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歐陽秀追出來,叫住正準備步行出宮的東方戀,「我送你回府吧。」
「方便嗎?」
東方戀剛才瞧了一下,皇後歐陽靜有留下歐陽秀的意思。
「有什麼不方便的,上來。」
歐陽秀率先跳上馬車,然後朝東方戀伸出一只手。
東方戀燦然一笑,握上他的手借力踏上馬車。
眾貴女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怨恨了東方戀幾分。
歐陽秀可是許多深閨貴女的夢中情人呀,可是居然被東方戀捷足先登一步,怎麼想都有點不服氣。
但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找東方戀的碴,首先歐陽秀的事情就不是她們可以干涉的,其次東方戀左相府嫡出六小姐的身份也擺在那兒,那里是她們說動就能動的。
東方畫見此恨不得撲上來煽東方戀兩巴掌,只是如今在宮內,多少有點顧忌。
「娘,今天這個賤人可出風頭了。」
東方畫看著太尉府的馬車駛出皇宮,而里面又坐著東方戀這個小賤人,她怎麼想怎麼怨恨。
「不急,畫兒,我們有的是機會反擊。」其實今天慕容以也很窩火。
她本來計劃得好好的,讓東方戀缺席今天的宴會,讓皇後治她一個藐視之罪,豈料這個賤人居然準時入宮。
今天她安排的那些人也不是一定要取東方戀這個小賤人的命的,如今還沒有到動真刀真槍的時候,畢竟月映那個賤人還好好的活著,如果東方戀出了什麼事,想必那個賤人也會為小賤種出頭的。
而她之前在府里早和東方戀撕破臉皮,如果東方戀發生什麼不測,東方豐遠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慕容以。
到時候東方豐遠怒起來,會怪責她的。
她雖是鎮國公府的嫡女,可若是因為一個小賤種而失了夫君的歡心,那麼很不劃算。
她只是想借皇後的手,讓東方戀被治罪,讓東方豐遠無話可說,怪不了她。
她只是想借皇後的手,讓東方戀被治罪,讓東方豐遠無話可說,怪不了她。
想不到這個小賤人真有辦法,居然搭上了歐陽秀這個大靠山,還反將她一軍……
如今皇後已經下令徹查這件事了,慕容以只要想想便心驚。
「娘,你臉色很白,沒事吧?」東方畫留意到自己母親的不對勁。
「沒事。」
慕容以抬頭挺胸,給自己打打氣,「走吧,我們回鎮國公府。」
「不是回左相府?」
東方畫不解。
說來東方畫今天是失望的,她幾乎沒有收獲,所有的風頭都讓東方戀搶走了,大家關注的視線也都落在東方戀身上,而她這個凰城第一美人,有關她的話題都是她將要成為二皇子妃……鬼才要做二王妃呢,跟一個死人冥婚,她是瘋了才會想當這個死鬼王妃!
相對于她的落魄,一時半會翻不了身,這個東方戀卻是無限風光,如今居然還有歐陽秀這個凰國第一才子護美,想想就不甘心。
東方畫忽然生出一個計謀。
「娘,我想去見安樂公主。」
「畫兒,你是想?」
「對。」
東方畫點點頭,「娘,你說過,你已經不認東方戀這個女兒了。那麼我也早就不認這個賤人妹妹了。我定不會讓她好過。
「如今,我們不方便對她直接出手的,自然有人對她更恨之入骨,咬牙徹齒。安樂公主,便是那個可以對付她的人。」
東方畫宛然一笑。
安樂公主對歐陽秀的心思,凡是留心的人都看得出來。而安樂公主向來高傲,又深得皇寵,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安樂公主一定會給東方戀一些苦頭吃的!
想到此,東方畫又覺得自己的心情輕快起來。
……
馬車上。
東方戀有些不安,因為她剛才利用了歐陽秀一下,如果不是歐陽秀,皇後對徹查的事情不會如此強硬,慕容以也不會真正感到驚慌,不知道對于此事歐陽秀是怎麼看的呢?
「你衣袖上的血,什麼時候染上的?」
歐陽秀的目光落在東方戀那一片染血的衣袖上。
「剛才休息的時候,叫柳兒去弄的紅藥水,並不是血……」
淡一與殺手們撕殺的時候她和歐陽秀穩穩地坐在馬車內,怎麼會染上血,但是她不想讓慕容以如此安若泰然,于是來上這麼一出。
她有些小心地看了歐陽秀一眼,「你……不會怪我吧?」
「我若是怪呢?」
歐陽秀哼道。
「抱歉。」
東方戀很快道歉,真心的。
「我怪你事先不與我商量一下,如果你與我商量一下,我會讓那個人更難受……」歐陽秀笑了,看向歐陽秀的眼光帶著點捉弄的意味。
東方戀一瞬間覺得明媚了,心情很好,就知道他不會真的怪她,他人這麼好,不管是前世今生,自認識以來,他對她的都是好。「謝了。」她輕輕地看他一眼,心里很暖和。
「我難以想象你在那個家,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歐陽秀輕喃了一下。
「我難以想象你在那個家,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歐陽秀輕喃了一下。「你說對你下手的居然是慕容夫人……」
當時听到的時候他還有些吃驚,可是剛才在太和殿,他卻看得很清楚,慕容以听到皇後下令要徹查的時候,分明很緊張。
原先就相信她,看到慕容以的反應,更是相信她幾分。
「她以前好歹會對我裝模作樣,不過最近我與她的關系越發不和了,揮刀相向是遲早的事,不是她對我,就是我對他……」
東方戀的眉間,一片冷冽。
「以前我們都不知道左相府還有一個嫡出的六小姐。」歐陽秀說,「她好象從來不帶你參加宮中宴會……」
如若不是,他應該早就有機會認識她了。
「呵……」
東方戀輕呵了一聲,不知道怎麼接。
「好,我也不問你了。雖然對你的事有點兒好奇。」歐陽秀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又對她說,「不過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多謝。」
「你不問我為什麼?」
其實歐陽秀對東方戀是有些好奇的,為什麼她好象特別相信他?
「那……為什麼?你為什麼選擇站在我這邊?左相府,不應該慕容以才是主流嗎?」
「我一向站在弱者這邊。」歐陽秀半開玩笑。
「那你站錯隊伍了,你會知道我並不是弱者。」東方戀的眉間很堅決。
一時間,歐陽秀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有些痛惜,對她升起了一種痛惜的感覺……
「左相府,到了。」
馬車已經停下,歐陽秀說一句。其實從宮內到左相府的路程也不算近,為什麼馬車走得這麼快呢?才一會就到了。他不免有些郁悶。
「哦,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
歐陽秀目送東方戀進府……
東方戀本來想直接回自己的戀閣,可是她剛進門,就被管家周富業攔住了。
「小姐,老爺有請。老爺在書房等你。」
「哦?」
大概知道東方豐遠為什麼找她,于是東方戀跟在周富業身後,到了書房。
東方豐遠的書房,一股濃濃的書卷味,這里藏書豐富。
東方豐遠是個喜歡讀書的人,他的學問也很深。東方豐遠以他的學識過人在朝中奠定了自己左相的地位,經常會對皇帝龍弘獻上一些治理國家的有效政策。
此時,東方豐遠坐在一個大大的書架前,左手拿了本書,微微翻閱,旁邊擺了杯茶,伸手可及。那香濃的茶香與書卷味混為一體,自有一股雅人的味道。
「爹,你找我?」
東方戀進入書房。此時周富業已經識趣地退下了,而丫環柳兒等在外面,書房內只有東方豐遠以及東方戀父女。
「戀兒。」
此時東方豐遠放下書,一手揣起茶,喝了口,「今天在宮里發生的事情,為父都耳聞了。」
「嗯。」
東方戀點頭,不發表意見。
東方豐遠知道太和殿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意外。東方豐遠能混到這份上,在宮內多少有些耳目,不被皇帝龍弘忌彈的,卻又能知道一些宮內的消息的……
東方豐遠知道太和殿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意外。東方豐遠能混到這份上,在宮內多少有些耳目,不被皇帝龍弘忌彈的,卻又能知道一些宮內的消息的……況且今天太和殿發生的事,本來就是對外開放的,東方豐遠要知道,更加容易了。
「不得不說,你今天搶足了風頭。」
東方豐遠贊譽地看向東方戀,這個他一直忽視了的女兒。她身上流著那五百年貴族的血,其實她會有這個表現,驚艷于人前,他也沒有太多的意外。以前,她只是沒有這個機會而己。而她的身世,卻是他的隱憂。
「可是戀兒,今天我們就把話說話了吧。」
東方豐遠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女兒洗耳恭听。」
「你可知道你母親出身?」東方豐遠說的母親自然是指燕月映。
「略知一二。」
「她告訴你的?」東方豐遠沒有想到燕月映會與東方戀相認……
「父親誤會了。不是母親告訴我的。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東西戀兒自然會知道。」
「所以……」東方豐遠接下來,「有些東西只要引起別人的關注了,有心人去查,戀兒你有意識到後果嗎?」
「後果?」她當然知道。那不就是一個死字?「父親,我明白了。」
她怎麼也是前朝的遺脈,她知道這個是她的死穴,「我只想問……慕容以,知道我娘的身世嗎?」
「她不知道,爹不會向任何人說。」東方豐遠微冷。
「那好。既然爹對我如此掏心掏肺,那麼女兒明白了。」
東方戀點點頭。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做?」東方豐遠打量著這個似乎極有主見的女兒,「你不妨告訴為父,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為父可以配合,為父一定滿足你的……」
「是嗎?」
東方戀冷笑。如果東方豐遠知道她是要毀掉整個左相府,讓慕容以陪葬,那麼他也會配合她嗎?笑話。
他不會的。
左相府是他的病根,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是慕容以的倚靠。所以說只有左相府毀了,慕容以才會從天堂跌到地獄……
「我不喜歡你的笑。」東方豐遠默默的看著東方戀,「你這是在懷疑為父?」
他為官幾十年,什麼人沒有接觸過,小小的東方戀,他自然知道自己並沒有取得這個女兒的信任。
也難怪,一直以來他是忽略他了。
可他那不是為了平息慕容以的不甘嘛。畢竟這些年來慕容以這個鎮國公府的嫡女,也是對他多有幫助的。
「父親,有些東西不是一天二天就可以消除的,更不是幾言幾語就可以取得對方的信任的。」東方戀很聰明,「若是父親想要我相信你,不妨以後好好表現?」
「你倒是聰明。」
坦白說,若東方戀不是燕月映生的,是慕容以生的,那麼東方豐遠一定會好好培養這個女兒,東方戀比東方畫強太多了。
為什麼以前他忽略了呢?但是如今看到了,也沒有用。
東方戀的出身,是她的死穴。他不知道能隱瞞到何時便會爆發。
東方戀的出身,是她的死穴。他不知道能隱瞞到何時便會爆發。
「若是你安分,為父會幫你,讓你成為七皇子妃的。如何?」
東方豐遠拋出橄欖枝,正好他知道七皇子龍起津也是對她有意。
怎麼又提起龍起津來了?東方戀一陣煩亂,「好。」
她應下了。
她不希望自己在東方豐遠的眼里是一個看不透的人,那樣他會對她有更多的防備。
假如告訴他,她的目標就是要成為七王妃,或許他會放心許多吧。反正女人不就是為了要嫁一個良配?
只是,她的良配絕不是龍起津。
「為父知道該怎麼做了。」
東方豐遠放下茶杯,最後睨向東方戀的衣袖,「這一片血衣,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呢。」
東方戀笑了一下,就知道東方豐遠會問。
不過如今她啥證據沒有,也不好告狀。
「去宮中的路上被刺殺,女兒賤命一條倒沒什麼,倒是連累了歐陽世子,皇後已經下令徹查,女兒也只有等結果了。到底那些人是針對女兒,還是針對歐陽世子,未可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