冷峻無比,二公主身穿淺藍長紗裙,長及曳地,腰間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寶藍玉簪。

濃妝淡抹,幾絲發絲繞頸,腰似小蠻,楊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櫻桃般小巧玲瓏,唇上點了一抹朱紅,干淨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似水,看似清澈,卻深邃不可知其心思。故著低胸之裙,一反平日樸素簡潔之容,盡顯嫵媚,妖嬈之態。

望著她,皇帝的思緒又聯想到齊妃,她不曾有過這樣的裝扮,要是她這樣,會不會也跟二公主一樣明**人,讓他心神蕩漾。「皇帝,您要給妾身做主,妾身可是您的妃子。」二公主思前想後,還是等皇帝來的時候告訴他,還她一個公道。

二公主在北齊國的皇宮也不是一日兩日,知曉皇帝的脾氣。他最討厭兩面三刀的小人,大皇子當著皇帝的面,對二公主恭恭敬敬,沒想到居然勾結她身邊的宮女,強要了她的身子。還有他的那一番說辭,北齊國遲早屬于他,沒錯。可偏偏皇帝還在,他就不應該打她的主意。

要怪就只怪他的定力還不夠,皇帝伸出手勾住二公主的下巴︰「看著朕的眼楮,你能用性命發誓,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他剛要立大皇子做太子,讓他幫忙處理朝中的政務,慢慢的把權利交給他。同時也教他如何做一國之君,不能由著性子來。他會作出二公主口中大逆不道的事來,皇帝還真的不敢相信。還是二公主捏造出來,想要挑起他們父子之間內斗,也不無可能。

所以皇帝一定要查探清楚,不能僅听她的一面之詞,就武斷的定大皇子的罪。還有說不定面前的二公主惡人先告狀,她去勾引大皇子在先不無可能。二公主目光清澈︰「皇帝,妾身敢以身家性命保證。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要是您不相信,完全可以派人去查探,到時候再決定相信誰也不遲。」

就算皇帝派去的人查到不到什麼,但是人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就會肆無忌憚的瘋狂蔓延。二公主既然敢這樣說,那就說明不是信口開河。皇帝板著臉扶著二公主起身,「愛妃,你先起來,此事朕一定會查清楚。若是大皇子真的欺負你了,朕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皇帝很快就離開她的寢宮,二公主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大皇子乃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他未必能狠下心來處置他。趁著月色,晏雲暖再次入宮面見二公主,一夕之間變化還真大。晏雲暖準備一肚子的話都還沒說出口,二公主就答應幫晏雲暖,讓她見聖上一面。

「妾身多謝二公主,不,應該是麗妃娘娘。」晏雲暖感激道,二公主擺擺手︰「你不用急著些本宮,本宮替你引薦皇帝,可不是沒條件。」有條件當然最好,二公主要回東周國,讓晏雲暖帶她離開。「怎麼,莫二夫人不願意?」見晏雲暖許久沒反應,二公主勾唇冷笑。

回過神來的晏雲暖連忙搖搖頭︰「娘娘,只是妾身覺得您是東周國來和親的公主,跟著我們離開恐怕不太好。要是嚴重的話,還可能引起兩國紛爭,還請娘娘三思。」帶二公主離開容易,帶來的後果很嚴重,不是晏雲暖所能承擔,二公主應該想到這一點。

「你說的本宮都想過,本宮會假死離開,你的顧忌就沒有了。」留在北齊國的後宮,恐怕少不了要成為皇帝和大皇子父子倆的玩物,她不願意。與其如此,還不如回去東周國,就算做個平民百姓,也是極好的。二公主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必早就想清楚,既然如此,晏雲暖就答應她。

「這樣,等明日晚上你再來本宮的寢宮,就可以見到他,到時候本宮會給你引薦。」二公主一說完,晏雲暖就松口氣。回去就能睡個安穩覺,莫林梓,你等著我救你。晏雲春沒想到莫雨荷嘴上說不跟梁義松離開京城,可自從梁義松被晏雲冬夫妻倆悄悄帶走後,听嬤嬤說她這幾日整日都沒精打采。看來她說的話不能信,可憐她了,小小年紀失去父母雙親,住在她府上。

晏雲暖讓她好好照顧莫雨荷,她快出月子。整日在屋里待著,實在悶得厲害。趁著今日外面太陽不錯,出去透透氣,正好去看看莫雨荷,陪她說說話,寬慰寬慰她。莫雨荷低著頭,怯生生的。要是晏雲暖知曉,肯定會心疼。「雨荷,到我身邊來。」晏雲春的話說完,莫雨荷的身子往後縮了縮,她越看越是心疼她。

忙不迭的上前蹲子,把她摟緊懷中,一旁的嬤嬤剛要開口,晏雲春還沒出月子,由著她出來,應該不容易。她還不能蹲子,要是落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可這些話都被晏雲春的眼神給止住,嬤嬤無奈的低著頭,嘆口氣,還是回去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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