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真是什麼都來湊熱鬧,你倒是說說,菜刀這般的粗鄙的東西,怎麼入得了公子的法眼?」
「就是,你說,公子要這破刀有什麼用?」
「啊?這個……」
「公子,這是嶺南送來的西瓜。」正當這時候,一人遠遠的跑了過來。
「來的正是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原本靦腆的不知如何應對的老劉頭一把奪過了西瓜,反手的倒扣在桌案之上。
嘩啦,
手起,刀起,碩大的西瓜一分為二迸出一片耀眼的紅來。愣是驚的店里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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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又是三刀飛快,手下功夫倒是不錯,半邊的西瓜瞬間成了三片,不大不小,標準而又均勻,大紅的瓤子看去格外的牽動人的胃口。
「萬一公子想吃個西瓜沒有刀呢?那不是太過不周了?」漢子這時倒是殷切,腦子轉動的飛快,雙手取了塊西瓜送到了公子的手里。「來,公子,嘗嘗這西瓜。」
「呵呵,好,不錯,是把好刀,本公子要了。」小公子接過了西瓜,送進檀口便是狠狠的一大口。西瓜香甜多汁,在這炎炎夏天倒是極佳。
「多謝公子。」
「呲,馬屁精,這樣也行。」
「倒是被這老劉頭鑽了空子。」好事者,滿臉的嫉妒和不屑。
「公子,還有……」
「公子,我這有。」
「勞煩您看看。」
「停一下,你們的東西都很好,本公子都很中意。但是本公子只有一雙手,哪里要的了這許多?」
「啊,這個?」
「裝倒是一個問題。」
「難不成,不想要了嗎?」
「那可不好呀,那黃金。」
「噓,小聲點,別讓那公子听見了咋們打算吭他。」
「公子,門口的那輛馬車正好供應給您了。別看那馬兒是拉車的,不過是時運不濟,放在戰場上一定是千里的良駒。」門外,一個車把手喊了聲。
「可以,懂事。好吧,這樣,汝等把東西裝上了馬車,之後到本公子這里來算錢。」小公子徑直的起身,絲毫不介意的踩上了桌案,這樣的高度一下子拔高了他的視線。環顧,周遭的一個個殷切的面孔滑稽而又可笑。「記著,放上了馬車的才有錢,沒放上去的可是沒有哦。」
「馬車就那麼大,先到先拿到金子,遲了可是沒有。」
「呀,我先來。」
「別擠我。」
「我的,我的。」
「滾開,別擋道。」
小半刻鐘之後,門前,車把式坐在馬車上連連擺手,卻是尤自無法阻止人群往馬車上塞東西。
「夠了夠了,再多這車怕是要塌了。」
「夠了,真的夠了。」
「汝等找公子結錢去吧,這里真的裝不下了。」
「駕。」車把式揮舞了下長長的套馬桿,車輪滾滾,咕嚕咕嚕的向著駛向了遠處。一路顛簸,不時的便是見得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的物件從馬車上跌下來。
一行人目送小小的馬車漸遠,長時間的不肯收回視線,像是尤在懷念些什麼。
「該多放一些的。」
「多放一樣就是多一樣錢呀。」
「我還有個水壺沒有放上去呢。」
「呸,你真是夠可以的,把尿壺都拿出來了。」
「你好得到哪里去?被睜眼說你給公子的所謂雕刻多值錢,我可是見你在橋頭小攤一文錢擺了小半個月了沒有賣出去。」
「呵呵,彼此彼此。」
「走啦,該領錢了呢。」
「都是為了生活,走,拿錢去,待得晚上請你喝酒。」
眾人打著趣兒,一個個的面上都是壓抑不住的得意的笑。回頭,緩緩的踱步進了店里。窗邊的桌案邊,金絲瓖邊大紅夾襖的小公子正是自顧自的飲酒吃菜,自得其樂。
「公子。」
「公子,放好了。」
「公子,總共是六件物品,那可都是稀罕呢。」
「還有我的,我放了一十八件。」
「嗝!」公子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雖然並不雅觀,然而酒足飯飽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也不看旁人,自顧自的翹起了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抖著。從桌上模了枚牙簽,心不在焉的忙碌著。「都好了?」
「是的,公子,都放上車了。」
「還有我的。」
「若是公子覺得不夠的話,我店里還有些稀罕。」
「不用了,多了也用不到。」
「是呢,還是公子想的周到。」
「公子就是不一樣。」
「那是自然,公子氣度非凡,哪里是尋常人可以比擬的說?」
「那麼且說說價格吧,本公子該給多少錢。」
「這個應該給……」
一人正要說話,不想話沒說完便是被幾人一齊的拽著,順帶連嘴巴也給捂住了。
「談價格那倒是太過的俗氣了。」
「就是,再說了,這麼多的物件一件件算價格的話,那麼吾等有著耐型,卻是耽誤公子的寶貴時間不是?」
「的確,有些道理。」小公子點點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嗯吶,你干嘛不讓我說話?」一邊,剛才的那個想要說話的漢子被人拽出人群,終于是掙月兌了嘴巴上的鉗制,一時滿臉的氣憤。「我還告訴你們了,我也是把東西放上了馬車的,我也要分錢。」
「噓,你糊涂呀你,這公子明顯的不懂市場價,看他出手的架勢,哪里需要我們報價的說?反正他出手沒數,報價了可能給的倒是少了。」
「哎呀,瞧瞧我這腦子,還是你想的周到。」
「多謝多謝。」
「別叨叨了,听公子的,要分錢了呢。」
「可是沒有報價,倒是讓本公子為難,到底該給多少錢合適呢?」
「一切听著公子的意思。」
「是,我們听公子的。」
「是呢,我也听公子的。」
「听本公子的?那不是本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樣不大好把,本公子自然是不差錢的,可是唯恐說的少了,倒是讓大家不好過不是?」
「不會不會,我柳老二第一個支持公子。」
「就是,公子出手大方的緊,一看就是大地方來的,定然不會貪圖吾等這些小民的。」
「公子只會給的多,哪里會給的少了?」
「公子可是行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