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都看護的周全嗎?」
「主子安心,他們都派了人手監視。」
「他們要見,就見吧,反正,如今,任憑他們怎麼運籌,也改不了這份事實。」
「主子英明。」
「啟奏殿下,國舅爺求見。」
「有請。」
「諾。」
半響,刑部大牢深處,昏暗如同陰雨天總有雲霾一樣。
似一個魔咒,怎麼也揮之不去。
「就是這里,有什麼話趕快說吧。韓鐵大人吩咐,爾等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拖得久了……」
「不會不會,定然不會讓兄弟為難。」一個布衣老者上前,往某人的懷里塞了些什麼。
獄卒垂眼一看,變了一個人似的,痛快離去。「啊哈,那是最好。你們談吧,我去外間看著。」
「有勞。」
「阿福?你怎麼來了?」注意到了來人,尚羅文承坐在僅僅稻草鋪墊的臥榻上,沒有多少的動作。
「王爺,你受苦了。」阿福雙手捉住粗壯的柵欄,若是可以,或許當真是想要用將自己透過這狹窄的縫隙給塞過去。
「呵呵,這點卻算不得什麼。」搖頭晃腦,不是因為為前途的擔憂,僅僅,是突然的沒心沒肺的,想笑。「只是,當真是諷刺,這一間牢舍似乎是和本王有緣。一天之內,居然來了兩趟。」
「王爺的意思是?」
「孟雲三人,便是在這一間牢舍吊死的。」
阿福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的義憤填膺。「呲……王爺,老奴去跟牢頭說說,給換一間。這太不吉利了,他們豈敢,這般的怠慢王爺!」
「罷了,都已經進了大牢,本王不在乎什麼晦氣不晦氣的。」揮揮手,阻住了他。「只是,府上可好?」
「王爺放心,府上一切安好。正在聯絡平日里和王爺交好的大臣,聯名,替王爺申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本王的意思是,西院。本王不在府上,大哥沒有去生什麼事端吧?」
「有寧姑娘鎮著大局,沒有出什麼亂子。」
「也就是說,大哥當真去生事了?」
「來此的路上,在刑部之外被人阻攔。老奴認得,是太子府上的人。若非依仗了韓鐵大人的面子,唯恐,今日都見不到王爺。」
啪,
一聲巨響,血肉的手掌,砸的木質的板子甕聲發顫。「可惡,他倒是死咬著本王不放。」
「頭一次,倒是見的你不為你大哥說話。果然,你的心里,到底是明白的。」
「嗯?寧兒!你……」莫名的熟悉的聲音,似攜著獨特的魔力。
正如同,花兒對蝴蝶,有致命的吸引力。
飛蛾,從來都抗拒不了烈焰召喚的舞姿。
皓若星辰的眸子,瞬間鎖定住了一個方向。
這才是注意到,官家身旁跟了一名小斯。
青布衣衫,低眉順眼,似是膽怯的不願見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甚至是不及阿福的肩膀的身高的連累,看去倒是無故的瘦削。並不是所謂的營養不好,或許,正如同一株一株蘭花。即便再如何的枝繁葉茂,只是,肉眼可見的脆弱的睫葉,卻是第一眼就泄漏了它的底細。
不能夠說它不好,只是,有些東西,有些事,有些人,本就繚繞著一種氣質,楚楚可憐的讓人,永遠也無法將它與堅強聯系。
尤其唇紅齒白,肌膚白皙恍若凝脂,畫兩道柳葉眉梢,一頂有些嫌大的帽子隨意的扣在了頭頂,怎麼看,怎麼別扭。
「老奴去那邊看著,王爺和寧姑娘談談吧。」阿福走了開去。
「你,你怎麼來了?」尚羅文承的呼吸,突然的有些急促。
起身,足下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我怎麼就不能夠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以為,當真可以瞞我?」仰首,清秀可人的面孔,帶了幾分不羈的蠻橫。果然,是她。
許是多虧了這牢舍建造者的特立獨行的設計,無窗的封閉,徒留遠處的牆壁上,懸著搖曳了朵朵不甘心死去的苗兒的油燈。驅不散的昏暗,倒是將他眼中突兀的迷離,做了做好的偽裝。
「呵呵,不是,沒有多大的事情。不過,是暫時在此呆上幾天。」心情,忽然的好了起來。
唯一的美中不足,如果彼此沒有隔了一扇粗重的柵欄的話。
「我听到的,可是另外的一個版本。你的好大哥,給你編撰了好幾大條的罪狀。關押你,是皇上的意思。這一次的事情,很嚴重!」
「父皇一向英明,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本王的事,很快就能夠無恙。」
這話,她可是不買賬。「那個叫做皇上的人,可不是什麼英明的主兒。否則,他就不會,甚至是將我家公子……」
「寧兒。」
「不說這個,提及他便是心煩。只是,王爺,都是我的不是,連累你。」
「你有何過錯?錯只錯在,本王沒有把你的苦口婆心放在心上。一時不慎……然而,畢竟忌憚本王的身份,他們,可不敢怎麼樣。」
隨意的張望幾眼,心頭,便是忍不住的發酸
驕傲如他,便是一只高高在上的仙鶴,無拘無束的可以到哪里,都來去自如的隨著性子。
何曾,倒是要甘心的在一個,或許早已經被人遺忘的角落。禁足,哼,說的還真是好听!「還說呢,堂堂的你,居然被關押在這等陰暗的角落。王爺,這里根本就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胡話,啥瓜,你看本王這,不是好端端的?」張開雙臂,原地炫耀似的轉動了幾周。
錦繡羅衫,翩翩起舞,他,風采依舊。
「已經吩咐人,去聯絡你認識的各路大臣。不論如何,一定會救出你。」
「本王無礙,倒是你,當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性命了不成?化妝,哼,聰明如你,難道看不出來,大哥沖的不是本王,而是你。」見到某人,打著心底的開心。
並不代表,他就是樂意見到她。
「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尚羅文承板起了面孔,不領情。「任性,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快些走,既然是遇見過了大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