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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王府里兩位兩爺,稱奉親王依然是王爺。

提黎昊時,才稱安慶王爺。

陳朱氏搖了搖頭,說道︰

「王爺和著新都長公主殿下,還有駙馬爺一起入宮了。吩咐奴婢好好照顧姑娘。」

瞅了眼柳元卿,陳朱氏說道︰

「奴婢听那意思,王爺是同意和離的。只是……」

何惠柔知道,陳朱氏是要勸她,不想讓她和離。

因此上,何惠柔擺了擺手,說道︰

「你出去吧,我這和著長公主說話呢。」

陳朱氏見說不听,知道何惠柔剛失了孩子,打擊大,听不得勸。

沖著柳元卿行禮,陳朱氏不死心地說道︰

「老奴僭越了,在這兒求長公主,勸勸世子夫人吧。」

柳元卿低著頭,玩著手上的帕子,又開始來回地疊小耗子子,卻是不應。

陳朱氏怕柳元卿,因此上也不敢再出言,輕聲地退了出去。

暖梅紅著眼楮進來,端了碗人參湯進來。

柳元卿一見,都覺得害怕。

何惠柔見了,不由得嘴角露出嘲諷地笑來。

柳元卿清楚,何惠柔並沒有嘲諷她。

何惠柔被暖梅扶著,半靠到了大靠枕上,拿起人參湯來,免強喝了兩口,說道︰

「我已經這樣,他們還想怎麼樣?要了我的命,對誰也沒好處。」

柳元卿也是真同情何惠柔。

或是許因為自己差點兒嫁給黎陽的關系,看著何惠柔那蒼白著的臉,心下隱隱不忍。

想了想,柳元卿說道︰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一時半會兒也動不了。晚飯我讓我那小廚房做來吧。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何惠柔不覺得笑了,說道︰

「你就不怕我吃壞了,懶上你?」

柳元卿笑道︰

「要是誰真能動了我的廚房,我倒是佩服他呢。」

她的小廚房,那可是里外全是宮里人,怎麼可能出問題?

奉親王府到底還是不夠嚴謹,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柳元卿見何惠柔有些厭厭的,說了會兒話,便就告辭回去了。

鬧了這麼大的事出來,奉親王對底下的人,下了死命令,不準人往尤王妃哪兒說。

為了避嫌,柳元卿並沒有去看尤王妃,而是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回到春北院,卻發現黎昊正拿著王府的花名冊,慢慢地看著。

底上站著內外院的總官、各管事的嬤嬤。

柳元卿吩咐讓十一娘去廚房傳說,做些個孕婦適宜吃的東西,給何惠柔送去。

廳內的人,身柳元卿行禮。

柳元卿向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免禮的意思。

便就往黎昊身邊走。

黎昊語氣頗有些沉重地問︰

「世子夫人怎麼樣了?」

柳元卿嘆氣︰

「還能怎麼樣,傷心失望。黎陽呢?我听說王爺、長公主和駙馬都進宮去了。」

黎昊瞅了眼下面的人,說道︰

「我讓我的衛隊,將他看起來了。」

言下之意,便就是對奉親王府的人不放心。

「王爺他們,可能一時半會不能回來。」

他們回來時,便就已經不早了。

宮門早就關了。

好在奉親王和新都長公主,都不是進不去宮的人。

「看出什麼來了嗎?」

柳元卿坐到了黎昊身邊,就著他的手,也去瞅那花名冊。

黎昊道︰

「咱們成親,府上買了不少新人。暫時看不出來,不過肯定是有問題。」

容一跑了進來,說道︰

「大爺,廚上一個新買的小丫頭,服毒了。」

廚上的人,全部被拘在了一起。

黎昊道︰

「之前你們不是看,他們口內沒毒。」

但若是人想藏毒,卻也是防不勝防。

黎昊和著柳元卿去關著廚上人的院子。

這些個人,一個個人惶惶害怕。

那丫頭還未完全斷氣,但又眼緊閉,面色如白紙一般,嘴唇青紫,進得氣少,出得氣多,已經是藥石罔效了。

就是神醫鬼手在邊上,只怕也救不回來了。

去宮里是趕不及了。

容三被喊了來,瞅了瞅,對黎昊搖了搖頭,道︰

「中毒以深,已然不行,但也不會立時就死,明早上吧。小人師傅在這兒,也是救不活的。」

「那能不能給她弄醒?」

柳元卿瞅著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問道。

容三說道︰

「弄醒倒也有可能,但是就小人看,沒有用的,她連死都不怕,又是必死,問了她也不會說。依著奴婢瞅,她應該是被人自小陪養出來的,不是花錢買來效命的。」

而先柳元卿問過的掌廚婆子,這時候卻沖到跟前叫道︰

「大爺、殿下,先老奴給世子夫人做湯,這丫頭有到老奴跟前來過。當時暖梅姑娘剛好送人參來,她還打開瞅來著,還給弄到了地上。老奴記得特別的清楚,由于髒了,老奴罵她,她親手給洗干淨的。」

黎昊不理會那個婆子。

這時候再說也沒有用了。

黎昊問容三道︰

「可看出她中得是什麼毒?」

容三又細瞅了瞅,模了脈,看了眼楮。

然後又問院中的人,她去方便了幾次,心下便就已經有了答案。

邊上的人,全被容一、容二弄走。

容三才說道︰

「臣知苦瓠子有毒,無論如何蒸煮處理,毒素不去。小人瞧著,她這癥狀,正是吃了苦瓠子所致。苦瓠子隱藏時間長,發病快,無法救治。依小人看,她是事先吃了苦瓠子,此時發病而已。」

瓠子黎昊知道,但苦瓠子,黎昊便就沒听說過了。問道︰

「苦瓠子是個什麼東西?與瓠子有何區別?」

瓠子益生,有道人早晚清蒸瓠子,美其名曰「藍田玉」,據說可延年益壽,不生病痛。

容三說道︰

「苦瓠子與瓠子無異,但似是根睫受傷,結瓠苦,有毒。外形上,實難分別。卻有大毒。依小人看,只怕此婢所食,定是有人故意種的。」

瓠瓜好吃,卻不易保存。

既然苦瓠與常瓠一樣,想來應該差不多。

除了曬干,便就是有冰窖。

黎昊吩咐道︰

「將她弄出去,著人看著,斷了氣便就送焚場燒了。」

容一領命,去找人去了。

黎昊和著柳元卿回春北院,並未讓容三走。

任黎昊如何想,也想不到,一味菜,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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