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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啊!你到底傻不傻?傻不傻啊!他們為什麼要懷疑你!為什麼要離開朕!一個個的離開!朕做錯什麼了!啊」楚雲釗發瘋似的咆哮著,手中的力道越發收緊,沐筱蘿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青紫,可楚雲釗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皇上!」感覺到生命正在流逝,沐筱蘿依舊猶豫著要不要喚出殷雪,就在這時,楚玉突然出現在門口,大聲厲吼。

「婉兒……怎麼會這樣?朕怎麼會……婉兒你有沒有事?來人!快傳御醫!」楚玉的聲音驚醒了狂躁之下的楚雲釗,令他順間清醒,當看到沐筱蘿幾欲窒息在自己身下的那一刻,楚鴻弈悔恨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嗚嗚……皇上不喜歡婉兒了,皇上要殺了婉兒……」沐筱蘿只顧著哭,心底卻狠舒口氣,看著楚雲釗眼中的惶恐和駭然,沐筱蘿篤定,剛剛的楚雲釗,並沒有作戲。

「婉兒不哭,婉兒是朕在這個世上最喜歡的人了,朕怎麼舍得殺你……再也不會了。」楚雲釗心疼的將沐筱蘿攬在懷里,雙手輕拍著她的雪背,懊惱不已。

一側,楚玉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心底的某根神經似被人扯住了兩端,不停的朝相反的方向牽扯,痛的他呼吸艱難。

不過多時,御醫們擠滿了整個關雎宮,眾御醫號脈之後皆道沐筱蘿驚嚇過度,需靜養,于是楚雲釗當晚並沒有留在關雎宮。

晚膳的時候,楚玉吃了很多,直至盛到第五碗的時候,沐筱蘿說話了。

「王爺很餓?」沐筱蘿覺得楚玉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楚玉端著瓷碗猶豫了很久,終是將瓷碗擱在桌上,之後一臉肅然的看向沐筱蘿。

「離開皇宮吧。」楚玉的話說的沒頭沒尾,沐筱蘿並不十分理解。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你早有打算,為何還要留在皇宮?今天你也看到了,楚雲釗開始懷疑你了!他差點兒殺了你!」楚玉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激動。

「那是意外,楚雲釗是被自己的魔障魘住了,他沒動殺筱蘿的心思。」在听到楚玉的提議後,沐筱蘿雖不認同,可心里卻是暖暖的。她知道,楚玉是真的在乎她,而不是因為她是沐莫心的妹妹,雖然是同一個人,可現在的感覺明顯要好很多。

「誰能保證那是意外?本王倒覺得楚雲釗分明在試探你!總之本王覺得你應該離開楚宮,下一次,誰也不敢保證你會這麼幸運!」楚玉並不認同沐筱蘿的解釋,再次強調自己的建議。

「離開?筱蘿要去哪里啊?」沐筱蘿很清楚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棋,所以她知道,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楚雲釗手里握著的‘鐵血兵團’是個謎,她必須解開這個謎團。

「去莽原!」楚玉毫不猶豫回應。

「王爺可別忘了,筱蘿是大楚皇後,一旦出逃,楚雲釗必不會善罷甘休,只要他知道筱蘿在那里,一定會出兵莽原,介時筱蘿該如何自處?」沐筱蘿漫不經心質疑。

「本王知道你自入宮到現在,一直籌謀造反,倘如楚雲釗出兵,楚玉願做先鋒,誓死將他擋在莽原境外。」楚玉停頓了很久,方才開口。沐筱蘿聞聲微怔,旋即擱下飯筷,正色看向楚楚玉。

「別這麼看本王,其實本王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白痴,本王曾經醉生夢死過,可也不會一直醉生夢死下去,有些事即便你不說,可楚玉心里有數,如果沒發生今天的事,楚玉或許不會說這些話,可是筱蘿,楚玉不想看到你再冒險。」楚玉一字一句,發自肺腑。

「所以王爺並不反對筱蘿造反?」沐筱蘿的眼楮透著閃亮的光芒,對于楚玉的話,沐筱蘿有些意外,甚至有些驚喜。

「本王沒有反對的理由。」楚玉一字一句,如覆冰霜。

「有王爺這句話,筱蘿就放心了,不過現在的確不是時候,王爺放心,筱蘿就算不珍惜自己的命,也會為所有給筱蘿拼命的人著想,更何況筱蘿素來惜命的很呢。」沐筱蘿嫣然一笑,如沐春風。

「可是……」

「而且就算要走,至少也該解決了莽原現在的危機後才行啊,一切等寒錦衣的事情過去後再籌謀吧。」沐筱蘿自然知道楚玉在為自己考慮,可她的確不能貿然離開大楚,現在還不到與楚雲釗鬧翻的時候。

見沐筱蘿如此決絕,楚玉只好作罷,正如沐筱蘿所言,現下最重要的便是解除與寒錦衣的緊張關系,畢竟寒錦衣是天下賊匪馬首是瞻的對象,與他搞好關系,大大的重要。

願望雖好,可與寒錦衣的初次相見讓沐筱蘿與楚玉深深體會到,若想到達希望的彼岸,任重道遠啊!

敬雪齋堪稱是楚皇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三層的建築拔地而起,氣勢恢宏,裝潢以雅字為主又不失奢華,是所有皇族貴冑宴請的最佳之地,沐筱蘿亦不例外,將與寒錦衣的宴席擺在了這里,而且包了整場。

此刻,沐筱蘿,楚玉與燕南笙分別坐在擺滿美味佳肴的深梨木翡翠瓖邊的圓桌邊,頗顯得有些緊張。

「酉時已過,他不會來了吧?」燕南笙的聲音有些局促,舉止也不似彼時那樣瀟灑不羈,原本沐筱蘿倒也沒那麼緊張,可見燕南笙如此,她亦感覺到自己的心弦繃的緊緊的。

「還是再等等吧。」沐筱蘿淡聲回應。

「不管了,再等半盞茶的時間,他若不來,我便走!」燕南笙深吸口氣,打定主意道。

就在燕南笙語閉之時,一陣爽朗的笑聲悠蕩而至,奔放豪邁,清脆悅耳,單憑這笑聲,沐筱蘿覺得自己不會討厭這個人。

「燕南笙啊,這就是你給本尊道歉的態度麼?本尊可不怎麼喜歡啊!」醇厚的聲音仿佛自九天傳來,縹緲的讓人覺得這個人離自己很遠,遠到遙不可及,可此人卻在近在咫尺,觸手可模。

看著眼前的男子,沐筱蘿眸色陡亮,那一張古銅色的俊臉,眉目張揚,輪廓清晰,有如雕像般稜角分明,漆黑的濃眉斜飛入鬢,深邃的瞳孔如子楚的繁星,高挺的鼻梁下,那抹唇有些厚,卻厚的恰到好處。憑心而論,眼前男子不屬于美男一列,卻讓人出奇的感覺到舒服,甚至有些踏實,仿佛只要他在,所有的危險都會遠離。沐筱蘿對自己這樣的感觸覺得十分詫異。

「咳咳……確切的解釋是商量,調解,談和,而不是道歉。」燕南笙分明在跟寒錦衣說話,俊顏卻是對著沐筱蘿。

「不是道歉啊!那不是道歉你們叫本尊過來作甚!走了!」寒錦衣揚著濃黑的劍眉,一臉不屑的瞥向燕南笙,登時欲走,卻被沐筱蘿急步上前攔了下來。

「尊主莫急,自然是道歉,關于明月峽的事……是鳳羽山莊有錯在先,還請尊主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我等一般見識才是。」沐筱蘿可不管燕南笙有多尷尬,好不容易請來的這尊神,斷然不可就這麼放走了。

「你是沐筱蘿吧?嘖嘖……咋長成這樣啊?一個丑字都無法表達本尊對你的評價,看看這眼,瞧瞧這眉,你出來的時候被擠過吧?」在看到沐筱蘿的那一刻,寒錦衣劍眉擰成川字,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厭惡和嫌棄。

「出來?筱蘿出來的時候沒被擠著啊?」沐筱蘿努力回想。

「他是說你從娘胎里出來的時候……」一側,燕南笙好心提醒道,語閉,沐筱蘿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還是南笙深知本尊之意啊!唉,可惜了,原該是個美人胚子,現在卻慘不忍睹。不過你這模樣若配燕南笙麼,綽綽有余!」當寒錦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沐筱蘿似**風中,順間凌亂了。

「人也損的差不多了,坐吧!」燕南笙索性回眸,冷冷看向寒錦衣,轉而將沐筱蘿拉回到自己的座位,悻悻道。

「呀!」就在沐筱蘿回到自已座位的剎那,寒錦衣突然夸張的倒退數步,雙目驚詫的看向燕南笙。

「燕南笙,你怎麼越長越丑了?其實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可你出來嚇唬人就不對了!幸好本尊定力十足,不然肯定活活被你嚇死!快轉過去,快轉過去,本尊看不得你那張丑臉!」寒錦衣的這番話徹底將沐筱蘿雷倒了。

這位大哥!你到底長沒長眼楮啊?你那眼眶里裝的是什麼玩意啊?你審美有問題啊!沐筱蘿月復誹著。

「寒錦衣,你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燕南笙也怒了,自己有那麼丑麼?可就在燕南笙憤然開口的順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沐筱蘿甚至沒看到寒錦衣是怎麼出手的,燕南笙臉上已然多了兩道黑黑的墨跡。

不僅沐筱蘿,楚玉亦覺得匪夷所思,彼時燕南笙還能與其斗上一兩招,可如今,燕南笙甚至沒有反應。

「嗯,這回差不多,勉強有的看了!」寒錦衣單手捂著胸口,貌似心寬了不少。一側,燕南笙狠吁口氣,正欲擦掉臉上的墨跡,卻被寒錦衣攔了下來。

「你可別擦,嚇走了本尊可就請不回來了。」寒錦衣雙手捂在腦後,揚頭看向燕南笙,眼中極盡挑釁味道。

「這樣也好看,別擦了先。」沐筱蘿狠噎了下喉嚨,違心說著。

「所以說王八看綠豆,也只有你們兩個才能對上眼,這樣也算好看?自戀也該有個限度嘛!」寒錦衣一臉鄙夷,轉眸時,正看到坐在沐筱蘿身邊,一聲未吭的楚玉。

「喲,這不是楚玉麼?你這小娃也長這麼大啦?怎麼也是越長越趔趄,難看死了!」寒錦衣突地揚手,于是楚玉臉上,毫無幸免的多了兩道墨黑,楚玉撓頭,看來裝聾作啞也難逃此劫啊。

「寒錦衣,你夠了啊!就你長的……」就在燕南笙忍無可忍之時,沐筱蘿頓時捂住燕南笙的薄唇,在其耳邊重復無數遍青冥劍,這才將燕南笙的火兒壓了下去。

「本尊長的如何?你倒是說啊?」寒錦衣不以為然的挑著眉,似是極期待般看向燕南笙。

「尊主長的風華絕代,俊美無雙,尤其是您那一身黑袍,更將您的美襯托的無與倫比。」沐筱蘿忽然覺得眼前坐著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烏鴉,典型特征就是那張烏鴉嘴。

「嗯,你這小妞說實話,本尊受用。」寒錦衣微微點頭,這才露了笑臉。

「其實筱蘿將尊主請來,主要是談關于‘旌沐號’和明月峽的事。如果尊主肯放‘旌沐號’一條生路,筱蘿必定感激不盡。」沐筱蘿語氣十分謙恭,態度十分溫和,臉上的笑極盡討好。在沐筱蘿看來,對于狂妄自大的人,最好的辦法便是恭維。

「本尊才不稀罕什麼感激不盡,本尊是賊,要的是實惠。你能給本尊多大實惠?」寒錦衣顯然不吃沐筱蘿那一套,談起正事來,依舊毒舌的很。

「不知尊主想要多少銀兩?」既然寒錦衣想要實惠,沐筱蘿自然順著他的話朝下捋。

「呵!你這丑小妞,本尊都說了自己是賊,想要銀子自然會去搶啊,犯得著跟你坐在這兒談麼!」寒錦衣說的理直氣壯,仿佛打劫是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兒。

「咳……恕筱蘿愚鈍,實在不猜不出尊主口中的實惠指的是什麼?」沐筱蘿覺得寒錦衣很難纏,而且十分難纏。

「樂趣!」寒錦衣說著話,將目光落在了燕南笙和楚玉身上。

「看我作什麼?看楚玉作什麼!別以為你那招移形換影很厲害,我們兩個加起來,未必……」燕南笙正說著,忽覺兩道墨潑了過來,與此同時,楚玉臉上亦多了兩道。楚玉真想哭,直到現在為止,他可什麼都沒說啊!

「寒錦衣!」燕南笙拍案而起,怒目圓睜,幾欲沖上去拼命的時候,沐筱蘿騰的起身,在燕南笙耳邊無數遍重復著青冥劍,可這次顯然沒什麼效果,就在燕南笙起身出手之際,沐筱蘿咬了咬牙,在燕南笙耳邊說了九晶冠三個字。

為了九晶冠,燕南笙再次忍住了。此刻,沐筱蘿方才陪笑著看向寒錦衣。

「不知尊主口中的樂趣指的是什麼?」沐筱蘿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可有什麼辦法,現在這種情況,除了低頭,她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本尊來的時候發現這城中的乞丐不多不少,就差兩個,如果某些人可以扮乞丐給本尊逗個樂,那本尊倒可以考慮與‘旌沐號’化干戈為玉帛。事實上也就是放你一條出路,要知道本尊活到現在,還不怕跟任何人扛上!本尊就喜歡找茬兒跟人打架!」寒錦衣狂妄開口,事實上,他的確有狂妄的理由,寒錦衣所擁有的力量,是全天下的賊匪,不管他行至哪里,所到之處,賊匪皆俯首跪拜。至于寒錦衣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且是後話。

此刻,燕南笙在听出寒錦衣的言外之意後拍案而起。

「寒錦衣,你這個丑八怪!你居然敢讓我和楚玉扮乞丐!門兒都沒有!你才是乞丐,你們全家都是乞丐!楚玉,我們走!」燕南笙憤怒的像頭發瘋的雄獅,猛的轉身拽起楚玉。

雖然覺得十分不仁道,可沐筱蘿還欲再勸,卻被燕南笙當即否決。

「什麼青冥劍,什麼九晶冠!統統不要了!不要了!這不欺負人麼!走!」燕南笙也不理沐筱蘿,頓時拽著楚玉離開雅間。

「怎麼辦?他們不肯。」寒錦衣饒有興致的看著暴走的燕南笙,轉爾無奈的看向沐筱蘿。

「尊主放心,這事兒有商量。」沐筱蘿真想將身邊兒的盤子甩到寒錦衣臉上,可她忍住了,為了‘旌沐號’,她沒什麼不能忍的。

「可燕南笙那小子說門兒都沒有。」寒錦衣對于沐筱蘿的信誓旦旦表示懷疑。

「不是還有窗戶呢,尊主且等著,筱蘿定會給尊主最滿意的答復。」沐筱蘿由始至終都在陪笑,直至離開雅間的那一刻,沐筱蘿的臉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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