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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愛他的!她時不時給他的驚喜都是無害的,他要做的就是相信她,相信她和他一樣愛這個家就可以了,其他的,大智若愚也是一種福氣!

武銘元稱皇選在了運氣最差的時候,一邊已經被武銘正逼得狗急跳牆,一邊被賀家釜底抽薪弄得元氣大傷,再加上沈天斌的六道落在了楚輕狂手中,武銘元可以說是在極其被動的情況下才登上了皇位。

黃袍加身,他卻無法高興,賀冬卉被他弄殘了,可是這女人的狠在殘後才暴露出來。她的‘堅強’和當初的沐筱蘿一樣,沐筱蘿沒有對她形成威脅,賀冬卉卻如最後的狂獸,凌厲瘋狂地伸出了她的爪牙。

在這樣的爪子下,背叛她的連梅還有她肚中的孩子沒有幸免,當武銘元在外,聞訊趕回來時,只見到了奄奄一息的連梅還有那一床的血。

賀冬卉靜靜地坐在外面的輪椅上,淡淡地笑︰「武銘元,你讓我下地獄……你也要陪我下去才是!」

武銘元看著她,陽光下的賀冬卉仍然是一襲白衣,就如同當初見到她一樣笑得溫柔恬靜……

雲淡風輕,時間的長河中,長發卷過的是歲月,天天****,他們誰改變了誰?

很奇怪地,武銘元沒大動肝火,而是在石階上坐下來,談心一樣和賀冬卉做了最後一次談話。

沒有恨,沒有愛,就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他們各說各的,不求對方能了解,只是單純地想找一個人傾听一下自己心里深處的東西,就像擱置在角落里潮濕的棉被,上面負載的陰暗東西太多了,不抖一抖一曬,他們都無法負荷了!

「亦巧的失蹤是你安排的吧?」武銘元很平淡,真的很平淡,剛才看到的鮮血在他眼中已經變成黑色的,淡的如同逝去的歲月。

「我沒有,她是自己走的……只不過臨走前不顧生命危險拿掉了孩子!」

賀冬卉很誠實,洗得干干淨淨的臉看不出一點心虛的樣子,微微一笑︰「我覺得你是受了沐家的詛咒,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我做了皇上,後宮那麼多女人,你覺得這詛咒會靈驗嗎?」

武銘元一笑,認真地說︰「一個亦巧,連梅都不會改變什麼的,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只要我想要的話!」

「可是這些孩子都不是沐筱蘿生的!」賀冬卉淡淡地笑︰「所以你心中的缺憾永遠填不平」!

武銘元笑︰「朕連天下都得到了,還怕筱蘿不回到朕身邊嗎?這一次,朕娶她是做皇後,不是側妃,她一定會接受的!」

賀冬卉微笑︰「皇後啊?那我該讓位了!」

武銘元自然地說︰「我不會休你的!」

「我知道……」賀冬卉心平氣和地說︰「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的!」

武銘元笑笑,淡淡地說︰「你知道我對你很寬容了,如果以前我能這樣對筱蘿,也不至于繞這麼多的路才能得到她!」

「那我謝謝你的‘良心發現’!」賀冬卉還是忍不住露出了諷刺之色,嘲笑道︰「武銘元,現在‘良心發現’不嫌晚嗎?」

妹妹已經做了二王妃,紙包不住火,武銘元不動聲色的惱怒比他弄殘了她更可怕,賀冬卉知道自己性命不保了,也無所顧忌了︰「我幫你送了一份禮物給沐筱蘿,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啊?」

「是什麼?」武銘元終于有些動容,側過來的臉有些發青,可是該死的依然英俊……

賀冬卉看著這張臉,有些恍惚,她當時拼命想嫁給他,誰能說僅僅是為了王妃後位呢?他的溫柔,他的霸氣,他對沐筱蘿的縱容她就沒動過心嗎?

她是看的清楚的,那個蠻橫的少女其實一直在他心中,只是被她歪曲了而已。她對他的撒嬌被她說成蠻橫不講理,他對她的謙讓則被她說成不懂事等等等等……世上的感情有多少能經得起這樣的挑撥啊!

當他成功地被她拉到自己身邊時,她才發現她無法撒嬌,無法對他做戀人之間親密的事,因為她該死地給自己套上了‘賢淑的模範’框框,讓自己矯枉過正,她得到了他卻注定無法靠近他……

這是誰的錯呢?

如果自己大度一點,和沐筱蘿一起侍夫,是不是今天所有人的結局都不一樣呢?

賀冬卉不知道,一如她不知道送出去的禮物到了沐筱蘿手上會不會產生自己想要的效果……

只是,她有些慶幸地想,是好是壞她都不會知道了……

心若一動淚已千行

只是,賀冬卉有些慶幸地想,是好是壞她都不會知道了……

她唯一可以把握的是他的反應,看他氣急敗壞之下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有情還是無情?

賀冬卉微微一笑,柔聲喚道︰「元哥哥……你喜歡過我嗎?」

某一****不在你身邊了,你是否會和當初的沐筱蘿一樣,離開了才發現其實你對我是有感情的?

這稱呼讓武銘元蹙起了眉頭,不悅地問道︰「你到底送了什麼禮物給她?」

賀冬卉嘆息一聲︰「她還是比我重要啊!你連回答我都不願意嗎?」

她的手抬起來,無所謂地撫了撫自己的發絲,眯了眼看著武銘元笑︰「只不過是一封信,你緊張什麼……信的內容嘛……你覺得我會知道什麼呢?」

武銘元怔了怔,賀冬卉側過臉笑︰「你和我其實才是最相配的人,我為了你不擇手段,你為了皇位連自己愛的人都可以舍棄,我們不在一起真是遺憾!……我只不過把你們母子對沐家做的事告訴了沐筱蘿而已……在你對沐家做了那麼多事後,你覺得你還能得到沐筱蘿嗎?」

知夫莫如妻,很多事外人不知道,賀冬卉卻是知道的,她送上的‘賀禮’詳細記載了武銘元的罪責,她不覺得這樣做是背叛,也不是對自己對沐筱蘿做的事的彌補,而是「我下地獄了,你也該陪我一起下!」

武銘元的涵養真的‘變得’很好了,對此微微一怔後笑道︰「沒關系,讓筱蘿看清我是什麼樣的人也好,為了皇位我都可以不擇手段,為了她我就算變成魔也在所不惜……」

人不瘋癲不成魔,不入輪回,又怎麼能重新遇見你!

因為心動,忘不掉的牽牽纏纏……當我今生的軀殼沒有了溫度,我願意去那陰暗的地方,尋奈何橋,喝那孟婆湯,忘卻往生,忘掉塵世間的苦與愁,哀與樂,得到和得不到的輾轉……

只要喝了孟婆湯,前世今生的宿怨便會忘的干干淨淨,來世重新為人……

重新遇見你……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你!

武銘元走了,他坐過的地方落下了一個小瓶。賀冬卉看了半天,才伸手拿了過來,拔開瓶蓋,淡淡的酒香夾雜了刺鼻的味道。

她一笑,她還是沒看錯武銘元,他是不會容許人背叛他的……更不容許人擋在他通往幸福的大道上。

賀冬卉拿著小瓶發呆,半天才舉起來送到唇邊,酒有些甜,卻甜不到她心里。

她喟嘆,張口全喝完了。小瓶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她怔怔地看著遠處的落日,霞光很溫暖,彼岸也會溫暖嗎?

她可以走的,遠離武銘元,重新尋一個干淨的地方開始。可是她沒有勇氣,她承認她沒有沐筱蘿堅強,她無法忍受自己不能走……

她沒有沐筱蘿幸運,她還能遇到她的‘真命天子’,而她,支離破碎的心再也無法相信別人了!

心靜如鏡,心沉如石……

若有來生,讓我們永遠都不要相見,即使夢中遇見了也不要打招呼。只是笑笑,然後擦肩而過……

我再也不要心動,心若一動淚已千行……

賀冬卉微笑著合上了眼,夕光靜靜地照著她,只是再多的溫暖也暖不了那漸漸冷卻的身體……

賀冬卉死後,天下的形勢就開始逆轉了。

賀家礙于賀皇後以往的情面,明著沒說不支持武銘元,暗地里卻轉而支持武銘正了。

武銘正的軍隊一路無敵,殺到了洛陽,眼看京城危急,武銘元正打算集中兵力和武銘正一決高低時,邊關戰事又起。

武氏內亂,身為勁敵的呼延國就趁人之危,趁機攻城掠地。加上黃河洪水泛濫,大批的流民就紛紛造反,一時武氏大地到處戰火四起,連江南楚玉的縣衙都被流民攻進哄搶糧食。

楚玉被迫再次穿上戰衣,一邊平定自己封地的戰亂,一邊尋求幫助。

武銘正的軍隊駐扎在長江以南,封住了武銘元的進路,在呼延國和皇位之間掙扎著。繼續前進是皇位,後退則可以將呼延驅逐出武氏疆土。

武銘正的謀士一部分主張先拿下武銘元,將皇位弄到手。一部分主張以大局,以百姓為重,先驅趕在武氏疆土上為害百姓的呼延氏,再回頭內戰。

爭皇位只要再攻上百里就可以拿下武銘元,而驅逐呼延氏是用損耗自己的兵馬給武銘元喘氣的機會。兩者雖然最終的結局殊途同歸,可是性質卻不一樣。

武銘正猶豫不決,一方面皇位已經垂手可得,一方面放任呼延氏長驅直入,日後收拾起來損失也很大。

矛盾的時候接到楚玉的求助,更讓武銘正抽不出人手,只好派人將求助信轉給了楚輕狂。

相比各地的戰亂,蜀地真的是世外桃源,幾場驅逐戰打下來,楚軍的名聲已經無人不知。流民進了蜀地還沒鬧事就被楚軍收服了,願種田的安置土地,願意從軍的還可以領軍餉,一家家毫無遺漏地被安置好。

年輕力壯不願從軍的在趙東的帶領下組成了自衛隊,一邊保護自己的家園,一邊說服進來的流民安分守己。

天下形勢如此,楚輕狂也不能安穩地只滿足守住蜀地了。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對呼延的進攻關注更甚兩個皇子爭奪皇位的內戰。

每次一听到呼延又奪了武氏一個城池,他就愁眉不展,舕uo弩懵芨?諾P模??茄轄??值熱嗽謁?媲疤鈣鷲絞隆c弩懵艿畝親釉嚼叢醬螅?俟?父鱸濾?涂熳齙?耍??霾輝市硭?鍪裁匆饌狻 br />

但是這樣的嚴防死守也不是辦法,接到楚玉的求助信後,楚輕狂知道再不能瞞沐筱蘿了,因為他不能再坐視事態的發展,安穩地躲在蜀地,不管天下蒼生。

狂公子出乎預料之外地早早回家,讓人備了一桌酒菜擺在園子中的亭子間,說要和沐筱蘿賞花。

夏天天氣熱了,園子中的花開了很多,還有些果樹,垂了一枝枝的果實下來。坐在亭子間能聞到花香,再看著紅紅綠綠的果實,狂公子喝了半天悶酒也沒舍得說出離別的話。

還是沐筱蘿笑著按住了他的手,說︰「又不是不能再見,怎麼弄得這麼傷感……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都會等你回來的!」

楚輕狂一驚,抬頭看見沐筱蘿了然的笑,就自嘲地笑了。他忘了他的妻和他一樣聰明,不問不代表不知道啊!

「你理解的……」楚輕狂握住了沐筱蘿的手,有些欣慰。

他還忘了他的妻是沐家的女兒,沐家的男人哪個沒有上過戰場啊!

他感謝她沒有哭哭啼啼,沒有一句挽留的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的堅強是他牢固的後盾,他感激沐家給了他這樣一個女兒……

一切都不需要解釋,似乎明日他的離開就像平日一樣,他只不過出去散散步,終會回來的。

沒有什麼保重之類的矯情,她知道他為了自己和孩子,會愛惜自己。

而他知道,不管他走多遠,他的妻都會替他守住家園,他不需要照顧她,他不在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容兒……我會在你生之前趕回來的!」楚輕狂緊緊握住她的手,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要看著他安全地出生,也看著他的容兒同樣的安全。

「嗯,我們都會等你的!」沐筱蘿笑道︰「清波他們也快回來了,有他們照顧我,你可以放心了!」

清波遠山去報仇去了差不多兩個月,沐筱蘿一直關注著江湖上的傳聞,當听說武林盟主失蹤後,沐筱蘿知道清波報了仇。其後武林盟主一家人也從江湖中銷聲匿跡了,新的盟主上台,對前武林盟主失蹤的解釋只是說仇家尋仇,並沒有大肆宣揚地為他報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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