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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世修行

一座長滿了各色鮮花樹木的山谷中,空氣微微一動,谷中心忽然現出一老一少兩個人來,正是先前的重陽老人和葉玄二人。

「小玄子,你來!」重陽老人顯出身形後,也不作停留,大步向前走去,同時向其身後的葉玄招了招手,示意後者跟上。

葉玄剛被重陽老人用神通帶著飛了一路,正頭暈的厲害,站在原地使勁晃了幾下腦袋,才趕緊跟了上去。

左七步,右五步,前行三步,後退一步。

只見走在前方的重陽老人,好似喝醉了酒一般,雙腳踏著玄奧的步伐,左搖右晃的走了十好幾步,竟忽然消失在了空處。

後面的葉玄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也學著重陽老人的樣子,兩步一晃悠的走了幾圈,也消失在了原地。

……

一個僅有一個蒲團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的簡陋小屋中,重陽老人正坐在桌子旁邊,拿著一個白瓷茶壺,往桌子上的白瓷杯里倒著水。

環顧屋子四周,乍一看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座小屋處處都透露著驚奇。

首先,這座小屋並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但是整個屋子內部都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毫光,既不昏暗,又不刺眼,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其次,這座小屋沒有門窗,四周上下完全是一個密閉的環境,從材質上來看,屋子應該是由木頭打造,這本沒什麼奇特之處,真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屋子四周木制的牆壁,竟然像是水波一樣,在時刻晃動著。

「啵?」一種說不上什麼發音的奇妙聲音響起,屋子的其中一面牆壁忽然蕩漾起來,原本還算平整的牆壁上,竟然顯現出了一個人形凸起。

人形凸起慢慢凝實,漸漸顯示出五官。

「嘩」葉玄雙手作推門狀,從牆壁里「走」了出來。他背後的牆壁在晃蕩了幾下之後,又恢復了平整。

「王爺爺,你不是說道陵尊者要見我嗎,怎麼把我帶到你家里來了,我可還沒見過道陵尊者呢!」進到屋子里的葉玄站定,轉頭掃了一眼屋子,疑惑的道。

桌子邊剛倒好兩杯茶的重陽老人招了招手,示意葉玄坐下,苦笑道︰「道陵尊者還在閉關呢,哪有空理會你小子。」

葉玄不解道︰「那您剛才?」

重陽老人白了葉玄一眼道︰「我剛才怎麼了?我剛才要是不那麼說,估計你得被你謝女乃女乃扒下一層皮來。」

葉玄一愣,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拉過椅子坐下,討好的笑了笑︰「嘿嘿,還是王爺爺您最好!打小就數您最疼我。」

重陽老人可不吃葉玄那一套,泯了一口茶水道︰「你小子也別貧嘴,現在這是在咱們村里,我還能護著你點兒,等你以後去了外面,要是再招惹了別的女人,那時候可沒人能救你嘍!」

「外面?」正把玩著茶杯的葉玄一挑眉︰「什麼外面?」

重陽老人道︰「就是你以後要去的地方。」

葉玄還是不明白︰「我以後要去的地方?我去外面干嘛?我在咱們村子里住的挺好的啊!去了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那還不得把我給無聊死。」說罷葉玄繼續把玩起杯子來。

「啪!」也不見重陽老人抬手,葉玄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誰告訴你外面就你一個人的!」

「不是我一個人?」听到不是自己一個人後,葉玄也不在意腦袋上挨了一巴掌,興奮道︰「這麼說王爺爺你們要跟我一起去外面了?哈哈,正好,我早就想去外面看看了!」葉玄端起杯子,一口將杯子里的水喝了個干淨。

「你小子!」重陽老人氣的指了指葉玄,又嘆了口氣道︰「唉!也是怪我們,你都長這麼大了,都還沒給你講過俗世的事情。」

「小玄子,你可知道,我跟你的那些爺爺女乃女乃們,我們都是從哪里來的?」

「從哪里來?」葉玄疑惑道︰「什麼從哪里來,咱們不是一直都住在村子里的嗎?」

「不是咱們,是你」重陽老人一句話就跟葉玄劃清了界限︰「咱們村子里,就你自己是從出生就在這里的,別的所有人,包括我,都是從凡俗世界里過來的。」

葉玄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問道︰「那這個凡俗世界,應該有很多人吧?王爺爺你們既然是凡俗世界的人,又為什麼會來到咱們村子呢?」

重陽老人理所當然的道︰「我們修煉到了仙人境界,不適合再繼續生活在凡俗世界了,自然就來到這里了啊。」

葉玄驚奇道︰「修煉到仙人境界?難道說爺爺你們原本也跟我一樣,並不是神仙?」

「那是當然了」重陽老人正色道︰「沒有人能生而為仙,修為再高的人,也都是從凡人開始,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

說完這句話,重陽老人又盯著葉玄,臉色古怪的道︰「我們雖然是從凡人修煉上來的,但是我們跟你還不一樣。」

葉玄問道︰「哪里不一樣?我也沒修煉過,也是個凡人啊!」

「哪里不一樣」重陽老人偏頭看向牆壁,思索著該怎麼跟葉玄解釋,片刻之後,才繼續道︰「小玄子,你經常听你三豐爺爺講道,對于陰陽二物,應該有所了解吧?」

葉玄也不知道重陽老人為什麼會提及陰陽二物,不過自己確實是經常听張爺爺講述陰陽造化之理,也就點了點頭。

見葉玄點頭,重陽老人繼續道︰「既然你對陰陽有所了解,那我今天就跟你講一下陰陽生人的道理。」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大道取天地作爐,用造化鼓風,以陰陽為碳,燒煉天下萬物。」

「所以這天地間的萬物,不分生靈,無論生死,均都是陰陽二物所演化。我這麼說。你可能明白?」

葉玄常年跟在幾位老神仙身邊,這點東西還是能听明白的,當即點頭回道︰「能听明白!」

重陽老人繼續道︰「我跟你的那些爺爺女乃女乃們在成仙之前,便都是陰陽所演化的凡人。」

「說起這凡人,雖然是陰陽演化,但畢竟不是陰陽本身。這麼跟你說吧,凡人,就好比是月兌離了樹木的葉子一般,雖然也會保持一段時間的生機,但終究逃不過腐爛一途,所以凡人才會有生老病死。也正因如此,凡人才要修煉,為的就是長生久視,擺月兌死亡。」

說到這里,重陽老人模了模葉玄的腦袋︰「但是小玄子你不一樣,你並非凡世間的男女相配所生,而是這天地間的陰陽二氣得了造化所形成的生靈。」

「如果說非要做個比較的話,你就像是長在樹上的葉子,有枝干為你提供養分,永遠也不會干枯,所以在你身上,並沒有生老病死。」

「我沒有生老病死?」葉玄興奮道︰「那我豈不是不用修煉了?哈哈,還好我不用修煉,看著爺爺你們整天打坐參悟,想想都無聊。」

不過還不等葉玄興奮起來,重陽老人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不用修煉?你想得美!你雖然沒有生老病死,但是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仍舊是這方天地間的生靈,也仍舊會受到這方天地的大道所約束。」

「約束就約束唄」葉玄不以為然道︰「反正又不會死,受點約束能怎樣!」

「能怎樣?」重陽老人冷笑一聲︰「我問你,你還想不想飛了?」

「飛?」听重陽老人提到飛,葉玄頓時來了精神︰「想飛想飛!我想飛!」

重陽老人打擊道︰「那你告訴我,不月兌離大道約束,你怎麼飛?」

「額」葉玄一怔,隨機垂頭喪氣起來︰「搞了半天,還是得修煉啊!」

看著葉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重陽老人被氣的一樂︰「知足吧小子,你去凡世間看看,有多少人想要修煉而不得其法,現在你隨手就能修煉,你還不樂意了?」

「哎,不對啊!」正低頭悶悶不樂的葉玄猛地一抬頭,嚇了重陽老人一跳。

「怎麼了?」重陽老人問道。

葉玄好奇的看著重陽老人︰「不對啊王爺爺,你都說了我得修煉,為什麼你跟其他的爺爺女乃女乃們從來不讓我修煉啊!」

「哦,你說這個啊!」重陽老人解釋道︰「這就是為什麼要讓你去凡世間歷練的原因了。」

葉玄看著重陽老人,靜靜的等待下文。

「除卻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如果是凡人,但凡修煉,就必須經歷人世間的生活百態酸甜苦辣,之前不讓你修煉,就是要讓你去了凡俗世界後再開始修行。」看了看葉玄,重陽老人又道︰「不過也不算是開始修行,你本就是陰陽所化的靈體,這些年也沒少  我們這些老家伙的奇果靈藥,雖然從未修煉,但也已經有了金丹境界的修為,送你去凡世間,主要就是要歷練下你的心智。」

「哦,原來是這樣啊!」葉玄總算明白了自己這個王爺爺為什麼非要讓自己去凡世間了。

「那我什麼時候出發?」葉玄又問道。

「現在!」

「不是吧!我什麼準備也沒有!現在就出發會不會太急了點……」

「放心吧,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待會跟你那些爺爺女乃女乃打聲招呼,你小子就可以滾蛋了。」重陽老人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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