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天邊驚鴻一瞥,眨眼便是沒了蹤影。
偃府深處,密不透風的碩大聯排建築體看去宛若一條巨龍,讓人第一眼便是被它吸引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了外間兵甲陣列的壓力,今天庫房的守衛倒是稀松。不過門前有四名家丁守著,人雖是少了些,然而庫房要靠近庫房的唯一的道路,便是面前開闊的練武場。其上擺幾個巨型的兵器架子,看去空蕩蕩的完全沒有藏人的地方。別說四人,便是一人看著,也足以讓任何的風吹草動無所遁形。
「就是這里,幸好,人卻不多。」他們沒有注意的是,庫房一側的牆壁邊上,兩條影子已經貓在了那兒。
「嗯,想是前院的壓力,到底是起了作用。偃府的人也是膽大,或許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倒是有人敢闖進來。」秦暖很是慶幸有鐘顏斐律齊跟著,不愧是青年一輩當中的最強者,一路所過,簡直就跟如入無人之境一樣的完全不需要擔心會被人看見。「反其道而行之,一般人還真是想不到。」
「方才,就是見人送飯進了里頭。」
「得進去,不可被人發現。師兄,一共四個人,我們分下工,你對付那距離稍遠的兩個,我……」
撲通,撲通,
幾聲沉悶,守門的四人應聲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倒地的一群人當中,唯一的站著的一抹自然是顯眼。是鐘顏斐律齊,他正推開倉庫大門,托起一人要往里頭拖。「喂,還看什麼,快來幫忙。」
「額,是。」呵呵,倒是自己自以為是了。
她覺得這是一個難題,一個不得不慎重的對待的難題。庫房是一定要進的,但是在秦暖的眼中,要想不驚動人的進去,必須要好好商量,充分的謀劃,鼓搗出一個詳細的計劃來。
然而,然而啊,本還想著幫忙,不想人家一出手,瞬間便結果了四個守衛,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的那種。甚至,秦暖連他什麼時候離開了身旁都沒有發現。
厲害,利羅,迅速,他的武功當真不是吹的。只是,要遠遠的比自己只能夠靠突然希擊來的靠譜的多了。人家才是武林高手呢,真正的算的上一流高手的那種。
前院,大廳。
屏退眾人,諾大的大廳只有四長老和二長老兩人而顯得空蕩蕩的冷清。
「哈哈,不錯不錯,果真是不錯呢。阿月這一次,當真是立功了。」靜流一臉的過分的笑,竟是近乎猙獰。
「全仰仗了二師兄你及時的出現,攔住了大師兄。否則,依了大師兄的手段,阿月一個晚輩可沒有機會逃月兌。」
「給靜吾下毒是下策,然而能夠得到聖物,也不枉費老夫送她去大師兄門下學醫的伏筆。」
「靜吾沒事吧?」
「小事,下的毒不重,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不過是看起來嚴重,毒已經解了,休息幾天便好。」
「哦,如此甚好。靜吾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的,牽扯進來倒是委屈了她。」
「她尚且小了些,還不能夠告訴她吾等的事情。不過既是老夫的女兒,能夠為老夫做一些事情,也是她的價值所在。」
「二師兄倒是一點的都不心疼靜吾,若被她听了去,可得傷心呢。」
「後輩嘛,就不能夠太過的溺了。沒有擔當,沒有用處,便不配當老夫的子嗣。唯一的驚奇的是,六足血狼蛛那般的稀罕,不想倒是被秦暖那小丫頭給看了出來。甚至,她好像看出了些什麼,倒是有點懷疑老夫的樣子。幸好,當時反應的夠快。」
偃安的眉頭挑了下,若有所思。「秦暖?便是那之前闖上了府來的,大師兄新收的弟子嗎?」
「正是她,這女子聰慧的邪門,讓人不得不防。」
「她不是應該在祠堂地牢關著?怎麼倒是說到了她,她也牽扯進了中毒這事?」
「大師兄要求的,並且當時要裝作追究大師兄府上每一個人的架勢,不得已,便讓人放她回了府。」
「這樣,大師兄似乎是對她重視的很。每次收弟子都是苛刻,只是這一回收下這個秦暖,倒是莫名的蹊蹺,讓人模不到一點的頭腦。記得不錯,秦暖是谷外來的人。」
「的確,秦暖的來歷無從可查,只是閃電般的出現,爾後就成了大師兄的弟子。這一點,亦讓老夫頭疼了許久。」靜流尋了張椅子坐下,提手揉著一邊的太陽穴。
「這女子膽量和智慧勝過了尋常人,如今放出來可得小心看著,唯恐,倒是壞了吾等的大事。」
「壞不了,她是聰明,然而一個外人如何能夠知曉吾等籌措許久的計劃?哼,借她十年的思量,她亦沒有那個能耐。」若是舞崗莫離在此,听到這一番談話,他是否會氣的暈厥了過去?
舞崗莫離甚至不信偃安會牽扯上聖物被盜的事情,然而若是他知道不僅偃安,甚至是一族最有權勢的二長老也牽扯其中。若是他知道,一切的看似和善的事情,其實不過是披著羊皮的偽裝,心中又該是做何感想?
靜流問道。「不提她,說正事。聖物也出來了,在哪?」
「這個……阿月倒是沒有回來。」
「還沒有回來嗎?怎麼會,從他盜取聖物到現在,至少去了三個時辰,這麼長的時間,便是慢悠悠的散步,也該是到了府上了呀?」對這個答案,靜流似乎並不滿意。
「估模著,是怕被人看見,謹慎的躲在哪里暫避風頭,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再回來。」
「一切都準備的全了,就差聖物,可是馬虎不得。不回來,他一個小子在外如何守護的住?胡鬧!」
「眼下不回來倒是正確,偃府被人圍堵,他在外反而安全。」
「老夫不發話,誰敢擅闖偃府?倒是外邊,可別被大師兄他們瞧見,否則倒是竹籃打水。」
「已經暗暗的差遣了人去尋找,想馬上會有消息。」
任憑偃安連連低聲下氣,然而靜流就是凝重著面孔,一副老大的不樂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