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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負荊請罪(一)

「哼!七姐,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沒有小九重要。你就知道偏袒小九,不向著我。好歹我跟你一起受苦,可現在小九還在院子逍遙自在。」晏雲菊自顧自的說道,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晏雲暖拿起手放在嘴邊作勢,讓晏雲竹不要激動晏雲菊。倒想听听晏雲菊心里還有多少不滿,一並說出來听听。

「七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听進去,你倒是說句話啊!」晏雲竹一言不發,晏雲菊更加失落。一個人晏雲菊可沒膽子去找李氏,要是晏雲竹跟自己一起去,兩個人就可以壯膽,李氏也會重視她們的提議。起碼可以休息幾日,眼紅晏雲暖舒服自由。

「菊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小九是男孩子,父親和母親自有他們的安排和打算,我們跟王嬤嬤學習禮儀,那是為我們自己好。」晏雲菊扭過頭,「哼!我才不要嫁人,我……」還沒說完就瞪著大眼楮走到晏雲暖面前,「好啊,誰讓你偷听姐姐們說話的。」

還用力的推了晏雲暖一把,晏雲竹當下陰沉著臉,拉著晏雲菊往後退︰「菊兒,你真是太不像話,怎麼能推小九。王嬤嬤這兩日教你的,恐怕你都忘記了。」「我就要好好教訓他,誰讓他目中無人,在這偷听姐姐們說話,活該!」晏雲菊理直氣壯的瞪著晏雲暖,晏雲竹果然偏心晏雲暖,不知道哄著向著自己。

晏雲暖連忙出來打圓場︰「七姐,你別生氣,八姐不過輕輕推了我一把,不礙事。你就別怪罪八姐,只是八姐,我可沒有偷听你們說話。我可是正大光明來,誰讓你們說話聲音那麼大,被我听到。」「你,晏雲暖,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說話!」

晏雲菊氣呼呼的離開,晏雲暖無奈的搖搖頭坐下︰「七姐,八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往我身上撒氣?」晏雲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小口後才慢慢說道︰「你還不知道你八姐的個性,陰晴不定,還不是被王嬤嬤說了幾句。想到你還在府上,她便心里不滿,別往心里去,她就是這個性子。」

還是七姐善解人意,晏雲暖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晏雲菊還沒走多遠就回過頭看晏雲暖並沒有追過來,反而坐下跟晏雲竹談的很開心。他們現在是不是就疏遠自己,不行,晏雲竹和晏雲暖不管去而復返的晏雲菊還在說話。晏雲菊坐著插不上話,心里難受,最後忍不出開口︰「七姐、晏小九,你們太過分了,當我不存在,為什麼都不理我?」

晏雲竹和晏雲暖相視一笑,這才開始搭理晏雲菊。晏東南下朝後,剛準備回衙門。就見身邊的小廝神色匆匆的來到他身邊,小聲嘀咕一番,只見晏東南臉色巨變。現在哪里還顧得上去衙門,讓小廝去衙門說一聲,晏東南府上有事,先回趟府再回衙門。管家見晏東南下轎,趕緊迎上來︰「奴才見過老爺。」

「嗯!九公子今日有沒有出府?」晏東南一邊走一邊詢問管家,管家心里咯 一下,瞧著老爺的臉色不好,一回來便問晏雲暖,想必要緊之事。「回老爺的話,九公子今日沒有出府,好像去了七小姐的院子。」晏東南直接朝晏雲竹的院子走去,管家還在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去告訴李氏?

萬一晏東南沖動起來,那可不好收場,算了,還是去告訴李氏。李氏一听,當下坐不住跟著去晏雲竹的院子。晏雲竹、晏雲菊還有晏雲菊三人說的正開心,只見晏東南沉著一張臉大步走過去。三人起身給他行禮,晏東南什麼話都沒說,給小廝使眼色。小廝立馬走到晏雲暖身邊︰「九公子,還請去老爺的書房一趟。」

說話間晏東南已經離開,晏雲暖點點頭跟上晏東南的腳步。晏雲菊擔憂的開口︰「七姐,你說父親找小九做什麼,我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父親好像很生氣,會不會找小九的麻煩?」晏雲竹哼了一聲︰「你現在知道關心小九,那為何剛開始的時候要跟小九拌嘴?」

晏雲菊的預感晏雲竹也有,跺著腳︰「七姐,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是我找他拌嘴,是他惹我。我是他八姐,他應該讓讓我不是嗎?」小廝關上門離開,晏東南淡淡的開口︰「你昨日是不是出府了?」「回父親的話,是!」晏雲暖沒有隱瞞,抬頭挺胸的回答。

晏東南握緊拳頭︰「好,那我現在問你,你為何要出府,你出府做了些什麼?你可還記得?」「父親,小九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晏雲暖一副故作不知的樣子,晏東南忍受不了,還是直接跟晏雲暖說開。「你是不是遇到東陽王府的郡主,還戲弄為難郡主一番?」

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說剛做京官的晏東南的嫡子晏九公子晏雲暖在眾目睽睽之下戲弄周明雪。東陽王在京城的權勢,晏東南豈會不知。現在晏雲暖給自己惹上這樣一個大麻煩,真是頭疼。這件事情的始末,晏東南不想再听晏雲暖說,只是想知道晏雲暖為什麼要那麼做?

不是早就讓李氏警告過他們,到了京城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不能給晏府和晏東南惹是生非,現在好了,晏東南才做京官幾日,晏雲暖就捅出這樣的簍子來,現在該如何收場。

「小九,你太讓為夫失望,年輕人不能意氣用事。就算郡主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那也輪不到你指出來。難道你母親沒告訴你們,要沉住氣。現在好了,我還打算休沐時帶你去國子監,現在,我看也沒必要。你怎麼為自己的前程考慮考慮,真是太不懂事。」

晏東南氣的不行,隨手拿起書桌上的硯台朝晏雲暖的頭上砸過去,晏雲暖並沒有躲。也許現在晏東南會怨恨晏雲暖為何得罪周明雪,將來他會感激今日。等李氏推開門,看到就是晏雲暖受傷的這一幕,忙不迭的走過去︰「小九,你這孩子,怎麼不躲?讓我好好看看,都流血了,冷不冷?」

心疼的拿著手里的手帕為晏雲暖擦拭額頭上的血跡,這李氏怎麼會來,晏東南更是氣憤。要不是平日李氏對孩子們管教不嚴,他們豈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好了,該如何收場,晏東南還沒想清楚。晏雲暖低著頭安慰︰「母親,小九沒事,讓母親擔心了,是小九的不是。」

輕拍晏雲暖的後背︰「你這傻孩子,躲都不會躲,讓母親說你什麼好。」要是躲開,就不會受皮肉之苦。晏雲暖這安慰好,李氏就抬起頭責問︰「老爺,妾身不知道小九犯了什麼錯,您也不應該這樣打小九。他還是個孩子,老爺,再說了……」李氏的話還沒說完,晏東南就發話讓門外的小廝把李氏請出去。

李氏睜大眼楮,「老爺,您說什麼,妾身的話還沒說話,老爺,妾身不離開。」「父親,您別怪罪母親,一切都是小九的錯,小九願意承擔。」晏東南大步走到晏雲暖面前,「你願意承擔,你說怎麼承擔,現在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又踢了晏雲暖一腳,李氏哪還能忍得住,當下就掙月兌小廝的束縛。

小廝不敢真的對李氏用力,李氏挺身護著晏雲暖,「老爺,妾身不知道您為何生這樣大的氣,可是再怎麼樣小九也是我們的兒子,老爺,您要三思啊!」還不都是李氏寵愛晏雲暖,哼,晏東南揮揮手讓小廝離開。隨後告知李氏,晏雲暖到底做了什麼事。

晏雲暖一直低著頭,李氏現在不忍心責備,「老爺,那眼下我們該怎麼辦?」一時之間,李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周明雪得意的開口︰「大哥,你做的對,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晏雲暖欺負我的事,我就不相信晏東南不知道。等到他知道後,肯定會好好的教訓晏雲暖,說不定還會帶著他上門負荊請罪。大哥,你真是太聰明了。」

周明星寵溺的笑著,這時小廝進屋小聲嘀咕,「雪兒,父王回府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坐在馬車上,晏東南盯著晏雲暖看著許久,「一會去東陽王府,你不要再鬧出什麼ど蛾子,否則傷心的還是你母親。」提前把話說清楚,省的到時候晏雲暖反悔。「父親,小九知道。」

低著頭答應,接著父子倆都沉默不語。東陽王才剛回到府上休息片刻,就听管家說晏東南帶著晏雲暖到府上求見,聖上對晏東南頗為看重,特意將其從梁城調到京城。必定有所重用,他能到自己府上來,當然是件好事。東陽王大喜︰「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前面領路。」

到了大廳,東陽王不見他們的人影,轉頭看向管家。管家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王爺,他們一定要在門外等候王爺,老奴勸不了,還請王爺責罰。」東陽王大步走出去迎接,眼見東陽王出來,晏東南大步走上前︰「微臣拜見東陽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東陽王迅速的扶著晏東南︰「晏大人,太客氣了,趕緊屋里請。」

晏雲菊和晏雲竹趁著休息時間來到李氏院子外,「母親,我們可以進來嗎?」兩人在門外小聲的開口,李氏抬起頭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進來吧!」「多謝母親。」姐妹倆高興的走進屋,到李氏面前,親切的對李氏獻殷勤。一人翹腿,一人給李氏揉揉肩。李氏閉上眼楮,享受女兒對自己的服侍。

晏雲菊朝晏雲竹使眼色,七姐,你趕緊問母親。晏雲竹實在問不出口,現在李氏都閉著眼養神,還是等李氏睜開眼再說。晏雲菊嘟著嘴,哎,要是自己有膽子問,就不用纏著晏雲竹一起來。兩個丫頭的定力還不錯,伺候李氏許久都沒開口,最後李氏不過意的睜開眼。

晏雲菊小聲的湊到跟前︰「母親,小九是不是被父親責罰了?」就知道這兩個丫頭是為晏雲暖的事而來,這一次恐怕誰也幫不了晏雲暖。李氏當下推開兩個女兒,冷下臉︰「小九的事不用你們操心,你們該回院子去學習。是不是王嬤嬤對你們不嚴厲?」

晏雲菊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擺擺手︰「母親,您可千萬別,王嬤嬤對我們很嚴厲,您別去。其實我和七姐也是關心小九,畢竟小九是我們的親弟弟。要是母親不想說的話,我們也不為難母親,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一起拜別李氏,李氏不忍心的開口︰「行了,回來吧,告訴你們倆也無妨。」

李氏的一番話說的晏雲菊和晏雲竹姐妹倆心驚肉跳,「母親,這不是開玩笑吧!小九怎麼可能會為難郡主,挑釁郡主,會不會父親弄錯了?」晏雲竹還試圖為晏雲暖辯解,晏雲菊緊盯李氏。李氏嘆著氣︰「我也希望是你父親弄錯,小九不會犯錯。只是現在連小九自己都承認,你說我現在還能怎麼辦?

得罪郡主,那就等于得罪東陽王,你們恐怕還不知道,東陽王在京城深受聖上的器重,委以重任。你父親剛入京不久,小九便得罪東陽王府的郡主,會給你父親添麻煩。」李氏現在真是後悔,要是當初把晏雲暖留在東林縣的私塾里,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難為他們夫妻為了晏雲暖的前程四處奔波,晏雲暖自己一點兒也不在意,說得罪郡主,就得罪郡主,一點兒也不為他們晏府考慮,不以大局為重。「母親,那現在可怎麼辦,對了,小九呢?」晏雲菊被晏雲暖嚇得不輕,現在真想狠狠的打晏雲暖一頓,給晏府惹出這樣大的麻煩。該如何收場,這才是最關鍵的事。

「你父親帶著小九去東陽王府負荊請罪去了,不知道王爺會不會輕易的饒了小九?」李氏恨鐵不成鋼的敲打桌面,越想越是氣憤。「母親,既然去王府負荊請罪,王爺應該會寬宏大量的原諒小九,母親別擔心。」晏雲竹緊握李氏冰冷的雙手,「但願如你所說,只是你們姐妹倆日後要切記,不要魯莽沖動,意氣用事,給晏府和你父親惹麻煩。不要總把母親說的話當成耳旁風,要記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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