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還請王爺現在就跟我們進京吧。」
白大伯倒不客氣直接道。
看著隨他話落,跟著出聲的當地官吏又附和。
雲王凝眉。
「好,兩位稍等片刻,本王去拿些細軟就跟你們一起上京。」
不明白白大伯什麼目的,看除了他還有當地的官吏,這話也是變相逼壓自己跟他們一同進京。
想著內院已有身孕的愛妻,雲王知道現在不能妄動。
放在袖中的拳頭緊了緊,淡笑道。
「京城中甚至府衙不缺銀兩。皇上也特意交代下官到來前就準備好了路上所需要的東西。王爺大可不必操心路上吃食問題。」
白大伯頓了下道。
但看雲王沒回應,看了邊的當地州府大人一眼,倒說了緩和之詞。
「王爺要真有什麼緊要物品,下官倒可以稍等王爺片刻。」
「多謝兩位,本王去去就來。」
雲王長出口氣,起身抱拳,說著進入內院。
「王爺,這姓白的來頭不善,要不手下拖住他,王爺你快跟王妃走吧。」
管家看雲王抱拳入內,對花廳中兩人歉意抱了抱拳跟著入內,緊跟上雲王的身影道。
「跑?本王要現在跑了,不正好給慕辰夕他們可趁之機嗎?更何況,王妃才有身孕,她跟著我這麼一路跑,那受得了。」
白大伯這些人到來的太快,快的雲王等人沒有防備。
看這本地的官員都被他架著到前,雖然雲王滿心惱火又無奈,管家的話倒是清淡反問。
「可王爺就這麼跟他們進京,這……」
主子的顧慮,管家雖然清楚,對于主子接下來面臨的命運忐忑驚道。
「本王這麼多年的籌劃就這麼就此罷手,你說本王甘心嗎?眼下,除了跟他們走,司機再找機會,本王能怎樣?」
看著住了十多年的院子。
雲王背手,想著這麼多年的潛藏隱忍,到目前很多勢力都漸漸掌握在自己手中。
縱然心中又怒又急,也只有失落輕嘆。
「可這一去……」
「不要那麼悲觀,事情沒到最後階段一切都難定數。縱然是前途難料,本王相信只要本王放下一切,到京城蒙蔽住那慕辰夕,時間一到,整個大名還不是我說了算。「
相對管家的擔憂和忐忑,雲王倒看得很開。
管家听他這麼說,只有輕嘆不語。
「本王離開的這段時間保護好王妃,如果我真出什麼意外,記得帶王妃離開。」
雲王對管家低道,扭身而去。
「主子,手下一定盡力保護王妃,只是主子你真就這麼舍得這時候離王妃而去嗎?」
雲王的決定,管家知道無力阻止他。
想著他們小兩口之間夫唱婦隨,這些年的伉儷情深,忍不住問。
「嫣然是本王離開京城後認識的,縱然本王不舍在這時候離她而去,她若跟著我一同進京,頂多是多一縷亡魂,也只是給慕晨夕他們兄弟多了層對付本王的把柄。還是不要告訴她吧。」
說到自己王妃,雲王明顯不忍心。
但如今的情況,他還是慎重對管家道。
「好,那王妃要問起,老奴該如何說?」
雖如此,管家還是無奈。
「她要問的話,你就說本王有朋友來,出去散散心,最多一個月,我就回來。如果我不回來,記得把這瓶藥給她喝下,讓她好好生活。」
雲王說著,到了一處房中拿出個瓷瓶遞給他。
「主子……」
雲王這話,管家再也說不出其他話。只是接過瓶子,滿眼不舍看著他跪地低呼。
「好了,別這麼尋死覓活的,本王又不是直接去赴死。你這樣讓嫣然知道她會傷心的。」
管家這跟自己生離死別的樣子,雲王雖清楚這一去將九死一生。
但他還是淡笑看著管家道。
「王爺,您保重,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給我們稍信,老奴和王妃在這等著你回來。」
管家跪在那,雖沒再多說什麼。也只是這麼恭敬含淚看著他回房拿了些東西跟著離開的背影道。
「快回去吧。」
雲王回頭淡聲對他交代出去,跟著白大伯等人離開。
「王爺……」
他的離開,管家起來直追到府門口,看著他跟人上了馬車,直到馬車走遠,還遠站在門口滿眼不舍低呼。
「王妃……」
他卻不知,他在跟雲王說話的時候,已被個人听個正著。
在管家在府門口,看著自家主子所乘的馬車漸漸遠去的同時,王府門內正站著一個人。
雲王妃就這麼含淚看著自己男人的身影一點點遠離自己視線。
「欣兒,王爺他去會有危險嗎?」
管家扭身,雲王妃跟著轉身向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同時擦著眼角的淚不置信問。
「王爺這麼好的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身邊的丫頭,看王妃這樣,雖茫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寬慰她。
「希望吧。」雲王妃輕嘆跟著回去。
看著她們一起居住了十多年的屋子,熟悉的一切。
有那麼瞬間她想讓欣兒跟自己一起收拾東西後面跟上。
可想著他的顧慮,想著他跟管家說的話,她終究還是沉靜下來。
管家跟她說了王爺出去跟朋友回合的事,雖然雲王妃心中在滴血。
雖然她感覺那個男人深愛著自己,但她還是清楚他。
她清楚他的不甘心,清楚他的一切。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到來的這麼快,可現在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她離開。
而她明明心中擔憂的不成,卻還要裝做沒事人的樣子。
這種痛,一想起來雲王妃到後面都後悔。
本就懼怕,但她還是抱著那點希望,抱著不能成為他負擔的想法,就這麼等著。
當然她不知道自己這一等等的就是大半輩子。
可說慕王殿下,慕辰風。
本京城距雪山之顛,按平常人的腳程,少說也要走十天半月。
但想著林月鳳的情況,他一出城就快馬加鞭的一路急趕。
終于在兩天之後到了雪山腳下,但他這一路也跑死了幾匹馬。
路上他的身體吃不消,他困了累了也只是隨地找了地方,隨意迷了小會兒,就繼續前行。
「終于到了雪山。」
想著自己這一路的經歷,之前他平叛,甚至山中歷練的時候從沒有這兩天過的艱難。
直到看著眼前白茫茫的雪山,想著佳人的病就能很快好轉,雖然他累的周身虛弱,雙唇干裂,雙眼疼痛,他臉上還是帶著釋然的笑意,把馬交給山下一個村民照看著,徒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