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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落安街頭,侍衛將司空穆三人拉出囚車,迫使其並排站在臨時搭建的刑場上。

「錦衣,對不起,是刁刁連累你了!若有下輩子,刁刁做牛做馬都會還你這條命!」刁刁沒有流淚,她不想讓那些冷漠的百姓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因為他們不配。

「錦衣怎舍得你當牛做馬,錦衣只想下輩子能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子。」寒錦衣滿眼深情的看向刁刁,回來,他不後悔。

「父親,能在臨死之前知道自己不是孤兒,刁刁很幸福!」刁刁轉眸看向司空穆,氤氳在眼底的淚水,幾欲溢出。

距離刑場最近的酒樓內,楚雲釗與幻蘿並排而立,

「你覺得啟滄瀾會出現?」楚雲釗冷眼環視四周,卻未發現任何動靜。

「司空穆于他有恩,他一定會來,至于楚玉他們,本教主可就不能保證了!」幻蘿側眸看向楚雲釗,淡聲回應。

「有寒錦衣在,他們也一定會來,只是……朕真的很好奇,他們究竟會用什麼辦法在朕布下的天羅地網里將這三個人救走!」楚雲釗薄唇緊抿,眼底一片寒芒。

「本教主覺得皇上太多疑了,其實您那後招根本用不上!」幻蘿自信看向刑場上的三人,冷聲道。

「多疑?或許吧!但朕情願多疑些,也不想再做出任何讓朕後悔的事情!拭目以待吧!」與沐筱蘿交鋒數個回合,楚雲釗深知沐筱蘿善出奇招,即便做了萬全的準備,楚雲釗仍給自己留了後手。

在看到楚雲釗的指示後,刑場的官員陡然起身,撇下刑簡。三個膀大腰圓的劊子手得令,登時喝了一口烈酒,將酒噴在砍刀上,之後皆揚起砍刀。

生死一刻,刁刁轉眸看向寒錦衣,又看了眼身邊的司空穆,能與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起共赴黃泉,刁刁此生無憾。

眼見著劊子手手起刀落,忽然一個爆炸聲在行場不遠處響起,緊接著,便見數個箭爆鼠,仿佛成災般落到刑場周圍,巨大的黑色煙霧將白晝順間變作黑楚。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圍觀的百姓驚恐不已,原本只是看熱鬧的百姓順間炸毛,瘋了一樣的四處逃竄。

「咳咳……豈有此理!殺了他們!一個都別放走!」煙霧彌漫在空氣中,嗆的人眼楮火辣的疼,楚雲釗攥著拳頭的手狠狠砸在欄桿上,眼底迸發著嗜血的殺意。

「他們怎麼辦到的?」看著漫天的黑霧,幻蘿驚訝不已。

「楚玉!沐筱蘿!朕跟你們沒完!殺!」如此近的距離,楚雲釗卻看不清刑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于是楚雲釗猛的點足,直直沖向刑場。幻蘿震驚之余,亦縱身躍了過去。

當楚雲釗和幻蘿落在刑場的那一刻,心底陡然寒涼,只見刑場上倒下的三人,分明是剛剛準備行刑的劊子手,司空穆他們已然不見蹤影。

「該死!」楚雲釗狠戾低吼,眼底赤紅如荼。

「倒是本教主低估了他們,來人,追!」幻蘿的臉色亦不好看,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城門外,兩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已然揚長而去。

車廂內,寒錦衣將刁刁攬在懷里,心疼的為她擦掉臉上的污跡。

「刁刁,錦衣沒用,竟然看著那麼多人欺負你卻無能為力!」寒錦衣用袖子撫過刁刁的面頰,眼底滿是歉意。

「跟你有什麼關系,都是幻蘿和楚雲釗那兩個混蛋的錯!」刁刁亦替寒錦衣撫去髒物,眉眼皆是深情。

「楚雲釗?你說楚雲釗?」車廂另一側,沐筱蘿眸色驟寒,聲音都變了調。

「沒錯,赤川已死,現在那個焰赤皇是楚雲釗假扮的,他換了皮!」寒錦衣肅然看向沐筱蘿,眸色凝重。

「筱蘿就說,像他那樣毒都毒不死的禽獸,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好……既然他沒死,筱蘿會讓他後悔為什麼活到最後!」沐筱蘿眸色如冰,皓齒緊咬著,因為憤怒,身體都跟著顫抖。

「筱蘿,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反擊的可能麼?」見沐筱蘿說著狠話,刁刁嚅嚅問了一句。

「事在人為,筱蘿一定想辦法讓他死的很難看!」沐筱蘿冷聲回應,看似回應刁刁,實則卻是說給自己。

兩輛馬車在距離皇都不遠的別苑停了下來,沐筱蘿扶著刁刁下車後,司空穆亦被啟滄瀾扶下了馬車。

「你們放心,這里是滄瀾的別苑,整個焰赤國,除了滄瀾,沒人知道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人尋到這里。教主,你沒事吧?」啟滄瀾說話間,似是感到司空穆輕顫了一下,遂憂心詢問。

「沒事……」司空穆微微點頭,聲音愈漸虛弱。

「父親!刁刁扶您!」自知道司空穆是自己的父親之後,刁刁恨不能每分每秒都陪在司空穆身邊。

「現在楚雲釗一定瘋了一樣在找我們,暫時避避風頭也好。」沐筱蘿壓下心底的怒火,冷靜開口。

于是一行人先後進了別苑,晚膳之時,當沐筱蘿將赤川就是楚雲釗的事情說出來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甘和憤恨。

「沒想到楚雲釗還活著!」楚玉劍眉緊皺,胸口的怒火仿佛地獄岩漿般翻滾涌動,那種無法言喻的恨充斥進楚玉的每根神經。

「早料到他沒那麼容易死,卻不知道他竟然敢殺了赤川,這個人果然陰狠!」啟滄瀾亦覺震驚不已。

「楚雲釗不除,我們沒辦法離開,與其四處潛逃,不如想辦法宰了那個禽獸!」封逸寒目色冷凝,肅然開口。

「如今楚雲釗扮作赤川,掌握整個焰赤國的兵力,再加上幻蘿助紂為虐,想要殺他並不容易。」沐筱蘿冷靜分析道。

「這樣吧,大家先休息,此事需從長計議。」寒錦衣見刁刁越發虛弱,開口提議。

「也好,這里沒有下人,飯菜都要自己準備,各位將就些。」啟滄瀾的話反倒讓沐筱蘿等人感覺到了一絲安全。

適楚,沐筱蘿輾轉難眠,獨自走出房間,行至長廊處,緩緩坐了下來。風起,一股涼意入心,沐筱蘿身體不由抖一下,便有長袍披在了肩上。

「楚玉?你也沒睡?」見是楚玉,沐筱蘿斂了眼底的冰冷,笑意自眼梢蕩到唇角。

「楚雲釗沒死也好,這倒給了我們手刃他的機會!筱蘿,你放心,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楚玉都一定殺了他!」楚玉知道沐筱蘿心里所想,言之鑿鑿道。

「楚雲釗是該死,可他卻不值得我們付出任何代價,楚玉,經過這麼事,筱蘿終于明白,原來這個世上還有比報仇更重要的事。」沐筱蘿目色清幽的看向楚玉,聲音清晰如雨打青瓷。

「什麼?」楚玉茫然問道。

「平安的活著,當風住塵香花已盡的時候,你還在我身邊,完完整整。」閃爍著晶瑩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襯下,美的虛無縹緲,美的令人嘆息。楚玉狠噎著喉嚨,盡力逼退自己幾欲噴薄的淚水,輕輕捧起沐筱蘿的臉,吻了下去。

暗處,一抹素白的身影默然直立,心,似被人掏空了一樣,眼底的光落寞的讓人心疼,那頭華發,在楚風中蕩漾出絕美如仙的滄桑。

風住塵香盡,花落水流空,筱蘿,那滄瀾算什麼呢……

翌日,當沐筱蘿還是昏睡的時候,忽然听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發生什麼事了?」沐筱蘿睜眸起身披上衣服時,赫然看到楚玉面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我們被包圍了,快跟我走!」楚玉說話間牽起沐筱蘿的手,大步沖出房間,此刻,啟滄瀾等人已然候在院內。

「怎麼會被包圍了?不是說這里沒人知道的嗎?」寒錦衣懷里,刁刁狐疑看向啟滄瀾。

「不知道,他們人數眾多,若真拼起來,我們未必闖的出去……楚玉,別苑後面有一個密道,你帶著筱蘿他們離開,這里有我!」啟滄瀾猶豫片刻,決然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們不是還沒沖進來麼!走還來得及!」沐筱蘿沒想到啟滄瀾會說出這樣的話,登時否定。

「是啊,我們怎麼可以丟下你!不管是楚雲釗還是幻蘿,他們都恨死了你,你若落在他們手里,還能活麼!」刁刁最清楚幻蘿的妒忌,她若得不到的男人,情願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如果沒有攔著,他們

「筱蘿,別辜負滄瀾一番心意!」楚玉緩步走到沐筱蘿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無語,沐筱蘿知道事不宜遲,于是與楚玉等人自密道離開了別苑。

就在楚玉他們消失的時候,幻蘿終是帶著幾百名皇教童子出現在了啟滄瀾面前。

「啟滄瀾,好久不見!」看著眼前華發如煉的男子,幻蘿心底五味陳雜,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能和眼前的男子比翼齊飛!

「如果可以選擇,本祭祀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啟滄瀾冷漠開口,眼中透著的冷意讓幻蘿心底一顫,是啊,她怎麼忘了,如今的啟滄瀾,心里就只剩蟣uo弩懵芰恕 br />

「多麼薄情的一句話啊!啟滄瀾,我幻蘿默默守你二十幾年,卻比不上一個東洲賤民!你要護著她,是不是?那好!幻蘿便讓你親眼看著沐筱蘿如何死!」幻蘿狠戾低吼,猙獰的表情將她的美掩蓋的絲毫不剩。

見幻蘿揮手,幾百名皇教童子全數涌入別苑,啟滄瀾的身體仿佛天神般緩緩離開地面,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霜劍。這場廝殺足足持續了五個時辰,這五個時辰里,皇教童子一次次如蜂般涌上,又一次次退了下來,車輪戰的結果便是啟滄瀾體力不支,被幻蘿有機可乘,終被幻蘿封住了周身穴道。

沒有了啟滄瀾的阻擋,殘存的皇教童子將整個別苑翻了個底朝天,終是找到了密道。

「該死!」幻蘿終于明白啟滄瀾的用意,憤然轉身走到啟滄瀾面前。

「你在拖延時間?」幻蘿雙目噴火般看向啟滄瀾。無語,啟滄瀾緩緩閉上了眼楮,不再多看眼前女人一眼。

「你!」幻蘿陡然揚起手臂,卻終是舍不得扇下去。

「帶走!啟滄瀾,幻蘿倒要看看,在你身陷囹圄,生死攸關的時候,沐筱蘿到底能為你做到何種程度!如果她肯為你死,那幻蘿便死心!」幻蘿櫻唇緊抿,旋即拂袖而去。

筱蘿,你真的肯為滄瀾死麼?啟滄瀾薄唇勾起一抹苦澀,怎麼可能!

如今整個焰赤國都張貼著沐筱蘿這些人的通緝令,所以沐筱蘿等人逼不得已,只能走山路。自離開密道已經兩天了,眾人在刁刁的引領下到了義郡的郊區,依著刁刁的意思,她在義郡藏匿的船只沒有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要找到船只,他們便有機會逃出去,哪怕是逃到蓬萊島也好,現下的形勢,他們沒辦法跟楚雲釗斗。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刁刁他們前腳到達藏匿船只的地點後沒過半個時辰,義郡的守將便率領幾百名士兵將他們包圍了。

「怎麼會這樣啊?這怎麼可能?」看著眼前出現士兵,刁刁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地點極為隱秘,如果沒人引領,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這里。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錦衣,你護著刁刁。夏王,齊王,你們兩個保護司空穆。筱蘿,跟在我後面,我們沖出去!」前有追兵,後無退路,楚玉他們只能拼死一戰。但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一戰,他們並無必勝的把握。

「楚玉……」沐筱蘿想對楚玉說什麼,卻被楚玉打斷了。

「筱蘿,別說什麼先走的話,楚玉永遠也不會拋下你獨自離開!」楚玉緊握著沐筱蘿的手,之後陡然抽出腰間佩劍。而此刻,站在面前的幾百號士兵已然沖了過來。

就在眾人欲拼命一戰之時,忽然有人高喝一聲。

「住手!」義郡守將王義聞聲揮手,扭頭時,分明看到上一級的府台大人正大步走了過來。

「屬下叩見府台大人!」王義見府台走了過來,登時單膝跪地。

「混賬!皇上有旨生擒,你這是干什麼!把兵器都扔了!都給本官扔了!」只見那府台大人大聲吼著,士兵們面面相覷,皆為難看向王義,若是扔了兵器,他們拿什麼打啊!

「大人,生擒也不需要把兵器扔了吧?」王義謙卑提議。

「放屁!要是傷了他們,本官怎麼向皇上交代!冰心,你去勸降,告訴他們,不要負隅頑抗!」府台瞪著眼珠,朝身邊的侍衛哼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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