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柳元卿繼續著,著手準備搬家的事。
張臣的折子上去之後,黎豐舒卻是想多了。
他想的,主要還是圍著皇後的肚子轉。
蘇賢妃是不是將皇後懷孕的事,告訴了齊郡王?
拿著張臣的折子,黎豐舒來回地摩挲著,久久不語。
就在皇上遲疑之間,便就到了四月二十。
柳元卿和著黎昊搬家的日子。
正是春末夏初的時候。
天氣剛剛好。
柳元卿大發請柬。
辦得比她結婚時,也差不多少。
皇家人、柳家人、楚家人這都是必須來的。
蘇家人也到了。
而張臣和著黎落也來了。
柳元卿瞅著黎落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心下十分的納罕。
這也不能怪她。
誰讓黎落成婚之前,鬧那樣一出?
黎落自己過得幸福,也就少了之前的尖銳。
往日上,一見面便就如同斗雞一般的兩個人,難得地笑盈盈地湊在一起說話。
黎落一改往日里,對柳元卿的巴結討好。
卻也沒似後來,出言譏諷。
黎落由衷地嘆道︰
「你天生就是個命好的,我以前很是羨慕你。」
柳元卿捂嘴笑道︰
「听這話的意思,現在不羨慕了?我看看……」
說著話,柳元卿上下地打量黎落,又說道︰
「瞧瞧,怎麼瞅著像是吃了蜜似的?和駙馬這是琴瑟和鳴了,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黎落氣得跺腳道︰
「成親了,你就越發的刁鑽起來。」
兩個人笑了一會兒,柳元卿便就又去迎接別人去了。
黎落隨便地四處走了走。
安慶王府,果然十分的闊大。
客人也多。
不過黎落現在一點兒都不羨慕了。
在園子里,不意外的,踫到了陪著程美的楚執謙。
黎落先愣了下,轉而笑著與楚執謙和程美點了點頭。
她並沒有仔細地去瞅程美。
因為已經不在乎了,所以也沒有對比的必要。
楚執謙對黎落依然淡淡的。
程美小心翼翼地,好似黎落會欺負她似的。
黎落實是怕她會暈過去,所以非常識趣地走開了。
張臣與黎昊說了會兒話,便就過到園子里來尋黎落。
夫妻兩個,尋了個僻靜地方,靜靜地呆著。
齊郡王和著木素素沒有來,只讓人送了禮過來。
柳元卿只以為齊郡王看她不順眼,再加上個木素素,所以才會沒來。
卻沒有想到,皇上是借著京上所有目光,都被安慶王府吸引走,而將齊郡王請到了宮里。
今日的安慶王府,可以說是門庭若市,華蓋滿街。
整個京城為之側目。
皇上果然非常的會挑日子。
只是,柳元卿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了楚儀信的姑姑、柳元卿的外姑祖母,領著一個貌美的孫女兒來,便就結束了。
也不知道是那丫頭自己被安慶王府的富貴迷了眼,還是蘇家故意為之。
總之,那丫頭于眾目睽睽之中,瞅向黎昊的眼神,讓柳元卿非常的不舒服。
柳元卿突然發現,黎昊自成了親之後,比未成親前,更加的搶手了。
這讓柳元卿非常郁悶。
她未成親前,也十分搶手。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總之她也曾是許多人求娶的對象。
但成了親之後,行市一落千仗。
而男人卻就完全不一樣了。
未成親的時候,因為是正妻,所以有諸多的要求。
一此不達標的,也只能干瞪眼。
但做為妾,卻就是另一種光景了。
以著黎昊親王的身份,納朝臣之女為妾,一點兒就不覺得奇怪了。
柳元卿恨得牙癢癢的。
幸好黎昊對她,一心一意的。
席間,對于其她女人投過來的,愛慕的目光,視而不見。
一整天,多數時候,都是小意殷勤地陪在柳元卿的身邊,才使得柳元卿沒有當時就撂臉子。
自己的夫君被人惦記,真是既甜蜜又酸澀。
當晚上,兩個人第一次住進新家的時候,柳元卿橫眉冷目地不讓黎昊踫她。
黎昊表示很冤枉。
他一直乖乖的,並沒有做什麼錯事啊。
仔細想了今天自己的行為。
黎昊自己都忍不住給自己一個上上的好評來。
看著抱著被子,誓死捍衛自己,衣衫不整的女人,黎昊也硬氣不起來,只得好言好語地問她,自己哪里錯了。
柳元卿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可就是忍不住生氣。
這也太不平等了。
于是,柳元卿哼哼地說道︰
「大哥哥哪有錯?有錯也自然是我的錯了。自成了親以後,大哥哥可是越發的搶手了,而我卻變成了要依著大哥哥生活的黃臉婆。」
黎昊一听,用手在鼻尖處扇了扇,笑道︰
「今天的席面,水陸並舉,哪道菜放了許多的醋呢?」
柳元卿氣得撲過去就要捶黎昊。
黎昊如何放投懷送抱的過機會?
自然是死死地摟住了,一番哄慰。
第二天一早,黎昊上職走了,柳元卿才起床。
然後便就被十一娘的消息,給驚得,一口水嗆了出來。
「你說什麼?」
柳元卿眼楮瞪得圓圓地說道︰
「齊郡王府真的是被禁軍給包圍了?」
十一娘點頭,說道︰
「千真萬確。奴婢打听得,昨天齊郡王之所以沒來,是因為被皇上請進宮去了。不知道為什麼,齊郡王夫妻在宮里呆了一府。今天一早,齊郡王府便就被禁衛軍給圍上了。」
柳元卿想到了桃園之行。
此時的柳元卿,已經沒有了齊郡王倒霉的開心。
她只是驚心地想著,又一個皇子倒下了。
柳元卿不由得想到了那首黃台瓜辭。
十一娘打听著的,也不過是京上人,全都能知道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是要等著黎昊回來再說。
這才搬到親王府的第二天。
天氣正好,艷陽高照。
柳元卿本來做了許多的打算。
可是隨著這一消息,柳元卿瞬間便就將一切都熄了。
雖然他們都猜著,這一切都是承郡王弄出來的。
可是他滑溜得就如一尾泥鰍。
什麼把柄也抓不到。
總不能跑皇上跟前去,直接說這一切都是承郡王干的吧?
承郡王也不可能認。
而皇上也不可能信啊。
所以,待到黎昊晚上回來的時候,就見柳元卿無精打采地坐在窗下,神情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