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孤鸞的血,就能保住這具身體不爛,她也就不用再受限于暮世昌。
可惜,詔言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音沉默。
夏欣是花曉,是詔言的侍女,是跟著詔言離開的404。
或許,真的只有夏欣有可能知道詔言的下落。
可是夏欣在哪兒?
想到夏欣,珍珠的話像在安音的心口上壓了一塊石頭,讓她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珍珠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悄悄對珍珠使用了讀心術。
珍珠沒有說謊。
或許這其中珍珠不知道的隱情,但珍珠說的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
安音和珍珠誰也沒有看見,容貞站在離她們不遠的一棵樹後。
容貞見珍珠走來,避到樹後,隱藏了身形,等珍珠離開,也悄然無聲地離開。
***
容貞回到房間,坐在梳妝鏡前,怔怔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跟鬼一樣。
容貞抬手,撫向自己已然沒了風采的臉。
剛才安音蹲在地上,一根蟲草一根蟲草的撿的時候,她卻覺得那麼刺眼。
暮世昌給她的各種折磨,沒有刺痛她,可是安音對她說,她沒什麼值得暮瑾言討好的的時候,那話卻深深的刺進她的心髒。
好痛。
楊姨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容貞,不敢走近。
今天的事,讓她對容貞反感到了極點。
想到暮瑾言這些年為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擰起來,狠狠地煽幾耳光。
如果不是為了暮瑾言少爺,她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里,就讓這個自私又愚蠢的女人自生自滅。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
容貞知道是安音,坐著沒動。
楊姨看向容貞,容貞沒有反應,楊姨遲疑了一下,開了門。
安音站在門口,看了眼坐在梳妝鏡前的母親,對楊姨道︰「楊姨,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媽媽說幾句話。」
「是。」楊姨離開房間,順手關上房門。
安音走到容貞面前,「媽。」
「你是來責怪我那樣對暮瑾言?」容貞垂下眼皮,不看鏡子里的安音。
「媽,我知道我剛才說的話重了,但你那樣對暮瑾言,真的不應該。他在暮家過得非常艱難,他為暮家賺著錢,卻一直受著‘暮世良’的虐待。以他的能力,無論去哪兒,都不會缺錢。可是他忍著‘暮世良’的折磨,留在暮家做牛做馬,你就沒想想,為什麼嗎?」
「當然是為了暮家家主的位置。」
安音嘲諷一笑,「如果是外人這麼想,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媽媽這麼想,不覺得可笑嗎?」
「我的兒子沒了,現在他是暮家唯一的男丁,暮家家主的位置,早晚會是他的。」
「原來媽媽是認為暮瑾言搶了哥哥的位置,才會那樣對他。可是,難道在媽媽心里,暮家家主的位置,就那麼好?」
「我沒有覺得那個位置有多好,我也不稀罕什麼暮家家主,只是……」
「只是你失去了兒子,所以看不得別人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