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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說出你的名字

字字珠璣,入木三分,儼然也絕對不是尋常之作。

屏風下,青銅長案,太師座椅,慵懶的坐著一枚華服老者。

「侍衛中郎將張岑,恭祝大司馬大人福祿安康,壽比南山。」

一個華服中年從紅地毯上走來,將手中的禮單交給了台下。他的身後,隨著三名隨從,皆是挑著滿滿的擔子。

「嗯。」台上,似乎是有些乏了,只是意思行的點了下皓首。

「周家莊莊主協同全村老少,恭祝大司馬大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甲子復甲子,歲歲延綿。」

「嗯。」

「楊木橋頭的柳員外,得之大人的壽誕,特意備下薄禮差遣小人送來。因了距離千途萬遙,故而不能親自……」

「門客書量無忌……」

台下,人丁依次報數。

延綿的隊列,一眼望不到盡頭,讓人渾然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才是完結的時候。

台上,老者漸漸的困倦,到了後來甚至是幾近閉著眼眸,連回復都懶得去。

他,是狼顧的大司馬,雁城砂。

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壽,一人之事,即便是遠在花月,如舊的令無數達官貴冑趨之若鶩。

一場盛宴,栓釋了為何人人說他在狼顧權傾朝野。權利和地位的尊崇,在異土他邦演繹到了極致。即便是皇族人等,恐怕也未必見得會有如斯的興師動眾。

噠噠噠,

一枚小斯越過尚且擔待著滿滿的禮物的排隊的人群,徑直的跑到最前頭的台下。

「這家伙。」

「好生的沒規矩,不知是哪家的奴才。」

「淨是丟人,可別惹的大人生氣才是。」

「他才做什麼,瘋了不成?」

「今天可是大人的壽誕,他還要不要性命了?」

「沒有教養的奴才,他的主子怕是也不見得會好到哪里去。」

「自找麻煩。」

「他有的苦頭吃了,瞧好戲吧。」

「嗯?」人群里,幾個侍衛注意到了來人立刻上前。

「那邊。」

「看那人。」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他距離高台已經很近了,近的好像憑著那小跑的速度馬上就要撞在一起似的。他的目標很明確,雖然不知道確切的目的,然而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是沖著台上的主兒去的。

九丈,八丈,七丈,他馬上就要到達上高台的一側台階了。

嘩啦啦,

風聲,似旗幡勁舞。

那小斯忽然的拔地而起,整個的倒飛著掀翻,半空中的一道近乎筆直的長線殘影拖曳,落地已至七八丈外。「哎喲,你……」

小斯剛想動作,然而卻是如遭雷擊似的頓住。視線機械的下垂,長腿,鐵腳橫梗,足尖如劍一般的抵在了喉嚨口上。天哪,自己的性命已經是在鬼門上徘徊了。

「名字,來歷,目的,否則死!」

「呲。」好冰涼的話語,好冷淡的字眼,好吝嗇的家伙。在他的眼中,好像所有的一切只能夠用一種遠處冰山一般的疏離的標準來衡量;好囂張的口吻,毫不遮掩的凌厲,透著一種讓人討厭的緊的高高在上。偏偏,卻是恍惚中帶著一股獨特的壓迫力似的,讓你又矛盾的不自覺的相信︰這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家伙,每一個月兌口的字句,他說的出做得到!

在無雙的視線里,這不速之客儼然的成了不用標榜的焦點。

以致于好像渾身上下都被看穿了似的,完全藏不住什麼的惶然。緩緩的仰首,動作緩慢的近乎是蝸牛前行。似乎是擔憂任何的過激的動作,都會引得某人狠下殺手!

自下而上的視線,仰望。

不知道是角度的緣故,還是某人本就是天生的高聳。那制住了自己的主兒,乃是一個渾身裹在墨色長袍中的一條高聳。碩大的帽子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孔,那無盡的墨深邃的如同無底深淵,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靈似的總讓人覺得心慌。而背後交叉背負的一雙長劍,看去又將那份冷漠和囂張添上了濃墨的一筆。

好可怖的人物,好駭人的人物,好厲害的手段,背後的當是他的武器吧,哼,甚至是不需要出動武器便是能夠將人命視為螻蟻的踩在足下嗎?原來自己的出現,甚至是連讓人出劍的資格,都是沒有。「咳咳,七星影衛……咳咳,果然是名不虛傳。」

「看來你不打算活。」

墨色的足尖上前幾分,直直的貼在了脖頸的肌膚上,繼續前進,繼續前進,看不見的力道直連累喉嚨詭異的跌下去一個凹形。卡擦卡擦的響亮,那是生命在最後關頭的哀號。「咳咳,不……等等,咳咳。」

小斯在掙扎,在努力,在用盡了他全部的氣力和方法妄圖掙月兌,手舞足蹈的跟孩童玩耍似的一刻不停。然而整個人好像是被那一點給釘死了似的,愣是整個的貼在了地上怎麼也起不來。以致于動作看去與其說是反抗,比喻成一只翻了蓋兒的烏龜或許會更加的恰當些。

「等等,不,不要……咳咳,這,我有這!」小斯的面孔開始憋的通紅,繼而泛著長時間的缺氧導致的泛青,生命的痕跡在一步一步的從他的身上抽離。

哀求,哀號,吶喊,漸斷漸續的咆哮,他急了,急的完全的放下了架子,活月兌月兌的是一只熱鍋上的螞蟻。雙手在袖子里一陣模索,掏出了一枚金色,明晃晃的金色。

「咦,那是?」

「父親,您看。」

「那牌子是?」

「瞧,那邊。」

「等等。」台上,一聲威嚴的大喝。

墨色長袍人收回了動作站在一旁,任憑某人吃痛的蜷縮在地,狼狽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咳咳,咳咳,差點憋死我了。」

啪嗒,啪嗒,

一步,兩步,清晰而又響亮,如同鼓聲點點,如同驚雷奔騰。

本該輕微的,在這一刻恍若是放在了擴音器的面前似的,倒是一下一下扣人心扉。是台上,是大司馬雁城砂,他站起來了,對于今天來說倒是算得上破天荒的難得。

「說,汝是何人,手上的牌子何處而來?」發問,居高而臨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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