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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憐兒的事情,蕭綺楓也有一份愧疚,想到淑妃之死,他找她問話時,她如實說出皇太孫龍逸軒和燕飛秀在一起的事情後,蕭綺楓出于維護皇族利益,是當場讓她否認掉龍逸軒在場的事實,只準說看到燕飛秀一人。

所以這件事情才是最開始影響到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讓她心靈蒙上了陰影,加上後來的謹妃之死,她親姑姑又讓她做偽證,她心底的承受壓力會更重,兩起事情也就直接導致了心底脆弱的女孩就那樣輕易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說到底,他也有責任。

「阿福,憐兒的事情,本王也很遺憾,她的後事,本王會命人辦得風光些。另外賜一千兩銀子送回她老家捎給她父母,以示安慰吧!」蕭綺楓緩緩說道。

「多謝蕭王爺啊!老奴代憐兒給蕭王爺叩頭了!」阿福說道,連連叩首。

那躲在屋頂上燕飛秀听著這番話,淡銅色的眼眸子里透出清灼的光芒。這個蕭王八看來還有些仁義嘛。不過,那個憐兒怎麼就死了?撒了個謊就……包括自己的那件事情,她也撒了謊,哎,都是心魔惹的禍!看來太過善良的人是完全做不得這種撒謊的事情的,一撒謊老天不懲罰,自己都會把自己給折磨死!

完全不像某些人皮肥肉厚,撒撒謊完全就是家常便飯,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不由地,燕飛秀又想到了鳳凰,拿著什麼破牌子破玉牌的,一下子說是內務府的官,一下子又說是刑部的人,招搖撞騙,到處唬弄人,那說謊時就連一個哽都不打呢!這才叫境界啊!

燕飛秀淡淡地笑了下,不由地想著那戴面具的男人那種種酷姿,時常對她笑眯眯的樣子看著還真是挺養眼的。不過,賊就是賊,她壓根兒也不會多想什麼,她這個人就是很懂得自己想要什麼的人。

很快那屋內的聲音又再一次吸住了自己的視線。

「你剛才說你看到門外的那個褐色的影子,你怎麼這麼確定那影子是褐色而不是黑色呢?」蕭綺楓看著阿福,一面輕輕用手刮著杯中的茶葉子,很快地一手拈起杯中一片茶葉,呈到她的視線中,「你看這葉子本來是淺綠色的,在入水後就變深了,有些接近了褐色。所以,你當時能叛定那衣服是褐色的是因為月光投影在那衣服上產生了幻色,讓你的視線也相應地發生了改變。」

「是的,王爺,應該是這樣的。」阿福答道。

「那能在月光下產生褐色的顏色除了紅色就是藍色,但是藍色會更接近黑色一些,你能這麼肯定是褐色的,那這衣服的顏色一定就是紅色的!」蕭綺楓緩緩分析說道,黑眸子里透著智慧的光芒,「那麼你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了?」

「樣子沒有看清,老奴看得也只有一面背影,微胖,個頭不是很高,那衣服從背面看像是一件袍子,有些像女人的衣服。」阿福回憶了下繼續說道。

「女人的衣服?像宮服嗎?宮女的衣服?」蕭綺楓追問道。

「不太像,但是,也說不好。」阿福繼續言道,接著又道,「還有,她是披著頭發的。」

蕭綺楓眼底凜光甚了一分,「哦?那頭發長度有多長?」

「頭發很長,好像那長度一直到了臀下,看著真是蠻恐怖,老奴當時也沒敢多看什麼,便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阿福說完,眼神里是一片惶恐不安。

一旁的冬梅一直听著,什麼話也沒有插語,這會,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阿福剛才說的,听到數聲敲擊才跑去一看,在窗戶邊發現那女人,而據我們發現那窗戶是被人用木條訂上了,從里面是不可能打得開的,這樣來說,這褐衣裙裝的長發女人一定是殺謹妃的凶手了。」

蕭綺楓眼微微動了動,「冬梅,傳本王的命令下去,讓刑部李謙加派人手徹查下當夜穿紅裝,個子不高,微胖的所有女人,所有人的資料必須經過你來過目。」

「是,王爺!」冬梅揖拳應聲,這份信任又再次地加強,讓冬梅心底也是莫名地逸蕩了下。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蕭綺楓言道。很快兩人都退了下去,徒留下蕭綺楓在這刑部大殿上徘徊了數步,接著很快就轉入了內殿。

「嘿嘿,機會來了!」燕飛秀說罷,快速地躍了下去,也朝著那內殿而去。到了內殿,面前有一面屏風,燕飛秀走上前正準備繞過那面屏風時。

驀然。背後傳來一陣微重的呼吸聲音。

簌簌簌!燕飛秀想也不想地將袖筒里藏著的針發了出去,結果全部扎到了牆壁上面。根本就沒有扎到人。

「蕭王八,我知道是你,趕快出來受死!」燕飛秀大聲喝道。

可周圍的空氣層就像死一片的沉寂,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呆過的地方。

燕飛秀迅速掃了遍這環境,儼然就是間寢殿,十分空蕩,根本就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怎麼可能呢?剛才明明看見那家伙進來了?」燕飛秀惱道。

忽而那道呼吸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就像是刻意戲耍她一樣。

「可惡啊!蕭綺楓,別給我裝神弄鬼的,給我滾出來!我數一二三,你再不出來,我就燒了你這破屋子!」燕飛秀終于有些受不了地喝吼道,氣得雙手攥緊了拳頭。

「一,二……」三字還沒落音。

「喂,別燒啊,是我!」頭頂突然傳下來聲音。

燕飛秀抬頭一看,只見橫梁上一個黑衣男人瀟灑地倚靠在上面,長發飄飄,面龐還戴著一面銀鷹面具,不是鳳凰還會是誰呢?

「鳳凰!」燕飛秀看著他心底一怔,不過一份悅色也透在了心底。他還是活著從天牢里出來了。

「我的秀兒,一時不見,都如隔三秋啊!想我了嗎?」蕭綺楓笑道。

「想你個頭!」燕飛秀惱笑道。

「呵呵,光想個頭可不行哦,身體其它地方也要想,比較眼楮、眉毛、鼻子、唇、還有心!」蕭綺楓玩味地笑道,一張面具下的雙眸透著燦爛的華光。為了迎接她的到來,他這換裝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而且他這身衣袍還特地訂做成了一面兩穿的衣服,里面是紫色錦衣料的華服,穿在外面就是響當當的蕭王爺,但是,若是將衣服翻過來穿的話,他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市井小人,一個盜徒地痞,一個人人喊打的踩花盜。

良家婦女唾棄,千金小姐更是不屑看不起,好吧,無所謂了,他蕭綺楓想做誰就做誰,也不會為誰活,為誰改變!這輩子他就只想作自己。一句話,她喜不喜歡自己都無所謂,只要他還享受這份追逐的感覺就行了。

「你惡不惡心啊!我再說一遍,你少給我自作多情了,對了,你是怎麼在這里的?」燕飛秀看著對方,眼眸子透著股疑惑。

「我本來就在這里啊!這里多好多安全,沒人抓得住我鳳凰!嘿嘿!」蕭綺楓狡邪地笑了下,接著一腿搭在了橫梁下面,搖擺了兩下,樣子甭提有多麼風流瀟灑和桀驁不馴了。

「是啊!你就是那雞窩里的鳳凰,不過,飛也飛不上天的!」燕飛秀忍不住一頓貶損道,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他這種玩世不恭的樣子。

「那蕭王八,他去哪了?」燕飛秀奇怪地看著這人,她的眼楮絕對沒有看錯,那人應該也在這殿堂里,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

「他啊……早走了!」蕭綺楓狡獪地笑了笑。瞅著這個女人,越來越覺得有趣得緊了。

「走?怎麼走?」燕飛秀疑惑地望著對方。

「這里是刑部,這皇家刑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自然機關秘室也不會亞于我的煙雨紅塵。」蕭綺楓淡淡地言道,輕挑著唇角,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燕飛秀沉默了下下,好久才道了句,「……該死的家伙,又讓他跑了。」

蕭綺楓已然注意到她懷里的東西,「你臂彎里的是什麼?」

「哼哼……」燕飛秀冷笑了兩聲,淡銅的眼眸子透著灼亮晶晶的華彩,「這是特地為那人準備的。」

「呃……你是想黑打?」蕭綺楓馬上明白過來什麼,還好自己聰明,不然可著了這女人的道道就慘了。

燕飛秀仍是冷笑著,沒再說其它。看著這間殿堂,倏地想到什麼,隨即朝著那燈台處走去,很快便取下那華美的燈台罩子。

「你想干什麼?」蕭綺楓看著對方,滿是不可思議。

「我要把那蕭王八燒死在密道里!」燕飛秀笑得很燦爛,那綻放若花的臉龐此時看著竟比那修羅女還要讓人恐惡上數分。

「汗……」蕭綺楓驚異了下,終于對這女人完全無語了,緊了緊唇角,皺眉問道,「就因為他把你餓了幾天,你就要燒死他?」

燕飛秀抬起頭來,那燭光燈火正好映在她那張娟雋靈秀的臉龐上,閃爍著幾絲妖嬈的光彩,語氣透著幾絲陰森,「還不止這些,我拿了他五十萬兩黃金,若不把他弄死了,他就會一直沒完沒了地糾纏我、報復我,想著法子整我,所以先下手為強!我燕飛秀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蕭綺楓再次有些說不出話來,很快便看到她拿起那燭台走到那床榻處,來不及再多想什麼,一個旋身很快便躍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去奪她手中的燭台……

「你別阻止我!」燕飛秀冷喝了聲。

「傻瓜,你身上的冤案還沒了結,你還想又鬧出人命嗎?燕飛秀?」蕭綺楓皺起了眉頭,爭奪下,那插在燭台上的蠟燭落了下來,一不小心再次將燕飛秀的手給燙傷了……

「哎喲,媽耶,你謀殺啊!」燕飛秀惱羞成怒地吼了句,眼眸子惡瞪向那蕭綺楓,一股無形的煞意凶光現在眼底。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蕭綺楓一面說著,一面趕快將那還燃燒的蠟燭給一腳踩滅了。總算避免了這場很有些無聊的火災。

燕飛秀看著他,眼底透著絲高深莫測的芒光,想了想,終是沒說什麼,低瞼視線瞅著自己的手背,有些被燙紅了……很莫名其妙的意識就那樣現在了腦海里。

「……你怎麼樣?手還疼嗎?」蕭綺楓看著她的傷處,剛想拭起看看時,她又抽開了手去。

「我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很不好……」燕飛秀睨著它處,沒再說什麼,眼眸子里卻沉森了一片片,仿佛又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似的。

燕飛秀的表情頓時讓蕭綺楓也怔了下,「秀兒,你是不是有預感又要出人命了?」

燕飛秀抬起頭來,看向他,眼瞼子搭了兩下,眉心間一片凝重。

蕭綺楓皺起了眉頭,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言道,「上次謹妃出事的那事,她跟你完全沒有任何的接觸,她自己出事是與你無關的,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這樣的你真讓人擔心。」

「不是那樣的……」燕飛秀抬起頭來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才緩緩地說道,「我也沒說謹妃的死跟我有關,謹妃那次確實是跟我無關,她出事的那會也是在我預感之前就發生了,而我被你用火燒傷之後,就一直有種莫名的意境,那是關于你的……」

「該死!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會出什麼事?」蕭綺楓俊臉上滿是種沉沉的郁色,按她的說法,誰要是傷害了她就得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還是與傷害她的那種途徑有關系?這說得不是太天方夜譚了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呢?

燕飛秀沉浸在自己的意識里,看著這面前的人,「而且這次,這種感覺又強烈了數分,不出意外,一個晚上,不,一個時辰,或者,一柱香的時間……就會再有一條人命斷送在火場里……

「……」如此鬼詭莫測的話听得蕭綺楓的汗毛直豎,「一柱香?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秀兒?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的嗎?」蕭綺楓緊緊地看著燕飛秀,想從這雙變得有些深澤魑魈鬼蜮的瞳孔里找到答案,但是,沒有,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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