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在府上負責一個人的起居,他還被殿下任命為新任統領。」
「小事,與本官無用。」
眼見得奪命的手臂提起,那人膽怯的閉眼,大喊。「那個人的名字叫!是殿下從天牢換出來的!」
好熟悉的名字,就好像是纏身的魔咒,繚繞著怎麼也擺月兌不去。
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了嗎?「你說誰?」
「,公子。」
「,是他。哈哈,你有資格活下去了。本官,要知道關于那個人所有的事情。」果然,果然是他。
呵呵,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是在乎三王爺的案子,不過,對于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來說,他更在意的,是自以為是敵人的,那個十多年前將他拒之門外的人。「不許漏了一分,一五一十交代。否則,你的下場會和他們一樣。」
「是……是。」
翌日,紫極殿。
橫案,堆積如山。
旭日,還來不及竄到高處,一抹佝僂,已經端坐案前。
忽而翻翻看看,忽而寥寥幾筆。
作為花月的主人,他的生活,從來不像尋常人想象的那麼的輕而易舉。
別人或許還在喝豆漿就油條的時候,他已經看完了小半堆的奏章。只是,右手側還來不及觸及的奏折,高高的攀過了他的頭頂的幾洛,卻是如舊的讓人望而生畏。諾大的疆土,要處理的事情,可是不少。
李公公從外間進來,躡手躡腳的盡量不發出大的喧囂。
至于近處,彎腰,湊到他的耳畔,低語。「啟奏皇上,書韓求見。」
「這麼早?看來,是有了消息。傳!」
「諾。」站定,扯著嗓子炫耀似的喊道。「傳中書丞書韓磊羽覲見。」
同樣的被歲月壓垮的身軀,卻是矛盾的蕩漾出宛若洪鐘的悠揚。
啪嗒,啪嗒,
小穗步子輕挪,雙手拱狀舉過頭頂。
恭恭敬敬的禮儀,近乎卑微的奉承,在這諾大的殿堂中高高看去,宛若螻蟻一般的渺小……
「皇上。」
「何事?」尚羅宣儀的心思,似乎全在奏章上,頭也不抬的,只是甩出吝嗇的兩枚字眼。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皇上想要听哪個?」
「壞消息。」
「是天牢那邊。」
停手,忽然的抬起眸子,「跑了?」
「倒是沒有,只是,昨晚偶然出了次小火,燒了一間牢舍。並且,去巡查的時候發現,在天牢之外,有不少的不明身份的人晃悠。」
「哼,一個個的倒是順風的耳朵,靈敏的很。回來的消息,到底是讓有些人坐不住了。」尚羅宣儀冷笑,微眯的雙眸,迸射出不屬于這個年紀該有的銳利。
如同山的菱角,無法磨平。「可查出,是什麼人?」
「很難,一靠近,他們便是四散無蹤。只是,待得你一回頭,卻又發現有幾雙眼楮暗中徘徊。」
「天牢,要出事!」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去,讓玄鐵墨羽親自前往,好生守著。」
「玄鐵墨羽,有這個必要嗎?」
「已經出了一次事故的天牢,這麼長的時間甚至是將朕給蒙在鼓里。雖然不知道是獄卒出了問題,還是司獄官出了紕漏,只是,朕已經不確定,是否能夠信他們。」
「嗯,這般的當口,小心些的確沒有大錯。那麼,去多少人?」
「將天牢內的守衛、官員,全部替換成玄鐵墨羽。」
書韓磊羽吃了一驚,「全部!這可需要不少的人手,起碼,得幾百人。」
「那又怎樣?」
「在編制內的玄鐵墨羽,每日的當職的,僅僅八百人。這般的大的調動,唯恐,會造成皇宮守衛的疏漏。」
「宮里面有禁衛,加上剩余的玄鐵墨羽,該是足夠。實在不行,就將換班的給調動回來便可。」尚羅宣儀,並不在乎他的擔憂。
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不容更改。
金口玉言,是作為皇,不可撼動的鐵律。「然而,不論如何,,不許他再一次的出事。」
「額,皇上對,很重視。」書韓磊羽冒出了一句。
「是,他是個關鍵的人物,朕有大用。不論是真死,還是假死。朕,不許。」
「皇上的意思,是會再度啟用他?」
「或許吧。」
破天荒的,頭一次和皇帝唱反調。那樣的沖動,並不是他一向的性子。「不,皇上,他之前犯下的過錯,還畏罪潛逃。這打著骨子里面,便是對皇上的不敬。這種人,用不得。」
「嗯?書韓磊羽,什麼時候見你,這般的尖銳的針對一個人?」
針對?
水火不容的彼此,費盡了全部的心計的,見不得對方的好。
「啊,不是,皇上,微臣只是……」哪怕是最真實的寫照,只是在皇上的面前,這種小情緒可是要不得。
「朕的事,不需要向你匯報。你,僅僅是一個臣子而已,吩咐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便是。」
果然,頭頂的聲音,並不好听。
「是,皇上。」他怯怯的答應著。
「剛才說的還有一個好消息呢?」
「捉了幾名太子麾下心月復,已經確定,當日,便是太子殿下用掉包計策救下的。」
「果然是他?」
「並且,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被任命為太子麾下的統領。」書韓磊羽適時的附和。
「統領,什麼位置?」
「在東宮來說,除卻太子,便是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哦,一人之下是嗎?哼,當真是朕的好兒子,居然倒是動起的心思來。」尚羅宣儀若有所思點點頭,冷笑。
「如此可見,更是信不得。」
「你懷疑,他為太子賣命?」
「是……」偷偷的仰首,看了眼某人的神色。
書韓磊羽是個極聰明的人,即便不討人中意。只是並不代表他,不懂得察言觀色。尤其,是在皇上的跟前。
這個,或許一句話能夠成就了你,同樣的一句話也可以令你瞬間打回原形的主兒。書韓磊羽,可不敢得罪。「雖然沒有證據,然而這統領的位置,太子舍命救他。個中的不為人知,的確耐人尋味。他們之間,誰知道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