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虹這才從緊張的狀態中出來,林書彥見她平靜下來,又開始在她的身體上尋找快樂,唐嘉虹的身體此時已十分敏感,被輕輕的踫觸,就是一抖。
「不要啦,一會兒還要去接女乃女乃。」
「還有三小時。」林書彥的聲音里滿含著**。
唐嘉虹懷疑的看著他︰「三小時夠嗎?」
她這麼問真的不是有什麼強烈的目的性,更不是有意勾引,只是單純的學術討論而已,只不過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不僅有意,還做了過多的聯想。
林書彥眉毛微微一動,笑著在她耳旁低語︰「多謝夫人對我能力的認可,一會兒就讓夫人體驗一下。」
唐嘉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書彥的手就離開了胸前的花蕾,探向了下方的秘洞。
那薄薄的一塊布料,哪里能擋得住正在興頭上的男人。
林書彥的手指輕輕在那處挑動著,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你也很想要吧?」
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
唐嘉虹還沒明白過來,林書彥的手指就已經從那里抽出來,拿在眼前一看,他愣住了,指尖那抹殷紅,紅得刺眼。
「啊?」唐嘉虹眨了眨眼楮,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的時候,忙跳起來,沖向衛生間。
她的生理期一直都會延遲幾天,而且從來不痛也不脹,一點感覺也沒有,每次都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忽然到來,幸好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也有提前準備好的習慣。
只不過這次來的實在是太尷尬了。
她不知道林書彥現在是什麼心情,不過,就算是自己,不小心弄到手上的時候,也是很不愉快的體驗。
林書彥去洗掉了手上的痕跡之後,出來,一句話也沒說。
臉上的神情大大的寫著四個字「欲求不滿」。
此時的唐嘉虹已經冷靜下來,就差一點點,她就要屈服于**與情感之下,也許這是天意,讓她臨時踩剎車,有一件事,其實一直橫在她的心頭,從未放下。
那就是那個叫小灕的女孩子,她到底是什麼人,與林書彥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林書彥絕口不提她,還有那個鎖著的房間里,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唐嘉虹雖不是要求一個三十多歲男人從來沒有過往情史的奇葩天真妹,但是,至少在與自己存在于一段關系中的時候,她不能容忍任何的背叛。
哪怕對方是先來的,
哪怕對方有任何苦衷,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姐姐……
對何致遠如此,對林書彥,也是如此。
唐嘉虹起身,看了一眼林書彥,她已經很快的放下了剛才那段意亂情迷,十分冷靜的說了句︰「你吃過早飯了嗎?一起去?」
林書彥一言不發,站起身,與她一同離開臥室。
沒有秀色可餐,那至少讓胃里充滿真實的東西也好。
林老夫人又出去了不在,唐嘉虹看著林書彥手里還拿著手機,似乎有什麼緊要的東西等著他處理,如果林老夫人也在桌邊的話,他一定不敢這麼干,林老夫人一定會用「公事哪有這麼忙,身體重要。」「如果連這點放權都做不到,以後公司越來越大了你怎麼辦?」之類的話把林書彥收拾的服服貼貼。
雖然唐嘉虹也想說吃飯的時候還分心看手機處理公務對身體不好,不過,她似乎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說林書彥,她的手機上一條一條的未讀消息也在不斷的跳出。
匆匆吃完飯,林書彥便一頭鑽進書房了,甚至都沒有跟唐嘉虹說一句話。
他是不是生氣了?
唐嘉虹的腦中跳出了這麼一個想法,過一會兒,她覺得自己想太多︰他生氣跟我有什麼相干?
于是她便心平氣和的換好了衣服,前往湖邊漫步,陽光還沒有照到湖中這片紫色的睡蓮,它們在乳白色的淡淡晨霧中含苞待放,如同莫奈的那幅傳世名作。
「少夫人。」趙叔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
唐嘉虹一驚,見是他,又放松了下來,笑著向他打了聲招呼︰「湖面上的蓮花開的多美啊。」
趙叔還是保持著雙手垂立的姿勢,恭敬的站在唐嘉虹身後,用沉沉的聲音說道︰「如果無法進入心中,那麼再美的花,與塑膠花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一句很普通的話,若是往日意氣風發的唐嘉虹听了,也只不過會付之一笑,就是心靈雞湯嘛,拿來哄小姑娘還差不多。
可是此時此景落在唐嘉虹的耳中,心底不由已透出了幾分淒清與悲涼。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自古國家不幸詩人幸,也許正是因為他們在落魄與孤獨的時候,對人生有了充分的感悟和認知,才能寫出那樣動人心弦的詩詞歌賦。
那皆是血淚書就啊……
湖面上淡淡輕嵐尚未散去,天際一片湛藍如洗,東升的朝陽光耀天地,而西方的天空中淡淡一勾白的幾乎透明的上弦月還未落下。
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過往遭遇,唐嘉虹幽幽嘆息,自嘲︰「我就像那彎月亮,在不適宜的時間出現,做著不適宜的事情,也終于落得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趙叔面前說的實在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假裝揉了揉眼楮,將將要溢出眼眶的淚水拭去︰「外面有些冷,我先回去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
望著她幾乎是逃走一般的背影,趙叔搖搖頭,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誰說話︰「是啊,有些冷,少爺也該回去才是。」
樹後傳來一陣踩碎樹枝與草葉的聲音,林書彥從樹齡有上百年的巨大香樟之後走出來,看著唐嘉虹遠去的方向︰「你真多事。」
「歷代的管家為主人助攻,從來都是份內之事。」趙叔一本正經。
林書彥一雙深邃的眸子望著他︰「我爸媽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我的主人是老爺子,老爺子的心願就是我的命令,既然變成了少爺,那自然就以少爺為先。」趙叔一點內疚羞愧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的確對他來說,這些事情也只不過是工作的一部分,並不需要投入太多的個人情感。
林書彥對這位曾經叱 風雲,後來卻甘願隱在林家做一名管家的大叔有著十二分的尊敬,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過多,他只是問道︰「你覺得,我和她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嗎?」
「不是。」趙叔斬釘截鐵的回答,與林書彥心理預期的完全不一樣,他不由轉頭看著趙叔︰「那你還……」
「愛情與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無關,只要你們喜歡彼此的理由可以壓過一些討厭彼此的理由,就可以在一起。」趙叔冷靜的分析,就像正在大學里上課劃重點的老師,「與少爺身在同一個世界的人都太過于冷酷,收斂感情,生怕流露出一點點真情,都會被人抓著把柄加以利用,那又怎麼會有真正的感情存在?」
趙叔稍稍一頓,又繼續說︰「如果少爺真的想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進門,柳瑤是最好的選擇,她家世與林家相當,長得漂亮,又知進退,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應該說什麼話,消費能力也與少爺相當。」
林書彥垂下眼簾︰「好了,你去準備車吧,該去醫院接人了。」
丟下這句話,林書彥也向大宅的方向走去。
被拋棄還要做事的趙叔看著這對別扭夫妻,嘴角露出笑容︰「還真是天生一對。」
在醫院里,所有的手續小李都已經給辦好了,女乃女乃看著心愛的外孫女和外孫女婿如一對璧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的合不攏嘴︰「你們都這麼忙,本來就不用過來的,我已經好啦,自己就能行。」
「那怎麼行呢,工作再忙也是為了讓女乃女乃過得更好,如果連這麼大的事我都不能出現,還要這工作干什麼!」唐嘉虹挽著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拍著她的胳膊︰「女乃女乃老啦,你們有自己的生活,萬一將來女乃女乃不在了……」
唐嘉虹忙去捂女乃女乃的嘴︰「女乃女乃能再活五百年!」
女乃女乃反倒笑起來︰「那不成老妖怪了,哈哈哈,人啊,一輩子,能開開心心的過完,就是已經是上天賜給的最大福氣了,不能奢求太多。」
「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此刻在女乃女乃身邊的唐嘉虹,不再是精明干練的職場精英,在女乃女乃面前,她永遠都是那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林書彥看著不遠處的祖孫倆,臉上不知什麼時候也帶著一層淡淡的笑意,淡,卻真實。
身後的辦公室門響了,關林森拎著行李箱從里面出來,月兌下醫生的白袍,換上了深灰色的西裝,神情有些疲倦,眼中卻依然有光,他將一份報告遞給林書彥︰「我要回美國了,這是唐老太太的病情報告,你好好看看吧,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告訴她。」
關林森的目光看著興高采烈的唐嘉虹。
掂量著手中文件的厚度,還有關林森臉上的表情,林書彥猜到這份報告書里寫的內容不會是什麼令人愉快的消息。
以關林森的身份,能讓他如此日以繼夜的研究,可見問題有多麼的嚴重。
林書彥沒有馬上翻開,拍了拍關林森的肩膀︰「什麼時候再回來?」
原本只是一句朋友間的關懷,關林森苦笑著︰「每次回國準沒好事,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別回來了,每次都是各種病危,這次不病危了,給我搞出了個世界難題。不,不回來了,別想我,別叫我,我不認識你。」
「對了,這東西,是在病房里巡查的時候撿到的,上一個病人好像是叫喬瑜,是什麼什麼珠寶公司的老板,你應該認識吧,你幫我還給她。」關林森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條精致的鑽石手鏈,上面綴著如星光般璀璨的碎鑽,還有一個星座的符號。
「她是金牛座的啊?難怪這麼有錢。」
林書彥沒有接過那條手鏈︰「自己撿的東西自己還,我可以替你把她約出來。」
關林森見他真沒有接的意思,便將手鏈又收了回去︰「那把她地址給我,我給她寄去好了。」
將喬瑜的聯系方式給了關林森以後,林書彥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好好把握。」接著便大步向門口走去,在那里,唐嘉虹已經和女乃女乃坐在車上等他了。
……
車子里坐著三個人,小李在前面開車,他確認了一下地址,本來計劃是直接開到隔壁市的女乃女乃家,沒想到林書彥說了另一個地方,那是林家大宅。
女乃女乃疑惑的看著他,林書彥說︰「關醫生囑咐說雖然可以出院了,但是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是重要的觀察期,如果沒有親近的人住在一起照顧,可能會出現問題,所以,就委屈女乃女乃在我們家多住一陣子。」
等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來的時候沒有說啊?
連唐嘉虹都一臉的困惑看著他,林書彥揚了揚關林森剛才給他的報告︰「關醫生臨走之前特別囑咐我的。」
「哦?」唐嘉虹不疑有他,伸手想要接過報告︰「給我看看。」
結果林書彥卻將報告收在一旁︰「不要在車上看書看報,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嗎?」
女乃女乃笑著說︰「看,書彥這孩子多懂事,哪像你,天天盯著電腦手機不肯松手,遲早有一天眼楮要瞎了。」
唐嘉虹嘟著嘴︰「女乃女乃這麼快就偏心了。」伸手掐了林書彥一下,林書彥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咦,女乃女乃說你,你為什麼掐我?」
「哼!」唐嘉虹扭頭看著窗外。
林書彥與唐嘉虹坐在一起,本來唐嘉虹想和女乃女乃一起坐的,結果女乃女乃說年紀大了,剛做完手術想一個人坐在寬敞的地方可以歪著,就把唐嘉虹攆去和林書彥坐在一起了。
看著她那氣鼓鼓的側臉,粉粉的,在光線之下,柔軟如水蜜桃一般,林書彥心底生出一種癢癢的感覺,伸出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軟軟的發質,模起來很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