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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少雋不為所動,不一會兒就把她抱到了電影院負二樓的車庫。米若眼看著不對勁,心里大駭,掙扎著想要跳下來,「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他淺笑一聲,解釋︰「別怕,又不會吃了你,你緊張什麼?我車子停在車庫,一會兒帶你去醫院看看。」

她條件反射地回答︰「不用,我要下來!」並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極力掙扎。

「你別動,小心摔著了!」嚴少雋一直面帶微笑,和之前見她的樣子截然不同,看起來溫柔許多,而他的口吻寵溺極了,像是在同自己的正牌女友說話似地,「你要是實在不想去醫院,那就在我車上休息一會兒,正好我後備箱里有藥箱,可以給你抹抹藥。」

米若懵了,不適應嚴少雋的溫柔︰「嚴少,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米若,不是藍倩。」

他依然笑笑,「我知道。」

「你知道?」米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你怎麼不去追她?管我做什麼?」

嚴少雋已經走到自己的座駕前,嗶地一聲按下車門鑰匙,打開車門,並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副駕駛座。迅速走到後備箱里拿出藥箱,再折回來。

埋首,一邊替她挽起褲腿,一邊沉聲說道︰「我決定了,米若,以後你就是我的正牌女友。」

米若驚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嚴少雋不方便替她上藥,索性蹲下來,將她腳上的鞋子月兌掉,再月兌掉襪子,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腳,「你這雙腳真的很美,真適合跳舞。」

一句話,將米若游離的神志驟然拉回,她本能地縮回腳,卻被嚴少雋死死握住。

他仰首,望進米若清澈如水的眼底,「對不起,以前給了你那麼多傷害,其實我心里並不想傷害你的,可我就是忍不住那麼說了做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害怕自己愛上你,你是那麼美,美得讓人難以靠近,你的美超越了我以前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米若,我這麼說,會不會太遲?」

米若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就收到嚴少雋的一番表白,驚得不知作何回答。

她承認,嚴少雋的話的確讓她有些感動,可她心里清楚,她和嚴少雋之間永遠隔著一道坎。就算她不計較他和藍倩的過去,那他呢?她和厲焱的過去,難道他不在乎嗎?或許他會說不在乎,可是若干年後,誰又能說得準,他不會後悔呢?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嚴少雋目光真摯,凝眉迎視她︰「米若,不要擔心,我們先不要想未來,只是給彼此一個機會而已,沒有付出和努力,就不會有幸福。我有信心,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嚴少雋說得篤定,米若卻猶豫不決,她想起了和厲焱打賭的事,可一邊又對嚴少雋的話抱以懷疑態度,最終只說了句「你讓我再想想」,然後匆匆跑開了。

米若逃得匆忙,根本沒有注意角落里,有一架微型攝像機已經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拍了下來。無論是拍攝角度,還是拍攝手法,操作攝像機的人都十分專業,而且隱蔽,就連嚴少雋也不曾發覺。

翌日上午,米若上芭蕾舞基訓課的時候,嚴少雋差人給她送來一大束香水百合。郝苗苗咋咋呼呼地從她手里奪過花去,艷羨不已地說︰「哇塞,米若,最近你行情看漲啊,又是有人送內衣,又是有人送花,快說說,是不是同一個人送你的?」

米若知道送花這種事兒一點兒也不附和厲焱的個性,拿起上面附贈的小卡片一看,果然不是厲焱,而是嚴少雋寫得一行雋秀的字——致美麗的你。

她看過之後沒說話,卻也舍不得丟掉花,便任由郝苗苗抱回宿舍。

沒想到嚴少雋中午又差人送來半人高的天堂鳥,下午是藍色郁金香,再加上郝苗苗那張大喇叭嘴,全舞蹈學院的人都知道除了厲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在追求米若了。

嚴少雋這麼大手筆無比囂張地送花,除了附著在花上的卡片外,人卻從未出現過,連電話也沒打來一個,這讓逼問了米若許久也還是不知所以然的郝苗苗嘖嘖稱奇。

「米若,你老實告訴我,這個送花的男人,和那個送內衣的男人,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郝苗苗開玩笑似地逼供,眉眼都帶著笑意,可米若卻笑不出來,她又想起和厲焱打的那個賭。

如今已過去十天,可她完全沒有信心能打贏這個賭,不是她不著急,而是嚴少雋心里到底怎麼想,她猜不透。許是那個暑期給她的心里陰影太大,她始終無法想象嚴少雋會真的愛上自己。

要不是郝苗苗一句鼓勵的話,她還繼續鑽這牛角尖。

「要是不能確定對方的真實想法,那就勇敢踏出第一步,試探一下他,再做決定。」

她覺得,郝苗苗的話有些道理,于是打電話約嚴少雋見面。

出門的時候,米若用郝苗苗借給她的化妝品化了點淡妝,嚴少雋見到她的時候,第一眼便怔然,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毫不吝嗇地夸贊︰「米若,你略施粉黛的模樣,真好看。」

話落,他牽住米若的手,捧在手心里,看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你終于肯和我見面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不知怎的,米若紅了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未果。

清晨的陽光把米若的身影拉得極為縴長,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側的拐角處,停著一輛炫白色的布加迪威航。

厲焱隱在車內,眯起利眸遠遠地注視著米若臉上的緋紅,眸底暗沉如墨。

他媽的,這女人真有種!不過才幾日,她就巴不得和嚴少雋混在一起了,而且還這麼大搖大擺,招搖過市?!

嚴少雋說帶她去吃午飯,米若一番思量後,答應了。

上了車,嚴少雋打開音響,車內便響起了一首鋼琴曲,是由老牌鋼琴家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的《愛的故事》。樂聲舒緩優美,悠揚流暢,有一種能促使人的心情平復寧靜的魔力。

漸漸地,米若靜下心來,嚴少雋一邊開車一邊側首看看她,米若見了,心里不覺暖融融的。

然,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這一刻和諧的氣氛。

這鈴聲獨一無二,很獨特,米若听了立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掏出白色手機,原先已不平靜的心髒跳動得更加厲害,她抖著手按了好幾下,才摁住紅鍵。

「沒關系,你接啊。」嚴少雋側首對著她微笑。

「沒事,是室友。」

嚴少雋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喝醉的那一位?」

「嗯。」米若輕輕回應。

這時候,鈴聲再度響起,米若心一橫,直接掐斷後,發了一條短信,「你說過給我一個月時間,現在期限還沒到,就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然後,將手機調成靜音。

一路上,米若忐忑不安,時不時瞄一眼手機,發現厲焱果真沒有再打來,短信也沒有回復,心里不但沒平靜下來,反而越來越惶惶不安了。

到了餐廳門口,嚴少雋十分紳士地替米若打開車門,並牽著她的手扶她出來。

街角的另一側,一輛炫白色布加迪威航緩緩停在路邊,車窗滑下,露出男人冷冽俊美的臉。厲焱指尖玩著手機,手肘枕在車窗外,眯眼看著嚴少雋和米若的身影進了餐廳……

坐下來點完菜後,嚴少雋第一句話便是︰「米若,給你媽轉院吧,我認識一家軍醫院,那里的醫生技術不錯,都是專治骨科的專家。」

米若唇瓣輕抿,抬眼看向嚴少雋。她知道他的父親從政,母親從商,嚴少雋既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他和厲焱一樣,家庭背景強大,人脈一定很廣,通過他的關系治好母親的病也是極有可能。

只是,她有自己的想法,米若問道︰「嚴少,你真覺得我們倆合適?先拋開別人不說,就說你的父母,要是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你覺得他們會滿意我嗎?」

「這是我們倆的私事,和別人,都沒關系。」

嚴少雋說得輕松,神情很真摯,米若雖然心知沒那麼簡單,卻不免為之心動。正好這時候一大盤色香味俱全的芋兒雞被服務生端上來,嚴少雋淺笑著說︰「我記得你在我們家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管家李嫂做的芋兒雞,正好,這家私房菜館的特色菜就是芋兒雞。來,你嘗嘗看。」

說著,他夾了一大塊雞肉給米若,又用勺子舀了些黏糯的芋兒在她碗里。

米若確實餓了,美味在前,她心情也愉悅起來,臉上終于露出璀璨的笑容。不遠處的厲焱看見她臉上笑,只覺得是那麼的刺眼,他咬牙走過去,刻意坐在隔壁桌。

「米若,你怎麼不吃了?」嚴少雋眼睜睜地看著米若臉上的笑容凝結成霜,他隨著她的視線往一側看過去,頓時臉色陰沉下來。

他冷嗤︰「厲少,你怎麼也來了?莫不是跟著我們來的?」

厲焱雙手合十放在桌面上,那顆金綠色的貓眼石戒指發出幽魅的冷光,晃得米若心神不寧。她條件反射性地埋下頭來,手里夾著的一塊雞肉緩慢地放入嘴里,卻怎麼都咽不下,如鯁在喉。

她听到一絲幾不可察的嘲笑聲從厲焱嘴里發出,像是故意發出的輕哂,雖一閃而逝,卻清清楚楚地傳入她的耳朵里。

米若倏地抬首,憤懣地看向厲焱,他卻放松下來,背靠軟椅的身子散漫慵懶,一雙黑瞳卻如清冷夜空中閃光的星。

「不好意思,我也是踫巧來這里吃飯的。」話落,餐廳門口果然飄進來一位妙齡女子,坐在厲焱身邊。

米若見了,不禁月復誹。呵,又是生面孔!

女子親昵地挽住厲焱的胳膊,問道︰「焱,你怎麼會選這里吃飯?」

「噢,我突然想來這種地方嘗一嘗鮮!」他指了指米若,修長的左腿搭起,「嚴少,你怎麼也看上她了?前幾次還和你形影不離的藍倩呢?」

「我和她分手了。」嚴少雋本不屑向厲焱解釋自己的私事,但有米若在場,他不想產生任何誤會。

厲焱勾了勾唇,轉眼突然朝米若說道︰「不是跟你說過,最近鬧禽流感,最好少吃雞鴨鵝肉的啊?別真染上了,又像上次那樣發高燒,害人半夜爬起來,把你抱去醫院看病。」

米若這一次,是真的被雞骨頭給哽住了。他說的事情,她怎麼不記得?明顯是惡意詆毀。

她一咬牙,即刻反唇相譏︰「謝謝厲少關心,你那麼多女人,怕是記混了吧。」

厲焱聞言,心里窩了一團火,可他強忍著沒發泄出來。該死的女人,才不過幾天而已,就想和他撇得一干二淨,是巴不得馬上做了嚴少雋的女人吧?!

厲焱旁邊的女子似乎看出了端倪,明顯不太樂意,轉頭不滿地問︰「焱,你和那個女人很熟?」

聞言,厲焱的聲音突然拔高,咬牙說道︰「熟!當然很熟!我和她幾天前還熟得不得了!」

「啪——」一直冷著臉看著他們倆斗嘴的嚴少雋,終于忍無可忍站了起來,並掰斷了手里的一根筷子。

米若愕然,厲焱則冷了臉。

卻誰都沒有料到,這時候有另一名女子怒氣沖沖地進了餐廳,她雙眼蓄滿了淚水,瘦削的身子好像站不穩,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也不知道她是何時跟來的,看見米若和嚴少雋在一起吃飯,便氣得眼淚汪汪,不顧自己的身份就沖到了餐桌前,一手指著米若罵道︰「果然是為了她,少雋,你不願意和我去看電影,卻願意和她來吃飯,為什麼?我哪里比不上她?」

未曾發現這話里的蹊蹺,米若只覺得臉面頓失,把頭埋得低低的,掌心冰涼,手里的筷子不知道是該拿,還是該放。

藍倩自認和嚴少雋家境相當,論長相和米若相差無幾,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嚴少雋會選擇米若。

越想越火冒三丈,她奪過米若手里的筷子一把摔在地上︰「她算什麼東西?嚴少雋,你別忘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干干淨淨,可她呢?不是你自己親口說過,她早跟別的男人上床了嗎?那你還要她做什麼?不嫌髒,不怕被傳染?」

藍倩咄咄逼人,歇斯底里的嗓音惹來旁人的圍觀,米若一陣難堪,平日里那麼好面子,可此時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米若只覺得心里一陣發涼。原來,嚴少雋在藍倩面前,是這麼說她的……

嚴少雋面色鐵青,不由站起來對藍倩發火道︰「夠了藍倩,你住嘴!」

藍倩鼻子一紅,眼淚就從眼眶里涌了出來,她抽噎道︰「嚴少雋,我沒想到你這麼無情無義,為了你,我狠心去了法國,又為了你,我狠心拋棄學業,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現在這樣對我,你不覺得太狠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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