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過何水,往里面爬,不過因為腿傷,另一條腿壓在何水身上,正好在腰和**位置。
何水大概是怕尷尬,一只手臂撐在他和腿之間,等杜風躺好了才搬過去。
「你把腿落了。」
杜風半坐起來,接過自己的斷腿,放平在床里。
「有點擠哈。」
床很小,一米多一點,又只有一個被子,睡兩個大男人確實有點擠。
「你也知道擠。」何水白了他一眼,又往外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一點空間。
「沒事,不用讓我。」杜風蓋起被子,「擠擠暖和。」
他往被子里縮,里面是一股大海的味道,類似陽光剛曬過的被子,說不清香不香,不過很好聞。
「哇塞,何水,你luo睡啊?」杜風不小心踫到一片光滑的手肘,忍不住伸了手去模他的胸膛。
何水一巴掌打掉,「快點睡覺!」
杜風一臉yin笑,「這就不夠意思了吧,兄弟之間有好東西當然要分享了,我還經常模胖子胸呢,要不我的也給你模?」
何水翻個了身,「我對你的胸不感興趣。」
「模吧模吧。」杜風不依不饒,扳過他的手,按著自己胸上,「什麼感覺?」
「……」
「……你臉皮好厚。」何水抽回手,堅持背對著他,「快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這怎麼行?」杜風不願意,「我都讓你模了,你不讓我模我不是虧了?」
「……」
何水把被子掖到脖頸下,擋住杜風的視線,「別鬧了,真要睡了。」
「就模一下。」杜風雙手伸過去偷襲他,「你皮膚好,比小姑娘還女敕。」
真是奇了,就像水做的一樣,那種勁道,按下去很快就會彈起來,皮膚光滑細膩,連個毛孔也看不見,骨頭也不像平常人那麼硬,就像脆骨一樣,軟軟的。
「你是什麼妖?」杜風突然好奇起來。
他隱隱約約感覺好像是海妖,在水里生長的,其他的就想不起來了,記憶就像被人做了手腳一樣,關于何水是什麼妖全部都被抹除,一干二淨。
「別動。」何水抓住他作怪的手,「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為什麼?」杜風五指張開,扭了扭手腕,從何水本來抓的就不緊的手心里掙月兌。
他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一次兩次被拒絕,任誰都看的出來何水可能真的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過他和胖子玩的倒是挺好,倆人平時閑著沒事就模胸,而且胖子很胖,胸部發育良好,堪比一些女孩子的,模起來手感還不錯,滑滑膩膩的,不過不能和何水比。
何水是細膩,絲滑,胖子是油膩,區別還是很大的。
「因為想吃我肉的人很多,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何水試圖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要我的手機號碼嗎?我念給你听。」
杜風被他成功轉移了話題,「等等,我拿手機記一下。」
「18458361002——」
杜風快速按下這串數字,然後打了出去,沒多久何水的手機也響了。
「我的。」杜風晃晃手機,然後把他的號碼存起來,備注是‘未來老婆’,「你也把我的存起來。」
「嗯。」何水翻出手機,在上面打字。
杜風湊過去看,「存的什麼名字?」
何水捂住不讓他看,「看了你會傷心的。」
「不會。」杜風去搶,「我承受能力很強。」
他一個泰山壓頂,整個人趴在何水身上,按住他的胸膛去搶手機,因為拖著斷腿,到底沒搶到,不過模糊間還是看到了一點。
「逗……比……?」杜風不服,「我是逗比嗎?」
「嗯。」何水一只手撐著身體,一只手高高舉起,腦袋枕在枕頭上,鎖骨深陷,脖頸修長,五官離近看完美的逆天。
杜風看著看著就呆了,手里的動作不由自主停下,直勾勾的看著何水。
「怎麼了?」何水長長的睫毛輕顫,眼楮像一汪明月一樣,干淨無瑕。
杜風從他身上爬下來,「沒什麼。」
他心跳的不太正常,城牆一樣厚的臉皮居然紅了。
何水真的很漂亮,一白遮百丑,他五官乍看很普通,但是只要一離近,就會發現美的勾人。
不過何水很少和人走近,對人也不冷不淡,就像故意遮住光彩一樣,連和人對視都不會。
杜風算是很幸運的,不僅和他接觸了,還睡在一張床上,也是第一個離這麼近看他的人。
何水就躺在身邊,精致的五官,修長的脖頸,圓潤的肩頭,和——**的胸膛……
**的胸膛……
**的胸膛……
杜風那條腿整個腫了起來,尤其是腳腕,像饅頭一樣,又高又厚。
何水握住他的腳心,另一只手並起兩根指頭,發著微微的光,從上往下,順著杜風的腿骨滑動。
手指走過的地方就像被螞蟻爬過一樣,又疼又癢。
杜風強忍著沒有叫出聲,「怎麼樣?」
「骨頭斷了。」何水收了手,起身到廚房翻找,冰櫃,廚櫃,桌子椅子下都沒有放過,最後一腳踹在椅子腿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嚓!
椅子腿斷開,散落在地上, 里啪啦的敲在大理石上,聲音還算悅耳,不至于太難听,不過除了這個,樓上還有無數腳步聲傳來,密密麻麻,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
「這里!剛剛龍氣就是從這里蔓延的。」
「不錯,這里是整艘船上龍氣最濃烈的地方。」
「快看,這里有血!」
「我們順著血跡找。」
聲音越來越近,杜風焦急起來,「他們來了!」
何水就像沒听見一樣,以手劈開椅子腿,分成兩塊,夾在杜風小腿兩邊,撕了衣服一角綁住。
「大家快看,血跡從這里消失了。」
「龍珠說不定就在里面,還等什麼,先到先得。」
那邊聲響快速逼近,何水動作依舊不緊不慢,在他膝蓋位置系了個蝴蝶結。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強光照了進來,迅速侵佔每一個角落。
何水攔腰抱起他,腳尖輕點,消失的無影無蹤。
「龍珠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不好,我們被人捷足先登了!」
氣氛瞬間凝重起來,領頭的人面色鐵青,「追!」
那群人數量不少,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走。
杜風身體一輕,何水抱著他從巨大的冰櫃上方跳下,和那群人一前一後離開廚房。
他動作很穩,基本不會傷著杜風,杜風那條腿靠里,筆直筆直的立著,很不好抱,而且不方便。
何水大概也感覺到了,先把他放在地上,又從背後背著,一只手拖著他的膝蓋位置,讓杜風可以輕松點,另一只手正常摟著,姿勢還是有點怪,不過比剛才好多了。
倆人匆忙離開,盡量避開有妖的地方,也不走電梯,從偏僻樓梯上去。
「是不是因為龍珠的原因,現在不能回去?」杜風胸口還泛著微微的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條游龍飛來飛去,活躍的很,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一時半會不能回去,只能不停的換位置躲避。
「嗯。」何水偶爾會停頓下來給他解釋,「龍珠的氣息太明顯,我只能屏蔽一時三刻,暴露時間越長,越容易被其他妖發現。」
尤其是那幾個排名前幾的妖,特別難對付,他剛度過凶雷,身體還沒恢復,不能強來。
「那我們今晚不是凶多吉少了?」何水背挺的很直,杜風要摟住他的脖子才能不掉下來,不過這樣一來倆人身體難免接觸。
尤其是下面,和何水腰窩無縫貼合,每走一步都會晃一下,雖然情況緊急,不過杜風還是特別擔心自己硬起來。
他強忍著心中別扭,雙手環住何水的脖子,胸口貼著他的後背,臉紅的一塌糊涂。
何水身上傳來淡淡的大海味道,微微的咸,薄薄的腥,意外好聞。
還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彌漫,似乎天塌下來還有他頂著,和杜風完全不搭噶,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
奇怪,這家伙明明奸詐狡猾,為什麼會讓人感覺安心?
杜風搖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倆人七拐八拐,從下往上,似乎被人包了餃子一樣,一層一層的搜索,逼的他們不得不往上,期間數次交手,何水臉色越來越蒼白,步子也越來越不穩,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摔倒的樣子。
但是就像他說的一樣,始終沒有動杜風,也沒有打龍珠的主意。
為什麼?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背著他這個累贅?
龍珠已經暴露,氣息無法掩蓋,引來越來越多的妖,他們以為龍珠被何水取走,一直緊追不舍,何水也不解釋,每次都把杜風藏好,自己出去迎敵,過後才會回來。
如此反反復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水像是玩膩了一樣,突然頓住腳步,打開旁邊的消防門,把杜風塞了進去。
「待會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出來,如果半小時內我還沒回來,就自己去找8325房的花落落,告訴他如果你出事了,我就把他每到月圓之夜變成女人的事告訴全天下。」
何水扶著牆,指尖慘白,冷汗浸濕黑發,零零碎碎的散落在額間。
這里是妖船,到處都是妖,龍珠初現,處處都是踫運氣的妖,免不得會遇到幾只。
何水雷劫未消,每次動武都會有一道道縱橫的電光從身體里射出來,像一張網一樣,把他牢牢鎖在里面。
杜風突然想起一個網友說的——
九九八一凶雷!
越是厲害的妖,經歷的雷劫越凶,渡過了飛黃騰達,渡不夠化為灰灰,何水的表現明顯還沒過去,雷劫留在了他身體里。
「那你呢。」杜風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他有預感,如果何水半個小時內回不來了就是真的回不來了,「不是要取我的龍珠嗎?為什麼都山窮水盡了還不取?」
說什麼借刀殺人、蓄謀已久都是騙人的,假的,忽悠他的!
「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杜風緊了緊手腕,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苦肉計嘛。」何水倚在門邊,勉強笑笑,「如果我還活著,就算讓你去死,你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他掰開杜風的手腕,把門關上,隔著門說話,「別輕易相信妖,妖都是冷血的。」
杜風心里一慌,剛要撞開,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浮現,把他牢牢籠罩在里面。
這種屏障他見過,和無葉的一模一樣,從里面完全打不開。
杜風一下子急了,「何水!」
何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似乎很累的樣子,「別擔心,屏障半小時後會自動消失,別想攻擊屏障,如果屏障破了我也會受傷。」
「你不是壞人嗎?」杜風趴在屏障上,努力去听外面的動靜,「為什麼要救我?」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看不出來何水是在救他,那他也太蠢了。
是非黑白都不分。
「還你一命。」何水嘆口氣,「這是九九八一凶雷中的因果雷,渡過了往後一路平坦,渡不過也就是黃土一把。」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杜風想不通。
嚇的他提心吊膽不說,還傷心了好一陣子,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像野獸的嘴,充滿腥臭。
門外毫無動靜,安靜的環境里只有回音不斷,何水似乎已經走遠。
「回答我啊!」杜風撐起身體,勉強站起來,「何水!」
不說原因就走,一般有兩種原因,第一種是有苦衷的,第一種是為了他好,但是無論哪一種,杜風都不接受。
「因果雷要怎麼渡?」杜風滑坐下來,「斬斷因果?」
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條?
不不,一定是沒準備好,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