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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荒廟遇險

方寧走後,沈苓煙一直在想著那個變態的采花賊。

記得書上說過,有「戀物癖」的人一般都有點自閉,而且從小缺乏安全感,但是很少有攻擊或暴力行為。這和情緒容易失控且充滿暴力傾向的攻擊型人格一點都搭不上邊。所以沈苓煙總覺得這個既有戀物癖又具攻擊型人格的采花賊是一個矛盾體,感覺特別奇怪。到底哪里不對勁,她一時也說不上來。沈苓煙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這人的心理夠復雜的。

她有點後悔當初自己只是選修了心理學,學得不夠精不夠透,不然分析起來就更加頭頭是道了。

算了,越想越頭痛。沈苓煙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還是什麼都別想得了,把麻煩留給那些需要考慮的人。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去潘府,提醒潘若蘭她們關鍵時刻別到處亂跑,尤其是那個喜歡晚上出去玩的潘若芙。

第二天,沈苓煙起了個大早,準備妥當就直奔潘府。

潘若蘭听完她的話,嚇得臉色發白。

「若蘭姐,你別怕,只要大家晚上別亂出門,待在府上就沒事了。丞相府不比別處,那凶徒肯定不敢來的。」

雖說如此,潘若蘭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畢竟這種事情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她兩人邊說邊聊,不知不覺中走到湖邊的假山下。潘若蘭默然地看著湖里的荷花,心里一直平復不下來。

沈苓煙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沒有出聲。她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其實稍微提醒一下就行了,她根本不需要把事情經過完全說明白。潘若蘭畢竟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和她不一樣,對于這種事情的恐懼心理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幾個丫鬟的說話聲,還帶著點大驚小怪的口氣。

「太可怕了!這是真的嗎?」

「那當然了,我親耳听白家的丫鬟說的。她說她們小姐為了這個事情,一大早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發脾氣有什麼用,丟了就丟了唄。」

「誰丟得起這人啊?!都是褻衣呢……」

沈苓煙一听到「褻衣」兩個字,倏地一下跳了出來,把那幾個丫鬟嚇了一跳。

「你們剛才說什麼?誰的褻衣丟了?」

那幾個丫鬟見是沈苓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開口。

這時,潘若蘭也走了過來。

「你們剛才說的是怎麼回事?沈姑娘問的話怎麼不回答?」

那幾個丫鬟見潘若蘭也在,只好把她們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白玉萍的褻衣昨夜全部被人偷走。一大早她的丫鬟剛好到潘府辦事,所以事情就傳了出來。

沈苓煙一听是白玉萍,眉毛跳了跳︰「這麼巧!昨天還在威脅我,今天自己就先倒霉了。難不成昨天她回去的時候被人盯上了?」

「天啊!苓煙妹子,這~~~這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凶徒干的吧?」潘若蘭剛听了沈苓煙的故事,這會又听見白玉萍的遭遇,頓時嚇得不輕。

「若蘭姐別怕。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肯定要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生。我這就去找督衛府的人。」

說著,沈苓煙離開了潘府。

她本來想著今日必然還能在路上踫到楊子元或者督衛府的其他人,可是走了一圈,居然一個都沒見。

奇怪,督衛府的人今日怎麼不見上街巡邏了?難道他們已經接到消息,知道白家的事?

沈苓煙實在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們,只好放棄。

算了,直接到龍王廟吧,反正楊大哥說那里有人巡邏。到時如果白玉萍繼續赴約,我就直接向她告知情況,反正凶徒也是晚上才行凶的。不然到了那里踫到督衛府的人再說。

沈苓煙想著便直接去了龍王廟。

芙蓉湖畔的這個龍王廟原本香火很旺,可是後來不知怎的越來越沒人氣,到最後基本算荒廢了,諾大的一個龍王廟,只剩下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頭在看管。

沈苓煙坐在門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白玉萍到來。

酉時畢竟包含了兩個小時,從下午五點到七點都算酉時,當時白玉萍沒說清楚,沈苓煙也未曾在意,結果,她從五點等到七點,天都黑了,還不見人。

這個白玉萍,會不會是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不敢出門?可是那樣的話,至少應該找人知會一聲。她不會是故意的吧?!沈苓煙這麼想著,心里就來氣了。

她抬眼望去,四周靜悄悄,也沒見督衛府的人。

她不知道楊子元他們是怎麼安排的,也許,督衛府都到白家抓凶犯去了。這里已經不用他們擔心了。

正胡思亂想著,她就听到了期盼已久的聲音,然後期盼已久的人終于在酉時最後一刻緩緩走了過來。

唉……這也太準點了!估計這個白玉萍是o型血的,典型的現實主義者。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正好,我有要事相商……」

「什麼事都沒有我們比試重要,還是先進行比試吧。其他稍後再說。」白玉萍冷冷地打斷了沈苓煙的話。

「那……好吧。」沈苓煙沒想到她那麼執著,只好依著她。反正比試完還有時間,慢慢再說不遲。

「白姐姐請說規則。」

「規則很簡單。咱們各自到龍王廟後園轉上幾轉,待到戌時三刻結束方回到此處匯合。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量?」

沈苓煙沒想到她想出這麼個餿主意,看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頓時心里有了主意。

哼……想搞小動作,沒門!

「好啊。」沈苓煙一臉爽快地答應著,絲毫看不出內心有什麼懷疑。

兩人踱步向廟里走去。大殿上只有幾盞燈燭,閃著幽幽的光,把她們的身影拉得老長,映在牆上,好似張牙舞爪的怪物。

沈苓煙眉間跳了跳,望向白玉萍。只見她雙眉緊蹙,雙手緊緊拉著裙擺,雙肩止不住輕輕的抖動,一步一挪地往後園的方向走去。

沈苓煙頓時心里了然。一般的大家閨秀晚上時分哪敢隨便進到這種黑漆漆的廟里,尤其她們平時身邊都有人跟隨,這種獨自一人的情況少之又少。這個白玉萍估計想找個地方嚇唬她,或者作弄她,結果把自己嚇得不輕。

沈苓煙也不點破,就等著到了後園看看她還安排了什麼精彩的節目。

「現在到了後園,是不是要分開行動了?」

寂靜的園子里突然響起沈苓煙的聲音,白玉萍嚇了一跳,用手捂著心口,狠狠地瞪著她。

她覺得好笑極了。這膽量還沒比呢,就嚇成這樣。

白玉萍「嗯」了一聲,還未繼續說話,沈苓煙已經朝邊上走了過去,不再理她。

沈苓煙準備先離開她,再折回跟蹤,看看究竟對方有多少幫手準備來嚇唬她。

雖然園子里黑乎乎的,但是她不怎麼害怕。反正還有其他人在,最多也就是人嚇人。以前她和朋友去「鬼屋」玩,就把那些各式各樣的「鬼」欺負得不行,她朋友更夸張,直接拉著「鬼」拳打腳踢,害得那些「鬼」差點去上報工傷。

沈苓煙走了幾步,假裝腳底絆到石頭跌倒在地。她以地上長長的雜草掩蓋行跡,迅速滾到最近的一棵大樹後頭躲了起來。過了片刻,她借著微弱的月光四下里望了望,發現有兩個人朝她剛才絆倒的地方走來。她迅速爬到樹上,用葉子掩蓋好自己的身形。

那兩人發現目標不見了,有點慌,趕緊四下里尋找開來。

沈苓煙躲在樹上,見他們朝自己這邊走來,正準備著怎麼做弄他們。

突然,遠處傳來「啊」的一聲尖叫,他們都愣了愣。

「救命……救……」好像是白玉萍的聲音。

沈苓煙最先反應過來,迅速從樹上下來,掠了過去,一邊對著還在發呆的兩人喊道︰「你們小姐有事,快跟我來。」

沈苓煙尋著聲音方向而去,終于在一塊大石頭邊上看見了正躺在地上的白玉萍。而她的身邊是一個衣衫襤褸、面目猙獰的男人,正拿著把刀指著她的胸口。

沈苓煙心里猛地跳了跳。這就是傳說中的采花賊嗎?瞧著倒像個亡命之徒。

「住手。」沈苓煙雖然大聲喝住他,可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怎麼不見督衛府的人,楊大哥不是說會有人在附近巡邏嗎?听到聲音也該出現了呀!

那人抬頭看著沈苓煙,沒說話。

這時,身後那兩人也趕到了,「大膽,居然敢欺負我家小姐,你不想活了……」話還沒說完,就倒下了。

只听那人哼了一聲道︰「不自量力。」

看著白玉萍的隨從全都倒在地上,沈苓煙又驚又怒,只是強忍著裝作鎮定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最近在京城又是偷東西又是殺人鬧得沸沸揚揚的采花賊?」

那人愣了一下,旋即咧開大口笑了起來,「哈哈,原來你也知道啊。」

「真的是你!」沈苓煙想不到真能踫上這個變態的采花賊了,心里緊張得不行。她正捉模著怎麼拖延時間,等待督衛府的人到來。

那人沒有再理她,只是面露凶光,舉著刀子向白玉萍胸口刺去。這模樣哪里是**犯的樣子,分明就是殺人犯嘛!

「不要……」沈苓煙急中生智道,「你殺了她,她的家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跟她無冤無仇的,為什麼……」沈苓煙看著他凶狠的樣子,接下去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

那人舉著刀,盯著沈苓煙,冷冷地道︰「我不殺她,他們一樣會要我的命。而且……我恨女人!恨全部的女人!我要看著她們的身上被我用刀挖出一個大窟窿,然後身上的血一點一點地流完。你知道嗎?這種感覺很好很好的……」

沈苓煙听得全身直冒寒氣,兩腳發軟。果然是個變態!

想到這里,她心里突然一動,忍不住問道︰「你那麼喜歡殺人,為什麼還要先偷女子的褻衣?」這一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攻擊型人格和戀物癖的結合太讓人費解了。

那人一愣,道︰「我才不干這種破事,虧得那家伙還洋洋得意。哼~~~」

什麼?另有其人!難怪!果然……沈苓煙瞬間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原來你們是兩人一起作案。那個偷褻衣的人幫你把人選好,你再出手,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反正我們需要的不一樣,合作起來更痛快。」

「這次為什麼選在這里動手?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夜會來?」

「小姑娘,說你聰明,有時你又笨的可以。我難道不會跟著她一起來嗎?這里不是比那什麼破府更安全嗎?」

什麼?跟蹤而來的。沈苓煙想了想,這種可能性倒說得過去。白玉萍的那些手下太沒用了,被人跟蹤那麼久都沒發覺。

「一群笨蛋。哼……一會完事就輪到你了。現在我要先挖心了。」那人惡狠狠地瞪著沈苓煙,轉頭準備繼續自己的杰作。

沈苓煙看著他舉刀在白玉萍的身上比劃,準備著下刀的方向,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氣,悄悄從地上撿了塊石頭用盡全力丟過去,砸向他的太陽穴。

那人一揮手就把石塊打落在地,同時人也跳了起來。

「小姑娘膽子不小。看來我應該先從你下手。」

看著他目露凶光,沈苓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直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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