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死了。
……
黎七羽平時有多堅強,遇見薄夜淵的時候就有多脆弱,他只要表現出真的不要她,她就像失去全世界一樣慌了。
越在乎,才會越脆弱?
以前的她強大如女王,永遠是她丟掉薄夜淵的份,而現在想到他不要她,她心髒供血不足,當場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
躺在薄家奢華的大床上,身上的婚紗襯裙都被月兌掉了,換了寬松的睡裙。
白皙如牛女乃的肌膚香香的,長發豐盈清香,她能感覺到自己被清洗過……
薄夜淵坐在床邊,握著她一只手貼在他英俊的臉上。
連日來沒有怎麼睡,滿滿的疲憊讓他歪著頭靠在高背椅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垂下,更顯得輪廓深邃。
這幅溫馨的畫面,讓黎七羽覺得不真實。
她一動不敢動,呆呆地盯著他,只是看著他的睡顏,她就呆呆地凝視了半個小時。一點也不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薄夜淵像困倦的老人,頭慢慢往下垂,眼見著就要跌在扶手上,他驀然坐起來睜開惺忪的眼。
于是,跟黎七羽漆黑小鹿般的眼楮相對
「你醒了?!」薄夜淵微微沙啞,打起精神。
黎七羽抿著唇,就要將手從他的掌心里抽離。
他緊緊握住她,放在唇前親吻她的手背︰「黎七羽,你心髒病突然發作,嚇死我了。」
「是嗎。」黎七羽心酸酸地疼痛,「反正你都打算不管我了,我病不病你也不在乎。」
「在乎……」他彎腰過來,有力的胳膊拖著她的肩頭,抱著她墊上大抱枕,讓她半坐靠著,「要命地在乎。」
黎七羽的冰寒的心一暖,只是他幾句話,她就品嘗著天堂地獄的感覺︰「那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是我錯了。」他拿起水杯,「我給你泡杯牛女乃?」
黎七羽喉頭梗著,緊緊盯著他︰「我不想喝牛女乃。」
「那你想喝什麼?還是餓了?我馬上讓人去做!」
「我想你抱著我。」黎七羽咬了下唇,瀲灩的眼眸盯著他,水汪汪滴。
薄夜淵握著水杯的手一震,像雕像一樣僵硬地看著她傻了整整幾十秒,才說︰「喝杯牛女乃再抱?」
「……」黎七羽,「……嗯。」
薄夜淵調兌好牛女乃,喂她慢慢喝完,就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像兩個笨孩子抱在一起。
黎七羽靠在他肩頭,心里有些酸酸的,有些暖暖的,又有點壓抑的難受。
只要能跟薄夜淵在一起就好了,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可總感覺心里缺了一塊,少了點什麼……
是因為還在凌燃手里的小七夜?生死未卜的北堂楓?
還是這樣呆呆盯著她的薄夜淵……總感覺他少了某種生機,像拔光了牙齒的老虎。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黎七羽看著他呆滯的眼神。
「不喜歡我看著你?」他喉頭發澀,眼神濃郁的漆黑,「太久沒看到你了……黎七羽,真的是你……我有些不敢相信。怕少看一眼,你就又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