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瑾言回信︰【見面吧。】
秦戩︰【行,時間地點。】
暮瑾言︰【我現在在釣魚,你要不要過來?】
秦戩︰【地址。】
暮瑾言分享了地址。
秦戩看了眼地址,拿起車鑰匙離開秦氏大廈。
一小時後。
秦戩的車停在一處山頂,下車,看向坐在水邊的暮瑾言,頓了一下,才上前。
暮瑾言的輪椅丟在一邊,他坐在一塊青石上,俊秀清雅得同這汪綠水青山,一支魚竿擱在身側,用石塊壓著,魚絲垂在水中。
而他自己則拿著支蕭在吹。
吹得一手好蕭!
然而,這麼一個俊雅的就像一個歸隱山中,不沾凡塵俗事的清修之人,卻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行事詭異,極其的狠辣。
秦戩走上前,站在暮瑾言身邊,看著水下游來游去的魚。
這里只有一種魚——食人鯧!
暮瑾言吹完最後一個音符,才收了蕭,抬起頭來,沖秦戩微微一笑,「怎麼不帶魚竿?」
「我對食人鯧沒興趣。」秦戩雙手揣在褲袋里,淡看著水里成群的食人鯧。
暮瑾言又笑了一下。
秦戩坐下,在水桶里拈起一塊生肉,丟入水中,那塊肉入水,眨眼的功夫,就被搶食而空。
「如果掉下人下去,估計也是片刻間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沒錯,如果我們兩人中有一個人掉下去,便只有一個人下山,要不要試試?」
「算了。」
秦戩睨了眼暮瑾言身邊的魚竿,「明明有魚上鉤,怎麼不拽起來?」
「我想釣的只有一條魚。」
「什麼魚?」
「最後一條魚。」
秦戩轉頭看了暮瑾言一眼,「這里以前有各種魚,後來這山頭被人買下,不許任何人進入,然後有人堵了水道,所有的魚都不能出入,再然後那人在這里面放了一些食人鯧。食人鯧很快把其他魚吃光了,讓這塊水里只剩下一種魚——食人鯧。難道說那個人就是你?」
「不錯。」
「你養這些破魚,可真舍得本錢。」
為了不讓人誤入,掉進魚塘,這個山頭24小時有人把守。
把守山頭的人拿著極高的工資,自然是盡心盡力。
這幾年來,竟真的沒有一個失蹤人口,和這塊山頭扯上關系。
說明真沒有一個人誤會,跌進魚塘。
「錢掙來不就是花的嗎?光掙不花,人生何來樂趣。」
「你養魚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養它們?沒興趣。」
「那你什麼意思?」
「我不過是喜歡看它們廝殺。」
「現在已經沒有其它魚給他們吃了。」
「沒有了其它的魚,它們會相互廝殺,弱肉強食,總有一天會吃得只剩下一條魚,而那條魚就是我想釣的魚。」
「你既然要讓它們相互廝殺,為什麼還要帶肉來喂它們?」
「不聞一點血腥味,哪來的野性?」
秦戩看著暮瑾言,笑了,「有意思。」
暮瑾言揚眉,「但凡來過這里的人,不是嚇得避而遠之,就是罵我一聲變態。說有意思的人,你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