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為止,攖寧自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一路走著,她便將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兒,都告訴了他。
李為止听後,心生不安。玉伏堂牽連甚廣,他恐怕攖寧涉入越深,越有危險。
「您無需為我擔心。」攖寧看出他的心思,遂噙笑告訴他,「真相如何,其實太後心里大抵是有數的,我自不會尋根究底。這本也不是我們中壘營的事。只不過,玉伏堂有九位堂主,現在我們只確定了龔家老爺七堂主的身份,其他人,也當揪出來才是。」
她這麼一說,李為止倒是放心了些。他甚至寬慰她一句道︰「你也不要操之過急。能抓出一個七堂主,已是過得去。」
攖寧應付地點了一下頭,思緒則是飄向了別處。
不一會兒,她心中便又生了疑惑,幾近喃喃自語,「如若玲瓏閣的藝妓傾芳和那個程大都沒有瞎編亂造,就意味著,程大說的某幾個權貴進過暗道,卻並沒有去玲瓏閣。難道……暗道里另有玄機!?」
想及此,她幾乎驚叫出聲,隨後便興奮地問李為止,「李司教,賀統領從汴州回來了嗎?」
「回來了。」
「那您能不能出面請他幫我去那條暗道里看看?他不是墨家後人麼?對奇門遁甲術頗有造詣……」
「暫時用不上他。」李為止卻打斷她的話,「我先陪你去看看?」
「您去?」攖寧懷疑地看他,以為他沒這個本事。
「走。」李為止不多話,邁開步子這就往那間民宅的方向走了去。
攖寧心想先去探究探究也好,遂疾步跟了上去。
進入暗道,李為止便在暗道兩旁細細地敲擊和模索,一分一毫都不放過。攖寧暗自發笑,原來他是要用這最笨的法子。
她一直陪著他模索到了暗道的盡頭,結果一無所獲。她不禁指了指上方,「或許玄機不在暗道兩旁,而在上邊?」
李為止伸手,發現自己再高,也還有些夠不著。他想了想蹲來,道︰「我舉著你,你好好敲打敲打看看。」
「……」天知道攖寧不過一句戲言,他卻當真了!
「快點。」他做催促。
「還是請賀統領幫忙吧?」攖寧猶豫道。
「自己不試試就要勞煩他人,是何道理?我教你的嗎?」李為止話語變得嚴厲。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攖寧身板雖小,卻結實得很!她唯恐自己過重,害李為止吃苦頭。
李為止站起身來,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她道︰「你不是叫我不要把你當女孩兒看?」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攖寧還能如何拒絕?她想了想,唯有按著他的方法做。
在他的肩頭,她又忐忑又覺得難為情,模模索索,不知不覺,竟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雖然中途有幾次休息,但李為止舉著個近百斤重的活人這麼久,兩只手到底是有些抖索的。可他偏偏不做絲毫表露,反而冷靜道︰「還剩下邊,也當查看查看。」
「……是,有道理。」費九牛二虎之力察看了上邊,自沒有不察看下邊的道理。攖寧當即蹲在地上,好生找尋。
「你看那邊,我看這邊。」李為止也蹲來,與她劃了一條界限。
二人就這樣忙忙碌碌,一直來到了暗道中央的位置。
敲擊石磚的聲音,幾乎同時發出了細微的不一樣的聲響仔細听來,稍微有些空洞,雖不明顯,但著實有別于他處。
「找到了!」攖寧興奮抬頭,一下子撞在了李為止的鼻子上。
李為止捂著鼻子,雖沒哼一聲,再放開手時,手上鼻子上竟都是血!
「對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攖寧自責不已,忙拿出帕子給他堵上鼻子。
李為止瞪了她一眼,自有些氣惱。但聞著她帕子上特有的香味,他的心情就平復了。
鼻血很快不流了,他將她的帕子疊了疊,似是無意識地收入到自己懷中,吩咐道︰「快找找,有什麼下去的機關。」
二人遂又在周圍模索了半天,但這半天,都不過白費力氣而已他們根本,找不到什麼機關。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幾欲放棄的時候,那塊石磚下面突然發出了「 噠」一聲響。攖寧李為止一個激靈,忙熄了火把往暗道一頭跑了去,雙雙藏身于拐角。
那塊石磚緩緩移開後,陸續爬出來六個五大三粗的青壯年來。其中三個提著燈籠,另三個扛著鋤頭、鏟子等用具。
一人指了兩個提燈籠的,壓著嗓音道︰「去暗道兩頭,一邊守一個,以防有人進來。」
說罷他和另外三人,又鑽回到地磚下邊去了,不知在倒騰什麼。
眼見一個提燈籠的壯漢走近之時,李為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他的嘴,勒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驚得丟了手里的燈籠,卻是一把被攖寧接在了手里。
「說!你們是何人?」攖寧將燈籠舉在他面前,雖是唇語問話,氣場卻半點不落。
李為止勒在那人脖子上的五指鋼鉗,稍稍放松了些。然而,才剛放松,他又握緊了。因為他發現,手里此人,不老實,竟想呼叫!
他索性在他人迎穴用力,迫使他昏死了去。
隨後,他指了指攖寧腰間那個圓管狀的暗器,低語問︰「還能用嗎?」
攖寧點了點頭,但想到還有五個人,一時竟有些舍不得。
李為止卻向她伸手,要她把暗器給他。
她雖不情願,但還是從腰間將其取下,遞到了李為止手里,並教了他如何使用。
李為止又指了指暗道另一頭提燈籠的壯漢,道︰「那個交給你。」
「好。」攖寧答應得爽快,想著她能解決一個,至少可省一根麻醉針。
結果,她快速地解決了這一個,而李為止則是解決了三個,留了一個清醒的。
他以劍相脅,問︰「你們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大爺饒命!」那人驚懼地跪地求饒,「我們只是玉伏堂請來的佣工,破壞這處機關,並填補通往地宮的暗道……」
「地宮?」攖寧詫異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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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估自己了,感覺下一章十二點前出不來…我今天熬夜,罰自己再多寫一章,大家明早一起看吧!抱歉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