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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魔法日常 第十七話

太一不肯妥協,鄧布利多也拿他沒辦法,事實上他從沒想過和太一撕破臉,若是兩人談崩了,他自然有法子將太一送回華國,但是一來出于惜才,二來不願和華國的術士交惡,他很明白,這位叫太一的年輕人,在華國的地位,絕不亞于當年的伏地魔,哪怕他們之間差著將近一個世紀的鴻溝,但無疑的,太一擁有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

只是別人敬老,他卻不能倚老賣老。

二年級快結束時,太一在魁地奇球場上,「無意中」一道顯形咒,擊中了來不及逃跑的小矮星彼得,萬眾矚目之下,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的好戲!

東躲西藏了大半年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終于得見天日,畢竟小矮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形的,數百學生教授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個別學生當晚就給家里寄了信,這消息像漣漪一樣在巫師界迅速擴散開,就算福吉想要隱瞞,就算預言家日報是福吉的喉舌,也別想壓下去了。

一時間,一出孤膽英雄受冤記唱遍了巫師界大大小小的角落,報紙上,閑談中,到處都在議論小天狼星,議論當年四人組的風光與友誼,議論詹姆斯和莉莉這一對冤家……

因為這意外的一出,竟被人無意中扒出斯內普教授和莉莉伊萬斯是一對好朋友的敬天新聞!

「天哪,看斯內普教授對波特那態度,我還以為他們有仇呢,教授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知道?教授你也敢議論,不要命了!」

「唉,我不就是好奇嘛,听說波特的爸爸媽媽是當年的學生會主席,波特爸爸還是魁地奇找球手,難怪波特才一年級就能加入魁地奇球隊——」

「哎,你說,斯內普教授跟波特媽媽是好朋友,跨學院的友誼哎,真的假的?斯萊特林還能跟格蘭芬多交朋友?會不會,就像我們那天看到的格蘭芬多的學姐和斯萊特林的學長,嘿嘿嘿……」

「你想多了,波特爸爸也是格蘭芬多,顯然波特夫人更青睞格蘭芬多的男孩好不?」

誰說男生就不八卦的,角落里幾個男生躲在那里聊得口沫橫飛,好不熱鬧,轉角處,哈利和衛夜大眼瞪小眼,雖然穿過前面的捷徑就能出城堡,但很顯然現在並不是出現在人前的好時機。

哈利尷尬得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哪怕他現在看起來還算鎮定,但實際上臉上都快要冒煙了。

「我知道一條路,跟我來吧!」

衛夜實在不忍心看著小少年窘迫得臉皮都發紫了,大發善心地領著人往旁邊的窗戶上敲了敲,那明明是一扇敞亮的窗戶,竟慢慢往牆壁里陷了進去,眨眼露出了一道衛夜一伸手就能夠到頂端的拱門,索性男孩發育晚,哈利也不比衛夜高多少,哈利就像是劫後余生般,帶著一臉慶幸跟在衛夜身後鑽進了暗道里。

黑暗掩飾了他一瞬間有些發紅發澀的眼眶。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居然和討厭的斯內普認識,甚至媽媽和斯內普還是好朋友,不,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看看斯內普對他的態度,世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笑話嗎?

自從小矮星暴露了身份以後,哈利的一顆心都被據說是他教父的悲情英雄小天狼星佔據了,羅恩就很羨慕他有了個很酷的教父,但哈利自己知道,他心里並不如大家想象得那麼高興。

如果在他第一次挨達力拳頭的時候,他的教父出現並解救了他,他會欣喜若狂,會一輩子記住教父的好,哪怕有一天需要他用命回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拼命報答;如果在他第一次頂著烈日在草坪上修剪草地的時候,他的教父出現並將他帶走,他也會感恩,會牢記一輩子,會視教父為真正的長輩;如果在他第一次被關在碗櫥里即將餓昏的時候,教父出現,哪怕只給他一片面包,他想,他也會感激他,毫不猶豫地跟他離開。

然而,在他最渴望有人伸出援手幫助他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得到,那麼,現在,他想要一個親人的心願已經不那麼迫切了。

最艱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他有了朋友,有了安靜讀書的環境,有了像家一樣的霍格沃茨,一個陌生的教父之于他,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哈利和他的父親容貌很像,然而他們又是截然不同的,詹姆斯更光明更高調,他是備受寵愛的格蘭芬多王子,巫師界真正的富N代,而哈利,從小生活在那種陰郁狹小的環境里,備受欺凌,壓迫,與其說他是格蘭芬多,不如說是披著格蘭芬多皮的斯萊特林,安靜,內斂,敏感,善于隱藏自己。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是不高興,只是——他為了給哥們報仇,把才一歲的幸存的教子拋在腦後,我不覺得在那位教父心中,我能有多重要,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也許我爸爸有那樣的魔力讓朋友念念不忘,我應該感到驕傲,但,唔,我只是沒那麼重要而已。」

如果站在哈利面前的是格蘭芬多,那麼他永遠也無法理解哈利那細膩到曲折迂回的心思,但衛夜不是,她是標準的斯萊特林,所以她一下子就听懂了哈利的話里話。

——我不得不接受一份人人眼里都完美無瑕的感情,但在我眼中,它滿是瑕疵,充滿虛假,憐憫,我渴望擁有,又憎惡它的靠近!

安靜偏僻的教室里,男孩兒精致的臉上透著顯而易見的迷茫,發紅的眼眶表明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也許是憋得久了,也許是明白自己的一腔情緒根本無法向同為格蘭芬多的朋友傾訴,他們不是不支持他,只是真的不能理解罷了,人人都覺得小天狼星很酷,但哈利內心其實並不像別人以為的那樣,特別渴望和小天狼星見面。

包括老辣的鄧布利多、冷硬的斯內普在內,都被這個看似靦腆羞澀的男孩兒翠綠水潤的眼楮騙了。

哈利情不自禁地對衛夜說起了心里話,但說完又後悔了,生怕衛夜嘲笑他小氣,忍不住臉紅了。

「如果去問羅恩和赫敏,在他們心里是你重要,還是你的教父重要,你猜他們會怎麼說?」

衛夜微笑著看向這個糾結苦惱的男孩兒,這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人都有親疏遠近,你不是這個人心中最重要的,但可能是另一個人心中的第一,有什麼可計較的呢,想開就好。

衛夜面前的男孩兒,並不像原著中那個極度缺乏愛與安全感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衛夜共過患難,又或許是跟海爾波這條新晉碧蛟相處愉快,哈利已經毫無芥蒂地將衛夜當做了羅恩和赫敏之外的另一個好友,有什麼不好對羅恩和赫敏說的心里話,他反而覺得衛夜就是很好的傾訴對象。

哈利覺得,他很羨慕格蘭芬多的活力,喜歡他們之間熱鬧的、毫無隔膜的融洽氛圍,但無疑的,他和身為斯萊特林的衛夜更有共同語言,更能理解某些不被格蘭芬多理解的言行舉止。

所以,哈利想,當初分院帽想將他分到斯萊特林,也不是信口開河,而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交朋友,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行為。

不知不覺間,他對斯萊特林的厭惡態度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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