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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谷乘風與年羹強將軍同時入朝。

眾位朝臣以右相韓彥為首,相勸皇帝陛下一定要重新讓筱蘿皇後入主後宮,這定然是大陵百姓之福雲雲,紛紛遭到赫連皓澈的一律駁棄。

而谷乘風老人更是精明無比,緘口不提昨晚筱蘿皇後被遣出宮一事,至于夜胥華被筱蘿皇後私自通過御河放走,谷乘風老人更是只字不提,他只說為陛下帶了一個人才。

「谷恩師,你說你為朕帶來了一個人才?還是經家緯國的大人才,朕到想要看看你這個人才,到底是誰人?」赫連皓澈目光直視冠冕前部的珠簾,「莫非谷恩師跟朕開玩笑不成?」

這邊赫連皓澈以為谷乘風一定會巧言令色得為皇後娘娘辯解,這是他最為惱怒的事情,他現在不想要听到這些,因為國家肱骨大臣右相韓彥剛才說一通,大叫他的心情極為不快,所以他不想再听到。

「老臣怎麼敢跟陛下開玩笑?莫非陛下不想除了一直為患多年的狗賊夜傾宴嗎?」谷乘風特意賣了一個關子,旋即在殿堂中哈哈大笑道,「老臣今日就有這樣的人才能夠為陛下解憂。」

听來听去,赫連皓澈愈發覺得谷乘風恩師是話中有話,赫連皓澈坐不住了,連冠冕的珠簾有有些偏頗,「谷恩師,快說,不說的話,朕可要……」

「陛下何必操之過急呢。」谷乘風輕輕拍了一拍手,從殿外走出一個琉璃面具的男子,男子身材高挑,穿著華麗,看不出他到底是誰?而這樣的身材男兒漢,步履翩然,這般謙謙君子,滿朝文武幾乎都沒有見過。

哪怕是見過了,也恐怕是忘記了,因為此男人特意穿了木屐,拔高自己的身軀,以便于不讓人看出來。

只是這琉璃面具!

甚是激怒了當朝皇帝。

「豈有此理!朕乃九五至尊!下面到底是誰!竟然以琉璃面具示人!」赫連皓澈近日心情不暢,怒氣直飆,「再這般裝神弄鬼,信不信朕將你拖出午門斬首?」

琉璃面具者深深朝皇帝陛下福了一福,謙恭道,「听聞當今陛下以仁政治國,當今北方有狗賊夜傾宴亂我大陵,在下只不過是想要給大陵江山掃除頹廢之氣,難道陛下真的忍心將在下這等千年難遇的好人才斬首示眾,只是因為在下暫時不便迫不得已佩戴琉璃面具在殿前失儀?虧在下還一直以為陛下是個仁義治國的好帝君呢。」

眾位大臣執著雨碟深深一愕然,從來沒有人敢于在殿前這般膽大妄為議論當今!真是不知死活!

「你既口口聲聲說你的是好人才!口口聲聲說你是大陵棟梁!好。朕就想要先听听你有什麼可說的。如果你說了一通,令朕覺得你非但是人才,而且是個大蠢材的話,休怪朕這個英明的大陵帝皇,賜你死罪?」赫連皓澈森然一笑,無邊的氣場就好像團團烏雲包裹著大陵朝殿,似乎風雲很快就要來臨了。

誰知?

琉璃面具男愈發神色沉穩,堅定如磐,滔滔不絕並且有條不紊得回答道,「陛下,在下曾經游離九州之外的西域,雪域,有些地方,恐怕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曾經到得到那里,莫說他們,就連陛下你這一輩子也沒有去過吧,那里的風土人情……」

「住口,你是來誹謗輕視朕的嗎?再說的話,朕立馬叫眾廷尉將你五馬分尸……」赫連皓澈怒急,似乎要把手邊的軟枕給狠狠得丟到這個狂妄自大的年輕人的臉上。

愈發倨傲的聲音依然從琉璃面具護罩之中傳出,「看來陛下還是太過性急,在下知道陛下不喜歡听風土人情,就說說當地的火器吧,陛下可曾想過,區區一個天炎炮可以炸毀一個三千軍士的營,一個地龍槍可以一發足足可以射殺一百人!虎翼戰車的戰車徹底布滿了鐵甲尖勾,可以讓十萬敵軍萬劫不復!風火鐵輪齊邊全是烈火,在平原上滾來滾去,宛如石盤走珠,不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讓二十萬鐵騎聞風喪膽,任他沐續有千軍萬馬,也無法阻擋,直接了斷了他的命數。」

沐宇軒這一番話,說得滿朝上下無不膛目結舌,太過玄妙了,區區一個天炎炮就可以炸毀三千軍士的營,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還有所謂的虎翼戰車,風火鐵輪,種種匪夷所思的怪聞簡直是令人太過驚嘆了。

只是赫連皓澈被說的心有微微動,「你說的這些,簡直就是神兵利器,朕若有了它們,何愁霸業不成?江山不固?只是誰知道你是嘴中隨便說說?紙上談兵之輩,朕還是要殺的!」

「在下知道陛下不會相信。」戴著琉璃面具的沐宇軒嘴唇勾起了一抹淺笑,從袖中掏出一物件來。

嚇得外面的廷衛們無不持戟飛撲了上去,個個把尖銳的鋒利刃口向著沐宇軒的脖子。

「哈哈哈,難道陛下現在還以為在下特意是來行刺陛下的嗎?」沐宇軒冷然一笑。

赫連皓澈大手一揮,向眾位廷尉爆聲喝叱道,「撤!」

「陛下果真是當世真英雄也。」沐宇軒袖中掏出來的畫帛示于帝王前,畫帛之中唯獨露出了兩樣關于天龍炮和地龍槍的草圖,這是沐宇軒連夜在相府之中畫好的。

赫連皓澈定楮一看,果然不是凡品,還故意得撥開冠冕前面的珠簾,走下御台階來看,直到走到琉璃面具者的跟前,好好端詳一番,口中直稱呼道,「秒啊,奇妙,世間竟然有如此巧奪天工的技術!」

沐宇軒淡然一笑,「回陛下,這天炎炮和地龍槍算是最為不起眼的,像虎翼戰車,風火鐵輪這兩件倘若制造出來,更是所向披靡,敢問皇帝陛下,您想要還是不想要。」

「朕,當然想要!」赫連皓澈雖然覺得眼前的人很狂妄,但他真的有狂妄的資本,他也樂意讓他狂妄。

「可以,在下也可以答應陛下獻給陛下,只是希望陛下答應臣三件事。」沐宇軒提出了他這一次來的目的。

赫連皓澈轉念一想,他該不會是夜傾宴派來的細作吧,不過如此好的神兵利器獻上來,豈不是對夜傾宴不利?應該不是。

然後赫連皓澈道,「只要不違背大陵百姓的福祉,朕可以答應你。你是想要黃金還是田地?」

「在下既不要黃金,也不要田地,只要陛下答應我的三件事,當然這三件事不會損害大陵百姓的福祉還有皇上你的福祉。」沐宇軒輕笑道。

「好。朕答應你。」赫連皓澈點點頭道,「你現在可以把琉璃面具月兌下來了吧。」

「當然可以。」沐宇軒淡定自若得月兌下琉璃面具,然後曲膝得跪在赫連皓澈面前,「沐宇軒叩見皇帝姐夫!」

皇帝姐夫?筱蘿的弟弟沐宇軒……!

赫連皓澈頓時竟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你……」赫連皓澈心想,若不是看在他手中的畫帛,也許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弟弟希望皇帝姐夫回心轉意,把姐姐接回椒房殿。」沐宇軒補充了一句,「這不但無損害大陵百姓的福祉,還能增添大陵祥和,請皇帝姐夫三思,如果姐夫不答應的話,弟弟只能被迫收回畫帛。」

赫連皓澈正色道,「難道你不怕朕會強行奪回你的畫帛嗎?」

「弟弟的畫帛,皇帝姐夫可以多回去,只是沒有弟弟,皇帝姐夫你就是空有畫帛,也造不出和畫帛之內一模一樣的神兵利器來,其中細節,弟弟想皇帝姐夫也看不懂吧。」沐宇軒隨便指點了其中一個細節,赫連皓澈自詡自己如此聰明,也斷然看不懂。

「你……」赫連皓澈嘆息了一口氣,只能選擇隱忍,為了大陵江山的萬年鞏固,只能暫時委曲求全。

滿朝文武在朝堂前,可是一直在看著自己這位好皇帝呢。

赫連皓澈只說了一聲「好」字,便退下後堂。

從此永不相見這一句話,終究要成為笑話!

時下,能夠戰勝夜傾宴,成就江山永固,是頭一件大事情!

西陵軒的雲遮和雨濟兩大首領,至始至終是赫連皓澈的心月復,他們二人密切監視夜傾宴和沐若雪一行人的一舉一動,由來已久,近日又被赫連皓澈召回來,參加制造凶猛火器的計劃,相信天炎炮,地龍槍,虎翼戰車,風火鐵輪這般的神兵火器不日就會呈現天日。

乾坤大地烏蒙已久,該是要重新搗洗,讓天地重現清明。

火器之制造,在西陵軒秘密基地的地下涵洞進行,請來負責鑄造師有一千人,鍛造師兩千人,雜工三千主要負責火的供給和煤炭推運工作,不過這項運動之中,唯有監工師一人,便是沐宇軒。

赫連皓澈把火器的制造全盤交予沐宇軒管理,對于此間畫帛中的了解,恐怕沒有人比得上沐宇軒。

鑄造此間的神兵火器,火器外殼需要用千里之外的玄鋼玄鐵,還有天外的隕石為原材料,這些東西三天沐沐續續從天下各地運到了大陵都城,只要赫連皓澈一個政令,天下百官莫敢不從。

材料到了,便是冶煉了,在之前三天之內,沐宇軒已經教會了眾人該如何鍛造,每一步都按照畫帛上的構思圖來,這些畫帛構思圖卷,是根本沐宇軒這麼多年來出走西域,北域,漠國根據自己的記憶畫下來的,用的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因為沐宇軒希望可以盡快得聯合谷乘風老人,在皇帝面前獻計。

運原材料已經耗費三天了,那麼未來的七日之內,便是鍛造然後將這些火器以真實立體的形象放在帝皇的面前。

七日終于過去了,沐宇軒看著尚未填充火藥的火器規模,已經可以看到夜傾宴那等狗賊的尸體承受不住火器之凶猛,被炸飛,血肉模糊的場面,頓時沐宇軒好不稱快,若不是夜傾宴,他的妻子殷娘便不會受到雪域冰花蠱毒。

這個仇,終究是要報的!

午時,沐宇軒在御書房見到了皇帝陛下。

「陛下,現如今天炎炮,地龍槍,虎翼戰車,風火鐵輪已鑄好,可以讓眾位將軍運往前線了。弟弟會在後方沐續為陛下你鑄造出更多更好的火器來,金光蛇弩,鹿頭風車,雪球戟車這些就更為厲害了的!請陛下派十萬軍士前去前線吧!」

沐宇軒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所表露的那種迫切的心里,使得赫連皓澈很是懷疑。

赫連皓澈靜靜得押了一口茶水,眸子丁丁得凝著他,「想不到沐宇軒,你比朕還要更為緊張戰事,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他如此心急,只是為了殷娘,一定要在七七十九天之內打敗夜傾宴,逼迫他交出解藥,殷娘她才能夠抱住性命和自己長相廝守。

如今,已被皇帝看穿,沐宇軒以為再是隱瞞下去,也得不償失,畢竟他不是昏君,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倒不如直接對他道出真心,沐宇軒雙手抱拳道,「說到陰謀,弟弟絕對沒有對皇帝姐夫有一絲一毫的陰謀;若論到私心,還是有的,弟弟的妻子殷娘被夜傾宴所害,中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雪域冰花蠱毒,只要在這四十七天之內打敗夜傾宴,找到解藥給妻子,她終究可以保護一條性命,所以……」

「原來如此」赫連皓澈眸中綻放了一絲光芒,想不到沐宇軒也是這般至情至聖的人,見他眉眼之間與沐筱蘿有兩三分相似,赫連皓澈的心莫名得被什麼觸動了似的,手指頭微微一動,然後道,「好了,朕知道了。」

沐宇軒這七日之內,都在西陵軒的地下室內渡過,他是整個鍛造工程的總負責人,工程要是沒有他,恐怕都無法啟動。

「對了,姐姐這七日進宮了嗎?」沐宇軒說到底還是關心家姐,他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姐姐。

赫連皓澈也想過要親自接回沐筱蘿,可是「從此永不相見」著實令他為難,他的心里未嘗沒有筱蘿,他也知道筱蘿的心中未嘗沒有他。

沉默良久,赫連皓澈拿起手中的奏折,淡淡得道,「去告訴你姐姐,朕的皇宮大門永遠為她敞開,她什麼時候進宮就什麼進宮,朕無限歡迎」

「難道要陛下親自去迎接姐姐,就這麼難麼?」沐宇軒听不懂看不穿赫連皇陛下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住口!給我下去!」赫連皓澈把手中的奏折擲在地上,「如今尚未戰勝敵人,你竟然搶先在朕的面前邀功?」

龍顏突變,令沐宇軒不禁咂舌,他只能順應皇帝陛下的旨意下去,再逗留恐怕只會添增皇上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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