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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暗度陳倉(二)

老祖宗話鋒一轉提到了李氏,晏東南皺著眉頭︰「母親,李氏的事暫且不去計較,畢竟她已經回府。 」再去追究,似乎對晏東南和晏府沒任何好處。晏東南還要忙著衙門的政事,另外這次下獄確實有些蹊蹺,老祖宗提醒的對。晏東南確實要派人好生查探一番,听著晏東南的話。

老祖宗當下冷著臉︰「怎麼,你還想留李氏在府上,她可是失蹤了兩三日,好端端的回府,你不覺得奇怪嗎?東南,你讓老身說你什麼好?」老祖宗還伸出手捶打晏東南,奈何晏東南還是堅持讓李氏留在府上。氣的老祖宗手指抖的指著他︰「好好好,你現在翅膀硬了,連老身的話都不听。隨便你,可別怪老身沒提醒你,趕緊出去!」

不願在看到晏東南出現在她面前,晏東南無奈的搖搖頭利卡。田武輕輕的走到晏雲暖面前,「公子,奴才回來了,已經查出來了。夫人失蹤一事都是花姨娘在背後操控,這是定北侯送來給奴才的證據,還請公子過目。」晏雲暖拜托定北侯,若是有時間的幫忙查探李氏失蹤的背後黑手到底是誰?

這樣才能防患于未然,做到心中有數。沒想到還真是就是晏府的人,拿著這份證據,相信花姨娘就沒法辯解。只是眼下花姨娘有孕在身,老祖宗和晏東南勢必要偏袒她。不過要是不拆穿她,會讓花姨娘更加的猖狂,不行,想著晏雲暖就起身去書房找晏東南。晏東南剛從老祖宗的院子回到書房,還沒坐下休息片刻,就見到晏雲暖出現在他面前。

「怎麼,如今連敲門都不會了,門外的小廝都干什麼用?」連晏雲暖都擋不住,晏雲暖淺笑道︰「父親,請息怒,小九不會貿然的來打擾父親,自然有要緊事稟告您,還請父親見諒,給小九一次機會。就算你把我從族譜上除名,暫時還沒對外公布,我還是您唯一的嫡子。」

晏東南氣的臉色青,晏雲暖本事越來越大。皇後不敢看聖上的臉色,一直低著頭,王少群詳細的說了這些年的生活,聖上一言不。大公主緊張的盯著聖上,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抬起頭︰「媛媛,你當真不願意嫁給平陽侯?」「回父皇的話,兒臣之所以答應嫁給平陽侯,只是考慮到母後因為兒臣的親事操心累到了,所以兒臣不想再讓她費心。」

聖上當時就猜到了,想著平陽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夫君的人選,也合他的心意。再好不過,他也沒料到王少群會死而復生,還出現在大公主的寢宮里。王少群這個孩子,聖上當年非常喜歡,听聞他在戰場上犧牲,聖上甚為可惜。也由著大公主這些年一直在宮里未嫁,眼看著聖上的身子每況日下,還有皇後兩鬢的白漸漸增多。

「媛媛,那可是關系到你後半輩子的幸福,你這孩子未免太傻了。母後現在不是跟為你操心,眼看著婚期將至,你不是讓父皇和母後為難嗎?」皇後輕輕的咳嗽道,大公主迅的為她拍著後背。

「少群,你這些年過的什麼樣的日子,朕大概都了解。你和大公主的親事之前是朕親自為你們定下,等你從戰場回來,就成親。現在,你想必也知道,朕已把大公主賜婚給平陽侯,你和大公主注定有緣無分,還是死心吧!」另外王少群不能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否則聖上的英明會毀于一旦。「父皇!」大公主咬著牙,含著淚哀憐的望著聖上,聖上別過臉。

大公主又去求著皇後,皇後依舊搖搖頭嘆氣。要是王少群早些出現,他們還有辦法,如今跟平陽侯的婚期將至,確實沒辦法。王少群堅定的回答︰「聖上、皇後,少群這輩子非大公主不娶,就算大公主嫁給了平陽侯。少群也會衷心的祝福她,不會再去打擾她的生活。只是這樣,對大公主真的好嗎?嫁給不喜歡的人,她後半輩子能幸福嗎?聖上、皇後,還請你們三思。」

說完還不斷的磕頭懇求。晏東南沉著臉︰「這些你哪來的?」晏雲暖不緊不慢的回答︰「父親,這些從哪里來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既然知道了,打算如何處置?」「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置,是不是把花姨娘趕出府,或者殺了花姨娘,你才甘心?」

晏東南這在試探晏雲暖,晏雲暖豈會不知,輕笑道︰「要是這樣,那真是再好不過。花姨娘陷害當家主母,傳出去晏府的名聲要受損。父親可要三思而後行,我來就是告訴父親一聲,至于怎麼走,那是父親的事,與我無關,告辭。」晏雲暖這樣就想走,「你給我站住,我還沒讓你走呢!你著急什麼,你給我站住!」

晏雲暖沒停下腳步,氣的晏東南上前一把拉住他。「我的話難道你沒听見,我讓你站住!」走到晏雲暖的面前,晏雲暖略微皺眉︰「父親,告訴你真相那是我應該做的事,對于怎麼處置花姨娘,自然與我無關,要是父親執意想听我意見的話,我完全可以告訴父親,把花姨娘送出府,對誰都好。」晏雲暖說出內心的想法,就看晏東南怎麼安排。

「我知道花姨娘這樣做,確實有些不妥,只是她有孕在身,把她送出府,未免不近人情。還有老祖宗那,你也應該知曉,暫時讓花姨娘留在府上,到時候等她生完孩子,再送走也不遲。小九,你也要體諒父親,父親也很為難。」晏東南哀求的小模樣讓晏雲暖看著就覺得好笑。

扯了扯唇角︰「父親,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當初花姨娘怎麼買通人要謀害我和七姐,祖母親筆寫了一筆給我母親,到時候去母留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父親覺得這樣的人值得容忍第二次嗎?要是父親不送走花姨娘的話,那我完全可以帶著母親離開晏府。反正父親如此護著花姨娘,母親的心早就被你傷透了。」

「你!好,我听你的,把花姨娘送走就是,你千萬別告訴你母親。」晏東南對于李氏多少還有些感情,畢竟結夫妻。對于花姨娘,大不了在京城給她找一處宅子,京城去看看她便是。老祖宗那不好說,但是晏東南不能再讓晏雲暖離開晏府,之前不過氣話而已。想清楚就好了,晏雲暖略微松口氣離開。

「你對媛媛的一片深情,朕能理解,還希望你不要再固執下去,以大局為重。媛媛,你扶著你母後回寢宮休息去,這交給父皇。」王少群目送大公主離開,一路上皇後沒搭理大公主一句,等到躺下後,大公主剛起身,被皇後開口攔住︰「你給我回來,從現在開始,就待在母後的寢宮,哪里都不許去!」

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傳出去丟了皇家的臉面。聖上臉上無光,日後大公主在平陽侯府受委屈,豈會相助。皇後還在為大公主著想,大公主低著︰「母後,我知道兒臣說什麼,你都听不進去,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少群。他能回來,那是老天爺對我的厚愛。母後,大不了不要這個大公主的名號,您去跟父皇說說,讓我跟少群離開京城,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母後,兒臣求您了?」

「如今你還想離開京城,真是天真?你讓你父皇如何對平陽侯交代,萬一被拆穿,他如何面對東周國的百姓,還有朝堂之上的群臣,這些你都想過沒有。你就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讓你父皇為難,你忍心嗎?我和你父皇對你不薄,難道我們在你心里還遠遠比不上王少群嗎?媛媛,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皇後心疼的捂住胸口,越想越是生氣。大公主低著頭愧疚的開口︰「母後,兒臣也不想這樣,只是關系兒臣後半輩子的幸福。兒臣不希望將來後悔,還望母後勸說父皇,成全兒臣和少群。」大公主如今都還記得,王少群出現在她面前時,那一刻的悸動,久久不能忘懷。真沒想到,老天爺對她不薄,又把王少群送到她身邊,讓他們可以重逢,豈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聖上緊盯王少群︰「朕你不管你受了多少苦,眼下大公主的婚期將至,你就死心吧!另外你要是敢胡鬧的話,別怪朕對你們王家不客氣,你好好掂量掂量。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京城,出現在媛媛的面前。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朕不介意幫你一把!」王少群搖搖頭︰「不可能,這輩子我非大公主不娶,能再見到大公主,我就不會放棄。聖上,其實在我來見大公主之前,我已經去找了平陽侯攤牌。」

「什麼,你說什麼?」聖上詫異的盯著王少群,「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去找平陽侯?」平陽侯知道此事,確實不好辦。再三審視面前的王少群,看來他早就準備,否則不會輕易入宮。「聖上,我和大公主本就定親,如今我回來,娶大公主那是理所當然。相信族中的長輩知道也會為我高興,還請聖上成全。對于平陽侯,我很抱歉。」

剛才當著皇後和大公主的面,王少群並沒說出口。如今獨自面對聖上,完全可以跟聖上攤牌,畢竟一國之君,考慮事情很周全。「來人,把他給朕帶下去關押起來,沒朕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見他。」聖上腦仁疼的厲害,還是讓王少群消失在眼前。

王少群不緊不慢的開口︰「聖上,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小人不著急,等著您的答復。另外小人進宮前,把一切都告訴平陽侯,要是小人有生命危險的話,到時候別怪小人沒提醒您。」這是在保全自己的性命,沒看出來,這王少群還如此有心計。更加不能讓大公主嫁給他,被他算計,牽著鼻子走。

第二日晏東南一大早就來到老祖宗的院子,商議要把花姨娘送出府。老祖宗當下陰沉著臉︰「不行,我不答應,不能把她送出府。你現在怎麼回事,她還有孕在身,你就真的忍心?況且她犯了什麼大錯,你要這樣懲罰她?是不是李氏在你耳邊說了什麼,你盡管告訴我,我去找她!」

還不信邪,老祖宗斗不過李氏。晏東南一提起這個事,就腦仁疼的厲害。伸出手︰「好了,母親,您別再說了。花姨娘之前不是收了一百萬兩銀票,要不是這,兒子也不會被抓起來審查。好在小九把這一百萬兩銀票已經給我,我昨日就交到京兆府尹手中,要不然母親以為我能輕易被放出來嗎?

之前花姨娘在東林縣怎麼對待竹兒和小九姐弟倆,難道母親都忘了?」晏東南不願提起這些事,只是不說,老祖宗一直不明白。「哼,這些都過去了,你提起來做甚?」老祖宗還偏袒花姨娘,晏東南嘆著氣︰「好好好,過去的事我們暫且不提,那母親,我們就來好好說說李氏失蹤一事。您總不會以為她無緣無故的失蹤,然後無緣無故的回到府上來。這其中難道沒什麼緣由,母親可曾細想過?」

老祖宗挑挑眉︰「怎麼,你懷疑李氏失蹤跟花姨娘有關系?那絕對不可能,她挺著大肚子,就在院子活動,其他地方都不去。我不相信她跟李氏失蹤一事有關系,又是李氏在你耳邊吹枕邊風,我就知道,她看不慣花姨娘到京城來,威脅到她的地位,哼!她越是這樣,你越是不能被她蠱惑,把花姨娘給送走,听見沒有?」

晏東南現在跟老祖宗真是說不清楚,無奈的起身︰「母親,要是沒證據,我不會胡說。有人證物證證明花姨娘就是李氏失蹤的幕後指使,我知道您一時之間也許接受不了。但這就是事實,還請母親不要再為難兒子。怎麼做,兒子心里有數,您就在府上好好頤養天年,其他事不用您操心。兒子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老祖宗剛伸出手,話還沒說,晏東南就已經離開。老祖宗豈能不幫花姨娘,要是花姨娘離開府上,晏雲蘭出嫁,府上不就是李氏母女的囊中之物,哪里還有她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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