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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玡又發病了

「啊,好疼。」

「我死了嗎?」

「這該死的,簡直是要人命呀。咦,」旁邊三人怏怏的癱著,只覺得渾身上下散架似的生疼。然而下一刻卻是驟然的反應過來一件事。「還有痛覺,我沒死?」

這簡直就是奇跡,別說使用九幽雷神火腿了,便是隨意的一招也不是他們這些嘍可以承受的起。是上天對他們特別的眷顧,所以暗中賜予神功護體嗎?

「我也沒死。」

「我也是,剛才還以為是死定了呢。」

「他怎麼了?」

那樣的驚天的動靜,絕對的是這一片山林里最為惹眼的大事,大到任何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驚動了所有人。

烏篷船的邊上,明向虞菲已經踏上了連接船舶的木板。

腳下嘎吱嘎吱的作響,像是在催促著她快些走。她已經算是半個人站在船上了,只要再進一步,然而便可以什麼都不管,輕輕松松的開船就走。然而的嘶喊當真是她的克星,一點不差的竄入了她的耳朵。

讓她清楚的明白,他很難受,難受的快要死掉。

止步,回眸,「……他這是。」

「使了一招什麼腿法之後,便忽然這樣了。」

「想是怒氣攻心,他走火入魔了,活該。」身旁僅剩的幾名護衛冷冷的看著某人翻騰,言辭里滿是幸災樂禍。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的心里對于,定然是有氣的吧,有絕對的難以宣泄的怒氣的。

「娘娘,趁現在快走,他追不上來了。」

「他,是又發病了嗎?」明向虞菲的眼楮一緊,泛上了一層看不穿的朦朧。

「病?」

「他有什麼病嗎?」

「管他呢,反正他追不上了。」

「這是個好機會。」

「看,有追兵。」一人指著三百丈外的斜坡喊道。

「好多,漫山遍野,的援兵來了。」

「快走,得立刻走,要不就來不及了。」

「還有三名護衛沒有來,他們沒死。」

「顧不得他們了,為娘娘盡忠,是他們生來的福氣。」

「送娘娘上船,立刻。」

「船家,準備好開船了嗎?」

「娘娘這邊,小心腳下。」

「哦。」明向虞菲清楚的感覺到,旁邊的人在推推嚷嚷,催促著自己向船上走。她想她也是該走了呢,理智的決定,這是一個逃離的絕佳的機會。現在走的話,甚至連追都不會追上來。而且後有追兵,她沒有耽擱的時間的。

她怏怏的順從,步履一步一步的靠近烏篷船,低垂的視線,她幾乎能夠看見自己的足下馬上就要踏在堅實的烏篷船甲板上。然而緊蹙的眉宇,她想她到底是猶豫的。

是該走了,的確。

可是怎麼辦?

在受苦,很難受的樣子。

你擔心什麼?

他的麾下不是來了嗎?他們一定會照顧他的,照顧的好好的。反正至少,也絕對的不需要你去操心。你也不該操心,你原本的就是為了逃離他而做著準備,這是最好的時機。

你又不是大夫,即便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你不可以被抓的,哪怕不替自己考慮,也得想想懷里的承志。你該是要記得,當初是為了什麼原因,才會帶著他逃離了恢宏的皇宮,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是舍下全部的繁華跑來這里受苦。

你不能回去,絕對不可以。想想,仔細想想那時的決定、那時的承諾︰哪怕,僅僅為了承志。

作為一個母親,你是不該讓他受苦的。

她的心里似有兩個人在打架,難解難分。

「娘娘,回來,不要去!」

「回來!咳咳……噗。」

「你給我……咳咳。」

「回來。」

身後,某人的呼喚一刻不熄。分明的是痛苦的要死,分明的是連說話都是艱難,然而卻是執拗的一遍又一遍的吶喊。他舍不得自己離開,他不許自己離開,他不想自己離開,他不讓自己離開。

不論是出于什麼目的,這卻是絕對的出自他的心的真實想法。

那樣的眷連自己的他,自己該拋棄他而走嗎?尤其,是在他那樣的難受的時候!

「慕妍希!你這家伙!」

五步,三步,兩步,最後一步了。

只要再踏下這最後一步,明向虞菲就真正的站在烏篷船上了。

然而身後陡然的響起的一句話,卻又是連累她足下一滯「慕妍希,他還記得我的名字?」

多久了?

至少有五百年了吧?

那個遙遠的,甚至是在當初就不曾有太多的機會被提起的名字,他還是記得的嗎?五百年的光陰,滄海桑田的變遷,哪怕他口口聲聲的每一次都是冰冷的拒絕。然而自己……然而他到底是記著自己的嗎?

慕妍希,呵呵,這個名字到底是印在了他的心上的。

「娘娘,快點,該開船了。」

「娘娘,上了船就好。」

「喂,娘娘,你去哪兒?」邊上的幾名護衛正是準備走呢,不想身旁的一抹藍衫驟然的不見了。

左右歡呼,皆是駭然色變︰明向虞菲吃錯了藥一樣的,竟是義無反顧的掉頭跑了回去。

跑向那個殺了她麾下數不清的人手的惡魔,跑向從斜坡上潮水一樣泳下來的千百兵甲,她是不想走了嗎?她是想要被抓嗎?她知不知道這是在自投羅網?

她簡直是瘋子,和一樣的一個瘋子!

明向虞菲到底還是放不下,她想她自己有一世一定是欠了他的,所以才會前世今生的都被他給吃的死死的。感動,有的時候便是那麼的容易,輕而易舉的或許只需要一個在他人眼中可能微不足道的字眼。

她知道自己是犯糊涂了,她知道這是在做著最不明智的事情。然而,腳下到底是不受控制的向著他跑去了呢。她想她的嘴角是掛著一抹弧度的,雖然她其實清楚的很無論怎麼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只是,那一聲呼喚,僅僅是那一聲近乎卑微的呼喚,便是已經足夠了。正如,整整兩世了自己對的不可控制的執著。

說道卑微,她其實需要的只是他的近乎施舍的一絲絲的關切。哪怕,僅僅是一絲絲,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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