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這樣，只是掌櫃的不在，怕是白來了一趟。」
「沒有白來沒有白來，怎麼會白來呢？掌櫃的在離開之前什麼都交代好了，讓小的務必的要把朱爺爺您給招呼好咯。」
「你？掌櫃的夫婦都走了，誰來燒菜煮飯？」
「小的呀。」小明拍了拍胸脯，毛遂自薦。
「你？」
「朱爺爺您不知道，雖然朱爺爺您是第一次見到小的，但是小的在這店里卻是不短的時間了呢。小的在後廚做的伙計就是伙夫，平時的菜肴掌櫃的都已經很少沾手了，都是小的來做的呢。」
「你做的？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人哦。」玄衣有些不信，反復的打量著小明，似是想要看出些什麼來。
「哪里敢啊，就算是朱爺爺您借給小的十個八個的膽子，小的也是決計不敢拿著這種事情來撒謊的。」小明直是笑，笑的一雙眼楮幾乎都要藏到肉里面去了。就像是那大肚彌勒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教旁人倒是完全的看不穿他的所思所想。「還是老十三樣，水煮白豆腐，土豆牛肉，大煮白肉，驢肉包子，辣椒白菜等等，對嗎？」
「嘿，看不出來，真的是你做的啊？」玄衣終于是有些信了。
「那是自然。」
「你可要保證口味是一致的哦，這單子可不是那麼好接的，如果吃起來味道不一樣，那麼朱爺爺我下一次可就不在你們家訂餐了。」
「當然當然，您就放心吧。」小明應承著，「還是三十七分？對嗎？」
「三十六分就可以了，今天有個小子家里有事請假，他那份就不要了，省的浪費。」
「好 ，記住了。」
「還是送到大司空路與殷墟街交叉口的筒子樓里，對嗎？」
「恩，好。速度快一點，朱爺爺我約了朋友一塊兒吃飯，待會兒你徑直的送過去吧。錢嗎，徑直的記在賬上吧。」玄衣起身，甩了甩衣袖，準備離開。
「明白，朱爺爺您就放心吧。」
「不要耽誤。」
「一個時辰之內，保證完成任務。」
「好。」
「朱爺爺慢走。」
小明定定的立著，目送玄衣大搖大擺的消失在了門外的光線里。
不大的店鋪內漸漸的恢復了安靜，到處還是一團糟沒有人打理，像是那堪堪的經歷了一場曠世紀的大戰的遠古戰場，蒼涼和悲壯蔓延，蕭瑟與清涼刺骨。
「這人是誰？」簾子一陣晃動，出來一個人。「至于你點頭哈腰的，跟一條哈巴狗似的。」
「呲，你說話還真是一點的都不給人面子。」討債人來了。
這樣的冰涼而又刻薄的字句，也是只能夠是他了。
小明听得出來，他顯然的是對自己有些不樂意了。雖然沒有來得及轉身，可是他還是清晰的感覺的到，他還是能夠準確的判斷︰此時此刻正有一雙如同毒蛇一樣的銳利的眼楮正是惡毒的盯著自己。
「走吧，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是時候開始去忙活了。」
「在你做事之前，你先得說的清楚一件事情。你哪里來的錢。」
「什麼錢？」
「剛才看得清楚，你塞給那人一小釘銀子。你這家伙，居然背著我藏私房錢，倒是真的沒有看出來，你的膽子越發的大了。」
「那不過是上一次打劫面館時候剩下的一點，也就是那麼一點而已。」呲，私房錢。
這主兒當真的是來討債的，對于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在意。然而一旦的涉及了銀子，那麼他就像是餓鷹犬看見了骨頭一樣，幾乎是要興奮的跳起來。
「你留了多少？悉數的交出來吧。」
「尚且的還有三兩，就這麼點了。」承志從袖子里一掏，一小枚比指甲蓋稍稍的大了一些的亮光耀眼。
討債人也不耽擱伸手就抓，不想承志搶先的一個瑟縮，卻是讓某人撲了一個空。
「恩？」鼻音，冰涼的鼻音，像是猛獸對于進犯了自己領地的外來者，齜牙咧嘴的從喉嚨里面發出來的嗡嗡的警告。
「銀子，本公子遲早的會給你的。但是卻不是現在，除此之外，本公子還需要一點，給我十兩。」
「開什麼玩笑，你暗暗的藏了銀子，倒是還好意思反過來問我要錢。你知道我現在想要做什麼嗎？我不得不探究探究每一次你打劫的收入，我當真的是太過的信賴你了，居然沒有想到你會有這麼一手。」
呲，這家伙。
承志轉過了身子去，四目相對，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楮，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恍惚的覺得他的眼楮帶著一種不可說的魔力。像是鷹，像是狼，像是不講道理的熊瞎子，一旦盯上了你便是生死一線。
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楮啊，冷漠、淡然、穩重，可是如果單單的是這些的話，那麼事情倒是好說了的。偏偏糟糕的是，那眼神里分明的帶著不屑和鄙夷。他以一種超然的仿佛九重泰山似的姿態將自己整個的給籠罩了進去，咄咄逼人的在挑釁、在找茬，他對自己是極度的不樂意了，或許自己是觸犯了他的忌諱了。而此時此刻，他正是要以他遠遠的超越了自己的強大，來為自己所做的事情狠狠的討回一個「公道」。
承志幾乎有那麼一種懷疑︰這家伙不會一個腦抽，徑直的給自己一個巴掌吧？
嗚嗚，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有話好好說，大家都已經不再是那四只腳爬行的猴子了，要理智、要淡定、要有風度。
「算是本公子借了你的，有用。」
「那麼你倒是給我二十七萬兩，我也是有用，還債。」
「呵，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嘛，分明的知道本公子現在拿不出這麼個天文數字，你還要這樣的說。」
「那你不覺得自己更是可笑嗎？欠下的債務尚且的沒有償還清楚，居然好意思反過來問我要錢。還有你那私藏私房錢的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計較呢。」
「不留一點本錢，如何的用著錢去做更大的事情嘛。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是你非要本公子賺錢給你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