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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大殿尋蹤

听到這番話,林濤真想一巴掌給他掀飛,冷笑道︰「咱們這才是出陣,就已經損兵折將的了,你還不死心?」

沈石瞅瞅林濤的隊伍,心里也在琢磨,怎麼他們看上去一個人都沒少?

這些想法不過就是一晃,沈石隨即正了正色,道︰「正因為損兵折將,我們才不能輕易放棄,不然犧牲的那些人不是白白死了嗎?」

跟這種人,林濤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正要拒絕,身後的麻老突然將他叫住,「答應他也無妨,我們現在不知離開這里的出路,正好一起前去。」

話是雖然這麼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完全沒有頭緒,不知下一步該走向哪里,更不知道禁制出口和遺跡所在。

這處山川有好幾個山頭,縱橫百余里,若是一處一處的搜查,那要找到什麼年月?

想到這里,沈石的身後突然緩緩的站出一個人來,「我知道該向哪里走。」

沈石回瞪花無忌一眼,「你知道向哪里走,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花無忌臉色難看,羞辱、不平、怨恨等情緒一齊涌了上來,使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頓時扭曲起來。

「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沈石冷冷的發問,恨不得將他們的損失,全部傾瀉在這個偏瘦的身體之上。

花無忌垂頭喪氣,只是無力的垂下腦袋,安靜的受著掌門沈石的訓話。

他畢竟只是個小小的門派弟子,又能說什麼!

「無妨,」氣也出過了,沈石眼珠子緩緩轉一下,似乎想到和門下弟子結怨也不好,聲調緩和下來︰「你繼續說往下說,你知道遺跡的所在了?」

「我不知道,」花無忌搖了搖頭,轉念一想到這麼回答顯得有些敷衍,忙補充了句︰「但是我听那人隱約好像說過,遺跡的位置好像在西方。」

「到底是隱約,還是確實說過,」沈石眼里流露出一絲不耐,「我要個準確的話兒。」

花無忌連忙低頭應和︰「是確實說過。」

沈石沒再答話,悶著頭走在最前面,明顯是把自己當成眾人的老大。

七八里山路後,一座瓖金的朱紅柱子大門,兀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當著幾位白日門女弟子的面,牧長風有意賣弄一下學問,指著這高聳的門柱道︰「你們看見這柱子上的金龍沒有?這叫拱天樞,金龍是五爪金龍,相傳為上古大神伏羲氏所乘。」

「原來是這樣哦,那上面那條青龍是怎麼回事?」陳無雙把姐妹攔在後面,看向牧長風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挑釁的意味。

「額……」牧長風半桶子水平,一下就被問住,吞吞吐吐半天道︰「那個啊,那個……是青龍,是這個五爪金龍的配偶,他們私底下常常約會,後來被伏羲氏知道了……」

有個女弟子瞪著清澈的大眼楮,雙手在胸前拍了兩下,傻乎乎的道︰「牧大哥,你好厲害啊!連這些也知道,後來被伏羲氏知道了,怎麼樣了呢?」

其實牧長風完全是現場胡編,後面的故事也沒想好,就道︰「這個後來伏羲氏知道了,被他們的愛情所感動,就成全了他們,天神也不是那麼無情的。」

說完溫情脈脈的看向那個傻乎乎的女弟子,緩緩伸出雙手︰「其實,這青龍和五爪金龍,就和我們很像……」

眼看就要得逞,忽然听到陳無雙發出一聲冷笑︰「你這故事,也就騙騙無知少女。」

那名女弟子,把伸出一半的手又抽了回來,回頭問師姐︰「師姐,他說的不對嗎?」

「這金龍的確是五爪金龍,這沒有錯。不過這青龍,卻另有一種說法,乃是御命九天的蒼龍。」陳無雙緩緩解釋說,同時不忘鄙視牧長風一眼。

牧長風的老臉,縱使臉皮再厚,也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又紅到了脖子根,「那你倒是說說看,這蒼龍有什麼出處沒有?」

他本想借此問倒陳無雙,後者卻悠悠的晃了晃腦袋,那意思是這你能難倒我?

「這蒼龍,在《上元經》中便有記載,有蒼龍者,蒼角,蒼麟,聲如懸鐘,所過之處,雷雨交至。」她朝牧長風揚了揚下巴,「這些你听說過沒?」

「這個……」牧長風撒謊說听過,這女人肯定想辦法叫他露餡,但要說沒听過,那也太丟面子了,一時之間騎虎難下、舉棋不定。

陳無雙得意的一笑︰「沒听說過也無妨,反正你們陸真宗的,也只有吹吹牛的能耐,沒什麼真本事。」

「你這話我就不愛听了,」忽然走上來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衣著舉止較牧長風,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突然將眾人目光吸引了去。

陳無雙饒有興趣,美眸略過褚功瑜,「哦?閣下也是陸真宗的吧,有什麼見教?」

「見教不敢當,你們那麼大個門派,我怎麼敢,」要論嘴上的功夫,褚功瑜絲毫不亞于其他人,只不過一路上他沒怎麼開口,「且不說陸真宗實力如何,你這麼平白無故的說別的門派,說三道四的,和大街上嚼舌根子的婦人有什麼區別?」

「你……」陳無雙指著褚功瑜,玉手氣得微微發抖,說不出話來。

「別這麼生氣嘛,」褚功瑜充分發揮給人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的精髓,語氣變得溫和下來,笑著臉道︰「我話說的是過分了點,我也有不是,我道歉。」

陳無雙甩開前來勸阻的同門師兄的手,冷冷的哼了一聲,什麼表示的話也沒說。

褚功瑜看她還在氣頭上,又道︰「你能引用《上元經》這麼冷僻的經典,見識確實不淺。而且你說的沒錯,那柱上的龍確實是蒼龍,說明這里乃是上古失落仙門角宿的所在。」

「什麼蒼龍角宿的,」林濤看他們聊的神神叨叨,不由問道︰「老褚,這里有什麼玄機嗎?」

「也就是個勢力的分類而已,具體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就不清楚了,陳姑娘清楚麼?」褚功瑜轉向陳無雙,目光含有詢問之意。

陳無雙也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本就是當時的秘辛,再者年代也久遠了,估計現在很少有人知道。」

牧長風本來二五八萬吹牛來的,但這方面不專業,被褚功瑜給截胡了,不覺討了個沒趣,往後退了兩步,悻悻然的找個牆角蹲著去了。

他剛剛貓子,就嗅到空氣之中,隱隱的飄來一股血腥味,頓時警覺起來,「你們聞到了嗎?血腥味。」

「聞個屁啊!」林濤將手往前一指,不遠處的漢白玉石階之上,留下一片幾近干涸的血跡,不知是誰的,淋淋拉拉,一直延伸到了天壇的大殿之上。

幾人看了彼此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驚訝之意,忙沿著石階快步上去。

大殿正門半開半掩,幾人透過門空往里瞅,就見到殿中的兩人,守墓人身負重傷,獻血滴滴答答的從胸口往外冒,仍舉劍守護什麼東西,對手仙人王九目光漠然,步步向前緊逼。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氣血耗盡而死。」王九一邊說一邊向前踏步,逼迫對手連連後退,轉眼間就退到牆角。

「世人皆有一死。」守墓人口氣雖硬,持劍的手卻緩緩垂了下去。

王九倒不急于動手,反而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這種話,除了在這種時候能壯壯自己的膽氣,沒有其他用處。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造成的傷口,你是止不住血的。」

守墓人被對手看穿,臉皮幾乎細不可見的抽動一下,眼底露出一絲絕望之色,咬牙沉默不語。

他的對手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兩人就這麼干瞪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守墓人臉色愈加蒼白。

「請上仙手下留情!」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將眾人目光一齊吸引過去。

林濤暗暗的吃驚,這他娘的到底誰在說話,旋即反應過來,除了沈石這孫子還能有誰?

「請上仙手下留情!」沈石一個跟頭撲個狗吃屎,把大門給撞開,林濤和眾人趕緊往門後一躲,所幸門派人數眾多,王九沒有留意。

王九側過頭,目光落在沈石和江河身上,令兩人頓時升起一陣寒意,感覺大夏天的吹來一股冷風。

「上仙,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這禁制的,但是從這里出去的通道,已經被這人破壞掉了。眼下恐怕只有這人知道出去的辦法。」沈石雖不知道王九真實實力,但多少也有點眼力見,整個說話的過程,始終低著腦袋,額角不停的滲出冷汗。

「我進來的辦法,自和你們不一樣。」王九語氣里透出一絲不屑。

「恐怕你要有進無出了,」守墓人發出一陣得意而又淒涼的笑聲︰「任何打擾仙人安寢之地的,都休想安然離去。」

如果說王九眼里沒有驚訝,那是假的,但那驚訝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冷漠所取代,「這種地方,有你可以破壞的出入口,也有你不能破壞的出口。」

守墓人微微感到震驚,但立即做出一個包括王九都沒想到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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