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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薄唇輕抿,頓了兩秒後說道,「沒有,起來吧,我帶你出去!」

轉身之際,她的眉頭緊蹙成了一個結。威廉好狠,竟然也給米若注射了幻魔,如果路西法知道的話,他會不會……

喬安娜沒有往深處想,眼下先逃出去再說,外面的情況雖然很混亂,但是越混亂越是逃出去的好機會,她不由分說拽著米若的胳膊就往外走。

厲焱醒來時,頸脖處的疼痛讓他有些酸軟疲乏,他本能的想要伸手去舒緩一下疼痛。

他一只手伸向後頸,另一只手撐在地面上想要爬起來,但「 當」一聲,金屬撞擊金屬的聲音令他驟然警覺。

下一秒,厲焱猛然睜開了雙眼,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腿被人銬在鐵欄桿上!

他氣得渾身血液倒流,該死的阿彪,竟然敢以下犯上,私自做主把他綁在了這個地方……厲焱開始使用全身的力氣掙扎,但努力了很久也依然是以徒勞告終。

他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驀地,他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個類似鐵釘的物件,在微弱的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可惜的是,那東西離他的距離太遠了。

他屏住呼吸,努力伸出另一只腳踝去勾那東西,可惜未果。接著他又換了個姿勢,翻身頭朝向前面,伸手去撈,這樣的結果是腳踝處被鐵銬磨了又磨,踝骨處被反復磨了許多次,眼看著只剩一寸許的距離了,卻還是撈不著。

幾分鐘後,厲焱的腳踝處被磨破了皮,額頭上也沁出了汗來,可他恍若不知,仍做最後的努力。

終于,他看見鐵欄桿下就有一根約四五厘米長的樹枝。厲焱頓時暗喜,連忙伸手撈起那根樹枝,然後成功勾到那根鐵絲!

終于,他看見鐵欄桿下就有一根約四五厘米長的樹枝。厲焱頓時暗喜,連忙伸手撈起那根樹枝,然後成功勾到那根鐵絲!

他快速地用鐵絲搗弄銬住腳踝的手銬,也只有在這時候才會感慨,辛虧在伏魔城時學會了如何開鎖,要不然他現在恐怕是無能無力了……

一聲輕輕的「叩」音,腳銬被打開!

厲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但也只是一兩秒,他起身後臉上已迅速換上了一片凝然,咬緊牙關忍住腳踝處的疼痛後,便沒入了黑暗中。

城堡內早已陷入一盤廝殺,到處死傷無數,雙方勢均力敵,古博和厲焱的手下都是些精英,身手或許比不上伏魔城內的殺手們,但因為都是他們兩人的親信,發自內心想要為兩個主子拼死到底。

反觀夜魔的手下,雖然個個受過嚴格訓練,然而他們都對夜魔口服心不服,並不想為他賣命,甚至還有人逮著這個機會想要逃出城堡去。

很快,城堡內的人已是剩下少許。

米若跟在喬安娜身後,躲著槍林彈雨往城堡大門處走,恍惚間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蹣跚地往里面走,她心頭一緊,便喊了出來,「厲焱」

「米若?」男人的臉往這邊看來,臉上沾染了泥土的污漬,但那眉眼確實她再熟悉不過的了,她拼命甩開喬安娜的手,急急忙忙奔過去。

看見米若身旁的人是喬安娜的那一刻,厲焱的眼驟然一冷,一手攬過米若的腰際把她護在身後,另一只手則迅猛地舉起了槍。

槍口,正對喬安娜的眉心!

米若一驚,慌忙拉住她的手,「別,厲焱,是她救了我!」

「她救你?她會救你?」冷嗤一聲,厲焱手里的槍並沒放下來,「李嬸親口告訴我,是她綁了你,如果不是她,你就不會落入威廉的手中!」

聞言,喬安娜抿緊菱唇,並未做任何反駁,她眼神幽冷,眸底帶著某種蕭索蒼涼的神色。

不知為何,米若有些同情喬安娜……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很快地她便注意到厲焱那只受傷的腳踝,驚呼,「焱,你受傷了?」

「我沒事兒,」厲焱抖了抖自己的腿,「磨破了一點兒皮而已。」

他雖然收了槍,冷峻的面容卻布滿了殺氣,拉住米若的手就往城堡門口處走,喬安娜在身後喊道,「路西法,你等一等。」

「夜姬,」厲焱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低沉著嗓音道,「我不開槍,不是我不追究,而是因為當年我欠了你一個人情,這次算是還清了。如果還有下次,我定然饒不了你!」

喬安娜喏了喏唇角,面色似是瞬間蒼白了許多。他喚她「夜姬」,而非喚她「安娜」,可見他們倆之間的情分再無繼續的可能。

她的面上浮現一抹笑意,開口說道,「路西法,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米若中了幻魔的毒。」

厲焱听了這話,倏然回首,精瞳里滿是不可置信,接著喬安娜說道,「我已經檢查過了,她胸口處有幻魔的針跡。」

厲焱知道喬安娜沒有騙自己,連自己的妹妹都能在她身上種下幻魔之毒,別說是米若,夜魔威廉就是這麼個冷血的怪物。

但他還是抱著不可能的希望,伸手檢查米若的胸口。

米若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愕然地問,「焱,幻魔是什麼?你們倆為什麼是那種表情?」

在看見她胸口上的那一粒紫色針眼後,厲焱的心沉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才在嘴角處扯出一抹笑容,他低啞著嗓音對她說,「沒事兒,你什麼都不用擔心,等我帶你出去了,我再跟你解釋。」

嘴上雖然說得輕松,可心里卻是沉重萬分。

雖然容燁的哥哥容爵有解藥,可他人已經失蹤,容家這位現任當家向來神出鬼沒,有時候可能一失蹤就是一年半載,只怕米若捱不過那麼久的時間。

這樣一來,就只要找威廉要解藥了!

皺了皺濃眉,厲焱當機立斷,「喬安娜,你帶上米若立刻逃出去,解藥交給我。」

「你?」喬安娜沉吟,「你就這麼放心地把自己的女人交給我?你別忘了,我可是她的情敵。再說,威廉等的就是你,你這一去不是送死?!」

米若也慌了手腳,連忙拽住厲焱的手腳,不讓他走,「不行,焱,我要和你一起!」

「別怕,」他伸出手掌輕撫她的臉頰,「我一定會帶著解藥來救你。」

「可是,焱……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個城堡是個罪惡之地,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找到威廉並拿到解藥,談何容易?

「乖,听話,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然,就在這時候,身邊響起刺耳的槍擊聲。

啪啪啪

三連發,正好打在米若和厲焱緊握雙手的牆邊,只差半寸就能擊中厲焱的手臂,逼得兩人生生分開。

厲焱趕緊將米若護在身後,回首看向來人。

威廉正拿著一把手槍,銀色的月光閃得他的眼眸如湖水一般湛藍,卻有如魔鬼般陰森鬼魅,而他的身邊還有幾名手下,每把槍都對著他們三人。

敵眾我寡,厲焱、喬安娜和米若三個人明顯處于劣勢,眼看著威廉的手下將自己圍得密不透風,厲焱和喬安娜卻是不敢有任何舉動。

「放下槍!」威廉狠戾地說道,人已經走過來。

一只大掌驟然伸出,他準確地抓住了米若的手腕,狠狠一拽,米若就被他拉到了一堵石頭砌成的圍欄下。

「你放開我!」她咒罵出聲。

威廉置若罔聞,看了喬安娜一眼後,眼里迸射出冷厲的殺氣,「喬安娜,你竟然背叛我?我不好好懲罰你是不行了!」

他使了個眼色,兩名手下架住喬安娜,將她五花大綁了起來。

威廉側目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厲焱,譏誚地笑道,「呵呵,路西法,你的身手真是不減當年,白白犧牲了我那麼多手下。」

厲焱的眼楮根本沒看著他,而是看向米若,見她皺著小臉十分痛苦的樣子,臉色變得更加暗沉,這邊喬安娜也被綁成個粽子,他連個幫手都沒有,不由得有些著急,「威廉,放開她!」

厲焱的眼楮根本沒看著他,而是看向米若,見她皺著小臉十分痛苦的樣子,臉色變得更加暗沉,這邊喬安娜也被綁成個粽子,他連個幫手都沒有,不由得有些著急,「威廉,放開她!」

威廉悶悶地笑道,「她?你口中的她是指誰?米若?還是……安娜?」

兩個女人掙扎的動作都不禁一頓,均下意識地看向厲焱。

厲焱卻是並未回答,他沉眸瞥了一眼米若,復又看向喬安娜,不疾不徐地說道,「威廉,如果你想和我決斗,那就和我單挑,把那兩個女人都給我放了。」

「哼,你我之間的恩怨是該了結了,」說著,威廉臉上魅惑的笑容瞬間收斂,「看來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說吧,你打算如何替徐子珊還我媽的債?」

徐子珊?米若心里一驚,那不是厲焱母親的名字嗎?

她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隱約感覺到話題似乎引入到了最關鍵的部分。

果然,厲焱冷笑著說道,「你搞錯了,我並不覺得我媽欠任何人任何債,相反地,我認為你媽的死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自己心胸狹隘,怎會落得郁郁而終的下場?!」

「你!」威廉聞言,整張臉都繃得緊緊的,似湖水的冰藍色眸子里泛起了洶涌的波濤。

米若擔心威廉隨時發飆,她悄悄地向厲焱搖了搖頭,希望他不要去刺激威廉,而喬安娜這時候卻在米若的身側冷冷地說道,「那是他們兩兄弟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乍然听見「兩兄弟」三個字,米若著實大吃一驚,倏然回首,不可置信地看向喬安娜時,對方則給了一個輕蔑的眼神。

看來,還有許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在厲焱故意拖延時間與威廉以口舌周旋時,米若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厲焱的父親與母親相遇之前,厲父在美國曾有過一個美籍女友,因兩人性格不合交往不到一年就分手了,之後厲父便遇到了厲焱的母親徐子珊。而他那位美籍女友分手後不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很愛厲父,當她想要重新回到厲父身邊時卻發現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徐子珊。

她誤以為厲父是因為感情出軌而與自己分手,所以一直懷恨在心,一直到生下了威廉也時常掛記著這件事。盡管她後來結了婚,但始終沒有忘記過厲焱的父親。

然而,最讓她難以接受的還不僅在此,而是徐子珊「搶」走厲父的同時,還搶走了她的事業。

原來徐子珊和她一樣,都是美國豪斯劇院的芭蕾舞者,徐子珊在海選中奪得主角位,而威廉的母親不但落選,還因為長期過度訓練導致雙腳受了重傷,最終不能再跳舞,只得坐在輪椅上連行走都不行。

久而久之,威廉的母親便得了抑郁癥,長期依靠安眠藥和鎮定藥,威廉是第一個發現她遺體的人,再後來他的繼父又與喬安娜的母親再婚。

在年幼的威廉心目中,他的父親根本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形象,而厲焱的母親則是那個勾引他父親移情別戀的狐狸精,而他們兩人生出來的孩子自然就被他看成是眼中釘!

別的人都巴不得逃出伏魔城,唯獨只有威廉卻是自願留下來,當初在伏魔城的時候,厲焱和威廉就極不對盤,要是早知道厲焱就是徐子珊的兒子,恐怕早就想殺了他了……

米若听到這里不禁訝然,真沒想到,冷酷無比的威廉竟然是厲焱同父異母的哥哥!可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竟然想要殺掉自己的弟弟?這……

正恍惚著,厲焱的左腿上就中了威廉一槍,頓時血流如柱,他的額頭上也浸出了汗液。

「焱,你怎樣?!要不要緊?!」米若驚駭地大呼,倏地,她回首瞪向威廉,「威廉,他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你真能下得了毒手?!」

「我呸!我和那狐狸精生的兒子才不是兄弟!哼,我不但要殺了他,我還要一點一點慢慢折磨他,這才一槍而已你就心痛了?告訴你,我要把他身上的肉用刀一片一片剜下來,還有他的眼珠,他的手筋腿筋也要一根一根挑斷……」

「夠了!你閉嘴!」米若禁不住他的恐嚇,眼前仿佛見到厲焱受他折磨時痛苦不堪的畫面了。

威廉啜了口唾沫,狠狠地回瞪她,他發狠的同時也收緊了拳頭,捏得米若的手臂吃痛不已,「啊……痛……」

厲焱見狀,仿若感覺不到自己的大腿上那股如火如荼燒灼的痛楚,而是看著米若被緊捏住的手臂,胸口抽痛得難以忍受。

他咬緊牙關,喊道,「威廉,你放開她!」

顧不得身後還有槍抵住自己的腦袋,厲焱幾乎立刻就要沖上去,眼楮里滿是米若被威廉捏痛手臂的痛苦表情。

他心里跟刀絞似的疼,恨不得一下子飛過去,徒手搶回自己的女人!他的米若,他的妻子,他愛入骨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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