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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懷疑,是肯定。」沐筱蘿的話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在說今晚的菜還不錯一樣,平靜的讓啟滄瀾有些詫異。

「證據呢?」即便啟滄瀾的心里也有這樣的想法,可他卻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大祭祀真的希望婉兒找出證據?」卷曲的睫毛微微翹起,閃爍如星的眸子讓啟滄瀾心底微蕩。

「本祭祀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啟滄瀾默認了自己的猜測,除了幻蘿,沒人敢這麼做。

「嗯,大祭祀對幻蘿聖女情誼非淺,真是讓人羨慕。」沐筱蘿刻意迎向啟滄瀾的目光,其間曖昧不明的情愫讓啟滄瀾的心,越發不能平靜。

「本祭祀只當幻蘿是妹妹,自小一起長大,兄妹情分自是少不了的,但本祭祀亦不會縱容她胡作非為。」啟滄瀾如此著急的辯解讓沐筱蘿十分滿意,能與啟滄瀾有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于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妹妹啊……這布料不錯,謝了!」沐筱蘿佯裝釋然的拂過桌邊早已準備好的道具,唇角勾起一抹燦若春花的微笑。

深巷內,幻蘿美目陰蟄的瞪向魅姬,恨不能將她生生撕碎。

「沒用的東西,誰讓你今天動手了!」魅姬的脾氣發的沒道理,就在今天下午,她還在催促魅姬。

「聖女息怒,魅姬沒想到沐筱蘿會買倉鼠,這是意外。」有了冷冰心那番話,魅姬篤定幻蘿不會輕易要了自己的命,但吃些苦頭是免不了的。

果不其然,就在魅姬低聲解釋之時,一道掌風襲過,魅姬頓覺胸口悶痛,似被烈火灼著。

「意外?你一句意外就算了?沐筱蘿已經有了警覺,以後再對付她可就難了!」幻蘿盛怒看向魅姬。

「若聖女相信魅姬,魅姬願意再試一次。」魅姬深知幻蘿不能得罪,遂佯裝討好道。

「再試?你是聾子麼!她不許你再踫膳食,連水都不可以!你若再踫,豈不是自投羅網!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幻蘿恨恨低吼,隨手自袖內彈出一粒丹藥進了魅姬的嘴里。

「這是?」魅姬驚愕之余茫然看向幻蘿。

「這是解藥,若他們查出你體內有毒,事情就大了。」幻蘿雖然不情願,但出于安全,她也不得不解了魅姬體內的毒。

「魅姬多謝聖女大人!」這是魅姬始料未及的,算是額外的收獲。

「你記著,即便沒有毒藥制約,你若敢背叛本聖女,本聖女一樣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見魅姬眼中欣喜之色,幻蘿冷聲喝斥。

「魅姬不敢,魅姬一定以聖女馬首是瞻。」魅姬意識到自己有些喜形于色,頓時斂了眼底所有的情愫。

翌日,聚仙樓一切如常,便似昨晚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沐筱蘿安排了一切,便借著給刁刁買布料之機到了太平錢莊,後堂,楚漠北同樣候了很久。

「聖掌櫃是給本太子帶來好消息了?」接到沐筱蘿的密箋之後,楚漠北稍有興奮,如果沐筱蘿能帶來可靠的消息,無疑會讓楚玉此行少幾分凶險。

「太子殿下還需要本掌櫃的消息麼?」沐筱蘿櫻唇挑起一個斜斜的弧度,眸色清冷的看向楚漠北。

「聖掌櫃這話什麼意思?」楚漠北不明所以,狐疑問道。

「想必太子殿下與楚玉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了吧?說出來听听。」沐筱蘿自顧坐到楚漠北對面,開門見山。昨日康樂酒樓,楚玉那一揚眉的動作讓她有了幾分揣摩,經過一楚的思考,沐筱蘿篤定楚玉近日會有所行動。

「不是聖掌櫃自己說的,除了在你身上,我們沒有第二條途徑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不自信?」楚漠北模不清沐筱蘿的底牌,遂繞著話試探。

「太子殿下不說也可以,但是後果自負!」沐筱蘿听出楚漠北的試探,索性置之死地而後生。

見沐筱蘿起身欲走,楚漠北不禁感慨,眼前這女人每一次都拿這招嚇唬他,偏生他還真怕了這招。

「聖掌櫃別著急呵,本太子確實得到一些消息,不知聖掌櫃是否听過紫海

「那你咋不去呢?」沐筱蘿急了,說話自然少了該有的禮節。

「咳……本太子需要留下來推廣焰幣不是!」楚漠北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說辭,實則對于這件事,他亦耿耿于懷。對沐筱蘿,他始終不如楚玉深情。

「太子殿下不覺得心虛麼,在本掌櫃看來,楚玉把沐筱蘿當作楚後不假,但太子殿下真的有把那個女人當作太子妃了麼?」楚玉之所以不管不顧要出兵紫海,原因沐筱蘿再清楚不過。

「聖掌櫃這話有些離題了,其實如果聖掌櫃真擔心楚王的安危,是否能盡量快些查出那股神秘勢力的真面目,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是。」楚漠北刻意轉換話題。

「說的容易,你當本掌櫃是神麼!不過本掌櫃知道,你口中的那股神秘勢力其實是個國家,叫焰赤國。皇帝叫赤川,但算是個傀儡吧,焰赤國內設有皇教,教主司空穆才是主掌焰赤國的靈魂人物,啟滄瀾是皇教大祭祀,幻蘿是聖女,雖然他們說本掌櫃也是聖女,但本掌櫃明顯不是。至于刁刁,武功不弱,具體身份不詳。」沐筱蘿本不想將這些消息過早告訴楚漠北,畢竟焰赤國的實力在哪里她還沒有弄清楚,但現在楚玉要出征紫海,她不得不和盤托出,希望能提高楚玉的勝算。

在听到沐筱蘿的介紹後,楚漠北片刻的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聖掌櫃對楚王可謂是用心了……」楚漠北何許人也,之前他怎麼問,沐筱蘿都死咬著不松口,如今知道楚玉出征紫海,沐筱蘿便連焰赤國的皇帝叫什麼都說了出來,其意昭然若揭。

「這便是婉兒的誠意,婉兒希望太子殿下仍然可以留下來不遺余力的推廣焰幣,即便婉兒不在石塢鎮。」在知道楚玉出征的那一刻,沐筱蘿便決定,不管想什麼辦法,她都要跟去。

「聖掌櫃放心,本太子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但有句話本太子不知當講不當講?」楚漠北難得好心。

「楚玉心里只有沐筱蘿,本掌櫃就是對他再好,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是本掌櫃願意啊,怎麼辦!」沐筱蘿知道楚漠北想說什麼,可是她不是別人,正是沐筱蘿呢!

「那還真是沒辦法了。」楚漠北聳了聳肩,唇角透著一絲無奈。

自太平錢莊回來,沐筱蘿便開始絞盡腦汁,思忖著如何才能找借口擺月兌啟滄瀾他們跟楚玉匯合,如何才能讓楚玉帶她一起出征。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寒錦衣帶著啟修笛一路邊走邊玩,終是到了鳳羽山莊,

氣勢恢宏的鳳羽山莊後面是綿延不斷的群山峻嶺,身為東洲大陸第一莊,鳳羽山莊的建造別具一格,林林總總的房間餃接的並不突兀,水榭亭台,幽曲回廊獨具匠心,莊嚴中不乏清雅之感。

此刻的鳳羽山莊看上去很是喜慶,每個角落都掛滿了紅籠彩綢,一條紅毯自莊外一直延伸進去,仿佛看不到盡頭。

「錦衣叔叔,他們知道你要來嗎?」這一路相隨,啟修笛終于見識到了寒錦衣的威名,每到一處,那里的人都以極尊崇的禮節恭迎寒錦衣。啟修笛哪里知道,寒錦衣所到之處,皆是萬皇城下屬的分舵,尊主駕臨,他們自然恭敬有加。

其實寒錦衣並不在乎這些,但有啟修笛在,他只想給啟修笛最好的待遇。

「這個還真不是,進去瞧瞧。」寒錦衣拉著啟修笛,隨著三三兩兩的人一起進了山莊。直到紅毯的盡頭,鳳羽山莊的正廳,寒錦衣終于看出了端倪。

這是大婚的節奏啊!

眼前的正廳明顯就是喜堂,大紅喜字兒以赤金煉成,上等紫檀的供桌上,紅燭熠熠,兩側桌椅皆瓖著琉璃翡翠,整個喜堂奢華無比。

「這是第幾出了?」寒錦衣身側,兩個穿金戴銀的婦人小聲嘀咕著。

「第四出了,听說燕少主在隴熙差點兒嫁出去,誰曉得臨拜堂時,燕少主沒出現,倒來了一只大公雞!這可真是造孽,新娘子不得羞死啊!」婦人甲似乎對燕南笙的印象十分不好。

「鳳羽山莊的兩次不也一樣嘛!老莊主什麼都給準備好了,結果燕少主說不拜堂就不拜堂,還打傷了新娘,害的人家新娘說啥也不嫁了!」婦人乙的語氣也並不十分友善。

「這回不知道能不能拜成?」婦人甲搖了搖頭,狐疑道。

「我可听說了,老莊主稱病把少莊主誆回來,給少莊主下了藥,還封了穴道,只要新娘子一來,馬上拜堂,一分鐘都不耽擱。這回準保不會出差子!」婦人乙說起這話時,竟還有一絲幸災樂禍之嫌。

一側,寒錦衣恍然,難怪之前離開新鄉時燕南笙並沒有跟著一起,原來是這里出了茬頭兒。

「修笛,一會兒錦衣叔叔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好不好?」其實燕南笙娶不娶媳婦與寒錦衣並沒有多大關系,但巧就巧在寒錦衣是真的需要燕南笙陪他一起去蓬萊島,于是這場大婚注定不太平。

就在啟修笛懂事點頭之際,便听喜婆大呼‘新娘子來了’。寒錦衣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只見一身著喜服的新娘子踩著細碎的步子款款而入。

若按禮節,本該是新郎拉著新娘子的手一起走進喜堂,鑒于鳳羽山莊的特殊情況,此刻便是新娘子先在喜堂候著,不多時,便听喜婆喊了句‘新郎來了!’

眾人聞聲一看,好麼!這新郎特別啊,不僅五花大綁,連嘴都給堵上了,寒錦衣稍稍挑眉,便見那身著喜服的新郎被人推搡著過來,定盯一看,那人不是燕南笙還會是誰!

「一拜天地!」喜婆見燕南笙被推進喜堂,登時高呼一聲,這都是事前老莊主吩咐的,且待燕南笙進來,也不管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叫他們拜堂,只要三拜下去,事兒也就了了。

喜堂中央,一對新人俯身拜了天地,新娘子有喜帕遮面,自然看不到表情,但見燕南笙臉上的表情已經猙獰的不成樣子。憑心而論,寒錦衣第一次看到燕南笙丑成這樣!

「二拜高堂!」喜婆生怕途中生變,急急喊了第二聲。又是一拜,且待燕南笙抬起頭時,五官已經沒法兒看了。倒是供桌兩側的老莊主和老莊主夫人,臉笑的開了花兒,此間情景,不得不讓人對燕南笙的身世起疑,這都是親生的麼!

眼見著喜婆就要喊出‘夫妻對拜’,寒錦衣幾乎順移般到了喜婆面前,啪啪兩下封住了喜婆的穴道。

「且慢,燕南笙,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給修笛找個姨娘麼?八抬大轎?看來在你心里,蓮花連正室都算不上?你這樣狠心,竟將自己親生兒子的身份降到了庶出?」寒錦衣的話,仿佛晴天霹靂般乍響在喜堂上空,令所有賓客錯愕不已。

更讓人驚詫的是,此時的啟修笛竟十分配合的抹著淚走到了燕南笙面前。

「爹……你不要修笛了嗎?嗚嗚……」看著啟修笛哭的這樣傷心,寒錦衣不禁感慨,好演技啊!

「怎麼回事?來人!把少莊主解開!」供桌旁,老莊主氣血上涌,雙目如炬。聞听此言,自有僕人將替燕南笙松了綁,且把嘴里的錦帕拽了下來。

「修笛!父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啊!」解除束縛的下一刻,燕南笙猛的伸手將啟修笛抱在懷里,痛哭流涕!

眼前這一幕太過震撼,整個喜堂頓時鴉雀無聲。唯有新娘一把甩開喜帕,一雙杏仁眼兒似噴火般瞪向燕南笙。

「燕南笙,你這個薄情漢!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竟然沒給這孩子的娘一個名份?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畜牲,我賽銀花怎能嫁你!上梁不正下梁歪,老莊主,你能養出這麼個兒子,銀花真真是佩服!告辭!」在眾人極度無語的注視下,新娘子賽銀花便似一陣風般甩甩衣袖,不留一片雲彩的離開了。

其實這賽銀花原是不想嫁到鳳羽山莊的,若不是自己的父親被老莊主收買,她也不會委曲求全的嫁過來,如今得了這麼個機會,她自然是要溜之大吉了。

眼見著喜堂沒了新娘子,老莊主氣的火冒三丈,頓時出手欲揍燕南笙個萬紫千紅,卻不想啟修笛一聲‘爺爺’,老莊主所有的怒火頓時化作灰飛。

「你……你叫老夫什麼?」老莊主雙目茫然,轉爾看向自己的夫人。

「你這個死老頭子,嚇壞我的寶貝孫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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