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正是想上樓了。
待在一樓，金秀梅把她當成國家保護動物一樣的對待，她都難為情了。
她先喝了一杯水，手中拿著金秀梅給她的那半個隻果︰「媽，我上去吃。」
這罷，季安寧拿著隻果上了樓。
季安寧將將上樓，金秀梅回到房間，先是瞪了一眼顧為民。
沒好氣的道︰「我說老顧，我而兒媳婦兩句話咋了，你還不讓我說話了？」
顧為民搖頭，壓低了聲音︰「我那是不讓你說話？你是什麼不該問的都瞎問。」
季安寧不知道金秀梅的意思，但顧為民清楚。
老一輩人說法，酸兒辣女，金秀梅就是想拿著依據，看看季安寧到底懷的是男是女，也好安了她的心。
金秀梅嘴里嘀咕著︰「我就是想抱孫子，問問怎麼了，我就不信你不想抱孫子。」
顧為民看著金秀梅，他蹙著眉頭道︰「想抱孫子是一回事，但這生男生女，還能是咱們想決定就決定的，反正我現在是不抱多大的期望，不然倒時候失望了也麻煩，再說，要是生葛小孫女……」
「呸呸呸，肯定是孫子！」金秀梅急急忙忙打斷顧為民的話，她道︰「肯定是孫子，你看親家生了四個兒子，都說這種事情，也看媽，我估模著安寧肯定是兒子。」
不過要是真的不是兒子，其實金秀梅也沒轍。
而且也真的不能說什麼。
畢竟他們家還有個兒子。
如果說顧長華這邊沒生兒子，那金秀梅對顧長安的媳婦，要求可就大了。
——
待在樓上的季安寧，自然不知道樓下的金秀梅和顧為民討論激烈。
她一個人頗有些無趣的听著錄音機，安靜的夜里，細細想下，顧長華不能在她懷孕期間陪著她，她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正應了懷孕期間的女人，心思總是敏感的。
原先顧長華出任務在外不能陪著季安寧的時候，季安寧想念歸想念，但情緒上卻沒有太大的波動。
可現在不同。
她模著自己的肚子，心里越發的焦躁不安，就好像顧長華不關心她一樣。
可自己內心也很清楚，顧長華對她的好。
這兩種矛盾的情感，弄的季安寧有些煩躁，如果不是因為年底，季安寧一定會回青市去。
她現在的月份又不大，總不能懷孕這十個月，讓他們夫妻兩個人不能團聚。
如果當真是這樣，季安寧大概是真的熬不過這個坎，她心里會憋死的。
果真越是這個時期，越不能胡思亂想，不然會越想越亂的。
季安寧揉了揉腦袋，索性關掉音樂，躺在床上開始想其他的事情轉移自己的心思了。
她第一想到的人是蕭山。
蕭山，他一定還活著，存在于這世界的某個角落，季安寧堅信。
季安寧暗暗嘆息一聲，蕭家還沒有承認蕭山去世的消息，又因為沒有打撈出尸體，所以蕭山的戶籍並沒有消。
一直等著他的歸來。
只是季安寧有些想不通，如果蕭山活著，他為什麼不回來？是回不來？還是不想回來？
季安寧不太確定。
雖然認識蕭山這麼多年，但蕭山的心思季安寧一直都沒有看透過。
就好比當初他毅然決然的要離開七九師一樣。
如果蕭山真的不想回來，怕是沒有人能找的到她。
季安寧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才睡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季安寧沒睡懶覺，昨天睡的多，所以早早的就沒有了睡意，她上午不出門，換了一身舒服隨意的衣服，洗漱收拾過後下了樓。
也才剛剛起來的金秀梅听到下樓的動靜，她楞了幾秒，立即穿好衣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出了屋，看到已經下樓的季安寧，毫不掩飾震驚的表情。
她道︰「安寧，你怎麼下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金秀梅是覺得季安寧醒來的太早，想讓季安寧多睡一會兒。
「媽，我昨天睡得早，不睡了。」
現在季安寧就是想睡，也睡不著。
金秀梅只好點頭，自己先去衛生間收拾自己。
她弄了弄頭發，匆匆洗漱過後，探著腦袋和季安寧說︰「我昨天回來的時候打了牛女乃，一會兒熱上喝了。」
季安寧其實不喜歡喝牛女乃。
酸牛女乃也就罷了，純牛女乃，季安寧喝多了會膩。
顯然，看金秀梅這個架勢，以後每天都會讓她喝牛女乃了。
她輕咳一聲，她模了模肚子，暗嘆了一聲，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她還是喝吧。
金秀梅在衛生間，季安寧也不閑坐著。
她又不是真的懷了孕就變成什麼都不能做的廢人了。
季安寧自己親自去了廚房，「媽，牛女乃在拿放著呢。」
季安寧尋思了一下，不等金秀梅回答，自己先打開冰箱，在冷藏夾層看到放在鐵缸里的牛女乃。
季安寧將牛女乃倒入鍋中，直接開了火。
那邊听到季安寧要忙活的金秀梅已經匆匆的從衛生間里出來︰「我來就行，你別動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抬頭，季安寧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金秀梅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她擺擺手︰「廚房油煙味重，你先出去吧，我看著就成。」
金秀梅將季安寧打發了出去。
自己又在廚房炸起了油餅。
牛女乃先熱好，金秀梅給季安寧倒了一碗就端出去了︰「還有些熱，等一會兒再喝。」
金秀梅這牛女乃是打的，和外面賣的不一樣，是直接從女乃牛擠出來，沒有添加任何的純牛女乃。
味道有些腥。
也沒有外面賣的那些牛女乃甜，但是營養卻高。
光看著碗面上浮起的一層女乃皮，季安寧就知道這是純正的牛女乃了。
她皺著眉頭。
老實說，看著上面這一層女乃皮，她還真的沒有什麼胃口。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剛端起來，就已經聞到濃濃的女乃味了。
季安寧憋著呼吸，連著女乃皮一股腦的直接悶口喝掉了。
等喝完之後，女乃味還在口中停留，季安寧又連忙喝了一杯白水，再才將這女乃味壓了下去。
「喝完了？還有呢，你要不再喝一碗。」金秀梅出來看碗已經空了，說著就要再去給季安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