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以長老會大長老之名宣布︰罷免靜流掌權長老之職,貶為平民。鑒于所犯罪行,暫時收押祠堂地牢,由長老會會同村長舉行長老會全體會議之後,再決定如何處置。」
處置?
話已經說的那麼的清楚,罪行條條狀狀都已經明白的寫在了那兒,雷打不動。
所謂的暫壓祠堂地牢,其實最後的結果早就是注定了的。是要死了嗎?是要被這群人生生的剝奪了活下去的權利嗎?是要從這村子里最為榮耀的位置上高高的跌下,喪了曾經所擁有的一切嗎?
「不,老夫不答應,你不可以處置老夫。祠堂地牢,那是關犯人的地方,老夫不去!」他撕心裂肺似的大喊著,狀若瘋狂的的大喊著,失去總是最難以接受的一件事,尤其是一下子丟了那麼多的時候!
一無所有?
不,他不要,他才不要為了多苟延殘喘的蜷縮在陰暗的地牢幾天,而就乖順的答應。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老夫是為了村子,老夫是離谷的功臣,老夫是離谷的代表,是一族的掌權長老,汝等不能夠這樣對老夫,誰也不可以。」
「靜師弟,不要逼老夫動手。」
「是你,是你頑固不化,看不到村子的危機,看不到老夫是在保護村子。」
呲,
這話,反倒是反咬了人一口嗎?
「汝等退下,讓老夫來。老夫已經送過一個人下祠堂地牢,這不是一件好事,同樣的罪孽讓老夫獨自承擔便可。退下。」舞崗莫離提手一讓,似乎是下了決心。
「是,大長老。」
「諾,師兄。」
「是,大長老。」
「小齊。」
「弟子在。」
「保護聖物,任何人膽敢靠近,殺!」
師傅從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然而當他說出了殺這個字眼的時候,那麼代表著他已經真正的生氣。他是一絲不苟的人,他的生活里面沒有玩笑這兩個字眼,他是絕對的認真的!
「師傅放心,弟子定當以性命保護聖物周全。」鐘顏斐律齊接過盒子,小心的避讓到了一邊。
橫橋之上,大鼎為隔。
一左一右,靜流,舞崗莫離,兩人透著狹窄的縫隙相互對視著。
眼神的踫撞,從來都是最為激烈的對抗。他們誰也沒有動,卻是誰也沒有退縮,眾人的避讓讓他們兩人顯得更加的突兀。看不見的硝煙,繃緊了每一個人的神經。
沙沙,
風兒偶爾的吹拂,惹的十里藥海作祟。
穿越那一片翠色的恢宏,便是瞟見那一群被層層包圍的外來人。他們從頭到腳的貼著來者不善的標簽,或許倒是這村子里面最為扎眼的存在。
「離谷最強高手的對決?有意思。」中年漢子自言自語。
深門宅院。
卡擦,
一個布衣護衛被人從後面擰斷了脖子,爾後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下一刻,一群墨衣便是環形聚首。
「都清理干淨了嗎?」
「嗯,這是最後一個。」
「沒有漏網之魚吧?」
「仔細搜查過,沒有。」
「那就好。」
嘎吱吱……
邊上,四開四合的門扉緩緩的開啟。
不知道是因了門扉過分的沉重,已經讓門軸到了極限的哀號;
還是這院里過分的安靜,才會使得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被無限倍數的放大了似的,直直的刺痛你的耳膜。
門扉大咧咧的敞開,現出一片如墨的陰暗。宛若一個巨型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靜靜的等著迷路的亂闖進去的獵物。一種不可名狀的未知,像藏著什麼致命的危險,讓人望而生畏。
「就是這里,該干活了,主子還在等著呢。」
「諾。」一聲令下,幾人化作殘影閃了進去……
「諾。」
河畔,茅草屋。
微微帶著些許的涼意的風,輕輕的托起了紫色的衣。紫是一種極度的華貴卻又難以控制的顏色,很少有人可以把慵懶的紫穿的那麼的自然。不帶一分的修飾,純粹的是素色的紫,到了他的身上便是被大師級別的能工巧匠精心設計似的,現出好看的層次來,即便是那一道道的褶皺,亦是化作最好的花紋似的養眼。腰間掛一枚素紫的香囊,長長的帶玉流速無骨似流淌,隱約可見的是一枚精心繡制的小篆體「暖」字,散著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倒是寧神。
張開雙臂,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不加束縛的銀色的一頭如瀑打了一肩。他的身上從頭到腳看不到任何的奢華的物件,然而即便是茅草屋為伴,卻一點不影響他月兌俗而出。
孤高,驕傲,帶著幾分抗拒似的不許人隨意親近的冷。是一種發自骨子里面的氣質,與穿著服飾無關,是那種即便是穿著綾羅綢緞、戴滿了珍珠項鏈的站在他面前,也不自覺的自慚形會的壓力。他就是那樣看似不經意,卻是令你生生的不敢直視的主兒,總讓你覺得比不上他的卑微。
「大人,在您指定的地方意外發現了一口深井。」
「是藏著什麼嗎?」
「不知道,掩于草叢中並不起眼。若非士兵意外的跌了下去,倒是還發現不了。有差人下去查看,然而人一下去便是沒了音信,似乎里面藏著些什麼。」
「小的記得大人的吩咐,便趕緊前來稟告。」
回首,一副精致的容顏無論看了多少次,總讓人有一種眼前一亮的錯覺。是他,左丞大人,!「或許另外的解釋是,那是別有洞天。失蹤的士兵,是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哼,終于找到你了。那地方在哪,還尋的見嗎?」
「已經差人保護起來,正等著大人過去。」
「走。」
十萬大山,綠茵深處。
茂盛的樹枝彼此的握手,錯綜復雜的糾葛在了一起。使得即便是高懸在天空的旭日,也只能夠勉強的透過樹枝之間的細微的縫隙,灑下幾點金色的小點。如同藏在洞穴里的寶藏,熠熠的散著讓人神往的方向。
噶卡,
一截摔在地上的樹枝,被狠狠的踏的粉碎。爾後,便是只見得一片接連不斷的制式靴子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