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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是何許人物,她也是從年輕時候一步步走過來,筱蘿姐兒心里頭想什麼,她怎麼會不曉得,緊扣沐筱蘿的手,「乖孫女兒,太君怎麼會不知道你娘親會冤枉的呢?只是一切還是要等大祠堂公審才知道,到時候把一切都察個水落石出。至于大夫人的事情,那更要查清楚來了!倘若真讓我察出什麼!定狠狠懲處不赦!」

「老太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沐筱蘿點點頭。

沐筱蘿呆了一會兒也便回去,老太君也曾極力嬛留自己就在長安園用膳,可沐筱蘿還是急著走。

這才進棲靜院的大門,一臉怪異表情的瑾秋捻起裙裾,神秘兮兮得對筱蘿說道,「二小姐啊,我來告訴你,我剛才跟著大夫人,大夫人她去見老爺了。」

「什麼?」

沐筱蘿著實愣了一下,看見娘親行色匆匆,她竟然去見老爺?不能夠啊,這怎麼可能呀?

「二小姐,我知道你也不相信的,我起先也不相信的,可我明明看見二夫人往老爺的書房方向走去,可沒有想到啊,二夫人這才走到半路上,在池堤上和老爺照了個面,然後他們二人交頭接耳說了好一陣子的話,至于說什麼,我卻不知道,我害怕被發現,只能站在大槐樹後面,。遠遠得看著。」

瑾秋是個大喇叭,把看到的全給說出來,就差沒有听到了,否則按照瑾秋話匣子的性情,她還不說個痛快。

「不行,娘親到底跟父親說了什麼,我一定好好查查清楚。」

筱蘿心中似乎早有了主意,可要知道,父親之前從來沒有找個母親,要不是父親主動讓娘親來找他,娘親根本不會主動去見父親的。

對于筱蘿生母,沐筱蘿比誰都要清楚,她簡直就是娘親肚月復里的蛔蟲了。

「二小姐,這回二夫人還沒有回來呢。」

瑾秋瞧了筱蘿一眼,眼楮在瞥向地面,兩只手不停絞著小手帕,「對了,二小姐,你剛才帶著香夏去長安園的時候,听說了嗎?有個小家丁叫丁福的,為了搭救四小姐,給曲拱橋下的洪水沖走了。」

「瑾秋,你這話哪里听來的?」香夏皺了一下眉頭,她剛才隨著二小姐去長安園的時候,也不見得長安園傳這件事情,倒是回來遇見瑾秋的時候,竟听她的嘴里說出。

沐筱蘿點點頭,「也是呀,你們可知道?這回長安園,老太君也應該知道了。」

「嗯,我想也是,二小姐,瑾秋,我剛才出了長安園,可看到黃瑞家的滿臉愁容,怕是有什麼不好事情稟報給老太君呢。」

說著說著,香夏也旋即把之前看到的事情也給一鍋端說道說道,看著筱蘿二小姐眸心陰晴不定的神色,香夏知道,二小姐又在盤算什麼,知道如此,香夏也沒有急著問。

倒是瑾秋又忍不住了,「我又听說了……」

「啊,你又听說什麼了,快點說呀!」性情本該是無比沉穩的香夏,竟破天荒得給逼了跺起小腳來。

掩嘴一笑,瑾秋嘻嘻哈哈得看著筱蘿,「二小姐,香夏姐姐,我告訴你們吧,我又听說明日要舉行沐家族祠堂大審呢,審的就是大夫人和……我們的二夫人。」

說到「二夫人」這三個字,瑾秋臉上的表情刷刷得由晴轉陰,她的目光灼灼得凝著筱蘿二小姐,就怕筱蘿她對二夫人過度擔心。

旋即,瑾秋又補充道,「不過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既然二夫人能夠去找老爺,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筱蘿低頭思慮一番,覺得瑾秋說的有道理,明日大祠堂審訊之期,相父不可能無緣無故叫娘親談話,別以為娘親竟無緣無故跟著相父走了,肯定是相父叫娘親在先。

想到這里,沐筱蘿稍覺蓋在眼前的迷霧幡然清晰了些,這十有**,丞相父親是信任娘親,換一句話說,父親是相信娘親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娘親被大夫人東方飛燕誣陷勾引京都衣匠衣錦繡的謠言不攻自破。

而父親對大夫人的態度儼然不像從前,沐筱蘿從這一點可以推敲,父親恐怕已經查出大夫人和她的表哥江福海之間的那點破事了,轉而去相信娘親。

這其中隱隱約約有很多內情揪扯,沐筱蘿等找個機會問一問母親,也是好的。

是夜。相府華燈初上。

沐筱蘿輾轉入娘親的正屋,見娘親正欲寬衣就寢,她這次來,是有事和娘親相商,還特意把香夏與瑾秋留在房內,不許她們出來。

「女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就寢?」筱蘿生母坐在梳妝台上,把手移走螓首上的紅玉鎏金短簪子,可巧的是,她在菱花鏡中看到女兒邁進門檻,一臉淺淺的笑意。

環視了一會兒,沐筱蘿並不見小初梅不在娘親身側侍奉,「娘親,小初梅去哪兒?」

「小初梅我讓她去服侍她姐姐大初梅了。」筱蘿生母清除了頭上繁雜的頭飾,旋即站起來。

筱蘿迎上去,扶著筱蘿生母,「我想娘親是看穿了小初梅的心事吧,索性順水推舟讓小初梅守著她姐姐吧。」

「哎,我還真是沒什麼事情可以瞞著嬛兒你呀。」

筱蘿生母沒好氣得拿手指頭戳了筱蘿一把,無奈得搖搖頭吃笑。

听這話,沐筱蘿連連搖頭,「我想啊,娘親還真有事情瞞著我哩。」

筱蘿姐兒這話感覺是話中有話,林秋芸是何等人物,拉著筱蘿的手,憐愛得問道,「女兒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啊?」

「看來娘親真不把我當成親親的閨女。」沐筱蘿一**坐在梨花香凳子上,一臉的懊惱。

這一切只是沐筱蘿詳作懊惱罷了,她還時不時把眼神暗暗得往筱蘿生母這里眯了好幾眼呢,夜上燈火迷蒙,誰還能看清楚沐筱蘿臉上忽明忽暗的神采。

想必是女兒發現了什麼,林秋芸連忙補充道,「乖女兒呀,我也不打算瞞著你,其實呀,剛才你爹爹喊我去與他談話的呢。」

「是嗎?」沐筱蘿臉上洋溢著笑容,娘親她終于比自己先忍不住招了。

筱蘿生母嘆息了一口氣,繼續道,「你爹爹與我說,明天大祠堂開審,讓我一口咬住斷然沒有和衣錦繡有染之事。叫我沒有承認!」

「什麼?」沐筱蘿訝異得叫了一聲,連忙問道,「不會吧,爹爹他這話說的怎麼叫人听來好生奇怪呀。」

屋子就筱蘿生母和筱蘿二人,她們倆母女說著說著,以防隔牆有耳就直接往臥房去。

「一定還有下文,娘親,你繼續說呀。」沐筱蘿拉著娘親的手就坐在床沿上,兩顆眼珠子齊刷刷得盯著筱蘿,就怕錯漏了娘親所說的每一句話。

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此事暫時沒有人知道,筱蘿生母心里頭仿佛揣著沉甸甸的物件,「他當時對我說,京都第一衣匠衣錦繡在老爺的明察暗訪之下得知,衣錦繡被大夫人威逼一定要制造假證供與我,須知衣錦繡在青樓坊此等風花雪月之地有一相好,名喚花傾城,是青樓坊的頭牌,大夫人威脅衣錦繡說,如果不配合,她就派人殺死花傾城旋即扔到南滄江去喂大王八。」

「怪不得呢,哼,東方飛燕果然是老天都無法赦免的賤婦!娘親,咱們不怕她,明天大祠堂開審,定要叫這個賤婦付出慘重的代價!娘親,你說呢?」

沐筱蘿神色俱厲,抓著林秋芸的手都幾乎掐疼了她。

緩緩浮上玉掌,玉掌緊緊貼住筱蘿女兒的臉頰,林秋芸心中蔚然嘆息著女兒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煞有戾氣,她如此剛強以之前大不相同。

「怎麼了娘親,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見娘親的眼珠子一直勾勾得凝著自己,沐筱蘿有些不好意思了,怎麼莫非自己的臉上有東西麼,還是怎麼了呀。

倒是揚秋芸說道,「我可是明白了,老爺是相信我林秋芸的清白,不過大夫人她就……」

「娘親這不是很好嗎?這不是我們母女倆一直想要的麼?」沐筱蘿不禁莞爾,「父親這般做,說明他已經不相信大夫人了,他寧願相信娘親您,也不再相信大夫人,要不然父親也不會主動找你談話,明天大祠堂的公審不用想,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是怎麼樣的一結果。」

女兒的話淡化了揚秋芸內心深處的迷霧,她以為自己經歷過了一場幻夢,沒有想到多年不曾重視過自己的老爺沐展鵬又再一次把自個兒放在他堂堂正正的視線楚圍內,這不得不令林秋芸回憶往昔,回憶著回憶著,她的淚水也就簌簌而下。

「娘親,別傷心了,我想明天,爹爹和老太君一定會為你洗刷那個嫌疑的。」

沐筱蘿極力去安慰娘親,她知道娘親受盡大夫人多年的欺誨,等待釋然的這一天等了那麼久,是該要好好得發泄一下情緒。

「對了,乖女兒,你去長安園的時候,老太君也是這般說道嗎?」林秋芸連忙擦干了眼淚,因為女兒筱蘿的關系,老太君疼愛筱蘿也緊接著疼愛自己來,不可不說是沾了女兒的光芒。

沐筱蘿輕輕嗯了一聲,「娘親,你知道嗎?老太君可是知道大夫人把他表哥江福海毒死在地下黑牢還有大初梅這兩件事情的,不單單是老太君,父親也早已知道,他們都深信大夫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狠毒,母!她對親表哥都如此,更別說殘害,系了。」

「也是,我也听說錦繡四小姐今兒個去曲拱橋愈要輕生,前來幾個家丁護院們幫忙拉上來,潮水來的時候可是沒了一個小家丁?」

這話也是林秋芸從別處听來的,大家卻是議論紛紛,這偌大的相府因為這茬事死了人,再說有那麼多雙眼楮在場看到,還不以訛傳訛?

「是的,娘親,當時我也在場。小家丁被潮水沖走了,上官四姨娘卻一點感激悲傷憐憫之心渾無,就拉著四妹的手就先行離去了,我也不好說什麼。」

沐筱蘿淡淡得說道,此等事情,與自己無關,又何必要管呢?

沐筱蘿她重生的第一天可早已對自己發誓,萬萬不與人為善,除非那人真心待自己好。

「筱蘿,你快回去睡吧,明日大祠堂一審,你我可是要準時去的。」

娘親囑咐了一聲。

沐筱蘿努了努嘴,「不行啊,娘親,今天晚上就讓我陪你睡吧,這幾天我都睡得很不踏實。」

也只有在娘親的面前,沐筱蘿方能夠有自己屬于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單純自然不戴著任何面具的一面。

「好孩子,都這麼大了,過個幾年就找個金龜婿的小大人了,還這麼黏著娘親啊。」林秋芸把筱蘿擁入懷中,她知道女兒不管做什麼,她都是純粹得保護自己,保護母女二人能夠好生得在相府生存下來。

只是大夫人過于歹毒,一直想要謀害她們倆母女。

「好了,黏娘就黏娘吧,等你嫁了人,指不定還嫌棄起娘親羅嗦呢。」

林秋芸沒好氣得輕輕白了筱蘿一眼,眼楮濃濃的滿是寵愛的意味。

「瞧娘親說的,娘親嫁給父親也不見得不對筱蘿好呀。」筱蘿寬了衣,就鑽到被褥里去,想想還是高床軟臥舒服啊,俗世太過煩躁了,筱蘿幾乎不想再提了。

見乖女兒閉上雙眸,林秋芸心知這些日子女兒奔奔走走也實在累壞了。

哪怕林秋芸平日里不說,她的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筱蘿女兒天天上長安園,除了真心喜歡侍奉老太君膝前之外,沐筱蘿是為了拉近與老太君之間的距離,算是彌補之前斷裂得猶如鴻溝的親情關系,為的就是讓母女二人在相府里面站穩了腳跟,不再受那個大夫人的頤指氣使和凶辣手段。

林秋芸想了一會兒也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沐府邸大祠堂。

上位上坐滿了德高望重沐府叔伯輩分的老頭兒,他們臉上一嚴厲之態,老太君老太君身為當朝一品誥命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旋即上位上依次坐著沐老叔公沐芒,丞相大人沐展鵬,筱蘿二叔沐展鵬等人,,長子沐軒昌和,長女沐若雪分立左右,至于沐筱蘿她原本是沒有資格進入大祠堂的,只是為了「嫌疑罪」的娘親提供證詞,還有指認犯婦東方飛燕。

堂下,東方飛燕和林秋芸同膝而跪,東方飛燕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相比之下,林秋芸顯得從容大度的多,當然本案的關鍵人物衣錦繡也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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