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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難不成夜傾宴要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窮鄉僻壤之中嗎?天呀,被西疆方陵衛兵們抓住,豈不是死路一條,到時候想要超生也來不及了。

「啟稟太子妃。太子殿下他並沒有背棄您,太子他一刻鐘之前率領著一隊輕騎去外豐州壩去了,那是附近一個極為隱秘的區域,太子本想駐守在此地的軍隊再撤離,去具有天險的豐州壩,這樣到時候就算方陵衛兵來了,也不怕他們!」

探子陳膏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得往外冒著,「太子妃趕緊離開這里!不要再猶豫了!再猶豫的話!到時候我們真的要死定了!最起碼我們也要跟著太子殿下預先定好的路線去豐州壩,當然我們不一定能夠追的上太子殿下,但那畢竟是安全所在,您可要想明白了!」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帶本太子妃啟程。」沐若雪心里頭慌了個不行,原來夜傾宴並沒有有意要把自己扔下,他只不過是尋找豐州壩罷了,正如陳膏密探所言,那個地方根據著天險,就好像一道天然之屏障,算是兵家一個較好的休養生息的根據地,方陵衛兵一時半會也無法攻破豐州壩,不過關鍵是,沐若雪她要能夠在方陵衛兵抵達之前,早一步到達豐州壩,若不然,可要悲催的。

之前被夜傾宴率領了一隊輕騎是為數不多的隊伍之中較為年輕力壯的,換一句話說,那麼剩下來的那些,多半是老弱病殘,夜傾宴逃離了西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得運用他以往太子殿下夜傾宴的威名在偏僻的山莊農村招徠一些子弟,哄騙這些子弟們說只要成為殿下麾下的子弟們,日後一定加官進爵,賞賜良田百畝,一輩子只管著享樂了不用再辛辛苦苦的勞作,鄉下小子沒有見過大世面,就覺得夜傾宴太子殿下言之鑿鑿,說的前途一片光明,紛紛丟下鋤頭,鏟子,換上一身兵戎裝備就直接充作戰斗兵力了,如何能跟長年訓練有素的西疆衛兵匹敵?可不是找死嗎?

果然,老弱殘兵一听到西疆衛兵追殺而來,個個潰散逃竄,毫無軍紀,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對著遠遠的即將來的方陵衛兵們磕頭求饒,他們都听聞西疆大王麾下的方陵衛兵乃仁義之師,不會亂殺無辜婦孺還有弱小。

可惜,迎接著的,是他們接受方陵衛兵猛烈的進攻,方陵衛兵見到他們一個一個穿上了兵甲以為他們是夜傾宴麾下的人,不過他們當然也是,不過就是最為孱弱的支隊。

率領方陵衛兵為首的江左大將軍和年羹強副將見一個一個軟弱如草芥的兵力,頗有點詫異,不過這一點,並不足以令他們叫囂著讓手下的軍隊們停止攻擊和入侵。

瞬時間,農莊上上下下,一片腥風血雨,雞鳴狗跳的,土窗戶上到處沾滿了人噴射的血液,地上也有斷腿斷頭,更有腸子撒了一地上都有。

沐若雪不會騎馬快逃,好在密探陳膏帶著她。

不過陳膏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陳膏回望著身後到處都是自己人的尸首還有墜落在地上的軍旗,他奮不顧身得拉著馬縴繩,沒命得一路投奔,希望在最短的時間之趕到豐州壩,只要到達那里,那麼一切就安全了,可是現在?

「前方同坐一匹馬背上的一男一女那麼眼熟……呵呵,本將軍道是誰呢,原來是昔日大華皇朝太子妃娘娘,咱們王妃的,姐,不過她始終是我們王妃的仇人,年副將,考驗你箭術的時刻,到了!」

坐在駿馬上的江左將軍,劍眉下的星眸一直凝視著大前方,他原本是打算自己拔出銳箭射殺他們的,不過見年羹強副將一路上英勇無匹,剛才更是活生生砍下了眾多敵人的首級,頗有點玩味得說道。

年羹強嘴角浮現一抹得意之色,「得令!」旋即,一個銳箭疾馳而去。

隨著大前方一聲濃烈的慘叫聲音,那探子陳膏口出鮮血當場墜馬而亡,年羹強箭矢奇準無比,要不是對方騎著馬匹因為路況不好,稍微一斜,箭矢也射偏了,所以先死的人,是陳膏,按照正常的套路之下,肯定得一箭雙雕,也就說,太子妃和那個探子打扮的人,應該是同一時間內墜馬而亡的。

「唉!還差一點!就可以完成了大王和王妃執行的殺無赦的指令了!」年羹強拍了一下膝蓋,可他現在才發覺,他的膝蓋裝的是彈簧機關,所以沒有任何的痛覺或者是癢覺,他如今能夠跟正常人一樣上馬兒騎射,仍然是要感謝谷乘風谷老先生。

那個密探死了,馬背上只有一個女流之輩,江左將軍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年副將你看看,那馬背上的女兒牽拉著韁繩,連馬兒都控制不了,隨時都可以墜地,擺明了是一個不通騎術的普通女子!如果她沐若雪是一個擅長騎術的非凡女子,那麼一切就難辦的很!」

「曹大將軍,這一次,你來吧。」年羹強眼眸之中有一絲的謙讓之意,那個真正控制馬的密探死掉了,那麼還剩下一個女流,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是西疆方陵任何一個衛兵都可以輕易將她射下來!

江左將軍點點頭,「不過最好是能夠活擒她,本將軍認為王妃娘娘一定不想她的,姐就這麼死了。」

隨之輕輕啵的一聲,江左手中的弓弦在空氣之中蕩漾出一圈冷冽的漣漪,那疾馳的利箭快得恍若可以穿透雲層,插在馬兒的前腿之上。

馬兒  得痛苦長鳴了數聲,跌倒在前,那沐若雪也順勢重重摔在地上,頭上蹭在地面上,起了一個大包,距離她跟前是一塊堅硬的花崗石,許是沐若雪命大,如果她的頭部撞擊在石頭上,恐怕這會子她要向冥王報道去了。

一襲農夫打扮素衣,身下挎著一匹青棕駿馬,首當其沖得沖在沐若雪的跟前。

吃著劇痛的沐若雪勉強睜開眼皮子,卻見那雙清俊宛若仙人的美男子不是夜傾宴太子殿下還能是誰?

「太子,救若雪……太子,救我……」沐若雪淒厲得吼叫。

卻沒有引得夜傾宴一丁一點兒的垂憐,夜傾宴沒有說一句話,轉向馬背,揚鞭進去了不遠處的豐州壩,其實,江左和年羹強尚未抵擋的時候,他可以帶走沐仙的,但是他……沒有!

待江左和年羹強趕來的時候,卻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大峽谷,關鍵的是這大峽谷唯一的一個棧道被收起來了,隔絕了來路,那個地方便是豐州壩,而江左將軍腳底下,便是力竭處于死亡邊緣的沐若雪。

「將這個女人帶回去!」曹大將軍一聲令下,誰有敢不從的?

年羹強副將自然慫恿兩旁的衛士,將沐若雪整個人順在自己的馬背上,這樣子看起來,昔日尊貴無比的太子妃娘娘猶如被逮到獵物一般的存在!

「夜傾宴簡直不是一個男人,他是懦夫,為了生死存亡,拋下他的女人!」年副將嘴邊吟嚕了一句,也不去細想,就腳前掌踩著腳鐙,和眾人消失在豐州壩的外延。

夜傾宴生性狡黠,竟然想到了以天險豐州壩為依傍,眼前是斷絕一百多米的巨大鴻溝,下方便是深達千丈的懸崖峭壁,人不一不小心墜落,定是要渾身碎骨的,所以江左和年羹強才決定,先把沐若雪帶回去,至于大王和王妃娘娘他們兩個怎麼處置她,這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了,要不要再來想辦法攻下豐州壩,便看看赫連皓澈後續的戰略計劃了。

……

相府。棲靜院。

沐筱蘿陪著大夫人在逗弄小九弟玩兒,老太君跟前才來看過沐陵,旋兒因為她老人家多動幾下,便覺得勞累,筱蘿便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茶幾上品茶的赫連皓澈若有若無得瞥著筱蘿這邊,他才剛喝完了一杯茶,一抹似濃似淡的幸福笑意籠罩在如魚線般的俊美唇邊。

「大王笑什麼?」沐筱蘿忍不住排揎他。

大夫人推了一下筱蘿皓雪的玉腕,「傻孩子說什麼呢?怎麼可以這樣說赫連大王?」

「喲,還不容許本王笑了?你這個女人……」赫連皓澈想要再說什麼,一個小刺探臉上帶著不苟言笑得撲騰到棲靜院的下堂。

那小刺探稟告道,「大王,王妃娘娘,前方打探到消息,太子夜傾宴已遁入豐州壩,佔據了一地之險,現在曹大將軍和年副將也算幸不辱命,把太子妃虜回來了!」

「太子妃?」懷中抱著小九少爺沐陵的筱蘿生母眉頭不禁一蹙,蝴蝶雲紋牡丹花開綢樣半袖露出一截瑩白的手指,橫在唇瓣,「難不成將軍們帶了若雪回來了!」

算下來,大夫人筱蘿生母也算是沐若雪的繼,母了。憑筱蘿生母的秉性,她可不要學那前兩任大夫人,沒有一天不算計著府中眾位姨娘,,女,子的,到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反倒要了卿卿性命,哎!

沐筱蘿自顧著飲茶,听到沐若雪的消息,她並沒有一絲絲的憤怒,反倒是心中不免有幾分擔憂,只不過是替沐若雪賤人擔憂著,自己下面的那些手段兒。

「你去告訴曹、年兩位將軍,叫暫且先將沐若雪關押,而他們兩個,在水榭內閣等我。」

拂袖而去的赫連皓澈沒有顧得上跟筱蘿說幾句話,他從刺探嘴里而出的只言片語,就得以知道,此間的事態有多麼嚴重,那豐州壩此乃天險,遠隔著上幾個朝代的時候,各個兵家勢力的頭目也曾在豐州壩安營搭寨,成為中原正統統治者心中的一塊毒瘤,更是想要除掉它而不可得。

赫連大王一個人去了,是不讓自己隨行,筱蘿想著大王肯定是考慮到自己身懷有孕,不能亂走亂動,否則動了胎氣,可是赫連大王前腳一去,筱蘿後腳也想緊跟著。

還沒有邁出步伐,身子就那麼一傾,筱蘿生母愛憐道,「女兒呀。別太任性了!赫連大王他是去和眾位將軍們商討軍事大事,你去湊什麼熱鬧,乖乖得留在娘親的身邊,娘親還可以照顧你,再說,通往筱蘿水榭的曲拱橋竹踏子被上官氏隔斷,需要一兩日修好,你怎麼過去?難不成是跳過去嗎?你剛才來的時候,可是大王抱著你的,不是嗎?」

「那倒也是。」沐筱蘿點點頭,就把在屋角擺弄矮幾上瓷釉瓶子上的素菊的瑾秋丫頭叫過來,「瑾秋,你去一趟水榭內閣,听听大王他跟將軍們在說什麼。」

瑾秋嘴里回答「是」,可心里轉彎一想,旋即問道,「王妃娘娘,瑾秋去合適嗎?我又不似香夏姐姐是個軍師,在西疆也只是小小的帶刀侍衛,我……」

「別什麼支支吾吾的……那個背叛本王妃的壞蹄子合適參與軍事討論,你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就不行了?去吧!如果大王驅逐你,你就說是王妃吩咐的,不然王妃可不高興了……不高興自然要影響到肚子里的胎兒了……」

一听這話,瑾秋丫頭連連點頭,她素來對筱蘿王妃言听計從,沒等王妃娘娘說完,她腳下恍若漫了一層煙雲般得跑了。

「瑾秋姑娘好。」

「瑾秋姐姐好。」

「錯了應該是帶刀侍衛姐姐好。」

……

瑾秋正準備踏過前方曲拱橋的竹踏子,沒有想到,竟然遇到那些個正在曲拱橋上修葺竹踏子的嘴皮凌厲的小廝們。

沒好氣得吼了他們一句,「一個一個嘴皮子裹了一層蜜糖是不是?要不要姐姐我用刀把你們的嘴皮上的蜜糖一個一個刮干淨呢。快點干活!休得羅嗦!」

抽出金晃晃的佩刀,瑾秋這個舉動嚇得他們全都耷拉著腦袋,再也不敢放肆,滿滿得賠不是也好,不賠不是也壞,急得他們腦門上簡直上了一層緊箍咒。

看他們嚇成那樣,瑾秋心里好受了點,清幽的眉梢眼角滿是一片神采,「好了,你們這麼乖,瑾秋姐姐我饒了你們,只要你們好好干活修,修好了這個竹踏子,等下一次王妃娘娘經過這里的時候,是平平安安的,自然有你們的好處!」

「是、是。」小廝們連連點頭,先是主動讓開了一條笑道,等瑾秋穩穩當當得運用輕功飛過去,他們更加努力得干活。

小廝們心里頭覺得瑾秋姐姐如此厲害,以後真不知道哪一個男人可以鎮得住,眾人互相覷了一眼,然後哄哄笑著,旋兒他們又感覺瑾秋在此地,嚇得額頭上的汗水泌出,抬眸一看,原來瑾秋早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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