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呵,別告訴我,你就是想故意弄得兩國局勢緊張,然後逼皇上下旨,迫我就犯,娶你為王妃?」蕭綺楓很突然便想到了這點上,但是,這確有這個必要麼?
冷月華笑了笑,「本來我可沒這樣想的,但是事情已經如此,這樣又何償不好呢?表哥,我在西楚國,可沒有一天不想你呢!」接著嬌嗔地走到蕭綺楓的身邊,瞅著他一臉俊美邪魅的樣子,看著都分外地心動。
可是剛挽起對方的胳膊肘兒,蕭綺楓便很快地跺過步子,俊顏上也冷肅了下來,「你還真知道叫我表哥?知道我們是親戚?月華表妹,你表哥可沒有對親戚下手的愛好,你也看看清楚,別再無理取鬧了!」
听得冷月華臉龐上冷肅了下來,看著對方,「什麼親戚,這樣的偽親也叫親戚麼?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是你姑母的親生女兒,你還要這樣說?蕭綺楓你什麼意思?」
原來,冷月華不過是西楚皇帝一個寵妃生的孩子,寵妃難產而死,所以皇上就將冷月華過寄給了那時的德妃,也就是蕭綺楓的姑母邱慈收養。說起來,他們可沒什麼血緣關系。這後來因為邱慈和蕭綺楓的關系,所以冷月華便跟著叫了他表哥了。
「而且,你姑母也是贊成我們這件婚事的,綺楓表哥,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冷月華言道。一張艷麗嬌美的臉龐上淌了股奇異的紅潮。
蕭綺楓听了此話,瞬間眼眸子都沉了下來,「她同意那是她的事情,本王可沒說同意!還有,不管你是不是跟我是親戚,還是偽親,本王都沒興趣!」接著已然看到對方一張秀顏上嚴重變色的樣子,繼續道,「北熙國龍氏皇族,子嗣眾多,月華表妹你要是看上誰了,表哥都可以為你作主求皇上下旨賜婚。」
「還有,煙雨紅塵一事,什麼替奴婢在窯子里選夫君?表妹你可鬧得夠荒堂了,這要是傳回西楚國去,只怕也是個笑話了,到時候丟的可不止是你姑母的面子,那西楚國皇帝的臉上恐怕也無光啊!」蕭綺楓冷冷地提醒道。
一番話氣得那冷月華都說不出話來,一張艷麗的臉龐上滿是那憤色的潮紅,「難道就那樣放過那燕飛秀?她打傷了雲雪,還侮了本宮,這口氣我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豈料蕭綺楓淡而無味地說道,「你那奴婢,狗仗人勢,囂張跋扈,給點教訓也是應該!再說區區一個奴才,月華表妹就如此大動干戈,還鬧到皇上皇後那里,未免太小提大作了吧!」
「……」冷月華被說得有些臉發白,好一會才道,「綺楓表哥,你怎麼盡說我的不對?難道那燕飛秀打人罵人,還叫人群毆我……那都是對的?」
確實是對的,誰讓你在我的地盤撒野!!燕飛秀可一點也沒有做錯!蕭綺楓心底痛快地冷笑著,不過表面他還是裝得很平靜,「此事,你們兩方均有責任,燕飛秀已被押入天牢,懲戒幾日曉以教訓,而你也別再給我惹是生非了。此事就此作罷,以後誰也不許再提。」
「懲戒幾日曉以教訓,然後呢?然後表哥是不是就要放了她?讓她繼續在外面逍遙作惡?表哥,你斷的案可真是英明神武啊!」冷月華不禁諷刺道。
听得蕭綺楓俊顏也垮了下來,剛想說什麼時。
一個聲音插入在中間,「公主,王爺這樣做可都是在維護公主的聲譽,這樣將事情搞大了,也是有損公主殿下的顏面的!」
「大膽,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冷月華看著那說話的女侍衛,火氣可不打一處來,又瞅著對方一張頗為俏麗的臉蛋兒,站在蕭綺楓的身側,這看著分外地扎眼,「給本宮張嘴!」
冬梅一怔,面色未變,但是心已涼了一截,這還真是個不一般的刁蠻公主。可為了自家王爺她哪里又說錯了?要遭此羞辱?
一時間冬梅怔在原地,沒有動手。
「該死的奴才,應該也敢欺負起本宮起來了,那就讓本宮親自來教訓教訓你吧!」冷月華說罷,抽起那放在一旁石桌上的鞭子,看著那冬梅,就朝著她身上甩了過去。
噠!鞭子還沒有甩到她身上,一只有力的手掌已經穩當當地將那鞭子給捏住了,可那會手掌也被那鞭力給噠紅了,不過下一秒,蕭綺楓狠勁了一扯,鞭子從冷月華手中月兌掌而出,蕭綺楓啪地一下將那鞭柄都掰斷成了兩截,然後丟在了地上。
「要放肆也要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吧?冷月華?」蕭綺楓冷語著,眼底里透出難忍的光芒,像箭像刀,一下便刺入對方的眼底,讓那份暴燥也駭得有些驚恐了起來。]
「你……你竟然為了一個下人這樣對我?綺楓表哥?為什麼?」冷月華滿是驚色,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從小便傾心愛慕的蕭綺楓竟然會這樣做?竟會當場摔她的面子?
當然她之所以會從小便對蕭綺楓傾慕,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願意自是在那他那姑母邱慈的身上,誰一天到晚不是念著佷兒的好呢?
蕭綺楓漠然地看著她,忍不住教訓道,「你別挑戰本王的底線,好好地在這里想想清楚,自己錯在哪里?要是鬧大了,可丟人也丟大了!本王都無臉去見母姑了。」說罷,手袖一拂,帶著冬梅離開了這別院。
冷月華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氣得臉都紅了,雙手也不自覺得攥了起來,一道重重的幽怨掛在那雙美瞳里,十分鬼蜮邪冷。
王府的梅園雅閣,暗香撲鼻。
蕭綺楓坐在一椅上,將手放在那旁邊的石案上。一旁的女侍衛冬梅正小心地替他處理著那鞭傷,上藥,包扎每一點都是那麼用心和仔細。
「王爺,其實你不用為奴婢這樣做,公主是金枝玉葉,奴婢願打願挨都會受著!」冬梅言道,眼底現出一抹復雜的沉色。
蕭綺楓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過了會才道,「這女人真是越大越嬌憨了,真不知姑母是怎麼教出來的,竟然還將她指給本王,真是荒唐!」
听著蕭綺楓的話,冬梅笑了笑,「王爺如此優秀的人才,哪個姑娘會不喜歡呢?自然是肥水不留外人的田,王爺倒是不能怪你的姑母德妃娘娘了。」
「好一個沒人不喜歡,可是,偏偏有一人不喜歡本王啊?」蕭綺楓忽而抿唇笑道,看向身邊人,眼底透著清澤的亮光,「她不像你一樣對我言听計從,她就是一匹野馬,那麼地難以馴服!冬梅,你說要怎樣地方法,才能將這野馬變成良駒呢?才能讓本王痛痛快快地騎上她呢?」
「……」冬梅听了一怔,臉龐上微微地有些紅了,從來蕭綺楓都沒有在她面前說過這些,說的也不過是些任務和命令,而現在,他竟然主動跟她談這些男女之事,還說得這樣地繪形繪色,讓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不臉紅耳噪呢?
冬梅想了下,才應聲,「王爺,手段這麼高明,相信……燕飛秀她已經動心了吧?」
蕭綺楓笑笑,眼底透著一抹蘊意深長的暗光,「她動心的人可惜不是本王,那是鳳凰,那是只能處在黑夜里的人,永無也見不得光的。」
經過這些時的打交道,他根本就沒有從她眼底看到她對他這個蕭王爺所流露出的感情,哪里有啊?根本連一點點也沒有!
「王爺,打算何時告訴她呢?這樣的游戲不可能永遠繼續下去……」冬梅問道。也緩緩地探入了這男人的內心世界。他的心很深,情也很沉。可卻是滿滿地盛著一個人的影子,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燕飛秀!
「我不知道,本王甚至沒有這個自信,她知道了會怎麼樣?」蕭綺楓望著那一處梅枝有些發愣。
「王爺,何不去求皇上賜婚呢?」冬梅言道。
「賜婚?」蕭綺楓抬起頭來,睨著這旁邊的女人,倏地神秘地挑了挑唇,「只怕那小女人听著,還沒到新婚之夜就要謀殺親夫了。」
「呵呵……王爺真會說笑。」冬梅不自覺笑道。
「你也會笑,以後就多笑吧!不要老崩著一張臉了。」蕭綺楓望著她,淡淡地也笑了。
「……是。」冬梅臉微微又紅了下,很快斂神一收,看了看他的傷處,「王爺,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再用蠻力,很快就能恢復的。」
「嗯。」蕭綺楓想到什麼,隨即問道,「你的弟弟冬迪在王府做的還適應嗎?」
「多謝王爺照料,他還蠻適應的,昨夜還告訴我,想要跟王爺一樣做個神探。」冬梅難得笑了下。提到這失散又找回來的弟弟,那可都得是蕭綺楓的功勞啊。
原來冬梅自幼孤苦,父母早逝,她是在六歲時便被蕭綺楓從街上撿回來的,但那會她的記憶中是有一個弟弟的,後來兩姐妹就這樣失散了。事情過去了好多年了,她雖然嘴上沒說,可心底卻是常常惦記著那弟弟,希望能有一天能找到他,姐妹團聚。
我捅你一刀很公平!
後來某一天,蕭綺楓帶回來一個人,讓她是大吃一驚……
之後讓冬梅了解的是,自從那十年前開始,蕭綺楓听到冬梅所述就已經命人在四處打探那孩子的消息,最後終于讓人在鄉下某戶農家找出一名收養的孩子,那正是冬梅的親弟冬迪。
姐弟兩團聚,感嘆萬千。冬梅對蕭綺楓是更加地感恩。
「神探?呵呵,那你告訴他,那可得努力哦,神探的要求標準可高了。」蕭綺楓玩味地笑道。
「是,冬梅一定會好好教導他。」冬梅言道。
「有其姐,必有其弟,你弟弟不日一定會和你一樣是本王的得力助手。」蕭綺楓說道,瞅著她那深黑的眼圈,「冬梅,你先下去歇著吧!」
「冬梅告退。」冬梅應聲,心底微漾著一股暖意。
蕭綺楓目送著她消逝在無處,一份惑明惑暗的光華也透在了那黑瞳里,深深潛藏。
「求皇上賜婚?呵呵……小家伙,你可別被本王給嚇跑了啊!」蕭綺楓笑了笑,望著那片梅林,眼底里全是一人的影子,突然有些很變/態地幻想著她生氣的樣子,還有她狠狠罵自己的時候那副表情有多麼吃人呢!可是,她終有想不到的這一天,這天天被她罵的這王八……會騎上她這只母老虎呢!
……
天牢深深,幽暗潮汐。燕飛秀是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地再次進入到了這老地方來。
不過,讓人有些意外的是,這隔壁的牢里頭又來了一個新「朋友」,那人披頭散發,幾屢發絲糾根錯結地搭在那眼瞼上顯得那張臉十分地憔悴,可是既然這般的模樣卻也難掩他容貌的秀俊和清酌。他靠著牆壁,閉著雙瞼,似乎已經睡著了。
燕飛秀看了一愣,「沈子惟?」
這聲音似乎刺激到那睡覺的人,沈子惟睜了開眼楮,看到對方,表面根本就不見一絲絲變化的痕跡,只是道了句,「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呃……」燕飛秀怔了下,立即想到什麼,可是,他不是應該……死了嗎?不過,這樣,也跟死差不了多少了啊!
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也身陷這牢獄里,不免將自己也套上了那話里,是啊,坐牢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還沒死來得痛快,坐牢就是要把活人給折磨瘋了!
「進去吧!」那身後的獄卒毫不客氣地喝了聲,很快便將燕飛秀給推了進去。
「丫地,再推,我賞你一針,馬上讓你上西天取經去!」燕飛秀喝斥道,看著這些天牢里的「狗」都分外地惱火。
「哼!我看你這女人還能大呼小叫多久,王爺吩咐下來,你沒飯吃!你就等著餓死吧!!」那獄卒說罷,很快便轉過身去,走出了這片牢地里。
「可惡!簡直就是狗仗人勢的東西!簡直和那蕭王八一個得性!靠!姑女乃女乃出去,一定剝他的皮!」燕飛秀惱羞成怒道,一雙秀拳也捏得死死的。
忽而,「哈哈哈哈……」旁邊的牢里傳來一陣高笑聲。
燕飛秀兮了兮眼眸子,看向那個發出這等狂笑的人,「你笑什麼,沈子惟?」
「我笑……三小姐,你就算解了我下的毒,你也要離死不遠了,不過,我很奇怪的是,我一直以為你會來看我,只是沒想到,你今兒來了,我們竟然這番境遇,不是很好笑嗎?呵呵!」沈子惟說著,清秀的臉龐上仍是透著那笑靨,「這個世界真是太變幻莫測了,昔日你以為可以輝煌耀目的東西轉眼就一無所有,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說什麼一起走,說什麼闖天下,在背地里還不是狠刺人一刀。不過,總算是惡有惡報啊,三小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