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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虛握,憑空的攥了的一把汗漬,或許只有她自己知曉。「還嘴硬,盡管把奴婢當作一個大夫,替你處理好傷口,奴婢便不再礙你的眼,可好?」

「哼。」一個冷淡的鼻音,墨影放棄了動作。

「來,讓奴婢看看你的傷勢。」雖然一臉的很不樂意,好像一個耍酷的小子,從來都不要自己的家長陪著出現在伙伴的面前。

只是,至少,他倒是不在抗拒。

哼,忽然的有些想要自嘲,自己還真是如他所言的那樣,如同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這麼的低聲下氣,為何?

湊近,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被割裂的衣衫。「怎麼會,這麼一大片模糊……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公子,你究竟怎麼弄的這麼淋灕的傷口?」瞳孔,緊縮恍若針芒。

條件反射一般的皓首後仰,矛盾的似是想要逃離,那觸目的殷紅。

「只管治傷,處理完就快些離開,你說的。」

「這一點,你倒是記得清楚。」捉起他的匕首,橫捏著微厚的刀背,五指的夾持,覆住了大半的鋒芒。唯獨,剩下刃口一條,不足小半截指甲寬的鋒芒。「得先把污漬刮掉,會有點疼。」

「少嗦,動手便是。」某人不耐的催促著,不想下一刻,卻是繃直了身子。「嗯!」

「弄痛你了嗎?」左兒忙頓住手中的動作。

斗笠下垂的薄紗,讓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一個深呼吸,似乎是在緩和著波動。「無礙,繼續。」

「雖然無禮,有一事卻是徘徊心頭,這邊備下這麼多療傷的藥物。似乎,公子是經常來此。」

「你這算是在調查我嗎?」

「不敢,僅僅好奇。」一面仔仔細細的侍弄著傷口,一面解釋。「你若不想說,當奴婢沒問。」

偷偷的抬起眼角,注意著他的反應。

補充,只因唯恐惹他惱怒。

良久。

斗笠之下,傳出了一個聲音。「楓林晚棧沒人,便是來了。」

「這樣。」心頭,忽然的頓悟。

不得不佩服他呢本就是遠離繁華的僻靜的處所,何況如今還貼著官家的封條。

更是,無人對這兒產生興致。

誰會想到,此間倒是住了人呢?

「撐的住嗎?若是難忍,奴婢可以暫停。」

「不用,你只管做你自己的。」

「傷口已經清理干淨,該上藥了,會有一些難受,奴婢動作會盡量快些。」

「你的話,真多。」

「疼的話只管喊出來,這里也沒人听見。或者,你可以咬住這個。」左兒說著,將右手上揚。衣袖順勢下滑,露出一截藕臂,恍若凝脂。

「我不是三歲的孩子……」

不屑的倔強還來不及從喉嚨消散,墨影便是忽然的低頭,貼上了那一抹藕臂。墨與白的對比,格外的搶眼。

「嗯……」是刻意的壓低了喉嚨的音調,掩蓋不住類似小狗被人踩到了尾巴而倉皇逃竄的驚恐。

突兀的緊繃起了身子,肉眼清晰可見,一只手掌痙攣似的捉成怪異的爪狀,僵硬。

許久,寂靜。

「呲,公子,你可以松口了嗎?」

墨影坐正,沖著一個方向,有些發呆。

潔白如玉的藕臂,兩行參差的牙印,滲出了些許的殷色蜘網。

就好像是,景區里面最唯美的一道風景。被某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家伙,狠心的刻上了「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字樣。並不是說非要譴責或者歧視罪魁禍首,僅僅,就好像是木匠訂過釘子的木頭,即便取了出來,這是上面的痕跡,卻是永遠也抹不平的傷。

丟人,前一刻還說不用。不想,轉眼便是毫不猶豫的下口。

「額,我,你本不必如此。」或許,是因為良心發現,生了內疚,他的聲音,破天荒的有些波動。

左兒慌忙的抽離,提袖覆上。好似是唯恐,被人看見了斑駁的狼藉。

「藥上好了,奴婢替你包扎一下。」取來一卷紗帶,自顧自的埋頭苦干。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哦。」這下,倒是墨影有些不好意思。「明明知道我不想看見你,你本可以不來。」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我。」

「知道你貴人多忘事,看來是不記得了。只是,奴婢卻是記得清楚呢。」

似乎是個夏季,焦陽似火。

豆粒大小的汗珠,不要錢似的順著面頰滑落,如同千萬只螞蟻在你身上爬來爬去的感覺,從來稱不上好受。偶爾的抬頭,便是不由自主的一陣眩暈。

該死,這鬼天氣,莫非是有人把太陽,給拽了下來,惡作劇的擺在了眾人的面前不成?

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城,街頭偶爾走過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亦是步履匆匆。

樹挪死,人挪活。

唯有街道兩側的小販,倔強的守著自己的攤位,不肯被炎熱驅散。卻是矛盾的,連吆喝,也是有氣無力。

一間不起眼的茶館,正如這座記不起名字的小城,沒有多少的活力。

稀里嘩啦,

門口的竹簾晃晃悠悠,踱步進了一枚頭戴斗笠的白衣公子。

駐足,四下張望幾眼,

地方不大,擺五六副桌子。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或是無精打采的鼓搗著手中劣質的茶盞,或是干脆,徑直的趴在桌案上打盹兒。

櫃上空無一人,小二、掌櫃的,店鋪該有的配置似乎干脆的給省略了去。進來許久,愣是沒有一人上前迎接,以致于,讓人禁不住的懷疑,眼前的模樣,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再看卓博林的無聲電影。

窗角,一抹干練的水藍端坐,持一本書卷,擷一只茶盞,倒是替這該死的鬼天氣,添了幾分的亮色。

啪嗒,啪嗒,

步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一串。

「介意在下坐在這里嗎?」

「旁邊有空位,小女子不習慣和人……」

吱呀,

長條板凳在地板上拖曳,發出刺耳的哀號。

衣飄飄,白衣已然入座。

「額,你倒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好像彼此很熟一樣。」水藍瞟了一眼這枚不速之客,似乎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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