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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秋也跟著笑了。

二人笑得花枝亂顫。

沐筱蘿卻是在思考,沉默了半響,還是想不出,便問宇軒道,「那是什麼呢?」

「我跟老媽子說,我現在不喜歡在靜穆院出恭了,我喜歡借用大哥的橫溪院出恭,大哥也答應我了。」

沐宇軒一臉調皮得笑了。

筱蘿幾乎沒被笑得四腳朝天了。

編了一個如此無厘頭的玩笑來蒙騙守園的老媽子,這五弟也真夠絕的,不過大哥沐軒昌的橫溪院是不允許人隨隨便便的進去的,哪怕是五弟也不可以,沐軒昌他是沐府的,長子,是沐宇軒和沐筱蘿的大哥,雖然是大哥,可沐軒昌從來未曾盡過作為大哥的本分,他和,長姐沐若雪是一母同胞,性格極為相似。

沐軒昌更是會包庇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對筱蘿抑或是其他,系兄弟姐妹加以傾軋。

這樣殘酷的事實對于經歷過一世為人的沐筱蘿來說,算是見慣不慣了,說白了,沐軒昌和沐若雪,他們兄妹倆可謂是一丘之貉,作為大哥的沐軒昌自然不會好生對待其他姐妹了。

在沐軒昌的手里,他只有能夠掌控在手心里的權利和能夠幫助自己達成的利益!

「可是宇軒,你這樣沒跟五姨娘說一聲就跑出來,五姨娘是會替你擔心的呀。」

沐筱蘿拿手嬛起他的雙手,他那一雙手白如凝脂,滑若春筍,她情不自禁拿手捏捏宇軒精致得無以復加的富有彈性的臉蛋兒,嘻嘻笑道。

沐宇軒立馬搖搖頭道,「不會的,娘親她不會擔心的,至多我過一會兒再回去吧,我可是好不容易從靜穆院來到這里的呢。」

「對了宇軒五弟,你來水榭這里做什麼啊?」

沐筱蘿一想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到底想要干嘛,一個人來到這里,肯定不是玩耍那麼簡單吧,這個小鬼,筱蘿太了解他了。

旋即,沐宇軒撲哧一笑,紅撲撲的小臉蛋格外惹人憐愛,他踮起腳丫子,嘴巴撲在筱蘿的耳畔道,「二姐,你不知道啊?我真的跑來這個地方出恭來的。」

「什麼?」筱蘿頓時覺得一時無語。

宇軒又馬上道,「我本想隨便溜達溜達,也好過整天悶在靜穆院子里頭,我知道上次娘親還到錦繡院看望生病的錦繡姐姐,我當時想去來著,可娘親說小孩子不可以去,我好苦惱啊,所以這次我下定決定一定要偷偷出來,我就隨便逛逛吧,就逛到這里了,突然感覺有點內急,所以就偷偷地在竹林後面,正巧遇到二姐你啊……」

「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個小鬼頭!」

沐筱蘿無比愛憐得模模他的小虎頭,和前世想比,沐宇軒她仍然是那麼可愛,很可惜,宇軒在他八歲的時候感染了天花,不幸夭折了,當時筱蘿哭的死去活來,可如今重生這一世,筱蘿真的不想自己的好弟弟就這麼撒手人寰離開自己,一定不要!

想到這里,沐筱蘿的鼻頭紅紅的,就好像哭過似的。

「二姐,你怎麼了,好像哭了?不會看到我這麼可愛,你就感動了吧。」

善解人意的宇軒拿手捏捏筱蘿的鼻子,想要盡全力幫助二姐緩解鼻子的酸紅,可無論宇軒怎麼做,筱蘿二姐她豆大的淚珠兒就不停不停地簌簌往下狂飆。

同行的香夏和瑾秋都驚呆了,紛紛問及,「小姐,你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筱蘿連連搖頭,被她們看到自己落淚實在太糗了,「是竹林深處風沙吹進眼楮了,我沒事的,你們放心好了。」

沐宇軒一臉天真得笑了,「二姐沒事才好呢,要不二姐陪我去靜穆院玩耍好不好?」

「好,姐姐就陪你去吧。」沐筱蘿爽快得答道。

有啥好吃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跟二姐分享的沐宇軒有點奇怪,抓住筱蘿二姐的手問道,「二姐,你今天怎麼回答的這麼爽快,你不劈柴的話,大夫人還會不會罰你呀,還有那個容姑姑……不過我听聞她死在井里了,終于死了一個欺負二姐的人了,這些人該死該死!」

前生的沐筱蘿太過軟弱,她一直被大夫人罰睡在小柴房,每天要完成大量的劈柴挑水工作,也難怪有時間會跟五弟宇軒耍在一起,饒是這樣,沐宇軒有好幾次會偷偷溜出靜穆院奔到小柴房陪筱蘿聊天。

如果宇軒被看園的老媽子發現了,他鐵定走不了的,所以這幾天,看園子的老媽子因為梅花林的金井里死了人,加大了看守的監控度,平日里一個蒼蠅也出不去,要不是宇軒想出一個拉風的借口,恐怕他現在還呆在靜穆院呢。

一個人和娘親鄭飛燕呆在靜穆院或許是件很無聊的事,不過沐宇軒只要有了筱蘿二姐,那根本就不會感覺到無聊。

水榭激流湍湍,紫竹迎風招展,沐筱蘿閉上明眸,想要好好呼吸一下此間靜謐的空氣,頓時腦袋一片清明,似乎把所有的一切的煩擾拋諸九天雲外去了。

「二姐,你想留在這里,不去靜穆院了麼?」

虎頭虎腦的小五少爺拉著筱蘿的皓腕,搞不定二姐閉目冥想什麼。

香夏在筱蘿身後嘀咕道,「噓,小五少爺,你不知道啊?小姐她向來喜歡良辰美景,此間清風迎面,令人覺得愜意,正好放松放松嘛。」

「是嗎?我怎麼一點兒也察覺不到呢?」瑾秋一臉狐疑,瑤鼻輕輕嗅。

漸漸的,瑾秋這丫頭努力嗅著,生猛得拿手掌捂住嘴部,駭然驚心得作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香夏也早已看到筱蘿小姐她臉上表情當真是奇異極了,美麗的娥眉高高蹙起,儼然是一副極為惡心的樣子。

「好臭的味道啊……好像尸臭……!」

愈發變得詭異可怖的沙沙作響的紫荊竹林間,沐筱蘿說出一句破天荒的話語,令香夏和瑾秋嚇得花容失色,渾身起雞皮疙瘩得尖叫起來。

「二姐,你的意思的是說,這里死了人,據我所知,沒有及時掩埋曝露在空氣之中太久的尸體會慢慢腐爛滋生白色大蟲的,旋兒會有很惡心很糟糕的氣味飄出來。」

小五少爺沐宇軒一臉正經得分析著。

瑾秋听了小五少爺所說的話,霎時間一股滔天的涼意從骨髓深處涼遍了四肢百骸,這……這小五少爺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兒也不畏懼的樣子。

「……小姐,我們還是馬上離開這里,好嗎?」

下的花枝亂顫的香夏身體向筱蘿靠攏,她只管嘴里咬著絲絹,寶石般明亮的大眼楮朝著齊遭掃來掃去,生怕發現什麼殘骸啊尸首什麼的。

「害怕和恐懼是沒有用的!」筱蘿淡淡得對香夏道,「關鍵是要能夠找出那尸臭的發源地,才最重要的。」

瑾秋強定了定心神,找理由道,「不過也可能不是人啊,可能是死掉野豬野貓,還有死掉的老鼠之類的東西呀。」

是呀,說不定是動物的尸體呢,香夏忍不住點點頭,這瑾秋平日里說她笨,沒有想到她也蠻聰明的。

沐宇軒不說話,他的目光完全注視在二姐筱蘿的臉上。

「不是……」

筱蘿清風雲淡得搖搖頭,仿佛心中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在筱蘿的記憶中,當初和夜傾宴赴往大華國邊境和大風國交戰,可憐無定河邊骨啊,陣亡的敵我方戰士們的尸體堆累成小山丘,那一段時間又是雨季,尸體來不及掩埋,都腐爛不堪,被高空上面的老鷹叼走也便罷,只是殘留在地上融成一灘血淋淋的尸骸,卻是多麼令人觸目驚心啊,更別提那個可怕的撲面而來的尸臭了,那是筱蘿做夢都無法忘去的。

所以筱蘿很肯定,聞到的這股子意味,斷然是人死亡的尸體泡在水里腐爛的尸臭毋庸置疑。

「啊……真的是死人啊!」瑾秋差點暈倒,這听來實在是駭人听聞了,想不到看似好個良辰美景的此處水榭竟會有死人,萬萬出乎自己的意料。

香夏知道二小姐所說的定是不假的,拼命忍住驚慌之色,幽幽地問筱蘿,「小姐,這個……這個尸臭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散發出來的?」

「是呀,二姐,那具尸體在哪里啊,找出來,咱們告訴爹爹,竟有人如此大膽!敢在我們相府殺人埋尸于此!」

二歲的小五弟沐宇軒可以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渾不知什麼叫害怕,兩只女乃油味未曾消褪的小拳頭緊緊握住,大有一番真的把那該死的凶手繩之以法的大氣魄。

沐筱蘿並沒有回答他們的話,盡管尸臭難聞,可筱蘿偏偏迎著尸臭的方向走去,那里好像是上游,更有一根根的竹管連起來,成為一條管道,走到水渠邊下的小管道上,筱蘿她蹲下來,拿手掌輕輕一撥,一股極為濃重的臭味撲鼻而來,幾乎叫自己作嘔,如果筱蘿沒有及時忍住,恐怕昨晚上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筱蘿站起來,巡視著這根安置在水渠中央的排污竹管,發現這排污竹管的源頭是來自東西方向,如果知道東西方向是哪一戶房間,那麼一切謎底就會迎刃而解。

「誰能告訴我,越過紫荊竹林,那邊的東西方向是什麼?」筱蘿指著那個方向,問香夏她們。

香夏時常在偌大的相府府邸里奔奔走走,對相府的環境格局了如指掌,眼楮都不眨一下,便道,「東西方向卻是那地下黑牢的呢,一般是關押相府犯錯下人的地方。」

「二姐,莫非,那尸體是在地下黑牢,地下黑牢死了人?」

沐宇軒極為美麗清亮的眸子滿是驚詫的模樣,想不到筱蘿二姐這麼快就查出尸臭的來源了?只是不明白二姐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之前她還唯唯諾諾的,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只是對自己傻笑,她……

兩只手捂在嘴邊,瑾秋惡寒道,「是真的嗎?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死在地下黑牢里了,難道死了也沒有人發現嗎?這條管道從地下黑牢排污口出來,完完全全饒了這麼多彎,這要死多久啊!」

「瑾秋你這話說的對,應該死了好些天了。」

筱蘿這是第一次表揚瑾秋,可瑾秋的眼底堆砌了一簇簇恐懼的神色。

筱蘿再仔細看看,發生原來是腳邊那一段冒出水面的竹管兒有一絲破洞的地方,所以氣味才使然冒出來的,還好沒有浸泡入水,要不然好好的一灘水榭真要給污染了,那也太可惜了。

思來想去,沐筱蘿覺得還是親自去地下黑牢一趟,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你們誰要跟我去地下黑牢?」筱蘿臉上閃電般的那一抹笑容,令香夏和瑾秋兩個人簡直無法淡定了。

小五弟沐宇軒一眼灼灼,「二姐,我和你同去,反正我又不怕!」

真的不敢相信五少爺他也才二歲而已,竟然如此人小膽大,這要是長大了,還不指定變成啥樣子了。

「小姐,你們真要去啊?」香夏也站不住了,她用手拉拉身旁瑾秋的袖腕,「如果二小姐去的話,我和瑾秋也只能跟著你同去了。」

最膽小的瑾秋似乎作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既然小姐和香夏姐姐都決定了,那我瑾秋也要去,不過我們要去的東西方向是相府的地下黑牢沒有錯,不過大夫人的上房就在東側,西側才是地下黑牢,我們到了地下黑牢,一定會叫大夫人手底下的李老嬤嬤發現的,這個老不死的一定會稟告大夫人的。」

「好,我們去看看江福海的死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沐筱蘿早就知道那從地下黑牢里散發的尸體惡臭是來自死去的江福海,這一點上官四姨娘跟自己說過江福海被大夫人拿涂抹了砒霜的千層糕喂了下去,死了之後才拖去地下黑牢的,如果不是江福海的尸體發出的味道,那恐怕死在黑牢里頭的,不止是江福海一個人了。

大夫人向來狠毒,只是想不到她竟如此狠毒!

香夏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小姐,你是說地下黑牢死掉的尸首是那這幾日回老家的江福海?」

「江福海管家我們听說了,是回老家了,」瑾秋有意識得瞅了香夏一眼,「難道真的是死了,我們完全被大夫人蒙在鼓里。」

長房大夫人的狠辣手段,小五少爺沐宇軒也有耳聞,「想不到當今,母如此狠毒啊,據我所知,江福海可是,母的遠方表哥呢,好歹是親戚,怎麼就如此痛下殺手呢,真是畜生!」

「那麼你們還敢跟我去地下黑牢看看嗎?」

沐筱蘿揚起螓首,踏出蓮步準備離開水榭了,往地下黑牢的方向去了。

瑾秋一臉遲疑,抓著香夏的桃紅袖子,戰戰兢兢得說道,「小姐不怕,我瑾秋也不會害怕!」

「是嗎?」香夏眼楮陰測測得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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