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風掃落葉,一種和他的氣質絕對的不相符的凌厲!
「咳咳,娘娘只是吩咐,讓小的把大人帶到此地。」
「那麼她人呢?她在哪兒?她不是說要見本官的?」
「小的,不知。」
「不知,你就會說不知,她是不是又去對暖兒不利了?」的聲音有些發抖,像是那啟動了的汽車不住的轟鳴,好像下一刻就要迸發出驚人的力量。「調虎離山,她是故意的派人把本官調走,好趁機對暖兒不利是嗎?」
「不管怎樣,娘娘是為了你好。」
「秦暖在哪兒。」重復了一遍。
「娘娘說的對,大人現在的身份,不該對公主殿下有任何的心慈。無論她以前身份是什麼,然而正是她,顛覆了我花月。」
「是呀,大人,她……」
「住嘴,輪不到汝等去批判暖兒。她是花月的公主,一天是,一輩子都是;不論她做了什麼,她至少都是汝等的主子。」
「哼。」
冷哼,簡單的近乎吝嗇的鼻音。
是那個被高高的舉起的人,分明的命懸一線,然而忽然之間他恍惚的變了一個人似的,倒是滿眼的不屑和鄙夷。打個比方,就好比你大早上的開門,第一眼見到的卻是一只烏鴉站在你家的門檐頂上聒噪。
「你這是什麼眼神?」
「大人,您知道嗎?」
「什麼。」
「咳咳……娘娘當真的是有預言的神通,她說的極是。娘娘說,你是這世上……咳咳,最聰明的人,然而卻又是最容易沖動的人。您現在便是……很沖動,說句大不敬的話語,咳咳。」
「額,那女人倒是自以為是,說下去。」
「你當真的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對于花月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最不該在意她的人,便是你。」
「大人,您是過分了。」旁人附和。
「你……」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兒,邊上的幾個護衛你一言我一語的打開了話匣子。本是卑躬屈膝的麾下,不想這一刻倒是破天荒的壯起了膽子,也敢高高在上的主宰叫板。
「殺害先皇,以下犯上,是死罪。」
「舉國之力,全力通緝,是您親口下的命令。」
「協同異邦,舉兵花月乃是謀反,更是罪不可赦。」
「大人,你所在意的人罪大惡極,乃是花月的死敵呀。她自己尚且是不在意這花月的存亡,你又哪里需要這般,倒是點滴的替她著想周到?」
「大人,醒醒吧,您可是我花月的丞相大人。」
「大人,花月孱若,唯余苓嵐一城風雨飄搖,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大人,您該是做您該做的事情。」
「汝等……本官。」
「呀,什麼人在那?」周遭,竄起了一枚尖叫。
「這人的面孔……好丑!」
「嗯?」
「不,不要!」
噗次,
一聲沉悶,重物落地的聲音。
爾後,便是濃郁的甜腥味蕩漾。像是一杯打翻了的卡布基諾,濃郁的泡沫蔓延著好像要把一切給都裹了進去,好膩。
「本座最討厭的,便是他人聒噪。」
絕對不屬于熟悉的音調,絕對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刻此地的陌生。
「有敵人,列陣,保護大人。」
「保護大人。」
「有敵人。」
護衛匆匆的動作,端著刀兵呈扇形拱衛住了紫衣。十來雙眸子也不需要多少的刻意指引,只消尋著那尚且來不及消逝的味道便是不約而同的對準了一個方向。「小心些,這人來者不善。」
是一個人,墨色的寬松武士裝扮,腰間系一條粗壯的有些過分的麻繩,左手袖子空蕩蕩的搖曳,看去似是無骨。視線上揚,墨色的雲華沒有經過任何的打理而隨意的垂著,未經開化的蠻人一般的隨意造就了路邊乞丐一般的邋遢。只有從偶爾的發梢之間的縫隙,才能夠驚鴻一瞥的瞥見面上的些許端倪。
而偏偏是那僅剩的片段,卻是布滿了虯龍毒蛇一般的縱橫溝壑,尤其一雙深邃如千年古井的瞳子,更是可怖的緊。好冷的眼,好狠的眼,好毒的眼,像極了一頭藏在草叢中盯死了你的毒蛇!
「切,區區的汝等,即便是加在了一塊兒,本座也不曾放在眼中。」
嘩啦,
丟下了手里的人兒,視線看了過去。「冷面判官,書韓磊羽,你的臉,還有你的手……」
「咳咳,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來來,起來。」
「小心,有什麼人來了。」
「嗯。」
「住嘴,,你總是以為自己多少的了不得,便是可以隨著性子的評斷他人嗎?」冷呵,吶喊,咆哮,過分的高昂的聲音透著情緒的劇烈起伏。仿佛是守護家園的獵犬,沖著擅進了範疇的陌生人嗚嗚的警告著。
「啊?冷面判官?左右金吾衛大人?」
「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家伙。」
「本官以為,你早已經死在了苓嵐。」
「有些人還沒有死,哪怕是充作行尸走肉,本座也不會先他而倒下。」墨衣大幅度的側著皓首,披頭散發里本就是冰涼的視線以一種絕對不讓人舒服的視線刺向了某人。似是挑釁,似是屏退了左右而唯獨的對那麼一個人指名道姓。
「大人小心,這人……」護衛們緊張了起來。
「大人,這人危險的緊,隨手便是殺人,怕是對大人不利。」
「小心戒備,不許他靠近大人半分。」
「諾。」
「無妨,若是他當真的要動手的話,汝等再來十倍的人手也是徒勞。」
「大人。」
「可是大人。」
「這,他。」
「,多少年了,從本座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開始,便是將你當作了此生最大的敵人,宿敵!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你這話倒是說的對的。听來算是夸贊吧,是你說的話本座便是收下了。」
「汝來此作甚?照著你的手段和能耐,無論去哪里都是能夠風生水起。」
「和你一樣。」
「暖兒?」
「喲,喚的倒是親切。只是怎麼不想想你對她做了些什麼,如今的你,還有資格如此呼喚公主殿下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