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東緩緩地收回手,看向疤痕男的目光中,如若無物。
此刻,在他眼里,疤痕男雖然還沒有死,卻已經跟尸體沒什麼兩樣。
因為他在疤痕男的體內留了一絲星力,除非他親自出手驅散,否則的話,這一絲星力就會不斷地撕扯疤痕男的五髒六腑,直到他死亡。
斯文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小伙子,絕對是個高手!
他看向劉昊東的眼神里,不自覺的出現了敬畏之意。
除了他之外,其余四人看向劉昊東的眼神,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而是個個眼里都透著膽怯。
「二哥,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二哥了」
「是啊,二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二哥威武」
幾人同時跪在了地上,一邊朝著劉昊東叩頭,一邊說著些溜須拍馬的話。
斯文男看著眼前的場景,稍作猶豫之後,也面朝劉昊東跪了下去。
「規矩是我定的,既然我技不如人,自然要讓出老二的位置,以後,你就是這里的老二了,我們的排行,則會依次向後順延。」斯文男道。
劉昊東听到眾人突然叫他「二哥」,本就已經很好奇,此刻,听到斯文男又說出這番話,更是有些模不著頭腦了。
如果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是以武力論排行的話,那麼,現在的他,難道不應該是老大嗎?為什麼會是老二?
「老二」這個稱呼,他可不想要。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排位的,但別叫我老二,連二哥也不許叫!」劉昊東故意壓低語氣,冷聲道。
「可是」
「沒有可是!」劉昊東喝道,「誰敢叫,我就割了誰的舌頭!」
說完,他又狀似無意的隨口道︰「即便叫,難道不應該叫老大嗎?」
劉昊東說的很隨意,但是,他明顯看到,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包括斯文男在內的所有人的身體,似乎都是一僵,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我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劉昊東不解道。
跪在地上的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沒人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劉昊東更加好奇了。
他剛想要再次開口詢問,視線卻觸到了牢房角落里那個蜷縮著的瘦小身影。
有古怪!
這是劉昊東的第一感覺。
他的視力和听覺,超乎常人的敏銳,但是,角落里那個蜷縮著的瘦小身影,除了在最初的時候,被他留意到過之外,之後的時間里,竟是被他完全忽略掉了!
就仿佛,那里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人一般!
對于這種情況,劉昊東覺得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蜷縮在牆角里的那個瘦小家伙是個高手,可以巧妙地收斂氣息,做到讓他都難以察覺的地步。
「你們認定的老大,難道是他?」劉昊東詢問道。
斯文男等人的目光都是一縮,微微點頭。
劉昊東見此,朝著牆角里蜷縮著的那人走了過去。
他在距離那人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問道︰「你就是這里的老大?」
听到劉昊東的問話,那個身影微微一顫,卻是半天沒有吭聲。
「我不在乎什麼排行,你想當老大,你就繼續當好了,我只是很好奇,你竟然能把氣息收斂的如此滴水不漏,連我都很難察覺。」劉昊東又說道。
他的聲音落下許久之後,牆角里的那人依舊蜷縮著身體,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你」劉昊東邁開腳步,朝著牆角繼續邁近。
只是,他的腳剛剛抬起,還沒落下,就听到身後爭先恐後的響起幾道叫喊聲。
「不要!」
「慢著!」
「等等!」
這幾道聲音里透著十足的急切,好像稍微遲上一些,就會釀成大錯一般。
「嗯?」
劉昊東皺眉,扭頭望向身後幾人,不解道,「你們這麼緊張干嘛?」
「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否則咱們都得遭殃」斯文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跑到劉昊東耳邊,小聲道。
「為什麼?」劉昊東問。
「因為」
斯文男的聲音顫抖,細如蚊蚋,「因為他不是人」
「胡扯。」劉昊東冷笑。
他發現當斯文男說出「不是人」三個字的時候,牆角里那道瘦弱的身影明顯顫抖了一下。
「真的,如果你親身經歷了之前的事情,你一定不會認為我在胡扯」
「不用多說了,是不是人,我會用自己的眼楮辨別!」劉昊東打斷了斯文男的話。
「不行!」
斯文男突然伸出手,攔住劉昊東,語無倫次道,「如果你把它惹毛了,我們所有人都沒好下場」
其余幾人也想上前阻攔,卻因為膽怯,只在旁邊張牙舞爪的比劃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劉昊東被攔,頓時有些惱怒,隨手一掌就拍開了斯文男,然後,用冷冽的目光掃向其余幾人,所有人便都噤若寒蟬。
沒有了阻攔,劉昊東一步步朝著牆角走去。
牆角里那道瘦小的身體因為他的靠近,顫抖的更厲害了。
劉昊東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而是依舊一步步的靠近。
當他距離牆角那人只剩兩步之遙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驚慌和薄怒。
「你沒听到他們說的話嗎?滾開!不要靠近我!」
竟然是個女孩子!
劉昊東聞言,頓住腳步,勾起嘴角道︰「原來你會說話。」
說完,他停頓了片刻,遂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牆角那人就像是沒听到一樣,不作回應。
劉昊東稍稍遲疑之後,再次邁出一步。
這一步邁出,兩人近在咫尺。
牆角那人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她一邊發抖,一邊低喃︰「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逼我」
聲音細如蚊蚋,但是,劉昊東卻一字不漏的听了個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牆角里這個女孩兒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殺氣,反而有一股濃重的恐懼感。
她在故作凶惡的同時,似乎也在害怕著什麼。
她就像是一只刺蝟,渾身長滿了刺,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實際上,卻比誰都要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