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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高門之女是不得在宮廷之中留宿的,傳出去也不好听,如果被人議論,名聲肯定要削去不少呢。

夜胥華緩緩啟動朱唇,回報于筱蘿的,始終是他那充滿著標志性的寵溺一笑,「好,我們走吧。」

待到了北宮,沐筱蘿和夜胥華听北宮殿的宮人們說香夏和瑾秋這倆丫頭起初是尋他們來著,後來又跟著大殿下回傾宴宮去了。

可惡的夜傾宴,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平白無故得把本小姐的倆婢女香夏和瑾秋扣押在傾宴宮,真是

這種爛人,沐筱蘿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什麼詞句來說他。

反之,沐筱蘿眼底堆滿了淡然凜冽的情緒,「二殿下,我看還是帶我去傾宴宮吧。」

「走吧。」二殿下夜胥華折身愈走,那小太監小允子從別的宮苑辦好了事情正好與他主子遇見,二人耳際不知道說著什麼話兒,然後繼續向前行去。

沐筱蘿當然是緊隨著。一邊走,一邊想,沐筱蘿真想把大殿下夜傾宴的四肢百骸一根一根得拆下來,這個人太無恥了,真不知道該說他點什麼好呢,有這麼死乞白賴的人麼?

上一世,沐筱蘿覺得自己怎麼就瞎了雙眼看上這個男人了?也是的,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人,很難逃月兌命運的牢籠,這個別人說不得也勸不得,得靠自己去領悟。

哪一天頓悟了,雖然不能夠實現得道升天,但是至少可以明辨是非。

……

香夏和瑾秋在傾宴宮中大大方方得吃著香茶,吃著相府里頭難以做成的皇家御點,這皇宮里頭的梅花酥和桂花糕就是跟外邊的不一樣。

做的精致倒是其外,卻是非常之好吃,香夏和瑾秋一口一口得吃著吃著,完全都給停不下來了。

倘若被她們的小姐看到了,指不定會責罵她們二人,樂不思蜀。不過香夏和瑾秋她們鐵定不會是樂不思蜀的。這東西好吃是好吃,不過是屬于大皇子殿下傾宴空的東西,又不是她們相府院里頭的筱蘿水榭的,再好吃也不是自己的,現在就是能吃盡管吃著,管它九出十三歸呢。

正當香夏和瑾秋吃得不亦樂乎之時,真的,傾宴宮宮門外就傳來了人腳步聲的嘈雜之音。

被人的腳步聲,或許香夏和瑾秋兩人認不出來,這二小姐的聲音,她們卻是听了個一清二楚的。

直到小太監小青子在外頭唱道,「二殿下、筱蘿小姐到。」

這一聲,直接敲定了香夏和瑾秋心中的那一顆懸掛在心口的大石。

通往傾宴宮的這一條路,沐筱蘿再熟悉不過了,前世自己是嫁給夜傾宴的,單單是跨過那一道雕刻著極美紋飾的門檻,沐筱蘿也不知道跨了多少倍。

這一點,二殿下夜胥華非常之好奇,按道理說筱蘿她這不是今天第一次進宮廷麼,怎麼就如此熟絡起來了,就沒差把皇宮當成自己家了。

夜胥華二殿下心中很想問,可他又憋著,怕一問,筱蘿就不高興了。她如果一個不高興,以後不再理睬自己,那可就糟了,畢竟女人的到底是一個說變臉就變臉的喜怒無常的生物,至少在夜胥華看來,筱蘿的確是這樣的。

不過沐筱蘿可不敢苟同。

她來到傾宴宮的宮門門口,卻渾然不見那渣男夜傾宴,只是他的貼身小太監小青子在一旁守候著。

二殿下夜胥華身邊的小太監小允子是小青子的死對頭,他們兩個小太監在不為顯露之處互掐著眼珠子鼻子的,不過這般異常的小小舉動,被沐筱蘿盡收入眼底,看來他們兩個不管今生來世,都是一對冤家對頭。

奇怪了,那個賤人呢?

夜傾宴你是不敢出來見本小姐了,是不是?

沐筱蘿心中很是鄙夷夜傾宴這種做法,她這是做什麼,以皇家,長子的身份跟自己耍流氓嗎?

怎麼會踫到這種人渣?沐筱蘿強壓著怒火,明眸皓齒一揚,旋即對小青子道,「請問公公,大殿下他人在哪里?香夏和瑾秋兩人是否就在傾宴宮內?」

「這個?」小青子始然于小允子鼻子眼珠子相斗之中抽身而出,翹起了閹人的招牌動作方花指,顫巍巍一笑,「大殿下說了,要你和二殿下在此等候。」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的二皇子殿下,你夜傾宴還未曾登上大華皇位已經頗具皇者威嚴了,這無論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二殿下夜胥華堵了一肚子的氣,「這樣吧筱蘿,還是先回北宮去,時間不早了,就在宮中留宿一晚,我想到時候大皇兄會把香夏和瑾秋送過來的。」

夜胥華這麼一說,小青子叫無比焦急了,大殿下可是吩咐了自己一定要想著法子把筱蘿二小姐留在傾宴宮,這要是在北宮殿留宿,這豈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小青子跟著大殿下,可明白他心里頭的那點子心思了,這是萬萬不能的呢,而他自己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還沒等筱蘿有所表態,小青子就非常焦急了,「且慢,且慢,不急不急,筱蘿小姐難道你不想見到香夏和瑾秋倆丫鬟們,她們就在傾宴宮內,請你隨我一同去吧。」

還真的把香夏和瑾秋軟禁在此處,真是變態!

沐筱蘿心中自是一腔怒火,真想不明白夜傾宴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兒,他自己倒是先遁了,留了一個閹人當做擋箭牌,筱蘿想著還是先忍著吧。就義無反顧得步入傾宴宮的深處。

筱蘿進去了,二殿下夜胥華和小允子肯定要跟在後頭。

誰料,小青子竟然當眾橫掃拂塵于二殿下夜胥華的跟前,「二殿下,不好意思,大殿下說了,只能讓筱蘿小姐一人進去。」

「大膽!放肆!你一個小小奴才,竟然敢阻攔二殿下的去路!你莫非是不知道了這宮規了不成?」

小允子赫然大斥,嚇得小青子手中的拂塵差點滾落在地上。

旋即,小青子甕聲甕氣得道,「奴才就是再大膽,也不敢阻擾二殿下的去路,只是小允子你沒有資格在咱家面前大吼大叫,我可是大殿邊的一等太監,你……」

「怎麼?他是我身邊的小太監就低人一等麼?」

二殿下夜胥華極為不悅,有道是打狗看主人,小允子性子柔弱,被大皇兄近身大太監小青子欺負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此次,更是當著自己的面上,如此欺壓小允子,若要是自己不在小允子身邊的時候,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兒子!

「不不不。奴才不敢。」小青子知道自己話里頭欠缺分寸兒,這不是大殿下不在自己身側嘛,如今人家小允子有他家的主子在跟前,不由不令小青子忌憚幾分,他終是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奴才說錯話了,請二殿下責罰。」

小青子的腦袋瓜轉悠得很快,就自己跪在地上負荊請罪了,這叫過路的宮人們看到了,還以為二殿下趁著大殿下不在,欺負大殿邊的近婢,借此來發泄往日的不滿。

這大華深宮每天都有無窮無盡的流言蜚語,要多難听就有多難听。

沐筱蘿懶得插手深宮閹人的爭強斗狠,徑直步入內殿。搜尋了幾個宮室,終于在一處偏殿發現了香夏和瑾秋她們,看得出來她們挺悠哉得對著茶幾上外面難以吃掉的美味果點大快朵頤。

一見到二小姐猶如天神一般佇立在她們跟前,香夏手里抓著的紅棗糕掉在地上,瑾秋呢也險些吐出一口 進喉嚨的香茶,面面相覷,帶著萬般的喜色,異口同聲道,「二小姐,你來了!」

沐筱蘿故作生氣,「好啊,你們,跑這里來享受來著,卻忘記我的存在了。」

香夏和瑾秋紛紛跪在地上,臉上慘白,這罪過可著實大了去,「二小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我們是……」

「起來吧,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沐筱蘿真拿她們沒有辦法呢,筱蘿就要一心為她們謀福祉呢,怎麼能那麼狠心責怪她們呢,她們也是迫不得已被騙來的,再罵她們也太不近人情了。

正當沐筱蘿轉身之際,大殿下夜傾宴面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他不知道何時換上了一件四爪金龍的淺藍色銀袍,腰間束著細細的玉帶,上面點綴著來源不同國家進貢的瑪瑙寶石和鑽石,隨便一顆都堪稱傾國之價,修身的錦袍撐托的他渾厚無比的虎背熊腰,腰間掛著玉佩,移步之時,那闖入耳際的叮當之聲,尤為他增色不少。

這般的男子,出塵驚艷,富貴多金,未來還可能登上大華皇帝的寶座,應該是天下未婚女子們眼中的最好的良配,當然那些是世俗陽光,在筱蘿眼底,卻是如同沙子那般,半點在眼里容下不得。

更重要的是,沐筱蘿之前早已暗暗發誓了,一定要泯滅夜傾宴登上大華皇位寶座的機會,對,一絲絲,一點點的機會,都不會給夜傾宴。

對了,二殿下夜胥華和小允子呢,沐筱蘿自己卻先進來了,這才想起他們兩個應該還被小青子糾纏擋在傾宴宮外吧。

這個該死的小青子,沐筱蘿覺得,此太監不可小覷,大殿下夜傾宴很多的壞事,都是靠著這個小太監去執行,那就拿上一世來說,沐筱蘿喝的那一口雉鳩,就是小青子听從夜傾宴的命令送到自己嘴邊。

不要說,小青子當時也僅僅是因為听從夜傾宴的命令,身為夜傾宴身側第一大太監,單單憑借這一點,沐筱蘿就以為,小青子應該要死一千遍,一萬遍,那才會解恨的呢。

不顧沐筱蘿的意願,夜傾宴握住筱蘿的手,對香夏和瑾秋喝道,「本殿下與你們小姐有話要說,你們給我安靜留在此地,听見沒有?」

大殿下夜傾宴施展yin威,香夏和瑾秋本想反抗來著,可她們都收到筱蘿的眼力見兒,筱蘿告誡她們要暫時委屈求全。

見倆丫頭很是乖巧停留在原地,大殿下夜傾宴拉著筱蘿的手,二人到了傾宴宮某一處極為偏僻的幽境。

這個地方,名喚藥涂淵,當然現在並不是這個名字,沐筱蘿來到故地,竟然想起昨日種種,想當初這個境地還沒有什麼名字,百草名是當時筱蘿嫁給夜傾宴之後的幾年之中,為了跟隨夜傾宴東征西討,鞏固大華帝位,每天殺戮,死傷在所難免,沐筱蘿在那個時候,不單單通曉醫術,就連種植藥草她都會,所以她在這所名喚藥涂淵的境地,遍植了草藥。

而這個地方,也正是大殿下夜傾宴告訴筱蘿,他會一生一世愛自己,可後來呢,只是一指笑談,而沐筱蘿到最後的下場卻是極為悲慘!

謊言,一切的謊言,一切的甜言蜜語,所有的一切,夜傾宴對沐筱蘿說的那些話,就是在這里發生的。

難道,今天,夜傾宴要重施故技麼?是呀,夜傾宴他是不知道,可沐筱蘿呢?

沐筱蘿感慨了一番,極為鎮定得看著夜傾宴的臉,看他能說出什麼好歹來。

「你有什麼事兒就快點說!不說的話,我可要走了。」

沐筱蘿連看都沒有去看他一眼,聲音極為冷冽,猶如一道道寒冰插在人的心窩窩。

男人的聲音鬼魅又溫柔,「筱蘿,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比你二皇弟更適合你,我需要你這樣的女人,同樣的,我你也應該適合我這樣的男人。只要你協助我成全霸業,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大華的新皇後。未來,你可以母儀天下,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可听明白了?」

「皇後?筱蘿何德何能呢?」沐筱蘿冷然一笑,「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行一步。」

沐筱蘿這是在拒絕他,冰冰涼涼的,不夾雜一絲一毫的熱度。

從小到大,大殿下夜傾宴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要不是他生母王氏亂政身遭連累,他也不會成這般模樣,踏上大華皇位,那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不管怎麼樣,夜傾宴身體血脈深處流著大皇族的血,那是代表著皇權至高的,金貴的,高幽的,神聖的。

大殿下夜傾宴他都是從來去拒絕別人,哪里輪得到女人來拒絕他呢。

夜傾宴咬著銀牙,如星鑽般的俊美眸子陷入愁雲慘霧的迷象之中,他的舌頭在發顫,整顆心似乎也都給調起來了,他用那比平日里高度哦三倍的聲音喊道,「為什麼?我哪里比不上二皇弟了,為什麼你喜歡他,不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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