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有趣。」
當中年紀最長的一名，膝蓋一軟，不爭氣的匍匐在地。「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的是被逼的……」
「難怪，閔太醫才出了紫極殿就被暗殺。原來，倒是你，皇帝身前的紅人，難怪。」忽然的感覺，後背有些發涼。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貼身伺候風雅阡陌幾十年的一名老奴，後宮總管太監，李待。
或許，正因了如此，冷眼的睥睨，才會是比往常的任何時候，來的都要森寒。
「老奴……該死……求娘娘饒命！」匍匐在地，任憑自己的額頭，緊貼著身下的地面，卑微的，讓人幾乎，要差一點，就忽略了他的存在。
「還有桂花，嘿，在此處見到汝倒是意外的緊，記得不錯的話，你不應該是在冷宮伺候你家主子嗎？」
「啊……奴婢……」四人之中，唯一的一名女婢，瑟縮了下脖子，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作答。
尚皇後，也是懶得去計較。揮揮手，「哼，罷了，既是來了，就交給刑部，好好審審吧。來人，拿下，別讓刑部的官員們，等的急了。」
「諾。」
「諾。」
「諾。」
翌日，刑部大堂。
一名玄色衣衫的中年華服男子，不安分的在幾名衙役的推推嚷嚷中掙扎。「放肆，爾等豈敢？還不放開本官，瞎了眼楮了是嗎？本官，可是當朝太師。」
「放肆的是你才是，公堂之上，豈敢喧嘩？」
「本官無罪，爾等豈敢？太師之尊，又哪里有人，能夠要叫本官，上了公堂？」
「睜眼看的清楚，張太師，這在座的，都有誰。」
太師提眼，循聲望去，公堂之上，正中三副大案幾，一字排開。三名烏紗大臣，正襟危坐，冷眼望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邊上，還有一副空著的側案，也不知道是為了何人準備。只是，好一派架勢。
連累，太師的面上，覆上了幾分的凝重。掙月兌出了幾名衙役的推嚷，站定。「哦？原來是刑部尚書趙大人，大理寺少卿周大人，督察院御史大夫史大人，難得，三位大人齊聚一堂，不知，所為何事？」
「三司會審，別說你是三公之列，即便是皇親貴冑，亦是不得不低頭。」刑部尚書趙大人居中，大喝。
「額，三位大人，或許，是搞錯了吧？本官一向奉公守法，敢問，倒是觸犯了哪一條律例？」
「階下罪臣，哪里有資格，竟敢咆哮公堂？倒是，問起三司，你過錯何在？」
「本官不敢，只是，本官著實是懵懂，不知自己，所犯何事。更是清楚，本官乃當朝一品，即便是三司，若是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本官犯事，那麼，貿然審問本官，似乎也于禮不合。」
驀然，後堂一側，讓出一抹金黃。「三司會審，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怎麼，在你太師的眼中，甚至是皇上的金口玉言，也奈何不了你？」
鳳冠霞帔，繁華裹身。丹鳳眼底，似是隨意的一掃，卻是連累，無數人的心兒，砰然的亂了節奏。就好像是初升的旭日，掃除了墨暗最後的痕跡的超然，從來，都是令所有人，經不住的仰首，矚目。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參見皇後娘娘。」
「參見皇後娘娘。」
「參見皇後娘娘。」
觸目所及，跪了一地。
即便，是好似囂張的沒有邊際的主兒，太師，亦是苦著臉，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額，微臣**，參見皇後娘娘。」打著心底兒的，一絲不安，萌發了芽兒。
三司會審，想比起自己的一品官階，倒是不發怵。只是，勞動皇後娘娘大駕監審，今日的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呢。
「眾卿家，免禮。三司會審，是皇上親自吩咐的，並且，知道你太師大人架子大，特地讓本宮監審。不知，太師大人，你以為，這個公堂，可審的了你？」早就知道，太師，可不是那麼的好惹的主兒。三司之下，他亦是恍若一個沒事人一般。幸好，自己倒是親自的來了。
「啊……審的……審的……」
「審的就好，三位大人，開始吧。你們是主審，本宮只是監審而已。」轉身，坐到了一旁的側座之上。
「是，娘娘。嗯哼，開堂！」
啪……
驚堂木一響，兩側衙役，整齊而劃一的敲著手中的朱紅混墨色木棍。口中大呼，恍若雷霆霹靂，振聾發聵。
「威武！」
「威武！」
「威武！」
連累，太師雙耳只覺得嗡的一聲作響，忍不住，四下的張望幾眼。
「堂下何人？還不跪下？」
「本朝律例，凡正二品以上官員，沒有定罪之前，無論是誰審問，皆可不跪。本官無罪，官居一品，暫時，似乎不消下跪。」
某人倒是如同一頭桀驁不馴的野馬，愣是不肯，弱了一分的風頭。自然的，惹的堂上幾位大臣，不悅。「放肆，公堂威嚴，倒是輪得到你，來教訓堂上？」
「趙大人，本官只是實話實話，身為刑部尚書，這本朝律例，你該是最是清楚。」爭鋒相對，太師，反倒是不退反進。
「公堂之上，問你什麼，回答什麼便是。從來，輪不到你，倒是反過來，職責本官的不適。」
「呵呵，太師大人，對當朝律例，倒是清楚。行，站著就站著吧。趙大人，繼續吧。」尚皇後笑笑，倒是不為這些小事，糾結。
「是，娘娘。愛站，就姑且站著吧。反正，也佔不了多久。堂下所站何人，仔細道來。」
皓首微仰，好似，是要為自己，再增添幾分的氣勢。「當朝太師，官居一品，張氏名林。」
「呲……**，你可知罪？」好氣又好笑，這主兒，倒是在自己的面前，賣弄起他的官職來了？
「本官不知，何罪之有？」
「死到臨頭，尤是不知悔改。也好，本官倒是要好生的，數落數落你的罪責。」
「史大人，身為監查院御史大夫，說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