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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寂寞別說愛(二更)

竹子放了狂言,一甩袖子帶著小的們走了,浩浩蕩蕩,飛揚跋扈。

可憐鳳族長留下面對眾怒,雖然不是沖他去的,雖然他也是眾怒中的一員,但不得不一一安撫了,好生送了人走。

慪︰「好像我是他的大家長似的,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岦桑默默道︰「他才是最要臉的,誰給他一點兒臉色看他就弄誰,一句不好的話的都听不得,一點不好的眼色都受不得。」

「所以,這樣一個人怎麼活到今天的?」鳳族長氣咻咻坐回寶座上,叫︰「那個焜小滅呢?給我拎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岦桑便道︰「沒我事兒了,你讓別人去抓他吧。」

鳳族長冷笑︰「你給我站住,他是你大孫子的佷子,對吧,我堂堂一族之長還支使不動你了?」

岦桑裝听不見。

鳳族長再度冷笑︰「聖境——」

「我幫你去喊。」

沒多會兒,鳳屠抱著焜小滅進來,鳳族長開始訓話,沒訓幾句,焜小滅哇哇大哭。

不是使用絕技,純粹的哭,肝腸寸斷,也不說話,但身上那層委屈都要凝成烏雲了。

鳳族長狠著心又罵一句。

鳳屠淡淡道︰「族長教訓的是,他就該隨他身生父母的薄涼不能對對他好的人一點兒好才是,恩將仇報就更好了。」

鳳族長一滯,小兔崽子。

「還有沒有點兒家族觀念?再說,私人恩怨,你們摻和什麼?」

鳳屠淡定︰「感恩知報自然心中有家,畢竟家族對小滅是再生之恩。說是私人恩怨,但族長你被人圍攻,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

這話說得,鳳族長犯了別扭,想想道︰「若是我和夜溪她師傅,我們兩個打起來呢?」

鳳屠︰好幼稚,一定要我們做這種傻乎乎的二選一嗎?

焜小滅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開口︰「族長,你干嘛對上他呢?你明明打不過——」

被捂嘴。

鳳族長心里火苗噌就燒了起來,問︰「他要害鳳族呢?你們給我選!」

鳳屠輕輕嘆一聲,把捂嘴的手放下來。

焜小滅快人快語︰「族長你退位讓賢,讓我叔做族長唄。」

那樣鳳族就不會對上娘的師傅了。

「你——你、你——給、我、滾!」

兩人麻溜溜兒的滾了,留下鳳族長在寶座上支著腦袋疼。

一天後,刎回來了,看上去平平靜靜,跟平日里沒什麼不同。

已經將他八卦上天的三姐妹唰的沖上去,一個聳著鼻子聞,一個瞪大眼楮看,一個嘿嘿嘿的笑。

刎黑線,一邊躲一邊低低的叫︰「干嘛干嘛,我沒有——」

這一個個的,正室抓奸似的,咱們不是那種關系。

空空︰「沒有女人的香味。」

蒼枝︰「沒有女人的痕跡。」

夜溪︰「好像是沒歡好過哈。」

刎臉更黑,一個個女孩子家家的,矜持。

蕭寶寶懶懶的道︰「別看了,我很確定這位老前輩,都沒我有經驗。」

眾人啊的瞪大眼,那個那個那個——不會吧?真的啊?可是——是不是有病啊?

刎想打人。

夜溪︰「人呢?」往他背後看︰「幾百萬年沒見了,我給你放假,你好好陪陪人家,能弄個孩子出來更好。」

刎翻了翻眼皮,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喜歡孩子呢,人還沒嫁出去呢,孩子一大堆。

夜王︰不,我做娘完全是被逼的。

「走了。」

「我給你放假。」

「不用。我跟她——說清楚了。」

夜溪懵︰「幾個意思?分手?」

一眾也懵,這種跨越了幾百萬年仍不淡的情誼,可不像是能斷就斷的。

刎淡笑︰「哪有什麼情誼,不過是——有些好感而已,認真說來,其實也沒什麼。」

不過是覺得彼此順眼些,又恰巧失去聯系的時光里彼此身邊都沒人,若是有個人恰巧出現,那淡淡的好感也便自然而然泯滅了。

所以,那麼淡的感覺,一句話也就斷了去。

夜溪眨眨眼︰「曖昧啊。」

刎眼神中平靜無波︰「夠不上曖昧。」

夜溪再度眨眨眼,看著白衣勝雪不染縴塵的刎,莫名想到一個詞︰郎心似鐵。

她家寶寶都沒這麼絕情的。

蕭寶寶︰我當然不絕情,跟過我的女人我都給了至少雙倍的好處呢。

刎好笑︰「我絕情?我和她真沒到那個地步。」忽然神思飄了飄,嘆︰「大概兩人都寂寞吧。」

哦~~

夜溪領會了,點著頭︰「寂寞別說愛。」

刎道︰「是啊,若是認定了,要一輩子生死榮辱與共的,這種事可不能隨便。所以一定要想好,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或者憐惜,或者同情,或者孤單誤人誤己。」

「哇——才知道你的愛情觀這麼正。」

刎笑︰「龍族很難出風流種子。」

我們對待感情是認真的。

無歸重重點頭,就是這樣!

「那她——沒哭吧?」

似乎那女子淚點挺低的。

刎聳了下肩,這個不端莊的動作他還是和蕭寶寶學的,覺得挺好玩又能表達多種微妙的態度。

「沒哭,說開後就沒哭了。」誰都有自尊心嘛,你若無情我便休,沒必要痴纏。

蕭寶寶道︰「哎喲,她別記恨上你吧。」

刎︰「她不是那樣性子的人。」

蕭寶寶便道︰「也是,連曖昧都算不上,似乎也沒有翻臉成仇的理由吧。總之,以後你孑然一身跟著我家溪兒了唄。」

這話大有深意。

眾人了然的哦哦點頭,難不成是怕害了她才說分手?搞什麼為了你失去你那一套?

竹子涼涼的眼神看向他。

刎很淡然︰「隨你們怎麼想,但她真沒到讓我牽腸掛肚的地步。」

眾人齊齊罵了聲渣。

刎覺得冤枉,他本也沒做過什麼呀,人家听了後罵都沒罵他一句呢,客客氣氣說了各自珍重。

夜溪看著他玉面紅唇嘆氣,是不是越好看的人越情淺呢?不自禁模上自己的臉,唉,我可真是個無情的人兒。

過了幾日清淨日子,鳳族長整理好心情來通知他們進秘境。

「你,你,不準進。」

竹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刎一嗤︰「誰稀罕。」

夜溪︰「算了,我就不進去了。」

小伙伴們不同意,進去看個熱鬧也好呀。

竹子也道︰「再試一試。」

夜溪便一起進了。

看得鳳族長牙疼,多勉為其難似的。

人一進去,武厲岦桑茶爺和刎一起守著,鳳族長邀戰竹子,兩人打架去了。

刎悠閑的躺著,嘴里叼著一根不知什麼草,一翹一翹的,半合著眼,昏昏欲睡。

茶爺忍不住伸了根樹枝拐杖捅他︰「越發松快了哈。」

刎睜開眼︰「你也越發皮厚了,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怕他們笑你了?」

茶爺忍不住臉一黑,又平靜下來,只哼了聲。

刎看著他嘿嘿直笑。

茶爺被他笑得發毛,狐疑︰「你是不是在算計我?」

刎笑得更開心了,我算計你?我現在就一打手用不著費那腦子。

他就是想起那天提起月狐的事,夜溪顯然是惦記上了,會不會真有那麼一天月狐栽在這伙子人手里?

好期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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