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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失去了一生最愛的人……讓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懷了別人的孩子……

「你這陰險的女人啊!」武銘元的手滑在了賀冬卉腰間,讓她一瞬間只覺得後脊椎強烈地刺疼起來,無法忍受地慘叫出來,連為自己聲辯的機會都沒有,就覺得骨骼錯位,軟軟地就從武銘元腿上滑了下去……

喉間血在流,賀冬卉卻覺得和自己腰間的疼相比,那已經是很輕很輕的傷口,腰下一疼後就沒了知覺,賀冬卉恐懼地拉著武銘元的衣角,叫道︰「王爺,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腿沒知覺了!」

武銘元一腳就踢在了她臉上,獰笑道︰「你不是要我嗎?不擇手段也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們就在一起吧!只是……看你能承受多少了……從今天開始,筱蘿受過的苦,你也一一體驗一下吧!」

賀冬卉呆怔了一下,狂叫起來︰「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武銘元,你不能什麼都不問就遷怒于我啊,我什麼都沒做過啊!」

賀冬卉懷了一絲僥幸,法正已經遠走,不知道身在何處!就算武銘元猜到她當初在其中作梗,也沒有證據定她的罪啊……

眾叛親離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狡辯嗎?」武銘元怒了,大喝一聲︰「連梅!」

他的聲音未落,賀冬卉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連梅,就像黑夜的幽靈一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靜靜地站在武銘元身後。

賀冬卉愕然地看著連梅,一時有些懵了,不敢相信這個情同姐妹的丫鬟會出賣自己,她的家人都在華家做奴婢,她敢出賣自己?

「繼續狡辯啊!」武銘元揶揄地笑,眼里全是恨意︰「賀冬卉……沒想到你這麼會裝啊!你想自己說說你是怎麼接近筱蘿,怎麼引起我的注意,怎麼讓法正偽造了筱蘿的批文……還是讓連梅來說說你怎麼用死胎陷害筱蘿,買通侍衛打斷她的腿……讓她再也站不起來呢?」

賀冬卉大張了嘴,看著連梅仍是無法相信……武銘元每說一句,她的臉就白了一分,到最後頹然地爬在地上,慘笑︰「所以……你也要讓我再也站不起來?」

賀冬卉奇怪自己听了武銘元的指責竟然釋然了,報應啊!當初沐筱蘿的丫鬟出賣她時,她還覺得沐筱蘿蠢,連個丫鬟都無法收服,沒想到自己也淪落到和她一樣,竟然被最信任的丫鬟出賣了!

這讓她很好奇,不看武銘元,看著連梅問道︰「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做的?竟然讓你不顧姐妹之情,不顧你家人的安全出賣我?」

連梅抿了抿唇,冷漠地說︰「姐妹之情?……王妃和三小姐也是姐妹啊,王妃不也對三小姐做下了那麼殘忍的事嗎?我做的……遠沒有王妃多!」

賀冬卉失笑︰「我為的是王妃之位,太子妃之位,皇後之位……你為的又是什麼呢?難道武銘元許了你做皇後?」

她不無嘲諷地抬手指了指亦巧,冷笑︰「難道你比亦巧還厲害嗎?」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想登天嗎?

連梅看看亦巧,淡淡地說︰「亦巧姐姐有王爺的孩子,連梅也有王爺的孩子……我們在王爺眼中是不分高低的,王妃別挑撥離間,亦巧姐姐和我都不會上你的當的……」

「什麼……你……你什麼時候有了他的孩子……」

賀冬卉震驚地盯著連梅,看她自豪地撫模著自己的肚子,一時只覺得似被閃電擊中了頭,腦子里一片空白。

亦巧也听到了,愕然地看著連梅,又看看武銘元,她突然有種惡心的感覺,很想吐……她轉頭,看見賀冬卉脖頸上還在溢出的血,她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抱著柱子吐了個天翻地覆。

賀冬卉發了半天呆,突然指著武銘元笑起來,她的笑一如亦巧的吐一樣不可抑止,也不知道笑自己蠢,還是笑這世上可笑的人,直笑得眼淚都流出來,連梅都色變也沒停止……

武銘元很鎮定,不屑地看著瘋了似的賀冬卉笑,唇角的諷刺越來越深,等到賀冬卉笑停了喘氣時,他才俯身盯著賀冬卉說︰「我的王妃,這才是開始,你準備好吧!我會一點一點地幫筱蘿拿回你欠她的!」

賀冬卉盯著他極俊的臉,突然張口,一泡口痰就吐到了他臉上。

武銘元一愣,下意識地一個耳光就狠狠甩在了賀冬卉臉上,打得賀冬卉的臉頓時腫了起來,滿口的血腥味。

連梅趕緊掏了帕子上來幫武銘元擦臉,武銘元一把搶了過來,自己擦著時看著賀冬卉憤恨的眼神。

他有一瞬間恍惚,這場景好相似,似乎曾經發生過……猛然想起,當初沐筱蘿在天牢,他去勸她招供時,她也是這樣一泡口痰吐在了自己臉上……

可是……那是他愛的女人啊!她賀冬卉憑什麼,當初如果不是她用心計,他怎麼可能失去筱蘿……

新仇舊恨突然一起涌來,混合了這些日子的挫折,還有朝中大臣不敢公開說,私下卻不止的嘲笑怨恨,武銘元發狂了,一把揪住賀冬卉的頭發,拳腳雨點般地擊打在了賀冬卉身上……

賀冬卉的慘叫讓府中的人都嚇得毛骨悚然,亦巧更是,吐得沒有力氣,被她的慘叫聲一嚇,癱在地上就起不來了,最後還是丫鬟尋來,將她抬了回去。

連梅在一旁看得心驚,想勸又不敢勸,最後還是武銘元自己打累了,停下來,狠狠地看著賀冬卉,冷笑︰「這樣的結局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別人……你好好反省吧!」

他轉身,也不叫連梅,獨自搖晃著走了,只留下賀冬卉爬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連梅看看地上的賀冬卉,猶豫了一下,轉身小跑著追武銘元去了。

賀冬卉靜靜躺著,全身骨骼都痛,胸口似乎斷了一根肋骨,讓她連喘氣都有點困難。痛沒有讓她昏迷,反而讓她很清醒,她瞪著桌上的油燈,跳著微弱的光,腦子里莫名其妙地掠過了沐筱蘿的容顏,她在天牢時受的罪也不過如此吧!

賀冬卉想笑,可是自己也知道她此時真笑出來的話,估計比哭還難看。沐筱蘿天牢受的苦怎麼能和自己比呢?天牢的刑罰成全了她,現在誰提到沐筱蘿不是一副崇敬的樣子呢?

她自己呢?受了這樣的毒打,誰會同情她?以前的‘姐妹’只會說她活該……她費盡心機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嗎?

賀冬卉茫然!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呢?結局不該是這樣的啊!武銘元當初那麼愛她,連吹個冷風都緊張得要死,是什麼讓他現在下手毫無憐憫之心……

他們都變了……我也變了!

賀冬卉悲哀地發現自己越走越遠,想起當初和沐筱蘿做姐妹的時光,她竟然很懷念那時的沐筱蘿。沒有心機的一個傻丫頭,渾然不知道自己接近她的目的,單純地對她好。

有心事第一個告訴她,有好玩的也會找她,逢別人送她好東西,也會分一些給她。那時她自是不屑她的好,她眼中就只看到了武銘元,看到了後位……

可是,現在躺在這里,沒有一個人過問,賀冬卉悲涼地想,原來她錯過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這東西不是後位,不是武銘元的愛,而是一份友情,很珍貴的友情。它和後位比,後者根本不算什麼!

恍惚地想,就算她能坐到皇後的位置又怎麼樣呢?一輩子孤零零地呆在皇宮中,身邊有許多宮婢貴人,她們誰會真心地叫她‘姐姐’,誰會真心地只對她好呢?

她才發現,她唯一有過的朋友和好姐妹是沐筱蘿,而她自己為了不相干的利益親手葬送了這段友誼。

以後,一輩子,她要像賀皇後一樣,提防著其他女人,不讓她們搶走了自己的皇後位置,算計著讓自己的孩子坐上皇位……哦,她不能有孩子,更要擔心別人搶了自己的位置……算計著,算計著,將青春生命精力都消耗在這些算計中……

年華逝去,她得到什麼呢?曾經崇拜的賀皇後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論心計,論手段,論魄力,她怎麼可能比得了賀皇後,她是連自己愛的人也能送上斷頭台的啊……

算計了一輩子,如今的賀皇後不也在冷宮中呆著嗎?偶像都是這樣的命運,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咳……咳……」賀冬卉的血流多了,只覺得全身冰冷,更冷的是心。惹大的太子府,就沒一人來看看她嗎?武銘元現在還要仰仗賀家,就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她。要是他真的坐上了皇位,還有賀家的容身之地嗎?

賀冬卉低低地笑了起來,還好阻止了父親將妹妹嫁給武銘元……武銘元,很好,很好……賀冬卉低笑,你送了我這樣的禮物,我如果不禮尚往來,那不是顯得我很小氣嗎?

你等著吧!我會送你一份禮物的,這份禮物不是私人恩怨,而是為整個賀家著想,你不能再怪我了,是你先不仁我才不義的!

「賀王妃……」

油燈將滅時,她錯覺地听到了有人呼喚,她睜大失神的眼楮,努力聚焦,終于看到了蹲在身旁的榮光,他一臉的焦慮讓她干涸的心有了絲濕潤,原來還有人沒忘記她啊!

「我要走了……臨走前還可以為你做一件事,你需要我把你送回賀家嗎?」

賀冬卉這才看到榮光一身灰色的衣服,不是經常見到的戎裝,賀冬卉呆怔了一下,失笑︰武銘元,你已經眾叛親離了,連一直跟著你的榮副將都要走了,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嗎?

她搖頭︰「不,我不走……」

我還要看著武銘元和我一起毀滅呢!

群龍無首

宋閩有些焦頭爛額了,眼看著六道在沈天斌的領導下四分五裂,而在這場浩劫中三善道雖然保存下了大部分實力,可是卻被逼得全逗留在蜀地。再加上向蘭一心只在情上,對三善道的事幾乎不問,就導致一部分兄弟心灰意冷各奔出路了。

等苗栗帶走向蘭,三善道就更慘,群龍無首,他這個護法的話也沒人听了,亂哄哄的時候他們還遭到了致命的打擊……被影子樓的人發出通牒,六道的人全部不準逗留在蜀地,限期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宋閩一打听,才知道他們惹怒了楚輕狂,這個看似溫文無害的男子,沒想到發怒竟然這般可怕。他氣憤三善道的幾個長老聯合制住了他,害他差點失去記憶,所以將三善道樹為自己的敵人,誓將他們全都趕出蜀地,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這還是楚公子仁慈了,舕uo弩懵苤?郎???奩誒 ??裨蛞萊??涌?嫉南敕 ?挪還芩?塹乃闌金兀狘br />

宋閩對這限期離開頭痛不已,三善道這一年來近乎逃亡的生活已經散失了大部分人手,再被楚輕狂這樣一趕,出了蜀地就是沈天斌的人馬虎視眈眈地等著,他們還折損得起嗎?

他思來想去,喟然發現導致他們如此落寞的人是向蘭,如果向蘭不把銀月令牌從沐筱蘿手上要回來,以今天沐筱蘿的能力,還有楚公子的魄力領導,三善道決不會如此淒慘……

宋閩叫來昆町,兩人商量了半天,覺得要想三善道還能在江湖中存活,只有去求沐筱蘿了。宋閩有些羞愧,他這是在利用沐筱蘿的善心啊,他知道沐筱蘿肯定會答應的,因為一個能舍己救人的人,她是不會因為一時的委屈而無視其他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的。

宋閩斗膽去茶樓求見沐筱蘿,沒想到進去看見的是楚輕狂,楚公子若無其事地說︰「容兒去寶山了,這幾天都不會回來,宋師父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吧!」

宋閩老臉都羞紅了,恍然明白楚公子的狡黠,一定早料到他們要來求沐筱蘿,才將沐筱蘿支開了。如果只是自己一人的事,宋閩可能就轉身走了。可是楚公子給的限期已到,事關三善道的前途,近千人的性命,宋閩這腳步怎麼也邁不出去。

矛盾地看了楚輕狂半天,宋閩跪了下來,給楚輕狂磕了三個頭,說︰「楚公子,這三個頭,一個是給你道歉,我們不該听信向蘭的讒言,得罪了你;第二個,是給三小姐受的委屈賠不是;第三個,得罪你的人是老夫,老夫一人做事一人擔,望楚公子大人有大量,請別遷怒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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