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丈,她不知道的這樣的判斷是否準確,只是恍惚的她的听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銳地步。恍惚的,倒是能夠捕捉到她想要捕捉到的任何的風吹草動,甚至是偶爾的一片葉兒被風搖曳的聲音也躲不過她的耳朵。
詭異而又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隨著听力的延伸,她的腦海里竟是隱約的能夠臨摹出她所听到的模樣。
哼,听起來有些夸張是不是?
只是她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她好像真的能夠僅僅的憑借著一種感官的延伸,爾後便是將周圍的環境給它別無二致的臨摹出來。過幾乎已經要分不出來的院子柵欄,听力來到了院子的外面。
楓林有那麼一點是極好的,那就是整個林子幾乎每一寸的土壤都毫無例外的鋪著蓬松而又干燥的楓葉。他們顯然的是幫了秦暖一個大忙,它們就好像是秦暖的听力的前哨似的,將她所能夠觸及的範疇極大的擴大了無數倍。不論是什麼想要靠近的話,只要是他是從地面上來的,那麼就一定會從楓葉上走過。雁過留痕,何況是那干燥的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生命只剩下了干枯的葉兒,別說是有什麼經過,便是略微的一陣風兒也足以讓它發生響亮的脆裂。
卡擦卡擦,
听,是西北方向,約模五六十丈的樣子,隱隱的听的一串窸窣傳來。一下一下速度是極緩的,像是刻意的壓抑著什麼唯恐被人發現似的,然而這聲音還是毫無例外的傳進了秦暖耳朵。
「一個兩個……九個,不對,應該是十一個,十一個人!」
繼續听,南面,枯葉被踩碎的瞬間像是怨怒、像是不甘,不住的尖叫著。「這邊也有!」
「還有西面……北面、東面!有人在靠近,四面八方都是!」周遭的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秦暖的面孔也是越來越難看,「數目怕是不少,絕對不會少于五六十,可能還要更加的多一些。」
鏗鏘,
听,听見了嗎?
在一片窸窸窣窣中,有那麼一聲顯得格外的綿長而又清脆。
「是兵器!」秦暖能夠很清楚的分辨的出,那就是金屬經受撞擊而發出的特有的韻律。
撲通,撲通,
心跳漸漸的加速,如果說先前秦暖的面孔是驚慌的話,那麼現在完全的就是綠了。「來者不善……會是什麼人呢?哼,管他呢,反正絕對的不是什麼好事。」
「即便是想要什麼都不管不顧,僅僅的在這里孤獨終老,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卑微的要求都是奢望嗎?」秦暖的手暗暗的從腰間一掏,泛著大理石一般的幽暗卻是明亮的光澤的小小匕首躺在手心。
二十來天,不咸不淡的青燈古佛,秦暖都快要忘記了一切了。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是這樣了,再也不會有機會用上這枚小小的匕首了,只是不想……
哼,世事難料,豈能盡如人意?「該死的,倒是緊追不舍。」
沙沙,沙沙,
听,聲音越發的緊蹙而又響亮了。
「怕是已經進了院子,果然的是沖著我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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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是呢,這里除卻了我又還會有什麼人呢?」
「只能是我。」
「老天,你是嫌棄我錯的太多不配在菩薩面前參佛,所以便是打算將這一切狠心的收走嗎?呵呵,那倒是也好。」秦暖顫巍巍的起了身,雙腿因了長時間的盤坐著有些發麻。動動腳,一下一下半點的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遲疑,像極了那種上了年紀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般的謹小慎微的佝僂。「這般倒是也好,早就知道沒有那麼的容易躲開的。」
動了幾體終于是恢復了靈活,秦暖躡手躡腳的踱到了屋子正門的一側躲著,同時右手反向的攥著匕首呈刺狀伺機準備著。這個位置是有講究的,整個茅草屋進出只有這麼一扇門扉,若是外人想要進來的話,那麼只有從這里。而門開的方向是內開向右,秦暖正巧是站在了左手邊。只要有人開門進來的話,那麼在這一瞬間,秦暖便是能夠趁著人家一手還按在門上不方便的間隙,瞬間的如同毒蛇似的迸發出致命的一擊。「來吧,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且看誰先死了去。」
「就在這里嗎?」
「沒錯,探子看的清楚,這邊曾起了炊煙。」
「不會錯的,就是這。」
「噓,可小聲一些,別再被她逃月兌了去。」
听,一牆之隔,刻意的壓低了喉嚨的嗓音,像是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唯恐被什麼人發現。
當然,這些卻是一字不差的進了秦暖的耳朵。
右手緊了緊手心的匕首,像是不確定是否攥的足夠的緊致。秦暖突然的有些想笑,苦笑︰該死的,果然的是沖著自己來的。听著人數還是不少,來者不善的他們是準備妥當了來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躲不過了。」
「逃?這麼多人她往哪里逃?」
「就是,插翅難飛。」
「只是這里頭……僅僅的住著她一人嗎?」
「你在怕什麼?」
「上一次吾等死了四十七個人。」
「上一次!」秦暖敏銳的捕捉到了這枚詞匯,她忽然的恍然大悟,「是太後娘娘的人,她又差遣人過來了。哼,這世上最恨自己的或許就是她了,她是絕對的不肯放過了自己的!唯一的沒有想到的是,太後娘娘動手到是快的緊。」
「探子有仔細的勘察,三天了,除卻了她曾經出過門外,其余並沒有見到人。」
「想來這里頭是只有一個人的。」
「即便是除卻了她還藏了其他什麼人又有何懼?調動了這般的多的人手,大羅神仙來了也奈何不得。」
「她死定了。」
呲,三天!探子!
秦暖先是一驚爾後整個人便被懊悔吞了。「秦暖呀秦暖,你怎麼這般的大意,這場上門的禍患並非是突如其來。其實早在三天之前並是已經在悄然的醞釀了嗎?偏偏,一直到現在你才是懵懂的發覺。」
「你早該是發現的,也不至于等到現在……如同他們說的,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