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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心狠手辣

董氏知道徐氏和秦疏影之間的糾葛,當然不相信秦疏影真地會為徐氏傷心難過。

董氏只以為,秦疏影如今身份不一樣,來看望徐氏,對秦疏影的名聲到底是很有好處的。

秦疏影回眸對董氏點點頭,又裝作給徐氏掖被子,低聲對徐氏說︰「母親,這筆賬,還沒算完,你可不能死啊。」

徐氏的眼楮已經僵硬到了不能動彈。

此時,一個面色蒼老、一身整潔衣裳的婦人進來,對董氏和秦疏影打了個招呼,「夫人,七姑女乃女乃,妾身來服侍老夫人了。」

董氏含笑對秦疏影介紹道︰「疏影,這是柳姨女乃女乃。」

柳姨女乃女乃也是秦永濤的姨娘。

秦疏影淡淡一笑,「柳姨女乃女乃一別數年,今兒又見面了。柳姨女乃女乃是來服侍大伯母的嗎?恰巧,大伯母方才一直流眼淚,姨女乃女乃過去看看罷。」

柳姨女乃女乃一笑,「妾身這就過去看看老夫人。」

說罷,從秦疏影身邊走過去了,到了徐氏的床前,俯身含笑,看著徐氏。

秦疏影和董氏說著話兒,柳姨女乃女乃俯身給徐氏擦眼淚,就低低說了一句︰「老夫人,這沒有身孕卻被人說做有身孕的感覺,好不好受?」

徐氏本來就被秦疏影的一番話驚愕到了極點,眼珠子已經僵硬到不會動彈,現在,柳姨女乃女乃的這句話成功地讓她閉上了眼楮。

柳姨女乃女乃不慌不忙地為徐氏掖了掖被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老夫人,妾身已經稟告過老爺,以後就天天服侍你了。你瞧瞧,咱們姐妹終歸姐妹情深,臨到老了,還是妾身為你作伴。」

徐氏的眼皮子猛烈跳動,大口喘著粗氣,嘴里發出嗚咽聲。

可是,董氏已經被秦疏影帶到了門口,根本看不到這一幕。

柳姨女乃女乃笑得十分溫柔。

秦疏影在門口又說了幾句,才帶著一股傷感之色離開。

到了馬車上,秦疏影將手帕仍在地上,「紫藤,回頭就將這帕子燒了。」

紫藤「嗯」了一聲,又問︰「夫人,徐氏會死嗎?」

秦疏影冷冷笑了一下,「這麼快就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她要像路長軒那樣,親眼看著自己失去一切,心肝俱焚,這才對得住她做下的那些事情。」

紫藤將頭靠在秦疏影身側,秦疏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了聲音,「紫藤,姐姐不是心狠手辣,姐姐若是不這樣做,這一輩子都過不安生。」

「姐姐,我知道。」

徐氏害死了那麼多人,她秦疏影若是不為這些親人報仇,不為前世的自己報仇,她永遠不能心安。

兩人手握著手,沉默了許久。

徐氏並未懷孕,而是被人下了奇怪的藥,吃完之後老是干嘔,而且經血受阻,看起來就像是懷孕了一般。

這樣的虎狼之藥並不是秦疏影下的,而是柳姨女乃女乃做下的。

柳姨女乃女乃生過一個女兒,就是秦家的四小姐,比秦露露大三四歲。

幾年前,徐氏給四小姐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個比孫慶平還不及的商戶子弟,不學無術,流連花叢,還沒娶妻,已經有了好幾個通房。

那戶人家之所以入了徐氏的眼,是因為家財萬貫,當時說給聘禮就能幾萬兩銀子。

四小姐性子剛烈,堅決不從。

徐氏將四小姐關了起來。

沒多久,就說四小姐懷孕了,徐氏說是那個男子的,四小姐無論如何辯解都無法掙月兌徐氏的掌控。

恰巧,那時候秦老夫人因為秦永洲夫妻的死亡重病在床,徐氏輕而易舉瞞過了秦老夫人。

秦永濤想得到那戶人家的錢財,听說四小姐與男男子已經有了苟且,也沒多問就斥責四小姐。

四小姐性子剛烈,一頭撞死了。

柳姨女乃女乃在秦永濤跟前磕頭磕到額頭鮮血直流,仍舊無法為死去的女兒正名。含著一股悲憤和深仇,柳姨女乃女乃選擇了青燈古佛,長期在山上的寺廟里,說是為秦家的人祈福,其實也是躲開徐氏的加害。

如此,她才堪堪保全性命。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忘記了這段仇恨。

所以,柳姨女乃女乃本來就略懂歧黃之術,她在山中研究藥物。

那種藥物,就是使四小姐看起來像是懷孕的虎狼之藥。

四小姐因為被徐氏設計下了那種藥,小日子的時候未見經血,而且經常干嘔,看起來就像是懷孕了一般。

甚至,大夫還可以診出滑脈。

當年,柳姨女乃女乃冒著生命危險從徐氏那里找到了一點兒藥物,雖然她知道這是毒害女兒的證物,卻知道無法拿出來作證。

一則,藥物太少太少,只要用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二則,這種藥物是害人的東西,要拿來試驗有誰會願意?三則,就是請大夫來辨識,秦永濤為了捂住丑事,是絕對不會請大夫的。

所以,柳姨女乃女乃將藥物留著,這些年一直潛心研究,終于制作出了這種藥物。

秦疏影早就有要收拾徐氏的打算,只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派人暗殺徐氏,這是便宜了徐氏。可是要讓徐氏在痛苦中度過余生,還不被人發覺,卻並不那麼容易做到。

所以,她早就想到了柳姨女乃女乃,並且在去年就派人與與柳姨女乃女乃聯絡。柳姨女乃女乃一開始是戒備的,後來才慢慢答應與秦疏影聯手。

但那時候,柳姨女乃女乃手中也沒有藥物,畢竟,要研制出這種藥物並不容易。

今年年初,柳姨女乃女乃派人送信給秦疏影,藥物終于做好了,問秦疏影什麼時候可以幫她回到秦家,她要親手送徐氏上路。

秦疏影一開始也沒找到好的機會,就在秦老夫人去世的時候,柳姨女乃女乃提出要回到秦家,秦永濤答應了接了她回來。

柳姨女乃女乃回來之後,在秦疏影的幫助下,很快有了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有了機會對徐氏下手。

于是,徐氏也如同當年的四小姐一樣,被人診斷除了喜脈。隨後,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為了遮丑,要將她殺死。

並且,還能得到柳姨女乃女乃這個老姐妹的照顧,真是不枉徐氏當年的費盡心機、貪得無厭。

這樣的結局,對徐氏來說,才是最好的。

不是嗎?

徐氏,這才是開始,後面你就好生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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