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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陪母親去那邊走走。」晏雲暖小心翼翼的扶著李氏,生怕一會兒從李氏口中蹦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母子兩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晏雲暖小聲的問道︰「母親,大姐到底怎麼了?」「小九,都是母親不好,這些年自以為你大姐在王府過的很好。疏忽你大姐了,小九。」

李氏說的這些話,不是晏雲暖想听的。怎麼感覺不對勁,「母親,您實話告訴我,大姐是不是現在身子很不好?」「你大姐的身子很虧,這些年吃了不少求子的偏方,我也沒太在意。」尤其剛才晏雲春流血嚇了李氏一大跳,還不是重點,「母親,既然大姐的身子虧,那我們日後好生幫大姐養好身子,別擔心,母親。」

晏雲暖拍著李氏的手,晏雲暖還沒成家,李氏能都告訴晏雲暖嗎?「你大姐現在有身孕了。」李氏的話一說完,晏雲暖當下驚喜萬分,「那真是太好了,不過母親,您打算怎麼辦?現在大姐已經自請下堂從王府離開,看的出來,這些年大姐確實太累。」

要不要再讓晏雲春回到王府,李氏現在也有些猶豫。幸虧大夫說晏雲春沒有流產,要不然的話,李氏可要自責萬分。但是王府的確太過分,大夫說晏雲春是受人用力推過,才會引起出血。這口氣,李氏不能忍。晏雲春有身孕,當然是好事一件,畢竟晏雲春嫁到王府十年,總算能為王浩生下一男半女。

只是現在誰也沒有想到,趁王浩不在王府,晏雲春被劉氏逼的自請下堂。「你大姐還沒有醒來,我們也不好替她做主。」李氏嘆著氣,晏雲暖握住李氏的手︰「母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一起。一定會幫助大姐,全力支持大姐!」等到李氏和晏雲暖回到屋里,丫鬟已經給晏雲春喂藥。

「小九,你大姐在你這,會不會打擾你了?要不然我帶你大姐回府去吧!」必定會分散晏雲暖的注意力,影響晏雲暖學習。晏雲暖搖搖頭︰「母親,大姐就在我這先住著,回府還要顛簸,這里空的客房有很多,我隨便找一間就好。」「那就麻煩你了,小九。」

李氏慈祥的笑著,晏雲暖眼尖的看到晏雲春睜開眼楮,「母親,大姐醒了。」李氏趕緊坐在床邊,輕聲的開口︰「春兒,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一如既往的笑道︰「母親、小九,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都什麼時候了,晏雲春還嘴硬,從小到大就沒讓李氏操過心。沒想到現在讓李氏擔心的不行,「大姐,你沒事就好。」

晏雲暖心疼的掃視躺在床上的晏雲春,喝完藥臉色好了一些。李氏轉過頭︰「小九,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跟你大姐說。」晏雲暖听話的點頭離開,關上門。「春兒,你實話告訴母親,你自己的身子你清楚嗎?」李氏突然變嚴肅的臉,讓晏雲春有些害怕。

試探道︰「怎麼了,母親,是不是春兒的身子有什麼?還請母親如實相告。」這樣的晏雲春讓李氏心疼,當下緊握晏雲春的手︰「春兒,母親實在不應該瞞你,你現在有孕在身。」有孕在身,不得不說晏雲春實在不知道。要早些知道的話,晏雲春也不會那麼激動。「母親,那我肚子的孩子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

能不能平安的生下肚里的孩子?直勾勾的望著李氏,作為母親,李氏非常心疼晏雲春。「春兒,母親告訴你,這個孩子可以生下來。但是你要听母親的話。」李氏的話說的晏雲春提心吊膽,最後听到李氏說孩子可以生下來。「母親,只要孩子能生下來,我什麼都听您的,真的,母親。」

對于晏雲春來說,當母親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心願,現在肚里有個孩子陪伴自己多好,何樂而不為。另外晏雲春跟王浩不是已經和離,對于晏雲春來說,孩子才是自己唯一的牽掛。「你這孩子,你讓母親說你什麼好。要早些知道你有孕在身,我怎麼也不會帶你離開王府。」

李氏現在特別後悔,不應該由著晏雲春的性子來,不過現在也不錯,劉氏等人要是知道晏雲春有身孕,肯定巴不得接晏雲春回府。如此想來,李氏就安心多了,「母親,您听我說,我肚里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跟王府沒有任何關系,還請母親不要告訴他們,暫時替我保密。」

「這可不行,既然你肚里的孩子是王浩的,他也應該要知道,我們不能瞞著他。你嫁給他十年,母親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王浩這孩子對你非常用心,盡管李氏對你諸多不滿和挑剔,王浩始終都是向著你,你總不能不告訴王浩,劉氏他們可以不說,但是王浩一定要說。」

劉氏非常堅持,晏雲春淡淡的笑道︰「母親,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已經從王府離開,就斷然不會回去。我不想再回到王府那個大牢籠去,整天受拘束,我想無拘無束的生活。母親,我知道我很自私任性,但是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李氏再三打量面前的晏雲春,還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嫡長女?在胡思亂想什麼,這樣的胡話也能說得出口。

「春兒,你想過無拘無束的生活,那孩子呢!等到你生下孩子,日後該怎麼辦?你們娘倆怎麼生活,要是孩子問起父親,你又該如何回答。所以說,你現在不要再任性,跟王浩不和,現在王浩不在府上,他們逼著你下堂,不是王浩的本意。之前你還對我提起王府分府一事,我到現在都在心里猶豫到底該不該問你?最後為什麼沒有分成,你能告訴母親嗎?」

有多久李氏沒有心平氣和的跟晏雲春坐下來談談話,上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差不多忘記。「母親,算我求您了,您讓我好好的待會兒。」晏雲春腦仁疼的厲害,才剛得知有身孕,現在有些情緒也是難免。「好好好,春兒,母親不逼著你,听你的,你別動怒,我出去了,你好好想想。」

李氏到門外守著晏雲春,晏雲暖在書院四周徘徊,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王浩急沖沖的跑過來。「小九,我來找你大姐,我可以見見你大姐嗎?」得知晏雲春自請下堂,看到她留下來的信,王浩飛奔到晏府,听說李氏沒有回府,在梁府沒找到李氏。李氏能去哪里躲避王浩,最後王浩試著到晏雲暖上學的私塾門口,居然看到晏府的馬車。

王浩信心滿滿的進來,晏雲暖皺著眉頭︰「你說什麼呢?你見我大姐怎麼需要我答應,我大姐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嗎?」還沒有去找王浩,現在他倒好,自己跑上門來,那就別怪晏雲暖對他語言上的不客氣。

王浩緊張的說道︰「小九,你听我解釋,我對你大姐一心一意,自從見到你大姐第一面,我就對她念念不忘,後來如願以償娶到你大姐,我更是把你大姐當成寶貝。我斷然不會要休了你大姐,小九,你相信我,我對你大姐絕對是真心實意。十年了,你大姐嫁給我十年,我們做了十年的夫妻,我不知道你大姐活的那麼累。要是早些知道,我肯定早就從王府搬出來,讓你大姐受那麼多委屈,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小九,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帶我去見你大姐,好不好?」

晏雲暖瞧著面前的王浩,說的還真是很動情,晏雲暖慢慢的有些感動,不行,晏雲暖不能就那麼輕易的饒過王浩。這些年他在外面做生意很辛苦,但是作為男人,你出去賺再多的錢,有什麼目的。不就為了讓自己的妻子過的更好,王浩恐怕從未想過這一點,才導致晏雲春一直瞞著王浩,不讓他知曉。

不得不說劉氏對晏雲春的不滿,也是導致晏雲春疲倦的重要原因。作為弟弟,晏雲暖自然希望晏雲春能幸福,尤其現在她有了身孕,就更加需要人照顧。晏雲暖恐怕沒那麼多精力來照顧晏雲春,短時間內沒問題,就是擔心時間一長,晏雲暖會有些吃力,真是晏雲暖的真實想法。

「小九,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見到你大姐,我就去跟她認錯。」「其實我並沒有阻止你去見大姐,只是你見到我大姐,你認錯了,又能怎麼樣?還是不能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大姐不能給你生下孩子,那不就是你們倆之間最大的問題,要是大姐能早些為你生下孩子,想必你的母親也不會老是找大姐的麻煩,不是嗎?」

這是晏雲暖的最後一道考驗,要是王浩通過的話,晏雲暖就讓他見晏雲春,絕對不阻攔。王浩非常坦然︰「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這是真話,也許你不相信,但是小九,我敢對天發誓。雖說孩子是我們血脈的傳承延續,但是如果跟春兒比起來,春兒比孩子重要的多。尤其春兒是陪伴我一輩子的人,其他都不重要。對于我母親,我感到很抱歉。」

不想多說其他的話了,王浩抬起頭直視晏雲暖。晏雲暖沒有回答,倒是一直躲在暗示偷听的李氏走過來︰「你真的想清楚了,日後就算你們倆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你也心甘情願?」王浩很顯然詫異李氏會突然出現,也許這是晏雲暖和李氏對自己的考驗。

關系到自己和晏雲春兩人的幸福,王浩不能掉以輕心。用最篤定的目光注視李氏︰「母親,我王浩對天發誓,我心甘情願跟晏雲春做一輩子的夫妻,哪怕我們之間永遠都沒有孩子。」這樣,李氏總該相信自己。晏雲暖求助的看了一眼李氏,總該松口答應。

否則晏雲春和孩子的後半輩子要交給誰,李氏點點頭︰「王浩,你說的話,我相信,只是現在你還需要完成一件事,我就可以讓你去見春兒,並且和小九一起勸春兒跟你回去,如何?」這樣的交易對于王浩來說簡直太好了,王浩不傻。連連開口︰「當然好了,母親,您和小九願意幫我勸春兒,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

「王浩,你可別太著急的回答我,你還不知我要你完成什麼事,你就這樣答應,未免太草率了。」李氏這次真的感受到王浩對晏雲春的喜歡,不是一星半點。李氏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最關鍵就是晏雲春有孕在身,大夫還交代,一定要好好養胎。晏雲春的身子虧損不少,能有身孕,實屬不易。大夫的弦外之音就是說晏雲春要是沒把肚里的孩子生下,那麼日後真的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不管怎麼樣,晏雲春肚里的孩子一定生下,這點晏雲春自己也意識到。孩子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固然好。李氏有晏府一大家子的事操心不完,總不能把晏雲春放在晏雲暖這,也頗為不妥。現在王浩通過自己的考驗,就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要王浩完成的一件事。

「對你來說,也許簡單,也許困難。你只要讓你的母親到這來,親自給春兒賠不是,另外你和春兒搬出王府,從此跟王府沒有任何關系。」李氏就要讓劉氏嘗到厲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晏雲春受了多少委屈。現在一並要劉氏嘗嘗,王浩微微皺眉,李氏冷哼︰「這點小事都辦不了,你還怎麼想讓我放心的把春兒再次交到你手上。」

諷刺的眼神讓王浩特別不舒服,晏雲暖不覺得王浩不真誠,畢竟要在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兩人之間選擇一個,確實非常困難。李氏的目的很簡單,為了晏雲春日後不再受到劉氏的欺負。但是未必就真的對晏雲春最好,當然這個時候晏雲暖最好還是不要吱聲為好。

否則李氏指不定用什麼眼神看自己,晏雲暖低著頭不吱聲。王浩快速解釋︰「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很簡單。我再來找春兒之前,就應該想好。我不會再讓春兒受半點兒委屈,搬出王府,這是肯定能辦到。至于讓我母親給春兒道歉,我會努力做到,那母親,我就先告辭。」早些完成李氏的要求,就早些能見到心心念念的晏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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