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黎昊的母妃,其實是楊德妃。
而臨海公主,其實才是與黎昊一母同胞的姐弟!
果然能當皇帝的,都非常人。
柳元卿拍著心口說道︰
「幸好承郡王沒想。」
黎昊很民怪異地瞅了柳元卿一眼。
不過柳元卿說完這話,轉而卻說道︰
「當年的事我是不知道,但听大哥哥說過,應該是延宗王干的,皇上只不過沒有出手幫忙而已。他卻害了皇上幾個兒子,承郡王竟然沒死,也是老天無眼了。」
承郡王中毒的事,柳元卿知道。
不過黎昊可沒與柳元卿說,解毒的事。
怎麼可能老天沒眼?
當真相大白的時候,無論是前廢太子還是承郡王,都傻了。
西苑承郡王養病的屋子里,黎豐舒瞅著前廢太子,說話的語氣倒是十分的平靜。
知道前廢太子被抓住,沒帶進宮的時候,黎豐舒以為見了前廢太子,他會恨不得將前廢慶子生剝了。
二十多年沒見,前廢太子又害了黎豐舒幾個兒子。
但再見面,竟然十分平靜。
瞅著前廢太子的模樣,黎豐舒終于知道,他們為何尋了這麼些年,也尋不著的原因。
但是這哥兩個倒都出奇的平靜。
只是當揭開當年那個孩子,到底是誰時,別說承郡王,就是前廢太子也不相信。
他以為黎豐舒只是想讓他難受。
黎豐舒笑了︰
「太子哥哥覺得,若他不是太子哥哥的兒子,朕會如此對他?」
想到自己下的毒,前廢太子直覺得萬箭穿心。
黎豐舒死了三個兒子,還廢了一個,自不會就這麼放過前廢太子。
然後還有皇後已經生的,流掉,和可能生的。
他仍呼著前廢太子以前的稱呼。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兩鬢斑白。
但卻沒了眼里的笑,還有語氣里的討好。
二十年的春秋,改變了兩個人的地位。
前廢太子說道︰
「皇上現在還這樣稱呼草民,就不怕招報應嗎?」
黎豐舒看著前廢太子,靜靜的,然後說道︰
「朕雖然防著太子哥哥,但到現在,也不知道朕做了何等讓太子哥哥恨的事情?」
前廢太子不語。
黎豐舒繼續說道︰
「太子哥哥知道朕從什麼時候起,有了問鼎天下打算?」
前廢太子冷哼︰
「皇上真龍天子,聰明絕塵,大概從一開始,就做著這個打算吧。」
黎豐舒瞅著前廢太子,半晌說道︰
「在太子哥哥眼里,朕等做弟弟的,隨時可以為了太子哥哥犧牲的,對不對?所以我們做過什麼,轉過頭也就忘了。」
奉親王瞅著黎豐舒,然後又去瞅前廢太子。
就在前廢太子與延宗王斗得最厲害的時候,延宗王仗著先帝的寵,沒少派出殺手,去暗殺皇上。
雖然多少防範,但總有防不到的時候。
危機之時,前廢太子拉過黎豐舒擋箭,也將奉親王推出去過。
前廢太子無語。
黎豐舒道︰
「因為龐貴妃得寵,太子哥哥用藥幽閉龐貴妃,又用藥使得延宗王再不能臨幸女人。太子哥哥覺得,延宗王將太子一家鏟除,冤嗎?」
那藥,與承郡王的如出一轍。
前廢太子自是徐不出來。
黎豐舒瞅著已經受不了打擊,暈過去的承郡王,問︰
「承郡王如今天,不知道太子哥哥做何感想?可感受到了父皇、龐貴妃當日的心痛?命和男人之間,做何選擇?」
其實,打從一開始,黎豐舒就知道前廢太子不是個大度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會步步小心。
延宗王爭太子,前廢太子恨他。
可是再恨,那也是兄弟。
一開始,延宗王也沒想將前廢太子弄死。
倒是前廢太子,一心想要將龐貴妃和延宗王弄死。
前廢太子是皇後所出的嫡子,天生有一股子貴氣,睥睨著他們這些個妃嬪所出的庶子。
自然也就不將他們的命放在眼里。
二十多年的舊帳翻出來,開始時,都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
但是真到了跟前,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誰也不會認為自己是錯的。
更何況,對錯又能怎麼樣?
承郡王被太醫弄醒,黎豐舒瞅了眼前廢太子,讓太醫將承郡王的身體情況,與承郡王說了。
前廢太子這時候,才真的知道害怕。
可是,他哪里攔得了太醫?
承郡王當時便就吐血了。
柳元卿听黎昊與她學,她現在也不知道心里什麼感覺。
只覺得,承郡王如何她不管。
可前廢太子鼓動蕭貴妃幾個,害她姨母,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黎昊說道︰
「承郡王說要與前廢太子有話說,卻沒想到,趁著我們都出去,將前廢太子用腰帶給勒死,自己也自盡了。」
柳元卿想到了蕭明月,不由得問道︰
「那承郡王妃怎麼辦?可惜那個孩子沒了,唉!」
說著話,柳元卿嘆氣。
覺得蕭明月好可憐。
黎昊說道︰
「皇上並沒有將前廢太子和承郡王的罪昭告天下。更何況前廢太子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對外只是宣稱,承郡王是毒發身亡。前廢太子的棺槨正好入他之前的陵寢。承郡王本就過繼給了前廢太子,自是要葬在他旁邊。」
柳元卿也沒再問。
听著心情怪不好的。
正好丫頭在門口問︰
「殿下,擺晚飯嗎?」
柳元卿應了聲,丫頭進來,將晚飯擺上。
黎昊進來便就與柳元卿說話,這時候便就進屋換了家常服出來。
丫頭端了洗漱東西來,黎昊洗了手臉。
兩口子坐下來吃飯。
想了想,柳元卿問︰
「大哥哥準備怎麼辦?你已經認了錢貴妃為母妃,那楊德妃呢?」
黎昊嘆道︰
「畢竟從小養在身邊,哪能不傷心?但又有什麼辦法?至于我,皇上的意思,既然認了錢貴妃當母妃,沒有再改的道理。」
柳元卿為黎昊布菜,說道︰
「要不明天咱們備了禮,進宮里給德妃娘娘磕個頭吧。再怎麼說,她也生了大哥哥不是。」
黎昊點頭,笑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從我五歲起,便就一直好奇我的母親到底是誰,卻原來也是常見的,竟然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