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個動作,很輕易的點起她身體上的火苗。
唐嘉虹整個人如同飛上雲端,越來越高,高空中稀薄的空氣令她呼吸困難,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原先僵硬的身子漸漸無力發軟,從最初的抗拒變成接受,任由林書彥的唇還有他的手,將自己的身體牢牢控制,讓他的氣息完全籠罩在自己身上。
她沉淪在林書彥高超的技巧之中,直到她感覺到身上一松,不知道什麼時候,寬松的居家服已經被他單手解開,里面的無限風光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這讓心醉神迷的唐嘉虹身體猛地一僵︰
「停下,不要。」
林書彥根本就沒有回應的意思,他的唇又一次順著她的唇向下移動,在脖頸上稍做停留,然後,又慢慢向下滑,至高高隆起的一側,他低頭含住。
身體如過電一般傳來的酥麻,讓唐嘉虹拒絕的聲音變得誘惑非常,如同欲拒還迎。
另一側被他的手慢慢的揉捏著,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糙和溫度,唐嘉虹身體內部早已繳械投降,迫切的希望迎接林書彥的光臨。
他的呼吸又熱又燙,唇落之處都像在她的身上留下屬于他的烙印。
他的手在他想要的地方停留,放肆,不斷挑起火焰。
那雙手早已因為身體的熱度不斷升高而變得滾燙,緊貼在她的肌膚之上,唐嘉虹壓制不住喉間的聲音,輕叫出聲,這一聲讓林書彥更加的用力。
最後一點布料,也離開了她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她的小腿已被抬起,身體最柔軟的部分被男子堅硬的那一處抵著。
唐嘉虹徹底淪陷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林書彥卻好像如夢初醒似的,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沖進浴室,接著,唐嘉虹就听見流水的嘩嘩聲。
竟然做到一半,剎車了?!
這是他有著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還是自己當真丑的讓他沒興趣?只能靠酒勁胡來,酒醒了馬上就軟了?
洗完澡之後,林書彥什麼也沒說,直接鑽進了屬于他自己的被窩,關燈,睡覺,一夜無話。
只是第二天負責收拾主臥室的佣人發現了床上的一些痕跡,向林老夫人匯報時,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笑開了花。
在林家大宅里住了好幾天,這是唐嘉虹第一次看見清晨的陽光是如何慢慢的爬上山頭,半邊的天空是如何的由晦轉明,山間小鳥清脆的鳴叫聲與山間的清新空氣圍繞在她的身邊。
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只是現在她感受不到。
她的心很亂,腦中都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為什麼明明根本就不喜歡他,可是為什麼他的吻,他的踫觸卻點起了她體內最熱烈的火焰,如果不是昨晚他主動停下,再繼續發展下去,她會恨他的強迫嗎?
唐嘉虹的理智告訴她,一定會恨的,誰喜歡一個醉燻燻的人強迫自己做那種事啊。
可是她的感情卻從心底深處慢慢的浮出來,她知道,昨天晚上,她已經情動,他停下的時候,她的身體還在叫囂著,渴望著,全憑著理智中的一絲傲氣,才沒有露出渴求他繼續的丑態。
過去何致遠也不是沒有吻過她,當時的她只有滿心的歡喜與小小的羞怯,從來沒有這種異樣的身體感覺。
唐嘉虹閉上雙眼,潔白的貝齒狠狠地咬住了嫣紅的下唇,想要將何致遠和林書彥這兩個男人都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卻只是徒勞無功。
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學校的操場上,何致遠是怎樣的牽起她的手,擁住了她,輕輕的吻在她的唇上,那是她的初吻,何致遠也十分的溫柔,沒有深吻,只是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之後雖然也有接吻過,但是,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繼續,甚至在何致遠滿二十歲的那一天,她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當做最好的生日禮物獻給他,也因為實驗室突然臨時有事,而沒有成功,她一個人在旅館的大床房里睡到了天亮。
再然後,何致遠變得非常忙碌,學校的各種活動都有他的身影,所有的比賽,不管是動腦的還是用體力的,他都要參加,實驗室里值班的永遠是他,教授的項目他樣樣不落。
唐嘉虹還很心痛他這麼辛苦,何致遠卻說這都是為了將來找到一個好工作打基礎,在學校里參加足夠多的比賽,才能讓簡歷從一眾競爭者中月兌穎而出,只有為教授做足夠多的工作,才能在畢業時得到教授的推薦信,甚至可以額外得到大企業內推的機會。
他無限溫柔的說︰「這都是為了我們將來,如果你不想工作,我也可以養你,給你一個足夠舒適的生活。」
當初的唐嘉虹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姐姐的替身,她也並不知道在人與人相處時的一個真理︰當一個人真心愛著你的時候,無論面前是刀山火海還是槍林彈雨,他都會排除萬難來到你身邊,而當感情消散,哪怕是今天的氣溫比昨天低了一度,都會是他不想出門來見你的理由。
原本就是替身婚姻,卻不料正主突然出現,而替身卻正好長期不在家,那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唐嘉虹的頭腦從來都是理性優先,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被感情煩擾的亂了心神,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她就決定從此將那種名為「愛情」的東西從自己的生活中遠遠的拋出去,從此再也不對任何男人動心。
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認真賺錢,將來衣食無憂,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何致遠將她的原本熱烈的感情,凍成了冰。
而現在,卻又有一個男人正讓她冰封的心慢慢融化。
毫無道理的!
她明明只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對這種性格陰晴不定,對外人能給出溫和的態度,對關系近的人反而態度強硬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一定是夜色太美太溫柔,才會讓自己一時間意亂情迷。
「錯誤,一定要改正過來!」唐嘉虹靠在一棵大樹上,自言自語。
清晨的山風一陣陣拂過山岡,滿山的樹葉發出沙沙聲,雖已是晚春,但山中的溫度比外面還是要低一些的,唐嘉虹早上出來的有些慌張,沒有穿外套,被這樣的風一吹,不由打了個寒戰,**的皮膚上起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
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用力搓了搓,忽然,肩膀上一重,一件灰色的抓絨運動外套在她的肩頭,唐嘉虹吃了一驚,連忙轉頭,發現林書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了。
「早上冷,多穿點。」林書彥對她的態度又變成了標準商務禮儀般的溫和,他的雙眸平靜如井中月,唐嘉虹在他的眼中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就好像昨晚那個醉酒而瘋狂的男人,已經被黑夜掩埋在了逝去的昨日時光。
唐嘉虹看著他,心里有千言萬語,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她想問他到底對自己是個什麼意思,可是她卻不願意開口,她不敢听答案是什麼,也因此,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心如止水。
無論答案是什麼,都會讓她的心中生起波瀾,愛,不愛,都不能簡單的釋懷。
兩人靜靜的並肩站了一會兒,林書彥忽然說︰「你上回說,女乃女乃的生日,是這周五嗎?」
「對。」唐嘉虹很感激他還記得這件事。
林書彥的眉頭有些微微皺起,在職場打滾多年的唐嘉虹,哪還能看不出他正在想怎麼對自己解釋不參加女乃女乃的生日宴。
她沒有說話,等著林書彥開口,她很想知道,像林書彥這種等級的人物,找的借口會比何致遠高出多少來。
「這周四我要去一趟深圳,周五下午在那里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活動,趕不回來。」林書彥認真的說。
唐嘉虹笑笑︰「工作重要,沒關系的,我懂,我會跟女乃女乃解釋,反正到時候家里不少親戚都會去,她也未必會想起這件事來。」
「非常抱歉,本來已經答應你的。」林書彥誠懇而真摯的向她道歉。
唐嘉虹又客氣了幾句,現在站在林中的兩個人就好像坐在辦公室之中,一方為了工作排期需要延後向另一方道歉,而另一方大度的表示了諒解。
幸好沒有把那句話問出來,唐嘉虹心中暗自慶幸道,看著現在林書彥的樣子,就知道答案是什麼了,若是方才當真問出口,那真的是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有,連契約夫妻都做不成了。
周四一早,外面下起了大雨,林書彥很早就離開了,唐嘉虹從大床上醒來,看著空空的大臥室發呆,洗漱之後,她去餐廳吃早飯,半路遇上了趙叔,她隨口問了一句︰「書彥坐的是哪家航空公司的飛機?這天氣,我想看看他晚點了沒有。」
趙叔恭恭敬敬回答道︰「小林總坐的是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
唐嘉虹不是不知道林書彥有錢,但是這也太有錢了吧,以她對私人飛機的認知,維護飛機加飛行員和地勤人員的工資,每年都要出去六十多萬,即使是對唐嘉虹這樣已經在行業內算混的不錯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同時她也很好奇,私人飛機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直升機那樣,只能坐幾個人,或是霸氣的像空中客車家的a380一樣,機艙里可以改造的如同奢華酒店一般。
趙叔看出了她的心思,對她說︰「如果太太想要試試的話,可以提前對我說,因為私人飛機的航路管制比較嚴,所以需要提前向空域管理申報。」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唐嘉虹嘴上客氣著,心里像貓抓似的好奇的要命。
周五中午,她接到林書彥的電話,說下午的會議有很多重量級的人物參加,會議之後還安排了酒會,確實趕不回來了。
雖然他不能回來,但是接到電話的唐嘉虹還是挺開心的,畢竟他並沒有一去便再沒聲音,在新的進度產生時會記得跟自己打個招呼,林書彥就算如他所說,不會是個好丈夫好朋友,至少,可以是個好同事,如果能與他合作項目的話,一定會很愉快的。
忽然唐嘉虹又想給自己一巴掌,這是被鬼蒙了眼了吧,上回那個科技公司上市的資料讓她出差了三個月不能回家是誰的鍋啊!
不就是林書彥事兒太多的鍋嗎!
想到這里,唐嘉虹決定修改一下剛才的想法,如果與林書彥是同一級別,且不分甲乙方關系的話,那一定會合作的很愉快的。
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嘛,如果是林書彥公司的人,那就是他的下級,如果是林書彥合作公司的人,那就是他的乙方,哪來的什麼平等關系。所謂的平等,也只不過是在心里自我安慰一下罷了。
周五的天氣還是那麼糟糕,唐嘉虹在離出發去女乃女乃家前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忘記了,說好給女乃女乃準備的蛋糕由她負責準備的,而她竟然忘記了。
要命要命,她以前從來都不會忘記這些重要的事情的,最近這是怎麼了,腦子被僵尸吃掉了嗎?
她問了幾家蛋糕店,都說這麼緊急,路又遠,實在來不及按時送到。
林老夫人看見唐嘉虹很著急的樣子,便問發生了什麼事。
唐嘉虹如實告之,林老夫人笑了起來︰「這點小事,讓廚房做一個不就行了嗎?」
說罷,她叫來了負責廚房的中年婦人︰「石嬸,少女乃女乃需要做一個蛋糕。」又轉頭對唐嘉虹說︰「你要什麼樣的,告訴石嬸就行了。」
唐嘉虹比劃了一下︰「要三層的那種,是給老人家過壽用的那種。」
「少女乃女乃有什麼想要的圖案嗎?」
唐嘉虹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懂,你看能做成什麼樣的,就做成什麼樣的吧。」
說完,石嬸應了一聲,便回廚房去了。
唐嘉虹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蛋糕需求,在心中嘆道︰「我終于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